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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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淮池將手裏拿著的兩個手機都揣進褲兜,兩隻手捧著她的頭,在她唇上亂親,又在臉上亂啄。
    “滾啊!”冼嵐然氣的踩他腳,雙手推他又推不動。
    楚淮池咬了一口她的下唇,順勢將舌頭伸入她的口中。
    雙手從頭上往下,緊緊環抱鎖住她。
    良久。
    楚淮池似挑釁的在她耳邊問:“你能拿我怎樣?”
    冼嵐然心裏怒火中燒,黑夜裏都看不清他的臉,卻一口精準的咬在他下巴。
    ——
    足夠充裕的燈光下,他的下巴是被咬出了烏青,很明顯就是牙印。
    “活該。”冼嵐然淡淡的掃了一眼,將藥丟進嘴裏,喝了一口水,麵無表情的吞下,然後上床睡覺。
    “冼嵐然。”楚淮池直呼她大名,語氣很正經嚴肅。
    冼嵐然側過身,看著他,覺得他莫名其妙,反問:“幹嘛?”
    “我就喊一下你。”楚淮池心情良好,說道。
    冼嵐然見他賤一下很開心,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屋外涼,夜裏睡著,無意識的會抱在一起睡覺。
    偏冼嵐然是個火氣很重的人,一年四季她手腳都很暖,尤其是夏季,甚至有些燒,雖然她現在生病了,但也還是很怕熱。
    冼嵐然迷迷糊糊被熱醒,自己被人緊緊環住,她靠在一個溫暖寬大的胸膛,她下意識伸手抵開。
    “起開點。”
    楚淮池睡的不沉,但此刻也是神誌不清,他反問:“幹嘛?”
    冼嵐然趁著他鬆開,她翻身就爬起來開了燈。
    此時的冼嵐然頭發淩亂,麵色緋紅,嘴唇睡的有些發腫,看起來肉欲,衣服劃到肩膀上,露出半個雪白的肩膀,整個人就像意亂情迷被人欺負過。
    “你能不能不要抱著我?這兒又沒空調,你想熱死我嗎?”
    一坐起來就有一點涼意襲來,除屬於那種不蓋就冷,蓋著嫌熱。
    楚淮池被燈光刺的睜不開眼,他用手擋住臉,完全沒有思考能力。
    他順口答應:“好。”
    冼嵐然氣鼓鼓的看著他,關了燈之後,睡在離楚淮池老遠。
    相安無事不過五分鍾,就在她要睡著時,一雙火熱的手緊緊摟住她的腰。
    冼嵐然卻沒再動,楚淮池心裏猶豫,但未做出什麽動作,他也的確太困了。
    睡的迷迷糊糊之間,一隻溫熱的手撫上他的手,他迷迷糊糊聽見冼嵐然的聲音。
    “你以後不要對我好了。”
    冼嵐然心裏總有預感,如果繼續這麽下去不是好事。
    在年少的時候,冼嵐然在她小姑冼成茵房間裏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人生在世如身處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於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不記得是她小姑的哪一個朋友送給她的這一句話,她印象太深刻,不知怎的,這句話猶如烙鐵一般印在了心裏。
    她小姑現在就是過的不如意,隻身遠嫁國外,這麽多年不曾回來。
    老爺子不準,她也不敢。
    她身邊並沒有好的愛情案例,理所當然的對並不抱有希望。
    冼嵐然家庭條件很好,但家庭氛圍卻一敗塗地,她和所有人普通人不完美的家一樣,都一樣有一個爭吵的家庭,尤其是她母親因為感情的原因自殺,這是她這輩子都忘懷不了的教訓。
    冼嵐然想,她也許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的,也不會有自己喜歡的人,她沒時間去做這種沒意義的事情。
    就算她和楚淮池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她也沒動搖過自己的想法,甚至無比堅定,但是那次楚淮池護著自己的場麵,她的確恍惚了。
    次日晨光微出,冼嵐然換上了一身新的衣服,她側頭看著楚淮池。
    海麵晨霧未散,風帶著涼意,腥鹹的海風拂過她的臉龐,發絲飛揚,冼嵐然將頭發別於耳後,露出一張粉霜未黛的側臉。
    冼嵐然垂著眼瞼,麵前跪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血腥味夾雜著海風,格外難聞。
    冼嵐然坐在椅子上,醫生在給她的手臂換藥。
    拆開後,也隻是留有紅印的指甲印,冼嵐然也沒那麽嬌氣,收回手就說不需要了。
    也就把額頭的藥換了一下。
    冼嵐然肩上披著大衣,顯得身子不那麽單薄,楚淮池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身影。
    冼嵐然看著他被血染紅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本長什麽模樣,他臉浮腫著,一雙漆黑的眸子透著害怕。
    冼嵐然接過身邊人遞的資料,她隨意的翻了一頁,然後轉手就扔進了海裏。
    “冼小姐。”身邊人急忙喊住她。
    冼嵐然不輕不重的掃了他一眼,道:“一看就是假的,也就你信。”
    “假的?”那人皺眉,他直呼道:“不可能,我們的情報不可能有錯。”
    冼嵐然不急不慢的彎腰,低頭和男人的視線齊平,她聲音淡淡的問:“你叫龍賢?”
