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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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慧生早就問過桃子關於朱玉堂與張滿娘認得的一切經過。
    桃子事無巨細,詳細的講給了他聽。
    張慧生聽得直發笑,他對自己妹妹當然不會說啥重話,他妹妹從小到大,喜歡的不管是人還是東西,都是會費盡心思弄到手的。
    張滿娘對張慧生笑話自己表示了憤怒。
    於是張慧生馬上對張滿娘這種一看到就立刻準備動手,曆盡種種挫折不氣餒表示了熱烈的讚揚。
    張滿娘於是興高采烈的講朱玉堂如何如何好。在島上呆了幾天她就想回去,可是又覺得如果太早回去,達不到讓朱玉堂著急的效果,於是還是強忍著,天天同張慧生講朱玉堂的事。
    張慧生隻不過受點小傷而已,就是破點皮的小傷,張滿娘大驚小怪的過去看他時,張慧生還是很高興的。結果天天聽張滿娘講朱玉堂如何如何,他的肺都氣炸了,不過他耐心很好,他忍著。反正熱愛熱鬧的妹妹肯過去陪著他,就算不錯了。到後來得知張滿娘是為了讓朱玉堂著急,他很就無可奈何了。
    自然,張慧生不想讓朱玉堂太好過。為了折磨下朱玉堂,熱愛大海不喜歡喧囂的他主動陪著張滿娘來見這朱玉堂。
    郎舅二人頭次見麵,自然會樹立以後相處的地位,張慧生為了自己妹妹著想,一定要在頭一次見麵壓倒朱玉堂的囂張氣焰。為了避免桃子在一旁給朱玉堂暗示指點,張慧生把她留在海盜窩裏不帶她過來,而是帶來了久經沙場考驗識得自己種種暗示可以配合施壓的李尋歡。
    隻是張慧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妹妹口中說得美貌得象仙人一樣,柔弱得象鮮花一樣的朱玉堂居然一見自己就動手,招呼也不打一聲,並且還誤打誤撞的同李尋歡打了一場。據他的眼光看來,這朱玉堂拳腳還不錯,多磨練也能成個高手。
    張慧生心中就是一喜,他聽張滿娘的描述,認為朱玉堂就是一個長得美貌的男人,張家的女人養一個男人也無所謂,不過一個拳頭硬的男人張慧生覺得更好一些。於是敢於向他伸手的朱玉堂得到了張慧生的初步好感。
    這樣的朱玉堂算很不錯了,最少碰到仇家時,有能力伸手保護張滿娘,或是有孩子時能抱著孩子跑掉,不會讓仇家一鍋端。
    再後來,張慧生坐在衛記喝酒說話時,一心二用的數著進進出出的客人,大概算一下基本的收入,他又覺得朱玉堂收入也能不錯。
    這樣一總結,張慧生覺得基本上朱玉堂各方麵都不錯,能賺錢,長得好看,能養活自己的妹子,拳頭也夠硬,還是富家子弟出身。
    尤其最後一條令張慧生極滿意,朱玉堂出身是富家子弟這一點很重要,他不會見到一大堆金銀財寶就賣掉自己的妹子。窮人初初富起來,就很容易不知天高與地厚,時時會覺得有錢就萬能了,會沒有底線,會努力享受以前沒有享受過的東西,完全沒有一點道德束縛,張慧生偏愛出身不那麽貧窮的人。
    簡鬆聽說張滿娘回來了,也過來看熱鬧,他一見張滿娘就取笑張滿娘,“你看你走了,既不打個招呼,也不留個言,小玉堂天天擔心你,茶不思飯不想的,都瘦了一圈了。”
    張滿娘被他講得滿臉通紅,站起來說要去找江容安如意玩。
    簡鬆又看到了張慧生,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著。
    朱玉堂忙忙給兩人互相介紹。
    簡鬆坐下便取笑朱玉堂,“現在你大舅哥過來看你了,你還不趕快準備好聘禮,準備好娶親的新房,立刻就成親入洞房。”
    朱玉堂傻傻的笑,“這些事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成這麽一次親,滿子說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簡鬆大笑,“天天被你們喊簡大叔,我也就厚著臉皮當我自己是長輩了,來來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聘禮同嫁妝的事吧。”
