第九十八章,要你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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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福寧好福氣!
蒙雅落後他半步,小心翼翼跟著。
魏成簷“聽剛才白經承說,那個苑姑娘是舉人?”
蒙雅連忙點頭“是,永初五年,她是第一個女舉人。”
魏成簷“她父親便是聰明的,她自然青出於藍,為何沒入府衙做官?”
蒙雅的表情有些複雜。
“這個永初五年的銓選考試苑舉人是在榜的。”
“但當時苑先生的死訊傳得沸沸揚揚,府衙就叫她先守喪了,一直拖到現在,苑姑娘倒也沒再提要為官的事。”
他手心裏直冒虛汗。
鬼知道為什麽啊。
他和苑福寧是同期中舉,知道的一點不比這巡撫多。
但願叔叔已經在府衙等著了。
趙家門前——
周圍的百姓一散,白明珠就像卸了力似的,跌坐在椅子上,揉著腦袋說不出來話。
他剛才看著剛硬,其實腳心都是汗珠子。
好在來的人是魏成簷。
苑福寧“你怎麽這一早的要來抄家?”
白明珠“秦立死了。”
“再拖下去,知道當年事情的人就都死了,哪怕咱們能複原真相,也未必能治罪。”
“我想逼蒙寵一把。”
著實沒想到巡撫來的這麽早。
他擦了擦額間根本就沒有的虛汗,“他剛才一出來,老子以為官當到頭了呢。”
苑福寧照著他的胳膊忽然猛打了兩下。
白明珠立馬跳起來。
身後的衙役在封門,他在亂跑躲苑福寧的暴揍。
白明珠“你幹什麽?!”
苑福寧“要你逞英雄?!”
“這是
遇著他了,換個不認識的,萬一真是楊舒的死黨,你現在腦袋都沒了!”
白明珠往容毓身後躲,拽著容毓的胳膊半步都往外挪。
嘴上還喊,
“我說你說不是一樣都要說?我好歹還有個官帽呢,就算發落了也不要命,你呢?”
苑福寧舉起拳頭,“你再說?”
白明珠“哎呀,你不用覺得我幫你承擔風險了就愧疚,我才是刑房經承啊,這就是我該幹的。”
“畢竟你讓我找的卷宗還沒找著呢。”
他這一提醒,苑福寧登時熄了火。
是啊。
卷宗為什麽還沒出現呢,三司裏沒有,照磨房也沒有,難不成被趙循丟了?
偏偏趙循又不見了。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春鳳樓後門見著他。
苑福寧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她壓低聲音,“難不成,趙循是春風樓的老板?”
“他發現了我們曾經找過夕月,就把夕月從玲瓏的房裏推下去,一方麵能堵住嘴,一方麵能震懾玲瓏,不要亂說話。”
她思索著,
“而玲瓏做過楊舒的座上賓,想必也知道不少。”
“他怕我們從玲瓏的嘴裏挖出東西,就先下手為強,又怕玲瓏死了楊舒發難,所以就用夕月做要挾。”
白明珠目瞪口呆。
她這樣一理,就全都通順了。
容毓“春鳳樓的老板是蒙雅。”
苑福寧和白明珠同時扭頭看著他。
容毓“我去了蒙府,看到蒙雅的手臂上有疤。”
春鳳樓是蒙雅的?
可蒙雅
苑福寧捂著腦袋,她現在頭疼。
“蒙雅不該站在他叔叔那邊嗎?”
她耳邊的長發被風吹雜亂了兩分,坐在趙家門口的椅子上,揉著太陽穴。
容毓幫她捋了捋。
福寧腦袋上的玉簪搖搖欲墜,他幹脆都拽下來了。
又覺得手臂被束縛著費了事,幹脆把自己的綁帶也拆了。
白明珠歪著腦袋,“你這胳膊。”
容毓以手指當發梳,幫苑福寧簡單盤上。
“已經好了,少卿早上就叫我摘掉,我給忘了。”
他手藝很快,三繞四繞的就盤上了個最簡單的發髻,省事兒且利索。
白明珠“那你這手藝”
‘小時候,當過幾年梳洗丫頭。’
容毓曾經的話立馬在福寧的眼前彈出來。
她咳嗽兩聲,“我訓練的。”
白明珠“啊?”
苑福寧“我訓練的啊,怎麽了?他不是也幫你梳過頭發。”
容毓低下頭,嘴角微微牽起,“是。”
白明珠撓撓頭,這也太熟練了。
福寧“四爺,你幫我個忙。”
她回過頭想看身後的容毓,他還沒來得及收手,指頭正好戳在她臉上。
溫熱的。
容毓一驚。
福寧沒在意,“幫我去城外把我嫂子接回來。”
春鳳樓——
昨天剛剛有人墜樓。
但現在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一樓大堂又坐滿了喝酒談天的花客。
還有人嚷嚷著讓玲瓏下來唱個曲兒。
小廝為難的左勸勸,右勸勸,忙得像陀螺似的。
臥房裏,玲瓏呆呆的看著紗帳棚頂。
香兒“姑娘,多少吃一些吧。”
玲瓏搖頭。
趙循“你要是不吃,餓著了孩兒可怎麽好。”
他坐在對麵的椅子上,翹了個二郎腿,兩手端放在腿上,麵色微微蒼白,語氣雖然調侃,可神情沒有半點放鬆。
玲瓏“還是趙公子吃吧。”
玲瓏“眼下你已然是個通緝要犯了,能不能有明天都未必,吃一口少一口。”
她滿眼都是奚落。
趙循“是啊,我可能是要死了,但到底曾經有錢有名,你呢。”
“一枚銅板都拿不到,多可憐啊。”
玲瓏冷眼看著他。
“放心,等刑房的審判一下來,我立馬會打掉孩子,再找下一個目標。”
趙循“你以為能威脅得了我?”
他無所謂的攤開手,“不如擔心擔心自己。”
玲瓏“淩寒俏的解藥在哪兒?”
趙循聳肩,“你又沒中毒,要解藥幹什麽?”
玲瓏緊緊盯著他。
趙循“別這麽看著我,昨天要不給你下藥,夕月的事你解釋的清嗎?”
“我那藥可是費了上千兩從南邊買回來的,對身子沒有半點害處,隻是脈象和淩寒俏接近而已。”
玲瓏“你大可以和我直說,我聽你的就是,為什麽要下藥?”
趙循吃奶酥糕的動作一停,就像聽見好笑的笑話了似的,前仰後合。
趙循“你要真是這麽聽話的人,我弟弟就不會任你擺布了。”
玲瓏眼裏有恨,“好像你真當他是弟弟似的。”
香兒低著頭不敢說話
。
趙循仰頭把半個奶酥糕倒進嘴裏,理了理身上掉的渣子,但左臂活動範圍極小,幾乎不動。
穿著的還是春鳳樓小廝的衣裳。
趙循“七日之後我若活著,自然來給你送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