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群起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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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次的對拚之後,雙方各自散開,魔門少年雙手上的符文已經殘缺不全,魔氣也被震散露出了裏麵燒焦的衣衫,方才的對拚中毫無疑問他處在了下風,但臉上的狂熱之色更加強烈。巨大的黑翼扇動,方欲再一次橫衝而出,陽真獻忽然自另一方衝來。焚日輪化為巴掌大小凝聚在他的右掌上,濃縮到極致的太陽真元劃過空中,接連發出爆鳴之聲,每響一次,大地都隨之震顫一下,這是陽真獻此時能施展的最強招式,毫無保留地向著魔門少年撲來。



    



    少年倉促之中揮掌抵禦,“砰!”雙掌相交,陽真獻的身體倒飛而出,少年雖在原地一動未動,但手臂上的魔紋被全部震散,而且日之精華留存在他的手中,迎風迅猛燃燒起來。滾滾魔氣自體內發出,迅速撲滅雙手的火焰。一股焦灼的異味即刻彌散出來。



    



    到了此時,魔門少年已經徹底被包圍。陽天情再次閃身而上,一次失利後此次更加小心謹慎。他的焚日輪在天空忽然“炸散”,無數流光如流星雨般衝散了對方的護體魔氣,直搗本體。以焚日輪施展的“怒日”威力非同凡響。而另一邊陽義也將焚日輪接住,在他手上這個巨大熾熱的圓輪劃出了無數玄妙的軌跡,熱浪攪動著殘影似無處不在。二人夾擊之下,少年似乎被逼入了絕境,一時間險象環生。



    



    這時他注意到,新界衛盟雖然也要參與圍攻,但陣型還在準備之中。僅僅這一個疏忽,就埋下了天大隱患。身體化作一道模糊黑影趁著攻擊的空檔衝向了新界衛盟,在所有人反應之前抓住了一個衛道者,帶著他隱身在了無邊黑暗之中。“混蛋!”錢為承怒罵了出來,前兩次殺害他的部下也罷了,這次居然當著他的麵擄走他的手下,當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大海般的波濤自丹田出疊加而出,“定波”最大限度地施展出來,向著一個方向猛擊過去。之前少年藏在暗處偷襲所以沒有察覺,這一次是在他眼皮底下隱藏起來,如果還不能找出對方的位置是當他錢為承傻瓜嗎?



    



    “定波”眼看要蔓延到空間一詭異波動處,正當這時一樣事物突然從那裏暗處飛快拋出。錢為承一眼就察覺到了那是什麽,頓時大驚失色,“定波”的波濤在外麵讓開了一道空隙,使之直接到了他麵前,被錢為承一把接住。這正是方才被擄走的衛道者,然而此時氣機萎靡、表情扭曲,早已氣絕。奮力之下仍沒有將之救回,錢為承頓時泄氣不已。



    



    就在此時,他察覺到後背冒出了森森寒氣,仿佛有一大塊冰貼在自己背部。與此同時,魔門少年的聲音順著他的耳朵傳過:“很意外吧,知道我為什麽殺了他嗎?我的力量,就來自於恐懼,以及無邊無際的黑暗!”



    



    “你可以少說兩句廢話!”錢為承嘴上這麽說,動嘴絲毫不慢,反身一腳踢了過去。隻是普通的武技,但到了他這個境界,一拳一腳已經能發揮出莫大威力。少年視之無物,輕鬆躲過,同時嘴上絲毫沒有停下:“每次擄走一個人,我都不會立刻殺了他。欣賞他們的痛苦,其實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但隻有充分的痛苦,我才能吸收到足夠的力量。隻有這樣我才能不斷地變強,所以為了我能變強,他們就要不斷痛苦下去!”他平時似乎很少和人說話,難得有機會,即便是敵人少年也說了很多。



    



    畢竟,不把自己的內心的感覺分享出去,實在是太痛苦了。



    



    “你的歪門邪道也是夠了!”看著對方一邊躲避自己的攻擊,一邊如若無事地說著,錢為承終於不再糾纏下去。“定波”再次發出,而且這一次不是平時那樣以他為中心平行發出,巨大的漩渦如一個垂直的風車般,激流瘋狂旋轉向著少年當頭壓下,內吸外放對衝的力量,擊打著風雲激蕩,地麵上無數碎石投入其中立刻化為粉屑,旁邊的空間出現了扭曲的異樣。然而漩渦剛剛衝到少年的身邊,少年的身影再次詭異地消失了,隻有一角碎衣裳被餘波掃中,上麵的黑**氣徐徐散開,飄入地麵。



    



