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但收獲頗豐。
    韓非和徐老頭數了數今日收獲，去掉山楂的費用，淨收入達到了三千多！
    徐老頭笑出了牙花子“要是我們努力努力，一個月說不定能掙十萬！”
    徐老頭是見過大錢的，當年炒股的時候，賬戶上百萬千萬的流水，可這幾年真的窮怕了，原本他是期望一天掙三百，一個月掙一萬，沒想到遠遠超出了他的期望。
    “老韓，你果然沒騙我，跟著你有肉吃！”
    韓非臉色淡淡“這些錢我都不打算動，冰糖葫蘆不是長久生意。”
    “這麽好的生意，怎麽就不是長久生意？要是每天能賺這麽多錢，我得幹到死的那一天，給我未來孫子攢夠娶媳婦的錢！”
    韓非搖搖頭“小孩子不定性，一直吃總有吃膩的時候。那些老人是因為很多年沒吃了，所以才會搶著買。”
    “能賺多久，我們就賺多久！等他們不吃了，我們的冰糖葫蘆賣不出去了，說不定我們已經攢了很多錢！”
    “就算他們沒有吃膩，貨源也有限。等這裏附近人家的山楂樹被我們薅禿了，接下來進貨源又成問題，再難找到這麽低的價格。我們的成本上去，也就賺得少了，心理落差感也會讓你不想做下去。”
    “我沒想那麽遠，我覺得有人買，我應該還會做，哪怕少賺一點。”
    “老徐，糖水煮山楂這一步，任何人問起來，你都不要透露，你就說和普通的冰糖葫蘆一樣，因為是賣給換牙的孩子，所以特地壓扁了，也沒有其他特殊的。”
    “你確定會有人問？”
    韓非很肯定的點頭。
    徐老頭是曾經炒股發家的人，雖然現在落魄，但也是個精明人，很認真的點頭“放心，我一定會保住我們的商業機密。”
    因為今天賺了不少錢，韓非和徐老頭去菜市場買了不少好菜，有螃蟹、鱸魚、基圍蝦、豬肋排……
    徐老頭自己過日子，也會一些廚藝，但比起韓非還是差很多，最多隻能幫韓非打打下手。
    等孩子們做完作業，一桌子好菜也已經全都擺上了桌。
    清蒸大閘蟹、醋溜鱸魚片、油爆基圍蝦、糖醋豬肋排、清炒西蘭花、大白菜炒羊肉片、蘑菇炒雞胸肉。
    七道菜，都是七個孩子喜歡的菜。
    韓程達帶著弟弟妹妹到飯廳，當看到桌上一桌豐盛的菜肴，他很是吃驚。
    他知道兩個老頭出去買菜回來自己做，但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兩個拾荒者又會有多好的廚藝？如果會廚藝，為什麽不去飯店廚房，哪怕當打雜，都比拾荒要好。
    “這是我最喜歡吃的醋溜魚片！”韓柔歡呼。
    緊接著是韓程山的笑聲“沒想到有我最愛吃的油爆基圍蝦！”
    韓程武原地蹦跳拍手“有我最愛吃的糖醋豬肋排！”
    小七眨巴大眼睛，小梨渦陷下去“有蘑菇！小七愛吃蘑菇！六哥哥，有綠綠的花花，你最愛吃了！”
    韓程鎏點頭“那是西蘭花，是我最愛吃的。”
    韓程思若有所思的看著那盆大白菜炒羊肉片，七道菜都對上了每個人的愛好，那就不是巧合了。
    他走到韓程達身邊，壓低聲音“大哥，你看清蒸大閘蟹。”
    韓程達悶聲“看到了。”
    “這七道菜，是特意為我們做的。”
    “看出來了。”
    “這算是他的誠意嗎？”
    韓程達冷聲“隻是一頓飯而已，以後的日子還長。”
    “也許我們可以選擇相信他。”
    “嗬嗬，當年奶奶不是已經做出了相信他的選擇嗎？後來得到了什麽？到死，都沒有見過他一麵！他明明離得這麽近！”
    “那我們再觀察觀察。”
    飯桌上，韓柔和三個小的吃得很歡，韓程達、韓程山、韓程思各有心思，悶聲不響默默吃著。
    等吃完飯，韓柔自告奮勇“爺爺，我來洗碗！”
    韓程武舉著小手“我也來幫忙！”
    小七跟著起哄“小七也要幫忙！”
    韓程鎏拉著妹妹走“小七，你可別越幫越忙了！上次我洗完，你說在旁邊陪著我，結果你玩洗潔精吹泡泡，把一整瓶都浪費掉的事情，我可沒有忘記！”
