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造訪黎明之光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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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伯坦-黎明之城-黎明之光壁壘/**:**
黎明之城一直被視為塞伯坦最古老與最強大的城邦之一,是赤鐵堡最堅實的盾衛;黎明之城的曆任執政官,也是曆任汽車人領袖最忠誠的擁護者。在塞伯坦的所有城邦中,沒有比黎明之城更讓帝都省心的了。
霜影就是出身於這樣一個卓越的城邦。從小漫長而嚴苛的訓練,使她成為黎明之城眾多士兵中的佼佼者。最終,是她攜帶著黎明之城的旗幟,代表這座宏偉光明之城參加征召終試;最終,也是她成為了領袖衛隊的一員。
如今衣錦還鄉,在佩戴著領袖衛隊的胸章回到故土的時候,女汽車人舉手投足間盡是一股自豪與優越感。
“第一次來黎明之城吧,小弱藻。”霜影哼哼一笑,邁著瀟灑的步伐走上崇日之橋。
黎明之城坐落於一片無比開闊的高地,不似赤鐵堡那般高樓林立、港塔密布。主神星的灼熱遍灑這片無處藏匿的土地,也隻有在此才能發現,原來主神星之光竟是黃金般的顏色。
艾露伊跟著女師父行走在寬闊的大橋邊,不敢慢下腳步。光芒斜射著身軀與雙翼,從小生活在冰川之下的精靈隻覺得無比燥熱。通訊儀顯示這裏的溫度比赤鐵堡高出整整一倍,連吹過臉頰的風也是炎熱難忍的。
“嗯,我之前還沒有離開過赤鐵堡呢。”艾露伊說道,又抖了抖發燙的耳朵,試圖驅散一些熱意。
“哦?”霜影邊走邊回頭,調笑似地問道,“難道和老大一起去利刃城那什麽射擊俱樂部的不是你呀?”
“你,你怎麽知道?”艾露伊頓了一下,忍著被看穿的窘迫百思不解地問。
顯然她還不敢上網去看看自己現在有多出名,隻是大致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記者挖出來了而已。在那天夜裏,當她在碾壓之地射手俱樂部嶄露頭角的時候,汽車人領袖也在那些苛刻的觀眾麵前現身了。他對她的庇護被所有人看在光學鏡中。
“還真是了不起,”霜影嗤了一聲,又無奈地直搖頭,“你知道我們老大有多少愛慕者嗎?就你,一個外族精靈,哼,能被他寵成這樣。”
女汽車人隨口的閑話,艾露伊聽來卻越發覺得羞恥。
“你怎麽會這樣想,師父?”艾露伊捏了捏拳頭,啟齒時略感難堪,“他隻是可憐我而已。”
“少來茶裏茶氣的這一套啊。”霜影瞥了她一眼,又像是自嘲一般冷笑,“也隻有你這麽不識好歹了,連超級領袖的鴿子都敢放。”
“這你都知道麽……”艾露伊低頭喃喃道。
“廢話,你自己看看‘超級領袖在提拉曼號上獨坐2小時疑似被放鴿子’有多少熱度吧,我想知道除了你,還有誰敢這麽放肆啊?”
黃金飛鳥在崇日之橋上成群飛過,嘰喳的聲音惹得小精靈的火種更為慌亂了。從鼓石叔叔開始顛來倒去語無倫次,到現在被霜影一針見血地看穿,局勢已完全是她不想麵對的樣子。塞伯坦子民景仰愛戴他們的超級領袖,被他們的目光所聚焦,與自己在領袖衛隊麵前大言不慚地表現著對權力與美貌的貪婪完全就是兩碼事——後者的她隻是在耍嘴皮子而已。
“師父,可是你,你不生氣嗎?你……”艾露伊輕聲道,欲言又止。
霜影似乎意識到她想表達什麽,於是也停下腳步。對於粉耳朵與prime的八卦,女汽車人原本一直都是看熱鬧的姿態。因為即將帶著榮耀參加先賢祭儀,所以她的心情格外明朗。而粉耳朵的話卻讓她想起了從前為在征召終試奪魁而從小艱苦訓練的初衷——她又何嚐不是超級領袖的一位普普通通的仰慕者呢?