    張慧生微笑,“我們都沒有長輩主持婚禮,簡大叔幫忙操辦也是好的,我聽滿子說過簡大叔熱心得很,已經幫寶珠小姐操辦過一次了。我們張家就是那酒館給滿子做嫁妝吧。簡大叔幫忙把我們張家這邊的事也安排吧。”
    張滿娘的酒館日入鬥金,是名符其實的銷金窟,得了它,簡直就是守著金山不用愁餓死了,朱玉堂就不用再這麽賣酒幾文錢幾文錢的賺了。
    但出乎張慧生的意料,朱玉堂嚴肅的拒絕了那個酒館做為嫁妝。
    簡鬆心疼得不得了,連聲說,“你收下吧,收下吧,要是不喜歡,你租給我經營好了。”
    張慧生微笑,他已經完全的認同了朱玉堂娶自己的妹子。
    張滿娘去同安如意打了個招呼就又跑回來了,她雖然坐著隔得遠,但一直豎著耳朵聽他們講話的,聽到此處她很生氣,跑過來說朱玉堂,“就成一次親,還不親力親為。”
    朱玉堂本能的想拒絕,看到張滿娘滿懷祈求的眼神,朱玉堂隻好同意自己籌備婚事了。
    於是,朱玉堂張滿娘開始準備婚事了,雖然他們都沒有經驗,可是六月底就有兩場婚事可以觀摩,在此之前可以去看下男方女方都要準備些什麽。
    之前張華硬著頭皮去找過皮老大,低聲下氣的講他要娶魚七娘,請皮老大成全。
    皮老大笑嗬嗬的表示對這樁婚事很滿意。
    張華很謹慎的解釋,他會仔細安排同魚七娘的生活,但是,不會大操大辦,因為他不想影響自己的兄弟們的婚事。
    皮老大嗬嗬笑著說,“年輕人的婚事,自然是自己做主,這些都隨便你。”
    不管張華說什麽,問什麽,皮老大一概都是嗬嗬笑著表示讚成或是隨意的意思。
    最後張華覺得這樣很浪費時間,皮老大不主動提出帶他去魚家提親,他怎麽知道魚家的位置呢?想起酒館中眾人都覺得這樁婚事不是良配,但是都支持自己,從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兩全其美的選擇,再比較皮老大這種打嗬嗬的態度,張華再老實也覺得自己不能表現得太過熱切,不然,真是任由人家拿捏了。
    於是張華果斷的表示最近很忙,就撤回來了。
    張斌幾人早已經偷偷的幫他已經準備好按本地習俗的聘禮,和娶親的紅燭紅布什麽的,如果對方同意的話,隨便可以下聘上門迎親,隨時可以拜堂。
    但現在當事人張華覺得猶豫了,於是這樁婚事就拖下來了。大家都覺得很沮喪,情緒不高。
    張滿娘要求朱玉堂自己籌備所有的禮單上的東西,不喜歡別人減輕朱玉堂的勞動強度,不準別人插手幫忙。朱猛長壽都在做事,抽不出時間出來幫朱玉堂。酒館高士瑞帶過來做事的人,因為張華的婚事,也大都心情不是很好,於是,大家都配合張滿娘的要求,不幫朱玉堂。酒館另外請的夥計,自然不會自尋煩惱了。
    朱玉堂孤身作戰的準備自己的婚禮。
    若是以前朱玉堂忙得手腳並用,江容一定會幸災樂禍的笑個不停。不過,現在安如意的婚期即將到來,還有張華的婚事情況不明,對於心頭不能放一點小事的江容來講,這些全算很大的事了,大到令江容沒有心情去取笑朱玉堂。
    看著江容不開心,陳鴻明帶著她冒著酷暑出去吃了幾次飯,江容心情好了點,不過也還是煩。
    直到高士瑞又運了一大堆酒回來,之前已經運了好幾次酒過來,現在大家都已經知道如何入庫如何處理了。不象從前手忙腳亂,一定得不眨眼的看著,現在是所有酒按編號順序擺好,再按編號去提酒就好了。
    眾人立刻安排人手去卸酒。讓高士瑞緊急參與討論張華的婚事。
    江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現在高士瑞回來了,張華的事就不用江容插手了,燙手山芋可以扔出去了,不用替別人的事負責任了。