    小七氣咻咻鼓起腮幫子“哼！六哥哥壞！小七不記得了！小七才沒有！”
    韓非可不能讓韓柔洗完，趕人道“去背書和溫習功課。”
    徐老頭收拾著碗筷笑道“我和你爺爺早就商量好了，他做飯燒菜，我洗鍋刷碗，你們去學習。”
    “我出門一趟，二妹看好弟弟妹妹。”
    韓程達說完就準備出門，韓非覺得不對勁，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問“是有什麽東西忘在學校了？”
    “沒。”
    “那你這麽晚要去哪裏？”
    “約了人。”
    “是要和朋友出去玩？”
    韓程達沉下臉，不耐煩“你讓開。”
    韓非笑嗬嗬“爺爺忙了一天了，也想出去透透氣。這樣吧，我和你一起出去逛逛。”
    韓程達不理他，隻顧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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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非緩緩跟在他身後不近不遠，差不多五步距離。
    韓程達來到一處公寓，看了身後的韓非一眼，並不言語，徑直走了進去。
    韓程達敲響三零一室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臉上堆滿了笑“韓學霸你來了，我兒子有好多題目不會做，你快來教教他。”
    韓程達進門前看了韓非一眼，重重關上了門。
    韓非“……”
    這小子是在給人當家教？
    韓非鬆了一口氣，可這一口氣實在鬆的太早了，因為三零一室門內傳出了叫罵打鬥的聲音，以及重重砸東西的聲音。
    “誰要你教！韓程達，別以為你很了不起！”
    “我那麽喜歡她，她憑什麽喜歡你！你個窮鬼，你個垃圾，你想賺我家的錢，沒門！”
    “媽，把他趕出去！”
    “你別鬧，你再這樣下去會考不進高中的，是我請韓學霸來的，你好好跟他學，別滿腦子都是早戀！”
    “你非要逼我？今天要麽他滾，要麽我從這裏跳下去！”
    “這裏是三樓，跳下去也死不掉。”韓程達的聲音冷漠又無情。
    走到門前準備敲門的韓非很無語，這小子是不想賺這錢了？
    果不出其然，聽到這話的家長誰也不能忍，當即就把韓程達給趕了出去。
    門在韓程達麵前狠狠關上，韓程達站在門前，側頭，與韓非四目相視。
    韓程達抿抿唇，低著頭下了樓。
    韓非緊跟上去。
    一路很沉默，出了公寓，站在公寓樓底下往上看，正好看到一個痞裏痞氣的男生守在窗前，當他看到韓程達的時候，露出了燦爛的笑，是勝利的笑容，驕傲又囂張。
    韓非歎口氣“明明和他不對付，為什麽要接這生意？”
    韓程達冷聲“有生意就接，需要理由嗎？”
    他缺錢，有錢就賺錢。別的事情，都無所謂。
    “可現在這樁生意黃了。”
    “所以你要取笑我？”
    “並不是，我想問這單生意，你能賺多少錢？”
    “他數學不好，我隻需要輔導數學。一小時一百，周一到周五每天一小時，周末每天兩個半小時。”
    “一周一千？”
    “是。一個月後月考成績出來，進步一分會給我一百。”
    “你覺得他能進步幾分？”
    “經過我輔導，一個月後的月考，應該可以提升十到十五分。”
    “那你一個月可以賺五千五百元左右。”
    “是。”
    “大孫子，爺爺每個月給你六千，你給爺爺打工吧？也是一樣，周一到周五每天一小時，雙休日每天兩個半小時。”
    韓程達用充滿質疑的眼神盯著韓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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