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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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那個房間,她側頭看了眼旁邊,房間裏空無一人,帶著死寂的沉默。
手背上掛著吊針,額頭發癢。
她用另一隻手抬手摸去,一摸一個大包,上麵塗了藥,脹痛讓她微微撇眉。
手臂抬起,又看到被抱住的手臂,兩個手臂都被繃帶包著
冼嵐然從床上坐起來,腦袋發昏,屋子裏已經暗了一些,看起來應該是傍晚了。
冼嵐然一把扯掉還剩三分之一的吊針。
她繼續往外走,開了門。
果然外麵已經是夕陽西下了,一群人圍在院子裏吃晚飯。
“冼小姐?你醒了?”
冼嵐然看了眼人群中多了穿著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還有女護士。
那人過來說:“冼小姐,你還沒輸完液吧?”
冼嵐然並不回答這話,看著那些醫生問:“他們,是怎麽來的?”
上午一直和冼嵐然交流的那個男人,像是這兒的頭頭,他接過話:“冼小姐您上午暈倒了,少爺派了私人醫生過來給您診治。”
“又是坐船嗎?”冼嵐然回頭看著他問。
“是的,路並沒有修好。”對方點頭。
冼嵐然此刻還是很虛弱。
她緊抿著唇,看著即將要黑下去的天,心裏卻不斷翻湧。
遠處平靜的海麵浩瀚無垠,夕陽火紅,卻遙不可及。
冼嵐然轉身,在他們的注視下,朝海的那個方向走去。
冼嵐然就喜歡跟約束自己的規矩反著來,就算她現在命都吊著,她仍舊不會服輸。
“冼小姐!”
一群人看著她離開院子,才反應過來她是要走,大家這才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灰蒙蒙的路看著不真實,況且這裏都是隻供一個人走的小路,冼嵐然拔腿就跑。
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攥著拳頭,盡力的跑。
他們自然是追的上冼嵐然的,但始終保持著一個合理的距離。
他們生怕把這位祖宗逼急了,連他們少爺都沒法約束的人,他們哪裏又有那麽大的能力
冼嵐然累的呼吸不上來,卻離海岸線有一條很遠的路。
冼嵐然眼冒金星的,撐著雙腿無力的看著遠方。
身後是他們的聲音,勸解道:“冼小姐您這是為何?我們又沒害你。”
海麵傳來動靜,墨黑的海麵上出現船的亮光。
不知道是誰說:“是我們的船。”
冼嵐然看著遠處,她直起身,繼續往那個方向走。
“冼小姐。”
看著沒多遠路,實際上羊腸小道,彎彎扭扭的路根本不好走,加上天黑,就連冼嵐然都踩空絆倒了,她咬牙起來,走上通往海邊的公路。
楚淮池穿著深色襯衫,黑色長褲,直挺的鼻梁上架著黑絲邊框眼鏡。
在船的燈光一關,他整個人就是融入了黑夜,身邊隨行的人立馬抱歉,及時的打開了燈。
遠處走著來一個長發女人的身影。
“少爺,那位是?”
楚淮池不語,他踩著沙灘往女人的那個方向走去。
突然又頓住腳,側頭吩咐道:“不用跟過來。”
走近,冼嵐然那張虛弱又帶著冷意的臉就浮現在麵前。
“你想做什麽?”楚淮池皺眉問。
他離開一天,冼嵐然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到底又是為了什麽事情非要這麽發瘋。
冼嵐然看著他,不帶任何一絲表情,她實在有些累了,她強撐著:“我要回京城。”
“明天。”楚淮池答。
“我要現在!”冼嵐然反駁道。
楚淮池極其平靜,連她的雙眸都反映出自己模樣。
他搖搖頭,拒絕道:“明天,其餘的妄想。”
冼嵐然抬手就打在他的臉上。
冼嵐然現在力氣不大,甚至都沒讓楚淮池感覺到疼痛。
身邊的人都看呆了,不過回過神下意識的將目光移開,就當看不見。
不過他眸色逐漸深沉,似乎在強忍自己的情緒,他嘴上還是那句話:“明天,我希望你不要太過分了。”
“為什麽明天?我沒時間跟你耗在這兒,你憑什麽不放我走,你有什麽資格攔著我?”
“因為我救的你。”楚淮池的表情好似在說,現在是他的主導地位,別妄想跟他叫板。
楚淮池伸手扶住她的臉,明明不說話的時候還是很討人喜歡的,為什麽要像現在,惡語相加。
冼嵐然猛的抓著他的手腕,帶著他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移動,她發狠道:“那殺了我!”
楚淮池微微皺眉,甩開她的手,警惕的看著她。
冼嵐然朝他旁邊越過,就要往船的方向走。
楚淮池氣的罵了一聲:“站住”
他轉身拉著她的手強製拉回自己的麵前,強製讓她轉身和自己直視。
楚淮池抓著她的雙臂,似乎無可奈何她又強忍著脾氣解釋道:“港城現在不太平,你收拾了周航一頓,在京城在南城在海城等等甚至在國外,都沒人敢找你矛頭,但是這兒是周航的地方,你覺得他們管你是是冼家的人?”
