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魏嬿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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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晉也真是夠小心眼的,奴婢不過說了幾句實話,她就生氣成那樣,還罰奴婢跪了那麽久。”阿箬眼神閃過一絲怨毒,語氣抱怨。
    青櫻看到了阿箬的眼神,眼底閃過滿意,語氣帶著安撫:“好了好了,庫房裏有你上次想要的織金緞子,你拿了去做一身衣裳。”
    阿箬聞言,瞬間喜笑顏開,一個勁地恭維著青櫻。
    ……
    半個月後,海外諸國的關係極速惡化,從前合作緊密的各國海匪,徹底撕破臉,將彼此視為仇人,一旦碰見對方的船隻,必然會有一場火拚。
    馬六甲海峽的晨霧中,基爾斯站在甲板上擦拭燧發槍,十六磅炮彈擦過桅杆帶起的勁風,將他淡金色的額發吹得淩亂不堪。
    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容,用蹩腳的西班牙語朝對麵喊道:"費爾南多,你母親在塞維利亞酒館接客時沒教過你怎麽開炮嗎?"
    三百碼外的西班牙海匪的船隻上,名叫費爾南多的海匪頭子氣得掀翻了望遠鏡。
    基爾斯趁機躍上炮台,淡綠色瞳孔在硝煙中忽明忽暗:"右舷十五度,裝填鏈彈——該讓這些雜種嚐嚐大哥改良的炮了!"
    獨眼大漢嘿嘿一笑:“你就不怕你大哥改良的炮膛不管用?”
    基爾斯瞥了獨眼大漢一眼,堅定地回:“不怕,因為大哥不會犯錯,所以不可能不管用!”
    隨著基爾斯話音落下,炮手已經將刻著膛線的鏈彈裝入炮膛,下一秒,鏈彈直直地向西班牙海匪的船隻飛去,轟隆一聲巨響,西班牙海匪的船隻被炮彈精準擊中。
    西班牙海匪的雪鬆桅杆應聲折斷,風帆像受傷的信天翁般轟然墜落。
    船隻劇烈的震動讓費爾南多險些跌倒在地,他咬了咬牙,狠狠看了眼對麵船隻上的旗幟,啐了一口唾沫:“該死的法蘭西人,撤退,撤退,我要向上麵匯報!”
    西班牙海匪的船隻匆忙駛離海麵,基爾斯得意地看向獨眼大漢:“怎麽樣?我說的吧!不可能沒有用!”
    獨眼大漢看著眼前恨不得翹尾巴的少年,想到半個月前,少年狠戾絕望的模樣,不禁有些失笑:“好好好,你大哥是最棒的!”
    基爾斯揚了揚眉,片刻後神色有些萎靡地道:“也不知道大哥現在在幹嘛!”
    被基爾斯惦記著的魏翀,剛踏入京城,他坐在馬車裏,望著對麵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男子,捏著茶杯的手隱隱有些泛白:“你是說,寶親王這段時間,一直在打探主子的消息?”
    假扮魏翀的下屬點了點頭,撕開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清秀的臉:“爺,你放心好了,主子挺嫌棄他的。”
    魏翀喉間發出一聲冷笑:“我當然知道主子看不上他,可他這樣的蠢貨,居然敢覬覦主子,實在是,該死!”
    下屬看著魏翀眉眼間的狠戾,語氣有些打趣:“爺,您這一回來就這麽大火氣,對身體可不好,快消消氣!”
    魏翀抬眼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模樣,遷怒道:“你也是蠢貨,讓他在床上躺半個月,很難嗎?”
    “爺,您這可是誤會我了,我是想給他個教訓來著,可主子吩咐了,讓我們這段時間不許惹事。”下屬一臉正色的為自己辯解。
    魏翀聽到他的話,沉思了片刻問:“宮裏那位快不行了?”
    下屬點頭:“可不是,宮裏的眼線傳來消息,說是那位已經開始吃金丹提神了。”
    魏翀點了點頭,馬車緩緩停在了魏府門口,魏翀掀開簾子下了車,剛準備進府,便聽到身後有人喚他的名字,他循聲望去,看到來人,勾起溫潤的笑容道:“王爺怎麽在此?可是尋臣有事?”
    渣渣龍揚起笑,快步走到魏翀身邊,語氣帶著刻意的親近:“前些日子,本王收到一副顏真卿的字,想著你向來喜歡這些,恰好今日得閑,便給你送來!”
