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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樂鎮不大,來往的外賣員不多,像萬坤他們這樣的混混,估計也把外賣員認完了。
    如果是不認識的外賣員,經曆了萬坤被殺事件,李俊恐怕不會輕易開門。
    季隊通過排查,暫時圈定了十位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外賣員。
    夏漁認出來其中一位給她送過外賣。倒不是她記性特別好,而是他的特征很明顯,左眼上戴有眼罩。
    “之前在花店的時候看到過。”容巡也認出來了,“是叫殷沉,土生土長的安樂鎮人,聽人說他小時候經常被人欺負,領頭的就是萬坤。”
    殷沉人如其名,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但性格逆來順受,被欺負了也從不還手。
    鎮上的人談起他就歎氣。
    “這孩子命苦,媽早死,有個爸卻經常打罵他。”鎮長搖頭,“你看他的眼睛,有次他爸下手過重,導致他左眼失明。”
    小孩子哪管那麽多,看他瞎眼,就逮著他使勁欺負,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萬坤經常找殷沉要錢,但殷沉也沒什麽錢,住的還是危房……”夏漁說,“這是不是他的作案動機?”
    “挖掉他們的眼珠子是因為自己瞎了眼,割喉是因為自己被他們辱罵。”她越說越覺得自己說得有道理。
    容巡持保留意見:“他都逆來順受那麽多年,肯定要有一個引子使得他產生反抗的理由。”
    從犯罪嫌疑人的作案手法看,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激情殺人還是有預謀的殺人。
    他看向鎮上最高的那座山:“一定會有外因。”
    “你這麽肯定?”
    “我選修過犯罪心理學。”
    夏漁都準備記下他說的話了,結果容巡就說這麽一句就不說了。
    見她一幅洗耳恭聽的模樣,容巡懷疑她是耍自己玩:“我記得你這門課程是滿分。”
    遊戲把她設定得這麽強?
    夏漁:“你和我是同學?”
    “當然不是,我是在省學院讀的。”容巡很誠實,“我隻是在昨天調查過你。”
    “調查我幹嘛?”
    夏漁順便點開了好感度列表,列表人物也可以點開名片看設定。
    【容巡:30】
    【城信縣刑警,身世似乎有神秘之處。】
    身世,神秘之處。
    夏漁側頭打量著他,她斟酌一下語言,力求合情合理:“你家住哪兒?”
    容巡:“……你問這個做什麽?”
    夏漁覺得按照分類他們已經算是朋友了,所以理所當然地說:“去你家玩玩。”
    容巡很費解:“我們的關係並沒有好到那種程度吧。”
    他們才認識幾天。
    好感度不會騙人。
    夏漁自信:“沒關係,問題不大。”
    容巡:“……”
    又忘記了她不是很能讀懂空氣。
    剩下的事情交給了季隊他們,夏漁再次被勒令回去睡覺。
    剛躺下,又來一個消息。
    夏漁懷疑自己可能是得了什麽一旦躺下就觸發事件的異能,她拿起手機一看,還不止一個人。
    其中一條是她那很久沒給自己打電話的哥哥發的。
    【哥哥:聽說你在安樂鎮被欺負了?】
    夏漁:?先不說隻有被她欺負的份,就說這人消息怎麽這麽靈通?
    .
    【夏漁:沒有這回事,我一切都好,謝謝。】
    【哥哥:你已經幾天沒給我打電話了,是有人說什麽了嗎?】
    夏漁:?
    難不成她還要天天匯報情況嗎?
    沒等她吐槽完,匯款信息就發來了,這位哥哥給她打了三十萬塊。
    【哥哥:別委屈自己。】
    【夏漁:好嘞,謝謝哥哥!】
    原來每天打電話是給錢,早說啊。遊戲需要充錢才能在遊戲中使用,她蹭了城信縣分局那麽久的食宿,不就是因為不想充錢嗎?
    這遊戲居然這麽人性化,安排了個哥哥每天打錢,她隻需要打個電話就行。
    好評!
    【哥哥:少和不熟悉的人一起。】
    【夏漁:好的,哥哥放心,我絕對不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做完保證,確定at沒問題後,夏漁美滋滋地看另外一條消息,是顧澤漆發的,大意是邀請她一起打遊戲。
    或許是哥哥的提醒,夏漁確實覺得顧澤漆忽然變得過分熱情。
    還給她點了外賣,也正是這靈光一閃讓她發現了盲點。
    仔細想想,顧澤漆和兩名死者都有口角,說不準就是他心狠下手,借刀殺人也不是不可以。
    更重要的是,她還在工作中,怎麽可以找她打遊戲!這可是玩忽職守!
    非常可疑!
    她正在編輯拒絕的話,那邊可能是看到她在“編輯中”,他又發了一條。
    【顧澤漆:猜猜看這幾天凶手會不會再次犯案?】
    夏漁:!
    理論上犯罪嫌疑人是不會頂風作案,但按照他們猜測的那樣,犯罪嫌疑人受外因影響,極有可能再次作案。
    她顧不得回複顧澤漆,連忙給容巡打電話,複述了一遍問題。
    容巡第一反應是:“你想讓我們季隊的事業終結?”
    “啊?”夏漁不懂其中的邏輯。
    “你都想猝死了還不是?”
    好吧。
    夏漁躺下,點擊快進,起來,繼續打電話。
    容巡:“……你來開會吧。”
    就這拚命的架勢,她以後不是局長他不信。
    夏漁趕到後,發現自己睡了快一天。在這過程中,同事們進展喜人,找到了凶器與一把帶血的雨傘。
    凶器是常見的白鋼刀;雨傘屬於萬坤,不過上麵有兩位被害人的血液,是犯罪嫌疑人用來阻擋血液噴射的工具。
    “犯罪嫌疑人沒有選擇藏匿,一是因為警方在加大搜索力度,二是因為——”季隊的語氣沉重,“他知道我們遲早會找上他,說不定就會發現工具,而他無法放棄謀殺。”
    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能夠讓犯罪嫌疑人不管不顧的殺人?被害人偷雞摸狗的事情沒少做,聚眾鬥毆也常有,但並沒有搞出人命或者造成嚴重影響。
    就連萬乾也不理解,殺萬坤就算了,其他混混也要殺,不至於。
    “如果是為了別人呢?”
    夏漁的腦海中突然閃現過這樣一個想法,她也這麽說了:“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別人。”
    得益於她哥哥發的短信,夏漁說:“犯罪嫌疑人可能從哪裏聽說了死者會對某人不利,再加上他們有前科,他就打算全都殺了,換某人一個寧靜。”
    說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朝她看了過來。
    夏漁也停下了動作。
    偵查信息共享,大家都看過混混們的筆錄,也知道這段推測合情合理。
    如果話題中心人物不是夏漁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