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我與龍虎鬥(一百四十二)大寧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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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五品琅東將軍萬疆挨揍了?
    聽這小卒的語氣,好像傷的不輕。
    消息並未傳入郡衙,也沒告知自己。
    李桃歌轉著狗尾巴草,若有所思。
    大營裏的雲波詭譎,看來比想象中還要嚴重。
    小卒盯著姿色出眾的小象姑,不住流出口水,捶打著壯碩胸口,一臉色相說道:“兔兒爺,你怕不是讓人給耍了吧,萬將軍正關起門來養傷呢,怎會這時候尋花問柳。別白跑一趟了,跟哥哥在這草地裏快活一下,保證讓你欲仙欲死。”
    琅東將軍挨打,沒準兒大營裏正在嘩變,李桃歌再無心情和他嬉鬧,板著臉道:“誰打的萬疆,祁風還是跛子鬼?”
    神色轉換間,氣度天壤之別。
    小卒望著貴氣和殺氣並存的俊俏少年,忍不住朝後挪動,順勢抄起寧刀,“你……你誰呀?”
    李桃歌一字一頓道:“琅琊侯。”
    小卒呆住,雙眼一動不動,疑似被下了定身咒,半天才顫聲說道:“你別唬我,冒充侯爺,要夷三族的,不怕全家人被你害死啊!”
    李桃歌站起身,凜聲道:“帶我去找萬疆,順便把這些天大營裏的事情詳盡道來。”
    敢去入營找萬將軍,看來真是新來的侯爺。
    小卒佝僂著腰身,幾步一回頭,雙腿抖成篩糠。
    經過詢問得知,逍遙鎮百姓和瑤池宗來到三關時,萬疆仗著地頭蛇身份,將千餘人攆到春關,吃喝拉撒都在關內,每天隻派人送去糙米湯水,弄的瑤池宗和逍遙鎮百姓心生怨恨。
    昨日萬疆又整出幺蛾子,想要和風情萬種的獨耳婆春宵一度,以商討政事名義,把人哄進營帳,結果到了子時,傳來殺豬般嚎叫,親兵想要救自家將軍,也被打了出來。逍遙鎮百姓得知後,湧入琅東大營,見好吃的就搶,誰敢攔就打,宛如餓死鬼投胎,雖然沒弄出幾條人命,但鳩占鵲巢,把兩千餘兵卒攆到大營,隻能委身春芽蛇三關。
    小卒之所以知道的一清二楚,是因為他乃萬疆親兵,名叫紀慶,見勢不妙,跑出大營來草地紮了窩。
    李桃歌聽完來龍去脈,又氣又怒,心想著萬疆真是找死。
    千餘百姓,全是刀口舔血的凶犯,把他們惹急眼,敢把琅琊城打下來。至於那獨耳婆,逍遙境的跛子鬼都對她言聽計從,哪能是任人擺布的柔弱女子。
    李桃歌怒極反笑道:“既然你們離開大營,為何不去琅琊城求救?”
    紀慶撓著脖子,似乎在琢磨侯爺何時把腦袋砍掉,低聲道:“萬將軍欺負人在先,我們也不敢去找您評理,沒準兒你一生氣,把我們宰了咋辦,所以大夥兒寧肯受了這份窩囊氣,也不敢去城裏報信。再說萬將軍捅的簍子,不關我們事,那些人也沒下死手,隻是把我們攆到三關,倒不如先觀望觀望。假如萬將軍革職,我們沒錯,該是誰還是誰,要是您把逍遙鎮那夥人認為叛軍,我們抄刀砍他娘的,反正這份皇糧丟不了,誰管那閑事。”
    短短幾句話,暴露了大營裏人心渙散,將無將威,兵無兵勇,猶如一盤散沙。
    李桃歌心中泛起洶湧怒火。
    自己封邑的將領,竟然是名惡棍坯子,這些天來光顧著建城立威,倒是把琅東大營給忽略了。
    李桃歌冷聲道:“你們這如意算盤,打的可真精妙。”
    紀慶無奈道:“混口飯吃唄,那句話咋說來著?對,安身,立命,意思是能賺錢,有命花,才是夫子傳授的潑天道理。”
    李桃歌問道:“是誰給了萬疆這麽大的膽子,敢在大營裏作威作福?”
    紀慶堆笑道:“侯爺你不知道?萬將軍是並州萬家的嫡次子,娶了您李家的女人當媳婦兒,要不然幾千人的軍權,能交給他?”
    李桃歌擰著眉頭默不作聲。
    李家幾百上千的親戚,他哪能認得完,至於並州萬家,聽都沒聽說過。
    看來這新官上任三把火中的第二把火,還得燒向自家人。
    來到琅東大營正門,李桃歌放眼望去,負責值守的竟然不是士卒,而是一群橫眉豎目的凶犯,用石塊和樹木將大門堆的滿滿當當,或坐,或躺,或倚住大門,手中兵刃不一,各自投來憤怒視線。
    李桃歌催馬前行,來到這些人麵前,輕聲說道:“搬開路障。”
    無一人行動或應答。
    隻是眼中怒火漸盛。
    李桃歌提高聲調道:“挪開!”
    一名臉龐刻有十幾道刀痕的男子坐在樹幹,短刀在十指中來回穿梭,露出瘮人笑容,說道:“我們受欺負的時候,沒人搭理,如今把那勞什子姓萬的給綁了,侯爺倒是現身了,咋著,想要來營救你的心腹愛將?那可不中,得問問兄弟們的刀子同不同意。”
    李桃歌凜聲道:“各位都是重諾守信的爺們,咱們事先已經說好,放你們一條活路,你們替大寧賣命,若是搖身一變成了反軍,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們。”
    滿臉刀疤男子陰冷笑道:“死?你問問兄弟們,有幾個怕死的,全都是賺夠本的活閻羅,怕你這黃口小兒?”
    李桃歌自知與這凶徒說不通,翻身下馬,邁開大步朝裏走去。
    “侯爺,萬萬不可!”
    千裏鳳和楚老大急忙將他攔住。
    賈來喜不在身邊,別說逍遙境的兩名煞星,就是千餘凶徒一擁而上,足以將李桃歌剁成肉沫。
    況且對方正在氣頭上,一個個如同拉滿的弓弦,現在硬闖大營,等同於火上澆油。
    “站在這,不許動!”
    李桃歌怒聲道:“本侯幾十萬的叛軍大陣都闖過來了,難道走不進自家軍營?!”
    千裏鳳和楚老大見到自家主子呈現出極為少見的怒意,欲言又止,不敢再勸。
    李桃歌一腿踹飛石塊,再一腿掀開樹幹,走到滿臉刀疤男子麵前,望著寒意森然的短刀,輕蔑道:“想捅我?你有那福分嗎?”
    刀疤男子咬了咬牙,露出滿臉惡相。
    李桃歌負手前行。
    進入大營,逍遙鎮凶犯擠的滿滿當當,快要沒有落腳的地方,李桃歌昂首道:“閃開。”
    凶犯沉默片刻,不約而同閃開一條小路。
    死,對他們來說並不畏懼。
    誰手裏沒沾染過幾條人命?
    死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至於權勢,也不會令他們唯命是從。
    他們怕的不是李家少主。
    而是在敬。
    敬一名與蠻子和貪狼鐵甲掰過命的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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