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心中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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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心中糾結
“師父,那我們繼續走吧?”朱文琅在一邊道。
其實方才這千斤鐵門落下,已是斷了群雄的退路,也隻得繼續朝前而行了。隻是一行眾人俱乃中原武林精英,哪會有懼怕一說?再說本來這次來這雲夢澤穀便是要尋天一盟的晦氣,又怎麽會不見真佛而下靈山?自然是從來沒想過要走回頭路了,故而這鐵門落下,對眾人之心倒也沒多大影響。
“文琅,你和幾位前輩先走,我還是和你師娘師妹他們一道罷。”張無忌在山中隱居二十餘年,早就形成了愛靜的性子,其實內心中並不想和這些江湖人物混在一起,隻是朝普雲青峰等人微微一點頭:“大師,道長,唐堡主,各位先請。”說罷朝後走去,眾弟子見他過來,自動分開出一條道來,讓張無忌回到趙敏明昭身邊。
“爹爹。”張明昭早伸過手來,拉著父親的手,似乎又怕父親跑遠了。
“阿彌陀佛,張先生果真是世外高人。阿彌陀佛。”普雲朝著張無忌遠遠合什躬身道,回過頭來,道:“阿彌陀佛,朱少俠,那我等也朝前走罷。”
“大師請。”朱文琅也是恭恭敬敬躬身道。
“阿彌陀佛,朱公子請。”普雲合什道,也不再多言,轉身便先行而去。
上官靈也不言語,依舊搶先幾步,搶到普雲之前,領頭而行。
隻是經此兩處機關,其後便再無異樣,一直又小心翼翼走了四五十丈,眼前一空,隻見前頭竟是一個寬敞的石洞,高有三五丈,寬有近十丈,比之地道實在是大了數倍有餘,四下裏也是點了發白的油燈,和地道中的一樣。
“周老哥。”朱文琅站在原處,也不回頭,輕聲叫道。
此時群雄眾人之中,祝未風受傷,普雲青峰清坤雲慈等人俱是出家之人,白玉葦是太湖裏的書生,唐延雄大部分時候都是鎮守在唐家堡中,可說常在江湖中走動見識最為廣博的要算“鐵丐”周源了。
朱文琅平日裏都是稱呼周源為“老叫花”,隻不過現在是在各大掌門麵前,周源乃是正牌的丐幫副幫主,自然還是得顧及一下丐幫的顏麵,朱文琅便叫了一聲“周老哥”。
但自重慶出發以來,因有少林武當兩大門派的掌門在場,乃是奠定朱文琅江湖地位的最佳時機,周源便有意不往朱文琅身邊湊熱鬧,任得朱文琅與普雲青峰幾人牽頭,周源與朱文琅的交情深厚,再說身為丐幫主事的副幫主之一,也用不著非得在這個時候來體現自己的存在,這自然也是愛護朱文琅的一片苦心。此時聽得朱文琅叫他,便從隊中擠到前邊來。
“此處應是一個天然山洞,絕非人工所開,臭……朱少俠你看那邊,還有乳石突起,想來是天一盟略加利用整治,有意將地道通到此處,就是不知從哪個方麵通往那個什麽雲夢澤穀。”周源伸手指道,已是一派武林高手正兒八經的作派,完全看不出平日裏那邋邋遢遢、沒大沒小的嘻謔樣子。
“大師,道長,咱們四處看看?”觀察半天,見毫無異狀,朱文琅回頭問道。
“阿彌陀佛,朱公子請。”普雲又合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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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他們過了千斤門了,再往前斥是森羅洞了。”趙福貴在外頭轉了一圈,回來對徐東彬道。
“死了多少人?”徐東彬的聲音有些憔悴。
“沒死幾個,這幫家夥,還是有些本事的。”
“少主公沒事吧?”