    江容很不喜歡為別人的事操心,要說幫忙,錦上添花是好的,但是完全安排別人的事,江容覺得辛苦,也不知道會不會和別人的意,如果事後過得不好,江容會覺得內疚。可是明明是他自己的事,為什麽要別人安排呢?自己選的,是對是錯,自己承擔後果。
    老實人拗起來,是很難勸的,江容不願意因為張華的原因,搭上高士瑞一眾人等。如果還得自己吃虧,江容更是不願意。現在高士瑞回來了,就讓他們自己商量好了。
    江容不讓張斌講張華的事,一定讓張華自己講,免得別人誤導了高士瑞的判斷,做出個不同的決定,日後若是過得不好,張華怪到別人頭上。
    張華講了自己與魚七娘的交往後,又講魚七娘的家世,講明他若娶魚七娘,有幾個選擇,一是回北方過日子去,但是魚家肯定不願意。他們還指望著女兒嫁了能幫襯下娘家呢。再就是讓張華獨立門戶,與大家脫離關係,張華自己沒有勇氣,於是也否決了。第三就是江容的提議去莊子上老實種地,過個十年八年,積夠了足夠的聲望,孩子們也長大了。
    雙方都能接受的估計就是第三個提議了,這三個提議魚家受利,張家高家也不吃虧。要是魚家這樣都不肯,那就不要聯姻了。
    張華又解釋說他自己也沒想到這麽麻煩,還以為魚七娘又能幹又能吃苦,娶回家是是賢內助,如果早知道她是船底人,再漂亮的話,也不敢同她有啥瓜葛的。那皮老大則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高士瑞很奇怪皮老大這種反應,這完全是待路人的反應啊,完全不是對待對自己有大恩,利益息息相關的嶽父家。
    大夥一起覺得奇怪。
    江容忍不住往不好的地方去想,“是不是皮老大嫌棄這個老婆了,要重新換一個?”沒辦法,萬事她習慣從最壞的方麵想象,然後隻好結果不是最壞的,心情就能很好。
    高士瑞拍拍她,示意這樣不太可能。
    張斌疑惑的問,“他是不是覺得張華不夠份量,想等著我們這邊說話算數的人過去同他談啊?”
    眾人把目光齊齊看向江容。
    江容擺手,“你們不要看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嫁到陳家去,不過能不能,我都是絕對不會沾這事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還會影響到京城裏的家人的。”
    高士瑞一聽,立刻丟下張華的事,笑著問問江容的婚事怎麽辦。
    江容說已經同陳鴻明講了自己是旗人之事,陳鴻明的反應是沒關係,去偽造個戶籍就好。,陳鴻明講了等高士瑞一回來就過來求親。當然江容早就有荊州的戶籍,這倒是一點不怕。
    高士瑞想了想,“嫁女兒不象娶媳婦,我們得去私下查看下陳家家風如何,先問下簡鬆,簡鬆是個老滑頭,說的估計也都是大家明麵上講的了。至於具體如何得咱們自己去看看,看看他們家業如何,看看他們家族人如何。雖然陳鴻明人還不錯,如果做上門女婿是沒問題,可是他有家人,就得仔細看看了,不然吵架吵了還得讓江容忍氣吞聲的,那樣不行的。我回家同濟蘭叔叔講過了陳鴻明的事,濟蘭叔叔說,江容最少得象康福嬸嬸這樣,自己的嫁妝,自己的下人,自己的夥計,自己的莊子,不受婆家的氣。不準陳鴻明納妾。如果長輩強烈要納的話,反正咱們有的是銀子,誰要給他納妾,就給那人買幾個女人侍候就行了。”
    江容哈哈大笑,“對啊,這話有理的,嫁過去還要受氣,憑什麽,又不圖他們家的銀子。”
    高士瑞見江容心情大好,於是提到濟蘭說的拆分的事情。
    江容表示自己不願意多管,隻提出國爾敏是絕對不可以插手。
    京城的事亂七八糟的,江容自己都是要嫁的人了,退股折現出來,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不行的話,分紅也是好的。但是經營方麵,江容就是一點都不想管了。對自己最不利的選擇,江容都覺得可以接受,就是米鋪的股份不要了,也不要摻和到那些事中,反正地裏和作坊的產出賣到米鋪,那些銀子就夠江容自己花了,也能養活種地和作坊的工人了。
