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再見沈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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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家小妾!
閑了兩天,想起三年前救了我的齊家,而且還好心地送了銀子和辦我辦了身份文籍,對一個素昧平生之人這一份沉甸甸的恩情。古人雲滴水之恩尚需湧泉相報,何況這沉甸甸的一份?
問明靜竹園所在的小山村隔王府別院也算不得很遠,大概小半天車程便可以到了。我讓人從都城采買了些禮品,第二天一大早,喚了個小廝趕車,我帶著鵑兒往靜竹園去了。
現在已經是初冬了,寒風吹得肌膚還是有些微微的痛,我看在車前趕車的小廝似乎有些冷得打了個哆嗦,見路麵有個茶攤,便讓他停下車,先到茶攤喝口熱茶。
進了茶攤,店家熱情地迎了上來,倒了茶,又推薦了許多茶點。我點了幾樣,讓鵑兒和那小廝也坐了,將糕點推給小廝和鵑兒吃了。
另一桌上還有兩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一個背影娟秀的女子,看樣子是夫妻。那女子戴著頂遮塵的紗帽,帽簷有垂下的白紗,這在遠行女子中打扮也算是平常。那白紗挽了起來披在紗帽簷上。那小夥子看來對那女子很是體貼。不太愛說話,隻偶然提醒一句“小心茶燙。”或是將茶點拈起吹幹淨上麵的浮皮才遞給那女子。那場麵雖平常,卻溫馨。
那女子低聲對那小夥子道“走吧。”我隻是隨意地看向那女子,卻猛地一怔,謔地站了起來。那女子尚未放下遮臉的白紗下一張絕色清麗的臉龐。
並不是因為那女子的美貌另我震撼,而是,那女子是隻見過一麵,卻是我從未忘記過的沈蘿。
沈蘿放下了遮住臉龐的白紗,往外行去,解開馬的韁繩。我過於震驚,顧不得其他,衝了出去拉住她喚道“沈姑娘。”
那小夥子猛地看向我,眼光淩厲,殺意閃動。沈蘿卻隻是淡淡地說道“姑娘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沈姑娘。”說著輕輕地抽出握在我掌中的衣袖,便要跨上馬。
那小夥子一邊戒備地看著周圍,看著我,一邊隨著跨上了馬。我顧不上那小夥子眼裏的警告,複緊緊地抓住沈蘿的衣袖“沈姑娘,我有事要告訴你,你一定要聽我說。”。
那小夥子與沈蘿對視了一眼。沈蘿道“姑娘想說什麽?隻怕是認錯人了罷?”但動作卻停了下來。
我對沈蘿的印象是很深刻的,又見了她的動作,知道定是沒有認錯人的。見她依然不信我,不竟有些急,摸了摸身上,幸而因為外出,秋延天送的匕首我帶在身邊防身,便翻了出來給她看道“你看,這個匕首,你認識嗎?我姓顏,名叫顏玉。”
那沈蘿的表情隔著薄薄的麵紗,看不真切,但小夥子臉上的表情卻變了,驀地放鬆了下來,有些詫異,甚至有些驚喜。沈蘿突兀地看了看天,歎道“天涼好個秋呀。”我怔了一怔,有腦門一滴汗的感覺冒出來,想起我與那要謀殺秋延天的展某的對話,答道“秋風蕭瑟天氣涼。”
沈蘿點了點頭,迅速掃視了一遍周圍道“顏姑娘,借一步說話。”
我點了點頭,見鵑兒要跟上來,便向她擺擺手,讓她停在店裏,隨著沈蘿走到不遠處一棵樹下。沈蘿看著我道“顏姑娘有話請講。”
我低聲道“秋堂主被捕了,請你們想辦法救他。”
沈蘿顯然吃了一驚,身子一震,低聲急促地道“什麽?!”旁邊不遠處牽著馬警覺留意著周圍的那年輕男子也吃了一驚,猛地轉頭盯著我,握著韁繩的手指節泛白。
沈蘿道“顏姑娘,還請你說清楚,秋堂主何時被捕?被關於何處?”
我答道“是在兩個多月前在江南呼蘭郡被捕的。現據朱詢說關在秘府天牢。說來話長。”卻瞥見那年輕男子滿臉驚異。沈蘿道“顏姑娘這是哪裏來的消息?”
我簡略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的。”
沈蘿向我一鞠道“沈蘿多謝顏姑娘舍身救下秋堂主之恩。但顏姑娘定是哪裏弄錯了。兩個多月前秋堂主並未被捕,隻是回到堂裏時便已受重傷。如今已經好多了。說起來,我與師兄來這都城其中一個目的便是秋堂主派我們來尋尋顏姑娘的,剛才的密語也是秋堂主告訴我們的,想不到竟在這裏遇上了。真是幸會。”
我卻顧不上理會“幸會”不“幸會”,呆呆地看著她,她那一句“秋堂主並未被捕”如荊棘一樣紮了我一下,我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喜。秋延天沒有被捕,我不用花盡心思去救他,我該喜的,可是,朱詢,他又一次騙了我。
沈蘿看著我的臉色,問道“顏姑娘,你怎麽啦?沒事吧?”