“少主公沒事。”趙福貴忙道。
徐東彬默然不語。
“大……大哥……”趙福貴欲言又止。
“說!”徐東彬麵色清冷地嘣出一個字。
“大哥,少主公和普雲老和尚他們走在一起,咱們好多手段沒法下手啊……你又不肯傷了少主公……要不……”趙福貴遲疑道。
“不行!琅公子是老主公的骨血,不能傷他一分一毫!”徐東彬斷然道。
“可,這麽一來,好多機關……還有永磊的火藥……”
“絕對不行!一線崖上埋火藥,還能避開少主公的船來炸,但在迎賓道裏,絕不可引發火藥,那是十死無生的局!……我再說一遍,哪怕咱們都死了,也不可傷了少主公!”徐東彬斬釘截鐵道。
“……是,大哥。”趙福貴終究還是答應下來。
“和恨元,平安他們都說一聲,凡我老兄弟,都不可對少主公出手!”
“是,大哥。”
“胡峙他們在什麽地方?”徐東彬問道。
“餘慶峰和別的護法,都在自己屋中等大長老的號令,胡峙帶著青龍隊,在校武場那邊做準備,要是普雲青峰他們從迎賓道出來,便可馬上布置圍殺。”趙福貴應道。
“嗯,等少主公他們出來吧。”徐東彬歎了口氣。
“那迎賓道裏那些機關?”趙福貴終究心裏沒底。
“讓永磊把火藥引線撥了,撤回來吧……至於別的機關……就別動了,總得盡量削弱各大門派的實力,若是真的傷到了少主公……少主公武功已大成,當是傷不到他,若是真傷到了,就……聽天命吧,至少不是咱們親手傷的少主公。”徐東彬深深歎氣。
“是,大哥……大哥,你喝茶。”趙福貴不敢多言,將剛倒上的茶遞了過去。
“福貴……”
“嗯?大哥?”
“……我一直都在想那日少主公跟咱倆說的那些話……咱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老主公的仇,咱們到底要不要報?……如今在北邊草原上,還有殘餘的蒙古韃子,咱們卻花了二十多年……跟朱元璋作對。”徐東彬喃喃低語。
“大哥?”徐東彬的聲音越來越低,趙福貴也聽不清,試探著叫了一聲。
“……沒事,二弟,你先出去吧,我靜一靜……少主公他們出來的時候再叫我……”徐東彬輕輕擺擺手。
“哎,大哥,那你好好歇歇,有消息我就過來。”趙福貴應聲道,看了一眼猶自坐在榻上禪坐,閉目默念佛經的孟平安:“老三,你陪著大哥,有事就叫我。”
孟平安沒有回應,如果不是手中的佛珠在緩緩撥轉,看起來就是一動不動,跟一塊木頭一般。
趙福貴也不理他,轉身出門,回身輕輕將門掩好。
徐東彬坐在椅上,沉默著,猶如一塊石頭般,一動不動,眼神裏充滿著迷茫和糾結,好半天,嘴裏才發出微不可察的歎息:“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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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盟的事怎麽樣了?”京師,皇宮禦書房內,朱元璋一邊看著奏折,頭也不抬地一邊問。
“回陛下,兩日前朱千戶已率各派高手出發去往天一盟總壇所在地雲夢澤穀。”禦案前的何文燦匍匐在地道:“四川都指揮使寧正下令重慶衛撥付兩千兵士歸瞿鬱將軍調撥,瞿鬱已率兵士在雲夢澤穀四周山中布圍,待朱千戶率人直搗天一盟巢穴後,防止天一盟賊眾四散潛逃,以竟全功。”
“這小猴兒也真是太小,辦事不夠周全,他出京之前朕就給過他調撥地方官軍之權。”朱元璋放下奏折,搖搖頭笑道:“這次要對付天一盟,竟然隻是考慮到用武林各門派的高手,不去想調動官軍圍剿的事。”
“文琅畢竟年輕,到今日局麵已是不錯了。”旁邊站著的太子朱標陪笑道:“他才離京不到兩年,便已將天一盟的事查得差不多了,父皇就不用太過苛責了吧?”
“嗬嗬,你倒是會說話。”朱元璋一笑:“若不是那個李……叫什麽來著?”朱元璋看向前邊跪著的何文燦。
“回陛下,李菁,乃是丐幫副幫主於謙的弟子,目前掛錦衣衛百戶之職。”何文燦低頭道。
“對,李菁,若不是他把天一盟給丐幫的邀貼傳給錦衣衛,朝廷還不知道天一盟開壇的事……對了,何文燦,你知罪嗎?”朱元璋的聲音已有些冷冽。
“臣知罪。”何文燦磕頭道,聲音有些顫抖。
“你自己說!”