    她站起身,把文件丟在他的麵前,上麵仔細的敘述了一個人的生平,但是冼嵐然不信,就算是真的,她也不信。
    隻要人在這兒,他到底什麽身份都顯得不那麽重要,因為沒抓錯人。
    男人哆哆嗦嗦雙眼恐懼的看著她,不否認也不承認。
    冼嵐然笑了笑,她直起身,眼神逐漸冷漠,她譏諷道:“我認識你嗎?你不如講講當時指使你的人是誰?”
    這男人原本就是綁冼嵐然的那個人,當日有多麽囂張,現在就有多落寞飄零。
    “用不著你認識我,你也別想知道背後的人是誰,像你這麽自以為是的人,你遲早有一天陰溝裏翻船!”男人一雙炯炯有神的黑眸死死的盯著冼嵐然,仿佛和冼嵐然有什麽深仇大恨。
    冼嵐然高高在上,一塵不染的模樣,她環手抱手,絲毫不屑:“那你也看不見了。”
    冼嵐然轉身看了一眼楚淮池,他正同樣注視著自己。
    男人的聲音繼續在她身後響起:“我不需要看見,反正想要搞死你的人很多,用不著我看見,總會有人見證你的黃昏,看看那個高高在上,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是怎麽掉下來,摔成一灘泥。”
    冼嵐然不氣反笑,轉身睥睨一切,眼底是濃濃的輕蔑,她問:“你知道我以前一年要解決掉多少像你們這種無知無畏的人嗎?”
    冼嵐然拖動剛剛準備的椅子,她又安閑的隨意坐下,饒有趣味的陳述:“在我年幼的時候,綁匪想拐走我來個狸貓換太子,我未成年的時候想抓住我拿贖金,二十出頭有人瞧見我漂亮想強奸我,二十二歲,我事業蒸蒸日上,同行眼紅,就算介於冼家,也沒少在背地給我搞點意外,直至今天,想要我死想要我徹底爬不起來,不在少數。”
    說罷,她正視那個男人,一字一句問:“你覺得我會在意你所說的?”
    她當然不在意,在她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但她也仍舊不會服輸,別人費盡心思想要她死,她偏要活的好看。
    “你覺得我活著是因為你們喜不喜歡你們厭不厭惡?”
    冼嵐然這些年有意識無意識的得罪不少人,但是又有誰真的讓她吃過虧?
    冼嵐然的脾氣很直接,她做不到不計前嫌和包容無限,隻要有人敢惹她,她保證讓那人全家都不好過,就如麵前這個,她是得好好想想怎麽收拾他。
    冼嵐然自問自答,她繼續說:“有朝一日我即使真的不如我現在這麽風光無限,不要覺得是你們的詛咒有用,就隻是因為我選擇那樣。”
    “總是想著我死我敗的模樣,我又沒掘你祖墳,我看是腦子和屁股裝反了不會思考,誰給的錢讓你這麽賣命敢惹我,說你狗命不值錢,真把自己當成狗讓人使喚。冒昧問一句,你吃屎嗎?”
    話鋒一轉,冼嵐然氣定神閑的開始飆髒話,語氣儒雅至極,最毒婦人嘴罷了。
    身旁的人差點憋不住笑,緊抿著嘴唇,強力忍著,他們隻覺得這位嘴也太毒了,沒有太多下三濫的話,聊聊幾句,就能說的讓人噴老血。
    男人的確氣血翻湧,胸前起伏很大,他咬牙切齒的回懟:“總之用不著你操心是誰,先想想自己以後埋哪兒吧!”
    冼嵐然完全不生氣,靠在椅子上挑眉道:“我當然不操心是誰,我現在也沒興趣知道,找不到人就找你這個冤大頭,反正你是賤骨頭我看看有多硬,總之你死我前頭,就別管我埋哪兒了,地皮都比你渾身上下的器官加起來都貴。”
    旁邊的人都建議這哥們別說話了,冼嵐然一張嘴出來,能秒殺了。
    此刻楚淮池過來,他溫和的說:“早餐好了,還有半個小時靠岸。”
    他掃了一眼旁邊的人,語氣稍有不耐:“一點破事說半天。”
    眼神頗有質疑他們能力的意思。
    身邊人頓感無奈,明明是他吩咐全憑冼小姐處理,他們總不能越俎代庖以下犯上啊。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冼嵐然也很隨便,她道:“不想說就算了,我不強人所難,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兩人一同坐在餐桌上,楚淮池問:“出國幹嘛。”
    冼嵐然抬眼,並不說明。
    “有事。”
    她這副模樣也不像要將自己的行蹤和計劃告知的模樣。
    楚淮池也就不會再多問。
    楚淮池的動作很迅速,冼嵐然很快就坐上了去葡萄牙的私人飛機。
    冼嵐然坐在飛機上,看著遠處楚淮池的身影幾乎是一道黑點,她沉默不語,心裏卻莫名惆悵。
    不過再次閉眼睜眼,眼裏全是清明的瞳色。
    楚淮池看著她的飛機飛走,轉身就道:“飛機準備好了嗎?”
    “少爺,已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走?”
    “跟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