我如被驚醒一般,慢慢地搖了搖頭“我沒事。”
沈蘿點頭道“今見到顏姑娘無恙,我等也放心了。秋堂主令我等見著了你,便問問你如何打算?若願意隨我等一起離開,我便帶你離開,若不願離開,也尊從姑娘意願。”
我怎麽打算?我也不知道,心頭一陣茫然。
沈蘿道“我等尚有其他事兒要忙,少陪了。此事若你考慮清楚了,請在本月十三日前告知我。我這幾天會住在青衡村的悅雲客棧。”
我茫然地點著頭,呆呆地看著她走向不遠處先行了幾步等著她的年輕男子,不經思索地問道“沈姑娘,你是否還記得佟遠寧?”
沈蘿腳步微微一頓,回頭低聲道“自然是記得。但我心裏放下了,我對他已經沒有了男女之情。我師兄才是我的夫君,他對我很好,愛我護我。他也許沒有佟遠寧那麽令人心跳,但卻讓我感覺到了溫暖的幸福。誌同方能道合。”
我問道“你愛你的師兄嗎?”沈蘿看著我,低聲卻堅定地道“愛。”
我點了點頭,看著她們的背影漸走漸遠。陽光下,兩冀並騎,身後是揚起的黃塵,女子身姿飄逸如幽蘭,男子如青鬆。誌同道合。
我沒了去靜竹園道謝的心情,坐上馬車,卻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鵑兒不安地看著我的臉色,問道“小姐怎麽啦?剛才那兩個人說了什麽嗎?”我搖了搖頭,疲憊地靠在馬車上,馬車微微顛簸著,我的思緒也一樣浮動不安。
原來我一直懷疑的秋延天沒有被捕是真的。朱詢為什麽騙我?難道真是用我誘捕秋延天?可他認為秋延天會如此輕率地自投羅網?難怪他那晚會那麽輕易地答應我救出秋延天。
我輕歎了口氣,隻覺得心口難受得很。
回到了漱玉園,朱詢正在小客廳裏喝茶,見我回來了,微笑著站起來,伸手替我整理鬢邊被風吹散下來的發絲。我頭一偏,撇開他的手。他的手停在半空,微微怔了一怔,目光深沉的看著我。
我垂下眼簾,脫下披風遞給鵑兒,鵑兒拿著披風出去後,我抬頭直視著朱詢問道“王爺,秋延天真是關在秘府天牢?”
朱詢眼光一閃,卻也不回避我冷厲的視線,平靜地道“沒有。”
我雙手在袖下握拳,狠狠地盯住他“他沒有被捕對不對?”
朱詢依然波瀾不驚“對。”
我問道“為什麽?”聲音已經因為憤怒而有絲顫抖,心裏益發的難受。
朱詢眼光逐漸柔和,柔聲道“因為我想你留在我身邊。”
我看著他柔和的目光,他輕鬆的一句話,卻化解了我大半的怒氣。
他輕聲說“若不是因為秋延天,你會願意留在都城、留在我身邊嗎?可是,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才出此下策。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的。”
我猛地抬手狠狠地捶了他一拳“你又騙了我,又騙了我。你這個混蛋。為了你的私心,害我擔心焦慮了那麽久。你這個混蛋……”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人站在廳中。
不管朱詢怎麽陪笑臉,怎麽做小俯低,我就是不理他,還簡略打點包裹。
晚上,我在床上輾轉反側,卻怎麽也睡不著,窗外靜悄悄的,靜得讓人煩悶。聽得門輕微一響,我一驚,手摸向枕下的匕首,將匕首握在手中,悄悄溜下床,順手扯過床頭的衣裳披上,藏在屏風後。
房中暗淡的燈光搖曳著,忽明忽暗,我緊張地向屏風後看去,有人緩步走了進來,那人影卻熟悉得很,是朱詢。
我怔了一怔,他想幹嗎?心裏暗罵一聲,待他走近屏風,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朱詢。我知道自己無法傷他,隻想給他個教訓,越來越得寸進尺,無法無天了。
朱詢身子輕巧地一閃,躲過了匕首的鋒芒,雙指一夾刀刃,我手重點匕首就如沾在他手裏一般一動不動。
我狠狠地用力抽刀刃,他輕笑道“好狠心的女人。你是要謀害親夫嗎?”
我唾了一口道“好沒廉恥,你什麽時候成親夫了?”
他好整以暇地笑道“你很快就會成為我的王妃了,不就是未來的親夫嗎?”
我道“誰願意做你的王妃?你鬼鬼祟祟地來做什麽?出去,若不出去我便叫了。”
他笑道“好啊,你倒叫叫看。叫得眾人都來了,看到了我們深夜共處一室衣冠不整,生米煮成熟飯了,你也逃不了了。”
我語塞,狠狠地瞪他一眼,想了想,還是決定大叫“救命,啊……”
親們,新年快樂!
順便鄙視我自己,2個字的章節名實在想不出了,改取4個字的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