曾經的小精靈是那般卑微,而她卻又是那樣風光。prime在領袖衛隊的候選者中選擇了她,還曾多次當麵表揚她。可是……
“我幹嘛要生氣?”霜影轉過頭,揚起嘴角輕蔑一笑。
崇日之橋下方是深不見底的萬灣峽穀,炙熱的日光也無法照入。在這座略微拱起的巨型長橋前方,則是明亮到近乎使人目盲的黎明之光壁壘,黎明之城的政治中心。它是如此宏偉寬闊,幾乎看不見兩側的城牆究竟延伸到何處。汽車人的標誌與黎明之城特殊的三角圖騰雕塑分別坐落於正門兩側,在主神星的映照下金光燦爛。鑄成這樣一座黃金要塞,用的究竟是金屬還是岩石?
霜影在剛學會握槍的時候就被送來此處訓練,可以說這兒就是她的故鄉。也許是近鄉情更怯,霜影在橋中央駐足了一會兒。
三角路燈下,女汽車人坐上了橋邊護欄上的金色石墩。艾露伊見師父停下,便也乖乖地停步站在了她身邊。
“粉耳朵,我問你,我是除了生氣什麽也不會嗎?”霜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深穀伸向遠處的盡頭問道。
艾露伊有些詫異於師父陡然的惆悵,於是思索了片刻回答:
“……才不是,你是征召終試的第二名,你這麽年輕,就已經是領袖衛隊的一員,你,你還教會了我那麽多本領……師父,我要是能有你一半厲害,就很滿足了。”
小精靈也學著師父的樣子自嘲地笑了笑。
“少來,聽著一點不像是你火種裏的話。”霜影轉過頭,看著躲進路燈的影子下的精靈徒弟,無奈地笑著如自言自語,“我老是覺得,隻要是我配得上的東西,那就該屬於我。所以,我以前看你就特別不順眼,因為我覺得你什麽也不配……嗬,我也根本沒興趣當你的師父。”
霜影說著很實在的心裏話,艾露伊則靜靜地聽著。
“嘖嘖,實際上,很多事情不是配不配得上那麽簡單的。”女汽車人將手搭在抬起的膝蓋上,雲淡風輕地說,“就算我再不喜歡你,老大也隻有看著你的時候才會那樣笑……就算是一百萬個汽車人,也阻止不了他被一隻妖精迷住,我生氣有什麽用?”
“我們是精靈,不是……妖精。”艾露伊皺皺眉,小聲而謹慎地提醒道。
她還是不能確定霜影想要具體表達什麽意思。在艾露伊的印象中,女汽車人呢對超級領袖也是十分愛慕的,她對征召終試的重視、對領袖衛隊席位的勢在必得,以及那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決心,都讓艾露伊望塵莫及、自慚形穢。艾露伊害怕她會因為自己對領袖的放肆而震怒。而且除了霜影,超級領袖還有那麽多愛慕者……一百萬個汽車人,她到底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艾露伊隻覺頹喪不安,實際上她也完全沒有精力和勇氣麵對把她視作情敵之類的塞伯坦人。她甚至想立馬刊登這樣一則說明——求求了,我和你們一樣都隻是超級領袖的舔狗而已——如此卑微地自貶,隻為了保護自己別被什麽prime的極端追求者暗中做掉!
令艾露伊意外的是,霜影隻是冷哼了一聲便繼續眺望著遠方暢所欲言:
“你知道嗎?我從小在這裏拚了命地訓練,就為了能走到最偉大的超級領袖身邊。可是等真的到了這個位置上,我才明白那種幼稚的或者叫做“貪戀”之類的感情隻是慕強心理的產物。”
“慕……強?”艾露伊還是第一次見到師父向自己敞開火種的樣子,害怕自己說錯什麽話,她隻能有些不知所措地附和著,“你是怎麽發現的?”