“錦衣衛有監察百官之責,重慶知府秦昌德,身為天一盟重要人物,錦衣衛居然一直毫無察覺,臣有罪,請陛下重重責罰。”何文燦又是磕頭。
“哼,你還知道啊?四川行省最大州府的主官,當了五六年的知府,居然是天一盟的賊首,錦衣衛卻是一點都沒有察覺,朕還要你們有何用?”朱元璋的聲音已是冰冷。
“臣罪該萬死,請陛下治罪。”何文燦連連磕頭。
“詹徽,你是吏部尚書,你說說吧。”朱元璋看向與何文輝並排站著的另一人。
“回陛下。”詹徽連忙跪下道:“吏部負責對地方官吏的考核督查,臣查過重慶知府曆年來的察檔,連續四年考功為優,察檔中對秦昌德曆年來的為政功績皆有細述,微臣詳查之下,並未發現有何不妥,考核皆有理有據。本來按朝廷規製,連續三年察核為優者,應酌情拙升重用,但據臣細問過考功司郎中,去年秦昌德主動提出,想留任重慶知府,不願拙升,想再為重慶百姓多做幾年實事,為此,吏部曾將秦昌德列為範臣加以褒揚……臣實不知秦昌德乃是天……天一盟賊首,臣未能細查,臣有罪。”說罷磕下頭去。
“父皇,吏部一般隻對官吏的為政政績朝廷考核,隻怕是難以知曉秦昌德的另一層身份……”旁邊的朱標也小心地躬身替詹徽說話。
“吏部詳察過?秦昌德為政政績皆無虛假?”朱元璋冷聲道。
“回陛下,臣反複詳察過,也找了數位曾與秦昌德共事的官吏問詢,秦昌德在重慶主政五年七個月,刑察並無錯漏,民戶增長了一萬三千餘戶共計四萬八千六百九十四人,上繳稅銀連年增長,為四川行省之冠,出糧……”詹徽一邊磕頭一邊將具體數字一個個報了出來。
“好了好了。”朱元璋打斷道:“吏部隻是考功政績,不知道他私下的身份,這也怪不得你……這麽說來,秦昌德還算是一方能吏……”
“若是僅從為政政績來說,若真如詹尚書所言,確實可稱為一員能吏。”朱標陪笑道。
“唉,可惜了……我洪武朝本就人才少,這秦昌德如此能幹,再過幾年,未必不能入中樞,成為朝廷幹臣,為何就偏偏是陳九四的餘孽……”朱元璋歎道。
眾人皆是不片默然,不敢接話。
“行了,就這樣吧……何文燦,秦昌德為天一盟賊首,錦衣衛卻一無所察,乃是你辦事不力,你自己去找毛驤,領二十鞭,罰俸半年,去吧!”朱元璋擺擺手。
“臣領旨,謝陛下隆恩。”何文燦重重磕頭。
“除了李菁,錦衣衛在武林各派裏還有人嗎?”朱無璋又問。
“回陛下,除了少數一些小的門派,大部分門派中,錦衣衛都已安插有人,隨時察探各派動靜……隻是這些人在各派中大多是低等弟子門人,基本沒有派中核心之人……臣辦事不力,請陛下責罰。”何文燦又是磕頭,額頭上已有些青紫。
“行了,你也別磕頭了,站起來回話。”朱元璋看著何文燦額上的青紫,皺眉道。
“謝陛下。”何文燦終還是再磕了個頭,站起身來,彎腰躬身,不敢抬頭看朱元璋。
“有沒有跟著朱文琅一起入雲夢澤的?”
“回陛下,有一個泰山派的弟子,這次跟隨掌門清坤道長,一起隨朱千戶入穀。”
“嗯,隨時打探消息回報吧。”
“是,陛下,隻是因隻此一人,無法隨時將消息傳回,隻能是事後回來將一應經過詳細匯報……還得是此人沒有死在穀中……才行。”
“行了,朕知道了,去吧,盡量探察消息,細細回報,朕要知道朱文琅進穀之後的所有事情!”