    “錚!”錢為承愣神之際,忽然覺得後腰一陣劇痛,身影立刻向前猛然躥出,低頭查看自己的傷處,發現魔氣糾纏到自己後腰處,還在向內不斷侵蝕,回頭細看到底怎麽回事,發現魔門少年竟然出現在了他剛才的位置,黑色的符文鎖鏈向前猛揮了出來,但一把青色的長劍放出萬道清光,如大網一般製住了魔門少年的攻勢,同時將其牢牢困在原地。剛才如果不是雨夢清出手,錢為承此刻凶多吉少。



    



    看著眼前弱女子輕而易舉地攔住了自己,少年臉上沒有絲毫變化,萬千黑色符文不斷湧出,盾牌一般護住了全身上下各處,抵擋著雨夢清的劍光。他看到雨夢清的劍法之獨特前所未見,但十分高明,不像平庸小派所教。不過舉止間少了一些淩厲,可見沒怎麽經曆過生死搏殺。



    



    “你是新界衛盟的高層嗎?”所有的黑色符文僅僅三呼吸就被雨夢清通通破掉,魔門少年的黑翼翻動繼續護住了他的身體,鋒利劍刃掃過,黑翼也被一點點斬掉。不過他還顯得不慌不忙,又問了雨夢清這麽一個問題。



    



    “你們既然要維護諸天hé píng,那麽有但為所求雖九死不悔、前路漫漫有險途吾往的決心嗎!”



    



    喝出的聲音,變成有形的波紋,衝向了雨夢清。觸及她的身體,立刻如暗塵般消失不見。然雨夢清的腦海中,那一道聲音經久不絕,如遭當頭喝問,心神恍惚久久無法專注。一時之間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都產生了懷疑,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到這裏、為什麽要這麽做。就在這時,魔門少年的身邊變化出一個巨大魔爪,一人之高的尖利爪子向著雨夢清全身抓來,就要把她直接刺穿。魔氣浸染在巨爪的表麵,抽動空氣的風聲仿佛鬼魂嘯叫。



    



    感受著撲麵而來的恐怖氣息,雨夢清終於回過神來。可是已經有一道身影擋在了她的麵前,千鈞一發之際蒼白的手輕輕抓住了巨大的魔爪,手部用力後魔爪就如破掉的冰雕般濺起無數碎屑,頃刻之間土崩瓦解。



    



    魔門少年吃驚地望著突然出現的丁靖析,對這個年紀大不了他很多的人,舉手間破掉他的招式感覺難以置信。當此時,他聽到了丁靖析說出的一句言語,震驚之情更難以附加。



    



    “魔劫煉心。”



    



    丁靖析平靜說出的,不僅是少年的話語帶來的影響,而且這本就是這一精神絕學的名稱。佛宗修心,魔門控心。傳說中最為可怕的魔頭,就是無形無體的“心魔”,於無察時侵入心神,既可操控人心玩弄於鼓掌之間,更可直接奪舍奴役萬千生靈。



    



    話語平淡,像是求知之人在和你探討學問。但就在最後一字落下時,魔門少年遽然打了一個寒顫。眼前的男子散發出了深淵般冰冷難測的氣息,連思維都被漸漸凍結。而對方比夜漆黑的雙眼,猶如置身在最為深邃的大海,無盡的漆黑、無盡的孤獨,空曠得連一個人也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酷熱的氣息刺到他的臉上,才讓他從這種狀態拜托。魔門少年出了一身冷汗,看著再次衝來的曦族幾人,毫不猶豫暴退。臨走時他又看了一眼丁靖析,心中仍然心悸不止。這種類似的感覺,他隻在自己“師父”身上體會過。至強強者的氣息,他一直渴望著那種層次的力量,所以更為深刻地知道它帶給自己的恐懼!



    



    陽真獻攔在了他的必經之路上,將焚日輪以“烈日墜”的手法向著魔門少年狠狠擲出。至陽精華凝結成了熔漿,使之看上去如一塊巨大的隕石。看著是他阻攔自己,魔門少年生出了濃濃的厭煩之情,從他記事起就對這類大族子弟毫無好感,大多數人資質平庸卻可以仗著自己身份為非作歹。他們才是諸天最大的“蛀蟲”,阻礙了不知多少平凡人的強者之路。



    



    陽真獻心中還是有些不服的,雖然最開始逞口舌是為了策應自己叔公,但聽二叔說自己不如對方,心中始終無法釋懷。他知道魔門詭異,不可用常理度之,但還是要和對方較量一番,最不濟也要知道自己比這個少年到底要差了多少。焚日輪迅雷之勢衝向對方,魔門少年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原地,緊跟著陽真獻就感覺到一大股魔氣向著自己當麵衝來,少年手持彎曲短刀瘋狂劈下。因焚日輪離體召喚不及,陽真獻隻能用“至陽真體”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