不知為何,當聽見霜影這般傾吐心聲時,艾露伊忽然覺得火種放鬆了許多。在她看來,霜影一直十分愛慕超級領袖,而超級領袖也十分看重霜影——她曾對此失魂落魄了好久好久。
“不瞞你說,粉耳朵,我以前明明很討厭縱火那家夥,我覺得他壓根兒配不上我,可是當我發現他變強了之後,嗬,我竟然就沒那麽討厭他了。”霜影笑道,“太諷刺了,就因為他好像比我強了一點。”
說出這些話,霜影並不感到可恥。赤鐵堡的時日對她而言十分充實,她似乎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也不敢對prime有所逾矩。隻是再忙碌的人,也得熬過寂寞而惘然的夜晚;再強勢的人,也有失意之語需要與人訴說。而她火種裏最大的心結,便是那個曾經最厭煩,如今卻最放不下的玄極城的汽車人。
誰知道這給點兒真心就蹬鼻子上臉的小妖精也來了興趣,竟然歪著腦袋笑眯眯地問道:
“師父,你……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胡說什麽?!”霜影一聽立馬急了,知道這丫頭是個會來事的,即刻便轉而改口,“慕強就是喜歡啊?我可沒你那麽戀愛腦!再說了,那家夥再厲害又怎樣,不還是隻能給富婆當保鏢?我可看不起!”
“唔,師父說的對。”艾露伊故作懂事地點點頭,“可是他真的很厲害誒,十字線說他都不一定能那麽快解決掉掘地蟲呢……”
“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那貨再強能有prime強?”霜影像是突然被什麽給點著了似的,忍不住起身向討厭的小精靈嚴厲質問,“你不會是因為他救了你的命,就想要以身相許吧?你們妖精都這麽隨便嗎?還是你覺得流連在幾個男人之間感覺爽飛了,連超級領袖也不放在光學鏡裏了?!”
霜影的過度反應讓艾露伊原地怔住。小精靈畏懼地抬眼,一句話也不敢說,直到女汽車人冷靜下來意識到方才似乎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別,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霜影冷漠而平靜地補充了一句,像是在挽回失態的形象。但是徒弟也不是真的傻,在說起prime的時候她從容淡定,一說起縱火她就狂躁得像喝了熔岩似的,這誰還能看不出來其中的貓膩嗎?
“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艾露伊低頭示弱,又輕輕嘟囔了一句,“師父好激動喔……”
“少來。”霜影瞥了精靈一眼,一邊吐槽一邊轉身向遠處的堡壘走去,“自己的八卦都滿天飛了,還有工夫關心別人,真好笑。”
就不該和這丫頭傾訴衷腸,霜影暗自後悔。
“……那些八卦才,才不是真的。”艾露伊匆匆跟上師父的步伐,竭力地認真辯解,“我和千裏鏡還有小纜隻是普通朋友,更不認識什麽符號聯結公司的總裁……”
“喲,原來你都看到了啊。”霜影頭也不回地嘲笑,“不過你跟我說有什麽用呢?要我給你頒個單身證書嗎?和那些狗仔說去啊,哈哈。”
艾露伊熱得不禁喘氣,又被那些流言困擾得如鯁在喉。師父的意思,她並非沒有想過;可澄清這些流言,似乎也意味著要徹底站在公眾麵前,接受塞伯坦人的凝視。而毫無疑問,這些關注者的目光是犀利的,其中或許會有她不想承受的質疑、不滿、猜忌,甚至是妒恨。
艾露伊沉默了。霜影注意到了徒弟的悵惘,便也不再言語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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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先賢祭儀在主神星運行到的特定位置時開始。霜影從內部通道進入黎明之光壁壘的內側城牆,在一扇拱門前止步。
“外人不能參加,你就在這裏等我。”女汽車人對徒弟吩咐道,“無聊的話到花園裏逛逛也行,別到處亂跑。”
“嗯。”艾露伊乖巧地點了點頭。
精靈在原地站定,目送著師父步入自動開啟的金色大門。
