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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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澤瞳孔放大,他手腕回拐試圖禦回飛劍,同時登地後撤。
    襲來的五條悟看到他的動作,咧嘴的同時再度加速。他展開雙臂,蒼藍色的術式圍繞在手掌。如潮水般湧動的咒力傾湧而出,
    蘇澤驟然一個急轉彎,身子沒入木板後麵,五條悟緊隨其後,卻見蘇澤猛然一個起跳,視野裏的人影一下消失不見。
    五條悟一怔,剛想扭頭尋找蘇澤去處,誰知下一瞬視線裏湧出那柄一尺長的黃色飛劍,直直戳向他的眉心。
    他暗自狂笑,無下限術式火力全開,於是避也不避,直衝向前。
    黃色飛劍的衝勢瞬間便被瓦解,五條悟嘴角勾起,這種伎倆在剛剛的偷襲裏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在正麵對衝裏……毫無作用——
    可是他還沒想完,下一刻卻見周圍景象赫然改變。
    四周的漏風牆壁和滲光屋頂消失得一幹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深洞。
    洞口的石碑書著“天下第九洞天”,是繁體漢字,所以五條悟認了個大概。
    ·第九洞天——林屋洞府,又稱“左神幽虛之天”。
    洞裏廣如大廈,立石成林,頂平如屋。五條悟隻好停了衝勢,手中的蒼卻一直蓄勢待發,無下限依舊保持火力全開,他小心翼翼在洞裏踱步。
    他內心此時掀起軒然大波,難不成這是域?16歲的年輕人就能用域?他自己現在也沒掌握域的用法,僅僅是憑借其他幾個術式就冠絕年輕一輩。蘇澤這態勢……
    空!
    土黃的飛劍霎時飛出,激起一片飛石瓦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這次他不再托大,右手覆蓋蒼一記直拳打出,對碰後他卻滑退十幾米的距離,雙腳在地上犁出兩道深痕。
    ——該死,飛劍的力道和速度都大幅增加了!這詭異洞穴似乎也壓製了他的部分力量。
    五條悟左右環視,想要找到破陣之法。飛劍再次從拐角旮旯裏鑽出來,角度刁鑽毒辣,五條悟倉惶應對,又退後數步。
    接著雙方又對碰數次,五條悟雖然明顯狼狽,但內心卻暗自慶喜——因為飛劍的攻勢和力道正在飛速下降。
    想來蘇澤目前也很難支撐這個和域效果類似的東西,恐怕維持它的形態就是目前所能做的極限了。
    想到這裏,他狂笑出聲,雙手噌的一聲附上蒼,同時疾速前衝,沿途所遇皆大肆破壞,四周石壁和頂端吊掛的鍾乳石搖搖欲墜,洞內的景象逐漸模糊。
    嗖——
    他眼前恍惚一瞬,劇烈的白光暫時遮掩了視線。
    再下一刻,現實的景象顯露在眼前。
    五條悟低頭察看身體,自己身周的白炁隨著洞天的消散而散去。他看見不遠處正對自己站立的蘇澤,他胸口正大幅度起伏,手中掐印訣維持。
    五條悟喘氣的間隔大笑道∶“可惜了,蘇澤!如此強勢的域你現在卻無法完全掌握——”
    他可以篤定蘇澤現在沒有完全發揮出域的實力,不然就不是困自己一會兒那麽簡單了。
    五條悟話音未落,便再次直衝蘇澤而去,他也已經消耗頗多,而蘇澤的招式著實多變,再拖下去結局恐怕要有變故——
    他飛速逼近蘇澤,頭發根根飛向腦後,緊接著起跳揮拳,藍色的咒力愈加澎湃翻湧。
    蘇澤麵容卻異常冷靜,緩緩抬頭看向五條悟,他悠悠開口∶
    “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幾柄劍?”
    蘇澤輕輕歎了口氣,縹緲的炁從他嘴裏絲絲呼出。
    五條悟心中暗道不妙。
    纖細的白劍不知從哪裏突然現身,直直刺向五條悟鼻尖。
    叮。
    一聲輕響。
    白劍懸停在他鼻翼前端,無下限術式成功阻隔了攻勢。
    ……就這?
    他不太相信。
    但是忽然感覺有點涼意。身側竟然悠悠飄來了一朵雲,自己好像在極高處。
    五條悟再度環視四周,這時的景象也不再是什麽山洞怪石了。
    他此時立在某座山頂,如見蒼海,其色蒼蒼然接海。
    山名曰“括蒼”。
    ·第十洞天——括蒼洞府,又稱“成德隱玄之天”。
    五條悟隻覺由內而外生出渺小之感,如一葉扁舟之於澎湃大江般,他神情逐漸迷茫,眼睛裏的靈動也逐漸消散,心中的縹緲虛無之情悄然占據上風。
    ——轟!
    藍色的咒力碩然噴發,全身被咒力爆發的灼燒感充斥,劇烈的疼痛讓他瞬間清醒。
    天藍色的眸子裏泛著漂亮的光澤,他猛搖腦袋驅散那股虛無感。
    然後雙手插兜,前跨一步,從山顛處邁出,竟然在雲間閑庭信步起來!
    “澤君,這個域……也破了。”他撥動身邊的雲團,觸感竟然無比真實。
    接著仰頭,看向雲朵渺渺的高處,對著天空的最遠處輕道。
    那裏會有白玉京和仙人嗎?他忽然不合時宜的想到。
    幾秒後,周圍景象再度消散。
    ……
    滿地的碎木屑和灰塵,地板破破爛爛全是坑洞。
    “我已經招數盡出,咒力也馬上耗盡……不過澤君你,早就是強弩之末。你的實力,已然不在我之下——”
    五條悟氣喘籲籲,手心的蒼再度聚攏。此時他內心早已沒有一絲不屑,對蘇澤的敬重之意更是溢於言表。
    十米外的蘇澤彎腰扶膝,豆大的汗滴不斷落下,他強忍疲倦抬頭看向前方,緩緩抬起一隻手。
    “抱歉,不會再給你機會使用域了!”五條悟瞬間加速,舍去一切防禦追求一刻的疾速。被蒼覆蓋的拳頭揮向蘇澤麵門——
    那邊的硝子差點驚叫出聲。
    他已經開始收力,畢竟是切磋,而蘇澤明顯招數盡出了。
    但他忽然看見蘇澤眉心處的一點白光——奇怪,那不是飛劍出來時候的標誌?蘇澤的三柄劍不是早就用了……
    唰。
    大腦中的推理和身體同時停下,五條悟瞬間收力停止動作,他隻覺得一陣頭暈。
    揮出去的拳頭停在蘇澤眉心處五公分,蘇澤神情疲倦,眼神裏卻帶著幾分堅忍。
    他緩緩低頭,隻見一柄火紅的飛劍懸停在自己喉前一寸。他甚至感受到了輕微的灼燒感。
    “承讓了,五條同學。”
    蘇澤胸膛劇烈起伏,他緩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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