“是,陛下,臣盡竭盡全力。”
“好了,都下去吧。”朱元璋擺擺手。
何文燦和詹徽都重又拜倒叩頭,然後起身離去。何文燦還須得自己去找錦衣衛指揮使毛驤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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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文琅領著群雄從地道中出來,盡數來到洞中,仔細查看四周的情狀。
“上邊有字。”上官靈突地一指。
朱文琅等人循聲望去,果見右邊不遠之處有一高台上刻著三個大字“森羅洞”。
“呸!森羅洞,還閻王殿呢。”清坤啐道。
“哈哈哈哈。”洞中突然傳來一陣狂笑之聲。
“誰?誰?”群雄紛紛找尋傳聲之處。隻不過在這山洞之中,聲音回繞不絕,實是難以找到真正的聲音來路。
“何方鼠輩?裝神弄鬼的?還不快滾出來?!”清坤叫道。餘人卻是並不開口,隻是仔細分辨那狂笑之人所在方向。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們過了那條地道,居然還能留下這麽多人,怎麽樣?機關的味道不錯吧?哈哈哈哈。”那聲音依舊狂笑不止。
“是知府大人吧?哦,不對,應該叫你馮恨元長老,有話不能站出來說嗎?非得學耗子,躲在窩裏不敢見人?”朱文琅熟悉徐東彬和趙福貴的聲音,而天一閣上露麵的四人中,孟平安,也就是原來少林寺的普靈大師,出家多年,應該不會發出這種笑聲,朱文琅便猜是馮恨元。
“少主公好耳力,能猜出來是我馮恨元。”馮恨元冷笑:“老雜毛說得不錯,這裏就是閻王殿,生死薄上寫得清楚,你們一個也跑不掉,反正很快就要變鬼了,老子何必還要出來見你們這些死鬼?”
普雲青峰等人依舊在仔細分辨馮恨元所藏之處,隻不過實在是洞中回音太大,仍是無法找得出來,不知道那馮恨元究竟藏身於何處說話。
“就憑你?我說知府大人,你是不是也太自信了點?還能一雙手把我們這些人全送到西天去?”朱文琅故意譏諷道,有心要把那馮恨元激出來。
“哈哈,進了森羅殿,就已經在生死薄上掛上了號。朱文琅,誰說我要出手了?老子已經在這洞裏裝上了上百斤炸藥,隻要老子一點火,管你什麽中原武林名門正派,武林精英,他娘的全都得給我到閻王那兒喝酒去!哈哈!”那馮恨元仍是狂笑不止。
聞聽此言,眾人登時變色。今日來此雲夢澤穀的盡是中原武林中的佼佼人物,無一不是高手,若是真刀真槍相爭,那天一盟的高手再多,也不可能將他們盡數打敗,更何況還有武功天下第一的張無忌也在其中。
但那馮恨元根本不露麵,卻在這山洞之中裝上炸藥,若是將山洞炸塌,後邊又有那鐵門阻路,再說了,就算那鐵門阻不住眾人,恐怕那馮恨元也早有準備將那地道來路封死,真是那樣的話,那便縱是大羅金仙恐怕也難逃生天,未想到那馮恨元居然想出如此毒計,如此無恥,還未真個見麵見個真章,就意圖將中原武林精英一網打盡。
“快,退回地道之中。”唐延雄吩咐道。
若是那馮恨元隻在山洞之中裝了炸藥,那若是退回地道之中,或可免遭炸藥炸死山石壓死,雖說仍是身陷絕境,但至少也可免於被當場炸死之虞。
眾人紛紛後退,又有數名各派弟子飛身而出,分射洞中各處,細細搜尋看那炸藥裝於何處。
“哈哈哈哈,還想找炸藥?老子的炸藥乃江南霹靂堂所製,豈是你們這幫蠢豬找得到的?別做春秋大夢了,還是好好等著準備見閻王吧,哈哈!”