壁壘裏頭似乎比外麵還要熱,而且建築物大多沒有外簷。霜影所說的“花園”應該是指要塞的雙層圍牆中間的環形步道,偶爾有巡邏的戍衛經過。不過艾露伊寧願站在門楣下,端著平板瀏覽器看點兒維修發明的工具書。雖然這座城邦一直以其紀律嚴明的作風聞名全球,可與陌生人打照麵總會有些隱患,尤其是她現在的身份如此顯眼。
先賢祭儀……
艾露伊靠著門邊帶著灰白紋路的金色城牆坐下,縮進陰涼的角落中,劃動瀏覽器的全息屏幕開始閱讀關於先賢祭儀的百科介紹。
在科技如此發達的當下,坐擁超級星艦與千軍萬馬的黎明之城竟仍然保持著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祭祖習俗。曆任執政官的靈位被隆重安置於先賢聖殿,接受後輩的祭奠。而隻有忠誠與強大的戰士才能參加最高級別的祭儀——正坐於靈位台旁邊緬懷先驅,反躬自省。
對於黎明之城的汽車人而言,這是一種莊重而肅穆的榮譽。這些優秀的汽車人戰士在當地被稱為“光耀武士”,聽起來有點類似漂移的“魂韻武士”的風格。也隻有光耀武士才配使用黎明之城最珍貴的光鑄武器,例如光鑄長劍、光鑄匕首、光鑄長柄刃——所以霜影也是一名光耀武士。
真是個獨具一格的城邦,艾露伊想。
赤鐵堡-汽車人醫療中心/**:**
在星球的另一側,一陣突如其來的濁雨又將地下實驗室前的錆藻簇打得七倒八歪。站在窗台前的汽車人領袖靜默地凝望著窗台上那些因陰雨天氣而萎蔫的盆栽——這些原本都是小珍珠打理的,但她似乎有日子沒修剪過了。
他在等待首席醫官的檢查結果。不一會兒,身後便傳來了熟稔的抱怨:
“為什麽,為什麽還是沒有清零?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救護車氣得將檢測報告摁進了清洗池。
自擎天柱在海淵之戰中受到黑暗能量的感染以來,救護車一直督促這位老朋友按時來醫療中心接受治療。雖然大家夥在治病一事上表現得十分不積極,但恢複進展一直都還是順利的。黑暗能量的讀數一直平穩降低,prime的外表也早就從略顯黯淡恢複正常了——直到許多天前,讀數降為1%,忽然便再也沒有變化了。
並不是儀器誤差,這1%的黑暗能量仿佛被一種奇特的力量禁錮在了擎天柱體內,連領導模塊也無法抵禦。救護車找來了許多有關的資料,都無法解釋其中的原理。
“百分之一而已,應該無妨。”prime轉過身,向救護車寬慰道。正因為黑暗能量是邪惡之本,所以才沒那麽容易治愈。這殘留的1%並未帶來異常的影響,他總覺得是老友多慮了。
“昨天是百分之一,今天是百分之一,明天就一定還是百分之一嗎?你知道這種能量的危險性,它不是一種病毒,擎天柱,它是一種能吞噬你的詛咒。”
“真的有這麽嚴重麽?”prime呼了口氣,平和地問。
救護車凝肅地望向超級領袖,不禁暗想他何時竟變得這般不知輕重?難道談個戀愛把腦子都談傻了嗎?
“在讀數清零以前,別靠近宇宙大帝,太陽係的任何事你都別管。”救護車語氣堅定,不等領袖的回應便轉身投入到其他的工作裏去。
“好,我聽你的。”prime順從地答道,“接著說血肉母體的事吧,我想知道解救變異者的辦法。”
超級領袖的應允聽起來就像哄小孩似的,救護車歎了口氣。
在莫邪天城調查研究了數日,首席醫官將自己發現的血肉變異無法被治愈的根源所在向超級領袖展示——一隻被鑄血教創造出的“血肉母體”通過神經感應,操控著變異者們不受控製的進行血肉細胞複製。所以無論是抽換機髓還是剔除組織,都不能完全阻止血肉增生。
“你留著厄裏很關鍵。”救護車將收集到的數據在顯示屏中投放,“墨諾拉一開始想讓他去辛提亞談談生意的事,後來,他在天塹那裏認識了災厄,然後就被災厄拉進了鑄血教。災厄製造‘血肉母體’的時候,他是首批被母體鏈接的試驗品之一。”
“你是怎麽查到這些的?”擎天柱有些意外。黑潮特工隊調查過鑄血教每個成員的活動軌跡,卻從不知道竟還有一個血肉母體的存在。
“他自己說的。”救護車輕笑道,“我和他聊了幾句,給他洗了臉,減輕了他的痛苦,他就全部告訴我了。你可以用他的神經係統找到那隻母體,隻要消滅母體就能讓這些變異者擺脫控製,或許他們的症狀也會根愈了。”
“還是你有辦法。”prime欣慰地淺笑。
“現在血肉變異的事解決了,你身上的黑暗能量又要讓我怎麽辦呢?”