    話音落下,渣渣龍身後捧著長條盒子的太監走到魏翀麵前,將手中的盒子雙手奉上。
    魏翀看著麵前的盒子,眼底閃過一絲嘲諷,語氣格外謙卑:“王爺真是太過於折煞臣了,臣聽聞王爺私底下也有收藏字畫的喜好,而顏老真跡難得,想來王爺也是費了大功夫才尋到,應是王爺所愛之物,臣實在愧不敢受。”
    渣渣龍看著魏翀小心謹慎的態度,眼裏閃過滿意,態度和煦:“哎呀,話不能這麽說,字畫雖為本王喜愛之物,可究其根本,本王喜的不過是作字畫的人。
    畢竟自古能被人推崇的大家,皆為品行高潔,有才有能之人,本王常遺憾於不能與他們相見,可好在本朝也有許多不輸他們的賢能之人,若用幾個死物,就能和賢能之人親近一二,說到底,是本王賺了!”
    渣渣龍眼神直接地看著魏翀,魏翀沉默片刻後,輕笑一聲接過長盒:“王爺睿智,那臣就卻之不恭了。”
    渣渣龍拍了拍魏翀的肩膀,語帶笑意:“這才對嘛。”
    魏翀感受到肩膀傳來的力道,皺了皺眉,不著痕跡的躲了躲,語氣溫和:“王爺可要進府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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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翀隻是隨口一提,可渣渣龍卻愉悅地點了點頭,徑直走進魏府。
    魏翀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沉了沉,飛快地衝身邊的下屬使了個眼色後,帶著笑跟了上去。
    魏府內,知曉魏翀今日歸家的魏嬿婉,難得沒出府,正坐在書房內整理賬本。
    一個小廝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道:“小姐,少爺說,府中有貴客上門,讓小姐暫勿要出院門。”
    魏嬿婉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抬起頭道:“看著些少爺,莫要讓他衝動。”
    小廝走後,魏嬿婉繼續看向賬本,可怎麽也看不進去,索性扔到一旁,對身邊的春蟬道:“去告訴老爺,那位還是活的太久了,讓人動一動,爭取下個月就能收到喪訊。”
    春蟬點頭,見魏嬿婉眉宇間帶著煩躁,眼裏閃過一絲殺意。
    魏翀此刻正帶著渣渣龍參觀魏府,看著魏府花園中的滿院鮮花,渣渣龍略帶感慨:“魏府不愧是文雅之家,府中的花都比別的人家更妍麗些,不知可否送些到本王府中?”
    魏翀聽到渣渣龍這番帶著隱喻的話,低垂的眼裏閃過戾氣,垂在身側的手指下意識摩挲了兩下後,笑著開口:“王爺開口,臣又怎會拒絕。”
    渣渣龍眼裏閃過欣喜,他眼饞魏府勢力很久了,可每次提出想與魏府結親,自家皇阿瑪都不同意。
    原想著與魏府商量好,讓魏清泰自己去向皇阿瑪請婚,可沒想到魏清泰死活不接茬,每次一問就被他岔開話題。
    他隻能去找魏翀,想著魏翀雖說隻是魏清泰的侄子,可魏翀眼瞅著前途無量,他的話魏清泰或許會聽。
    可之前的魏翀和魏清泰一樣圓滑,死活不接茬,他原以為今日也會和之前一樣,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魏翀卻答應了。
    渣渣龍思索了一會兒,覺得是自己今日親自上門的緣故,也是,自己畢竟是皇阿瑪看好的繼承人,眼瞧著皇阿瑪時日無多了,魏府自然害怕得罪他這個未來君主。
    渣渣龍自覺看出了魏翀態度轉變的原因,格外愉悅地拍了拍魏翀的肩膀:“你放心,魏家的珍卉,本王必定珍之重之。”
    魏翀垂眸,遮蓋住臉上的神色,語氣恭敬:“王爺人品貴重,臣自然信任王爺。”
    ……
    又過了一會兒,渣渣龍滿心愉悅地走了,魏翀將他送出門,語氣溫和:“王爺這身衣服,顏色略有些淺淡,倒是不大適合王爺的身份,臣這裏有一批上好的料子,正好用來給王爺回禮。”
    魏翀說完後,兩個個小廝便抱著幾匹鮮紅的綢緞走了出來。
    渣渣龍看著麵前紅的有些刺眼的緞子,略有些不解,他剛要開口詢問,便看到了門內又走出幾個小廝,手裏抱著各色的緞料。
    渣渣龍笑著道謝後,帶著一車緞料上了馬車。
    他沒有注意到,魏翀在他轉身後,看著他背影的眼神格外幽深。
    “我說過了,他的衣服顏色太淺。”魏翀像是感歎一般地低聲自語。
    渣渣龍走後,魏翀立馬走進了魏嬿婉的院子,看著坐在院內喝茶的少女,魏翀原本帶著戾氣的眼神柔和下來。
    他腳步有些匆忙地走到魏嬿婉麵前,蹲下身仰視著她,語氣格外繾綣:“主子這是在等翊忠嗎?”