“文琅,隻要好好找到此人藏身之處,必可找到出路。”朱文琅耳邊突然傳來唐延雄低低的傳話聲。
朱文琅未及答話,卻已是長身而起,直撲左前方四五丈之處,手中長劍已是閃電般刺出,哪知“叮”地一聲輕響,似是點在石壁之上,突地掉下一塊東西來。
石壁之上竟出現一個碗口粗的白圈,朱文琅落回原處,仔細一看,掉在地上的居然是一截竹筒,隻是被漆成了黑黑之色,在那石壁上一點都不顯眼,而石壁上的那個白圈正是那竹筒被他削去一截後露出斷麵的本色。
馮恨元的聲音似乎一頓,接著又是一陣狂笑:“哈哈哈哈,想找老子?上當了吧?老子怎麽會這麽笨,留在洞裏陪你們一起送死嗎?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哈哈哈哈。”
“馮恨元,想不到你們天一盟如此不講江湖道義,不敢麵對麵真刀真槍大幹一場,卻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正是“鐵丐”周源的聲音。
“江湖道義?哼,老子當過義軍,當過知府,從來就不是什麽江湖中人,戰陣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什麽招就使什麽招,還跟你講什麽江湖道義?你們的那個狗皇帝朱元璋就是個最不講江湖道義的人,什麽江湖道義?全都是些騙人的玩意,要是講江湖道義,這大明江山就不是姓朱的了!”馮恨元冷哼道。
“阿彌陀佛。”普雲口誦佛號。
“方丈大師。”朱文琅忽然想起什麽,低聲問道:“記得以前聽說過佛門有一門武功叫獅子吼,能通過聲音令對方受內傷,不知大師會不會使?”
“不行,我們身處山洞之中,那馮恨元又是通過竹筒將聲音傳到洞裏來,自己肯定不在洞中,使出獅子吼吃虧的是我們自己。”青峰在一旁搖搖頭,臉色十分鄭重。
“君子端之以方,行事皆有尺度,小人唯之以利,為達一已之私不擇手段,二先生如此行徑,真如卑鄙小人一般,實是令人不齒之極。”“浪裏飛魚”白玉葦搖頭道。
“哈哈,這裏居然還有個酸秀才,我說酸秀才,老子是你爺爺,不是君子,你想碰上君子,閻王殿裏有一堆,你自己去找吧,哈哈。”馮恨元滿口嘲弄的語氣。
“真乃不可理喻,不可理喻!小人!小人!”白玉葦連連搖頭道,一臉的不屑,卻也無可奈何。
“哈哈,朱文琅,有什麽想說的就趕快說,遲了可就說不成了,你不是有本事嗎?你不是朱元璋跟前的大紅人嗎?你倒是要朱元璋過來救你啊。什麽大明江山?什麽天子?老子非得鬧個天翻地覆,把朱元璋那狗皇帝碎屍萬段不可!”馮恨元越說語氣越是激動。
朱文琅低聲對各派掌門道:“咱們別理他,先趕緊想辦法找出口。”
普雲青峰等盡皆點頭,低聲吩咐各自派中弟子悄悄散開,四下搜尋可能的出口。
馮恨元痛快罵了半天,也停了下來。
那森羅洞最大的機關便是火藥,隻要點燃火藥一炸,整個森羅洞便會坍塌,再高的身手,就算不被炸死,也難逃被掩埋在洞中,難逃生天。
隻是軍師徐東彬已經嚴令不許引發埋設的火藥,甚至連點火的引信也已命林永磊拆掉。火藥一拆,朱文琅與各派高手在洞裏,他在洞外,除了就此圍困,其實也沒什麽別的好辦法去對付各派中人。
馮恨元其實並不十分在意朱文琅,他與朱文琅並沒有什麽交情,但那畢竟是老主公陳友諒的遺腹子,馮恨元自己曾是陳友諒的貼身侍衛統領,總不可能真的就非要千萬百計殺了老主公的骨血,否則他完全可以私下逼著林永磊點燃火藥,送各派高手上西天。
方才他也隻是因為心中對朱元璋的恨意太重,忍不住地過來大罵一頓,罵個痛快,此時見洞中再沒什麽回應,倒也消了不少氣,吩咐守在洞外的天一盟弟子:“你們幾個,在這好好守著,日夜看守,要有什麽動靜,有什麽人想出來,就用長槍紮……有什麽事即刻報我!”
“是,四長老!”手執長槍的天一盟弟子躬身應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