“我會沒事的,老救,有領導模塊呢。”
“好了好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記著我剛才的話,不要接近宇宙大帝。”救護車嗤了一聲,又翻了個白眼。他與擎天柱認識了數百萬年,也甚少見到他像現在這樣自信——不像是一位謹慎小心、萬無一失的超級領袖,倒像是那個名叫奧利安·派克斯的年輕人。
三言兩語間,救護車將輸液管紮進了老老實實地坐下的老朋友的腕主脈裏。雖然治療已經沒有效果,但醫官不敢懈怠。
倘若超級領袖被黑暗能量感染,這太平時代的天也就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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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星在黎明之城落山的時間會比赤鐵堡更早,而prime的那句“落山之前”卻並未加上具體的地點。當輸液結束時,黎明之城應該已經入夜了。可通訊儀顯示,小精靈的坐標仍在黎明之光壁壘。
她總是不聽話的,但現在,她的不聽話更讓他心煩意亂。
救護車從置物架中取出一些藥品,回頭望向坐在窗邊觀察著那些盆栽的擎天柱。紅藍色的汽車人在雨後的霞光下顯得精神奕奕,即使最近的新聞熱鬧得很,但救護車的反應和領袖衛隊一樣見怪不怪。
“外頭傳的那些流言,到底是怎麽回事啊?”醫官故意裝作一概不知地問,“關於你和那位‘艾露伊小姐’的關係,嗬嗬,都快傳成真的了。”
“本來就是真的。”prime淡淡地笑,一邊瀏覽著全息屏幕中的報告一邊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救護車頓了一下。他原本隻想像其他人一樣陰陽怪氣地和悶頭怪打趣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直白。那輕鬆的語調,就好像他隻是問了一句“最近好嗎”而後立刻得到了一句“很好”的回答。
塞伯坦-黎明之城-黎明之光壁壘/**:**
黎明高地的星空已經亮起,灼熱感也已經從機體上逐漸退去。艾露伊悄悄地靠在先賢聖殿向外高高聳起的房簷上,好奇地俯瞰著聖殿的出口。她在等待一位灰玫色的女汽車人從裏麵出來。
再不回去,赤鐵堡的主神星就要落山了。先賢祭儀要這麽久嗎?艾露伊有些著急。畢竟如果再食言一次,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精靈收起翅膀,從屋頂的金框天窗向內瞄去,料想著總不至於被裏頭的汽車人發現。隻不過當她找到霜影的時候,她才知道在她等待的這段時間裏,聖殿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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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露伊終於明白,師父從前對自己的那些懲罰的確不算多麽苛刻——對照這座城邦的風土人情來看,霜影分明已對她關懷備至。
她並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在這莊重肅穆的殿堂中,在陣列於兩側的光耀武士們的注目下,她那從前高傲而燈光的師父,此刻正跪在那些金光燦爛的靈位台前,接受著兩位“主祭”的鞭笞。
灼芯強化過的光鑄長鞭陣陣揮動,在霜影的後背上留下一道道深邃的傷痕。晶藍的能量液在長鞭的殘影中伴隨著金色的光芒飛濺,女汽車人背後的那塊火焰紋身早已被傷痕抹去,隻剩下了一點兒殘漆。
這是在……做什麽?!
艾露伊看得怔住了。光鑄長鞭也是一種威力極大的軍用武器啊,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師父被鞭撻得跪倒在地,上身也向前伏倒,完全是靠著意念才支撐著。新的鞭痕又不斷加深著那些傷口,新的能量液已汩汩流出。
霜影沒有發出一點兒呻吟,艾露伊知道師父總會咬牙忍著。可再這麽鞭撻下去,她真的會被打廢的!艾露伊看過的科普裏,從來沒有提及先賢祭儀還有這樣一個環節!
艾露伊伸著頭繼續往前探了探,才發現霜影身後的不遠處,一直站著一位仿佛在監督這場刑罰的頭目。即便從俯視視角望去,這位藍金色的女汽車人依然威風凜凜。
她身上有一種使人噤聲的領導者的氣質。艾露伊曾在鐵堡軍院的對空雲台見過她——那位站在超級領袖身邊的執政官,蒂寧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