    魏嬿婉放下茶盞,垂眼看向他,語帶誇獎:“事情辦的不錯,可有什麽想要的?”
    魏翀看著她無波無瀾的眼,略有些泄氣地垂下頭,聲音發悶:“沒有。”
    在他低頭的瞬間,魏嬿婉眼裏閃過笑意,她語帶誘惑:“真的沒有想要的?”
    魏翀當然有想要的,可他不敢說。
    魏嬿婉見他不說,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你讓那個基爾斯在海上建立匪隊,不怕他背叛你嗎?”
    魏翀想到記憶裏如同狼崽子一樣的少年,輕笑一聲:“他不會。”
    魏嬿婉挑眉:“這十年來,海上的人手,我們換了一批又一批,你怎麽確定基爾斯能堅持到最後?”
    魏翀自然知道人手換的勤的原因——洋人不擇手段的威脅殺戮,以及許出的高昂利益。
    “他不會,因為我從他身上看到了我從前的影子。”魏翀摸了摸脖頸上的痕跡道。
    魏嬿婉順著他的手,看向那道粉色的肉痕,腦中閃過這道疤痕的由來——
    五年前,海外的人手突然叛變,魏嬿婉被打了個猝不及防,不得已讓魏翀帶著人手趕往海外,殺死叛徒。
    那是魏翀第一次殺人,也是他第一次差點喪命。
    從那以後,魏翀仿佛打開了另一道大門,性子越來越偏執,行事也越來越狠戾。
    魏嬿婉想到這裏,頭有些隱隱發疼,魏翀的話裏的意思是,那基爾斯,也是一個如魏翀一般的小狼崽子。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魏翀看出了魏嬿婉的意思,認真道:“基爾斯那樣的性子,正適合咱們在海上的布置,隻要他不失控,就會是一把最尖利的刀。”
    “若是失控了呢?”魏嬿婉看著他問。
    “你放心,我有讓他永遠臣服於你的法子。”魏翀神情認真,“我會將你所煩惱的一切都擺平,所以,信任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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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嬿婉看著他有些執拗的眼神,眉眼溫和下來,語氣無奈:“知道了。”
    另一頭,基爾斯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有些愉悅地看著麵前敞開的十幾個大箱子。
    足有半人高的箱子內,裝滿了金銀珠寶。
    基爾斯拿起一塊金條放在手裏掂了掂,沉手的重量讓他眉眼間的喜色更盛,想到魏翀走時告訴他的話,基爾斯把金條丟進箱子,對著身後的同伴喊道:“該走了,咱們得趕緊幹下一票。”
    ……
    第二天,魏嬿婉剛準備起身便見春蟬眉眼愉悅的走進來,語氣歡快:“主子,昨兒寶親王回府的路上驚了馬,將他從馬車內甩了出去,聽說斷了一條腿。”
    魏嬿婉起身的動作一頓,似笑非笑:“那還真是倒黴呢。”
    春蟬讚同地點了點頭:“可不是嗎?好好的馬,怎麽就驚了呢,想來寶親王這段時間都得在府中休養了。”
    “嗬,等魏翀下了值,讓他過來一趟。”魏嬿婉冷笑一聲道。
    春蟬眼裏閃過幸災樂禍,連連點頭。
    翰林院,聽著同僚討論寶親王驚馬的事兒,魏翀眼裏閃過一絲深意。
    蠢貨就應該在床上躺著,四處招搖,容易讓人控製不住殺意。
    他其實真的在替寶親王考慮,畢竟,昨天他若是不斷腿,丟的可就是命。
    想來,寶親王應當會感謝他,畢竟,他可是救了他一命。
    想到府中比他還要凶狠些的春蟬,魏翀眼神有些無奈。
    魏嬿婉總覺得魏翀性子偏激,實際上魏翀覺得,魏嬿婉身邊的人裏,他算是最正常的了。
    魏嬿婉這會兒並不知道春蟬做了什麽,白靈自打上次躲進係統空間,就一直沒再出來,魏嬿婉試著喊了它幾次,始終沒得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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