冼嵐然甚至十分鄙夷他的這番好意,她道:“我從來不是一個逃避的人,我動的手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平息,楚淮池,你不用操這個心了,我並不是你眼裏的嬌氣包。”
楚淮池自然是不質疑她的這番話,他相信她的確有這個能力和背景,但是現在……
“你二姐中槍了。”楚淮池說,“周家本來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但是這都跟你沒關係,你誤打誤撞收拾了周航,打亂了幾個別人的計劃,他們並不願意吃啞巴虧,加上你二姐也或多或少沾染一些關係,他們自然將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冼嵐然抬眼問:“她怎麽了?”
冼嵐然記得冼嵐玥說過,港城不太平,但是並不了解背後有什麽原因,甚至到現在,冼嵐然都沒想了解有什麽陰謀。
“還不清楚,古家封鎖了消息,具體都不知道,因為當年某些事情,導致幾個家族都對周家仇視,多年恩怨積累,再加上港城性質特殊,一朝爆發,背後牽扯各方勢力,上麵的人對這方麵很重視。”
楚淮池將大致的事情都告知她,希望她能徹底冷靜下來。
但凡是楚淮池冷靜下來,也就會思疑自己為什麽會跟冼嵐然講這些,但也來不及思考太多,他現在隻想讓冼嵐然冷靜下來。
她現在身體虛弱,動不動就就暈,他實在不願自己看到這個場麵的。
冼嵐然靜了下來,垂眸不語,再次抬頭時,道:“你給我安排去葡萄牙的飛機。”
“你要出國?”楚淮池微愣,語氣漸冷,夜裏很涼,腥鹹的海風吹過來,打的人一個哆嗦。
楚淮池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妥協道:“明天早上給你安排飛機,今天晚上先休息一下,你多久回來?”
兩人各退一步。
冼嵐然和楚淮池並肩同行回去。
漆黑的夜裏,唯有手機燈勉強照亮麵前的路。
“對了。”楚淮池從包裏摸出手機,遞在她的麵前。
“新的手機,你的手機在你手下那兒,我也沒有那麽大的本事給你偷過來,你先暫時用著,出國的話最好待一周多,到時候你再直接回京城。”
耳邊隻剩下風聲,發絲吹的模糊了冼嵐然視線,她似乎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冼嵐然動了動嘴唇,又抬頭和他四目相視。
楚淮池不解反笑,覺得疑惑:“我怎麽覺得你現在就像是腦子進了水?莫名其妙的,扭扭捏捏做什麽?”
這話這語氣,往日的冼嵐然已經和他懟上了,可是現在仍舊是沉默不語。
半晌,或許是氣氛太古怪,她主動開口。
“楚淮池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兩個是有界限的,如果你繼續這麽無意識的幫我,那就隨了你之前的願,我們斷了。”
燈光照的隻能依稀看見她的五官,但那雙眸,卻不帶任何一絲感情,她的臉上不見任何一絲玩笑。
楚淮池臉色微冷,逐漸陰沉,聲音冷漠,“你想多了。”
冼嵐然立馬接過這話,“不管是不是想多了,但是話總得說清楚,不分界限的真情實感遲早會出事,讓我們都變得一塌塗地,我大概七月初回國,我覺得你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就此斷了也沒什麽問題。”
楚淮池心裏猛地一沉,眼皮打顫,聽到之前意料之外的話,他不知道自己用什麽心情回複,他隻認為現在自己情緒激動,不知何來的生氣。
冼嵐然身上還披著他的衣服,上麵裹著他的氣息,她就如此冷漠,一切都要以她說了算嗎?
他算是看出來了,冼嵐然就是有毛病,越是自己對她多一些看不出目地的行為,她就會像一隻蝸牛一樣把自己縮在殼裏。
他咬牙切齒道:“我不喜歡你!”
冼嵐然平靜的答:“我知道。”她隻是怕,怕楚淮池對自己有異樣的感情,也怕自己。
信誓旦旦的話也總是空口無憑,何況瞬息萬變的真心。
“你不要總是以你自己為中心,憑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以為你自己是誰?”
楚淮池表情憤怒,卻讓人覺得不真實,這句話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嗎?
他究竟是憤怒自己在這段關係沒有話語權,還是憤怒冼嵐然,又或是憤怒她的話,或是這段關係即將結束?
“這不是你一直想聽見的?”冼嵐然心平氣和的抬頭問,她的情緒很平靜,亦或是寧靜之下掩藏的危機,藏著其他的情緒。
“滾,現在我不同意。”楚淮池轉身就走。
怒氣衝衝的模樣嚇愣了楚淮池的人。
楚淮池很少這樣直觀的表達自己的情緒,更多時候都是笑裏藏刀的狐狸模樣。
冼嵐然跟上去,追著問:“你做人不要這麽善變吧?不同意的是你追著要的是你,那兒都是你,你腦子進水發什麽神經?”
“什麽叫善變?你說這話也照著鏡子把自己罵一遍吧?”楚淮池頓住腳步,轉身過來就和冼嵐然辯論。
兩人聲音徹底放開,相比剛剛的沉默中的怨言,現在的怒懟更適合兩人。
爭吵一觸即發,前前後後都是楚淮池的人,全都在黑夜裏看楚淮池的笑話。
“我這不是滿足你?現在好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行了吧?”冼嵐然攤開手和他爭論,滿臉無奈,不想跟他繼續這麽丟人現眼。
楚淮池單手摟在她的後腦勺,附身在她唇上狠狠親了一口,他質問:“我想這樣。”
冼嵐然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打在他的下巴上,罵道:“腦子有病就去治,少在這兒丟人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