    並且,如果額爾登德爾登兄弟都有參與經營,沒理由不讓烏爾登參與經營,國爾敏現在也大了,可以做事了,那國爾敏的老婆估計也會吵著要參與。
    但國爾敏若是參與,江容是萬萬不肯的,國爾敏的不良記錄太多了,江容不信任他,江容寧可自己把銀子扔水裏,或是胡亂花掉,那也是自己開心,絕不會把自己的銀子給別人胡花的。
    祖產家業,大多隻是保證家族成員不餓死,有謀生能力,而不保證成員個個穿金戴銀的。想隨便花錢,都得自己賺錢才是。
    高士瑞記下江容的說法,說會隨船捎信過去給濟蘭。
    江容想了想,製止了他,“先不要提京城,就說我們這裏吧,也得拆一下了。我覺得你可以開個車馬船行,從這裏運貨過去,在賒旗店那裏設個中轉站,那裏時時有貨運到京城,再從京城運到那裏,這邊也是不停的運貨過去賒旗店,也不停的從那裏運貨過來。你自己開,缺銀子我借給你,你到時還清就好。”
    高士瑞想了想,江容現在已經有很多銀子了,又要嫁入陳家,需要的是獨立能幹的娘家人,而不是夥計,很幹脆的答道,“那好,算我借的銀子。”
    江容又說,“你運貨去京城去賣,這邊得專門有個商行幫你收貨。你從京城運來的貨,也得專有個商行銷貨。這兩個商行各做各的事,就算是一個鋪子,兩套事情也得分開算賬。”
    高士瑞點頭,“這個咱們得詳細弄一弄,誰跟什麽得分清楚,自己做完自己的事了,手空了,可以幫下別人,但是自己負責的事出了差錯,得賠來著。”
    幾人仔仔細細的討論了下如何做事。
    酒館的生意還是賺錢,但是賺的銀子基本上都花掉了,左手收錢右手進貨花錢。
    幾樣營生分開算賬的話,應該各有各的利,不過最開始的資金全是酒館的。江容也不太計較了,就當是提供資金給大夥起家,等大夥的營生賺回本了再還銀子回來好了。
    這邊的倉庫肯定得最得力的人手做事,得夠精明,不然被人哄走貨也是不得了。
    江容問張斌打算跟哪一塊,具體跟著做事的人自然會有股份分,然後存夠銀子了,就再放單飛,就象高士瑞已經有勇氣與能力開車馬船行販貨了。
    張斌搔搔頭說,“我還真沒想好自己想做啥,先在小衛身邊做事吧,算是最舒服了,有得吃有得玩,等我玩夠了,要成家立業時再講吧。先讓他們去做掌櫃吧。”張斌決定先看著堂兄弟們成家立業,免得再有人象張華娶到條件不是很理想的老婆,自己多辛苦幾年,嗯也是多玩幾年再講。
    高士瑞挑出來七八個覺得已經能獨擋一麵的人,決定在每個掌櫃位置上放兩個人競爭,羸的人做掌櫃,輸的人則得努力學習準備參加下一輪的競爭。
    江容已經決定自己在廣府最主要的是賣酒,賣的銀子就拿在自己的手裏。其他的,讓這些高家張家的人自己去爭去努力。
    在廣州的莊子,就讓張華去跟著,他夠老實,娶妻後就應該穩定下來做事了。
    講完了這些,大家又開始講張華的婚事。
    其實還是一個疑問,皮老大的反應很奇怪。魚七娘也不在,也不知道如何商量。難道他們就吃定了張華非魚七娘不娶麽?
    高士瑞決定,他絕對不會出麵,江容也不要出麵,至於張斌之類做為張華的堂兄弟也不出麵,一切由張華自己搞定,絕對不能因為張華的事,讓大家難辦。張華雖然是最老實做最多事的這個人,可是,絕對不能因為他一個人犧牲大家。
    張斌看了張華一眼,笑嘻嘻的說,“我說高士瑞回來了會這樣決定,肯定是不能因為你連累到大家。如果早一點搞定,大家都是可以幫忙的,現在不成啦,高士瑞講的話,我也得聽的。”
    張華默默點頭。
    從簡鬆口中得知的陳記茶業,算是家大業大,雖然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有幾座茶山,日子怎麽樣都不錯。陳老爺兄弟三人,陳老爺排行第二,長兄幼弟都死了,生了五個兒子,隻有陳鴻明一個長大,陳家長輩們自然是疼惜他的,不舍得委屈他。
    陳老爺的長嫂膝下有個養女,比陳鴻明小,養在閨中,未嫁。上次陳鴻明回老家呆了很長時間,回來廣府時,帶著他們一起來的。
    高士瑞讓張斌幾人去出去打聽陳記茶業,也隻是聽講陳老爺人不錯,做生意誠信,其他就沒怎麽聽人講,沒有什麽出風頭的好事,也沒有什麽出風頭的壞事。
