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第333章 兩個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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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麵麵相覷,一聲不敢吭。
兩間小小的手術室裏已經聚集了附近最好的醫生,用上了最好的藥和設備,可車禍的患者受傷程度太嚴重,隻恐怕……
活過來,是患者的運氣,活不過來,他們就該倒黴了。
院長誠惶誠恐的安撫了一番後,歐陽天成的麵色不見好轉,依然緊抿著嘴,把視線移向手術室的方向,雙手用力的握成拳,他心中的憤怒、焦慮和不安不言而喻。
過了一會,交警支隊的人趕了過來,把情況和歐陽天成匯報了一下,再加上院上七言八語的插嘴解釋。歐陽天成大概理解了,歸納為一句話:“車禍導致兩個女孩受傷,如今兩個人都同時進入了手術室,其中一個正在撞擊受傷較為嚴重,而另外一個是骨折手術,兩人都還在昏迷當中,肇事車主逃匿。”
兩個女孩身上都沒有攜帶任何證件,沒有人知道她們的姓名和身份。歐陽天成打電話時正好被交警撿到,卻來不及證實到底是其中哪一位傷者的手機,也不知道哪一位是初夏。
巧的是,兩人年紀相仿,身材也十分的相似。僅管,臉部特怔和五官完全不同,但是均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誰也無法肯定有沒有車禍的因素。
事出緊急,當然是治病救人要緊。
此時,兩人的手術都已經進行了最少四個小時,手術依然沒有要結束的征兆,歐陽天成因此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所有人都默默的遁走,隻留下他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裏。
頭發蓬亂,雙眼布滿了血色,全身彌散著一種嗜血的戾氣,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十米之內。
王秘書匆匆趕到,他剛從交警支隊查看完錄像回來,見此場景也不由得放慢了腳步,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把了解到的告訴歐陽天成。
就在這時,歐陽天成有所感知似的掀開眼皮,眼神空洞的直視著前方,聲音嘶啞的道:“查到了嗎?”
王秘書欲言又止,幾秒鍾後察覺到歐陽天成的眉頭悄然擰緊了眉頭,立刻出聲道:“有一個消息,應該算是好消息,在監視器裏看到,初夏小姐在出車禍之時,被另一個女孩推開,基本可以斷定初夏小姐的傷應該會比較輕一些。”
“你說的是真的?”歐陽天成的眼睛裏閃過一線微弱的光亮,繼而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表情略有放鬆卻也隨即顯得更加的頹廢。
他知道這僅僅是王秘書的推測,所以還不敢掉以輕心,雖說,終於看到了一絲希望。
“還有,那個肇事者……”餘下的話,王秘書不敢說。
似乎是預感到什麽,歐陽天成徐徐的轉過頭來,盯著王秘書的臉,那雙眼睛直擊人心,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的心思。片刻後,歐陽天成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痛苦之色,王秘書怔怔的道:“少爺……”
“說吧,快說!”
前兩個字語氣還很平淡,後兩個字直接變成了咆哮。王秘書渾身一震,聲音不假思索的從嘴裏蹦了出來,“是夫人。”
“我看到夫人從肇事車輛裏鑽出來……”
歐陽天成倏的一下站了起來,沒有等王秘書反應過來,就已經逼近到了他的跟前。下一秒,猛的揪住他的衣領,用力的上提,慌亂中他甚至不敢與歐陽天成對視。
那雙眼睛充滿了憤怒,那張臉已經扭曲到了極致,越是如此,越是讓人心疼,因為他知道,歐陽天成這是在努力的掩蓋著那顆脆弱受傷的心。
深愛的女人生死未卜,而凶手則是他的親生媽媽。
這也是歐陽天成最接受不了的,他的媽媽在他的心中一直慈祥高尚的形象存在著,可是最近他所了解到的,一次又一次的粉碎了他之前對媽媽的看法。
雖然不完美,可他也絕對想不到他的媽媽會做出這種惡毒的事情來。
明明知道初夏是他喜歡的人,對這麽一個善良的女孩,怎麽就下得了手?是意外?還是因為知道了初夏的身世?所以想要斬草除根?不,他絕對不相信!他不相信他聽到的一切,一定是看錯了。
王秘書的臉色漲紅,聲音從肺裏一點點的往外擠,“少少爺,我親眼看到的,是夫人。”
歐陽天成頓時失了神,雙手鬆開,難以置信的望著王秘書,半天才道:“有沒有可能是長相相似的人?你要知道世界這麽大,長得像的人多得去了,你憑什麽斷定她就是我媽媽!”
歐陽天成憤怒的用手指著王秘書,除了置疑之外,更像是在發泄。
“少爺,”王秘書麵露難色的道:“我了解過了,夫人的確是來度假了,開的車牌號我都確認過了,和蓄意撞人的車牌號是一樣的。”
“你是說蓄意撞人?”歐陽天成的身形微晃。
王秘書上前一步,伸手做了個攙扶的動作,見歐陽天成無礙又忙把手縮了回來,表情灰灰的道:“少爺,這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測,也許是我多心了。說不定是夫人沒有看到紅燈,又踩錯了油門,才會發生事故……”
歐陽天成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把臉藏在陰影中。
王秘書連忙安慰歐陽天成道:“少爺,您別著急,一切等找到夫人問清楚情況再說,我覺得夫人應該不是故意的……”
歐陽天成有氣無力舉起一根手指,朝外戳了戳,“去,把夫人找到,找不到你不要回來見我。”
“好的,少爺。”
“等等!”
王秘書剛走兩步,聽到聲音扭過頭來,“怎麽了少爺?”
“把京城最好的專家請過來,立刻。”
“好的,少爺。”
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打開了,歐陽天成撇開王秘書向身後衝去,然而走到半道,他的身體僵在了原地,他看到躺在手術車上的人,披著一身白布,就連頭也蒙著。
他搖了搖頭,背過身用力的搓臉,努力調整著呼吸。
王秘書見狀,主動迎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露出疲乏的神色,衝著王秘書遺憾的道:“我們已經盡力了,抱歉!”
王秘書輕輕的掀開了死者臉上的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