    高士瑞和江容都對陳家表示滿意,這說明是真正的大家族做法,是低調做事的人,不是張狂惹事的人。
    江容說從來沒聽過陳鴻明從來沒講過他這妹妹如何,江容覺得他們兄妹感情應該很一般。
    聽江容這樣講,高士瑞不以為然,勸告江容說,不管他們兄妹感情好不好,最好是見一下麵的好,知道對方脾氣了,可以提前防著,免得被人家講不好的話。
    就象康福,就因為沒有同婆婆江氏住在一起,雖然銀子是往江氏身上嘩嘩的用,打的首飾也是很多,讓老太太隨便的賞人,可是老是有人覺得應該婆媳住一起。明明江氏喜歡那一堆小孩子,就近住在塾學旁邊,那些人偏偏講康福的不是。當然,這話不是高家傳出來的,現在劉氏時時去哄江氏,雙方都皆大歡喜,哪裏會有心思去講分居不好。那些話是舒穆魯家傳出來的。前陣子康福還壓力好大,好擔心濟蘭要納妾。
    現在濟蘭已經同族裏講過了,如果康福生了仔,自然財產是康福生的仔繼續,如果濟蘭有意外,也是按順序一堆侄兒們承繼。這樣要求濟蘭納妾的呼聲才小了點。
    江容點頭,“濟蘭這樣立嗣,對濟蘭的安全是個保障,如果沒有子嗣,沒有講定承繼人,那些家產打打官司,就可以全都化成水了。”
    高士瑞笑了,“咱們又扯遠了,京城的事,他們自己會處理,現在在這裏,你的婚事是最重要的事,你現在應該先從小姑子那裏了解下陳家父母都什麽樣的,可以提防下。等陳鴻明再來找你,你就問那個女孩子,要求見一見。”
    幾人商量了半天,結論就是再從那個女孩子身上套一下話。
    陳鴻明過來時,江容就試著提起陳家的那個養女,問她好不好相處。
    陳鴻明開心的不得了,“你總是得見見我們家人的,先見見茶妹吧,現在就過去。”
    高士瑞表示反對,“我妹妹上你們家不合禮節吧,你都知道我們都沒有什麽禮節的,你得處處幫我們遮掩才是。”
    陳鴻明笑道,“又不是專門拜見長輩的,就當是小孩子串門好了,今天隻見茶妹就行。”
    江容也覺得不妥,不過陳鴻明興奮得不得了,想想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但是高士瑞反對,自然就也跟著反對了。
    高士瑞提議,“陳兄你家是賣茶的,得讓我們看看你家的營生,看養不養得活我妹妹。”
    陳鴻明大笑,“那就去茶莊看看吧。”
    陳家茶莊簡樸大方的樣子,但是擺設都不俗,江容看那些桌椅都是黑檀木的。
    張斌摸來摸去,表示不如京城江容的住處和濟蘭的住處奢華舒適。跟著過去其他幾人沒有張斌這樣大膽敢說,不過都對張斌的說法表示了讚同。
    江容笑著罵張斌,“你真是土包子,要富貴幾代才是世家子,低調才是有底蘊的樣子。我們那樣是暴發戶,得再富幾代,才是這樣的氣勢。”
    張斌撓撓頭,“嘿嘿,我也沒見識過嘛。看來,我得多見識見識,等可以裝裝樣子時再提娶老婆的事。”
    眾人都笑。
    幾人才落座,就有個女孩子過來給大家煮茶。
    高士瑞見這女孩子,清清秀秀,溫溫婉婉。
    陳鴻明向大家介紹說,“這個就是我堂妹,名字是茶妹,煮茶煮得極好。”
    江容問陳鴻明,“都說了不要驚動你家人的,你為什麽要茶妹出來煮茶?”
    高士瑞看那女孩子依然沉靜,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按理不應該笑著同大家打招呼的麽,他覺得心裏不踏實,立刻問陳鴻明,“你們陳家的女孩子應該同我妹妹不一樣吧,應該都是很早訂親,不知幾時可以會喊我們來喝喜酒?”
    陳鴻明一怔,“我也沒怎麽注意這事,茶妹不是我伯母親生的,不過伯母待她如親生一般,應該伯母會管她的婚事的吧,我就不太方便管了,畢竟不是有血緣的兄妹,都得避嫌的。”
    高士瑞同張斌對看了一眼,“你做哥哥的,得關心下才是吧。男孩子晚點成親沒事,女孩子得趁早訂好人家才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