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9章 王上親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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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閣雖然是夏州城最好的客棧,但條件依然無法與飛鷹大廈相比。霍芸、蘇菲和小陳穀平時都在穀辰的空間戒指內休憩,而在客棧中,穀辰包下了整個第三層。
在穀辰看來,空間之外才是接地氣的地方。每當全家人團聚時,他總會將霍芸等人移出空間,讓他們在真實環境中活動。平日裏,蘇菲負責照顧小陳穀和大妊在身的霍芸,而狄蘭和夏雯則跟著穀辰四處活動,執行各種任務。
見穀辰上樓,掌櫃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下樓去回複鄭克。
穀辰剛走進廂房的會客廳,小陳穀就歡快地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爹爹!”孩子清脆的童音讓穀辰臉上的嚴肅一掃而空,他笑著將小陳穀抱起,在寬敞的廂房裏轉起了圈。
“哥,那鄭城主怎麽會知道我們住在這兒?”夏雯輕聲問道,手裏把玩著一個精致的茶盞。
穀辰一邊逗弄著懷中的小陳穀,一邊微笑道:“這青雲閣本就是官辦的客棧,而且蘭兒這幾日頻繁出入各大綢莊和工坊,表現得對絲綢很感興趣,自然會引人注目。更重要的是...”他壓低聲音,“我們還在他們的通緝榜上呢。雖然做了簡單的喬裝,但被人認出來也不奇怪。不過,我猜他們先是盯上了蘭兒,想通過她找到我,在得知我們都住在這裏後,這才登門求見。”
“那你真不打算見嗎?”夏雯眨了眨眼,故意問道。
還沒等穀辰回答,狄蘭已經端著茶盤走了過來,給每人奉上一杯新泡的香茗。“雯姐,”她嘴角含笑,“對方明顯是有求於你哥,若你哥隨隨便便就見,豈不是顯得太好說話了?況且我們還在他們的通緝名單上,哪有說見就見的道理。”
“年紀不大,架子倒不小。”夏雯撇撇嘴,假裝不滿地說。
“雯妹,”正在繡花的蘇菲抬起頭來,手中的銀針在燭光下閃閃發亮,“你哥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北塔國幫助麒麟城對抗唐元國,現在局勢對他們不利,總該讓他們著急一下。”
夏雯當然明白穀辰的用意,隻是故意這麽一問。見狄蘭和蘇菲都為穀辰說話,她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你們都向著辰哥說話,我真是太可憐了。小陳穀快來姑姑這兒,你要是再不幫我,姑姑可得被你爹還有你幾個娘親欺負死了。”她伸手將咯咯直笑的小陳穀抱了過去。
“雯姐,我可沒說話呢!”霍芸從內室緩步走出,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狄蘭連忙上前攙扶,小心地引她到鋪著軟墊的椅子上坐下。
“嗯,還是芸兒嫂最好。”夏雯笑著說。一家人就這樣其樂融融地聊著天,溫馨的氣氛充滿了整個廂房。
然而這溫馨的場麵很快就被打斷了。廂房門外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眾人轉頭看去,隻見客棧掌櫃帶著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正恭敬地站在門外。
“在下夏州城城主鄭克,有要事求見先生,請先生撥冗一見。”鄭克雙手作揖,態度十分誠懇。
穀辰看了一眼霍芸和蘇菲,幾人會意地起身離開會客廳,隻留下狄蘭和夏雯作陪。
“鄭城主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穀辰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茶,“這滿大街都貼著我們的通緝畫像,鄭城主若是為緝拿我們而來,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鄭克連忙擺手:“先生誤會了!是我們夏州城此前怠慢了先生和幾位姑娘,我這次是專程來致歉的。”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絹帛,“這是撤銷通緝的文書,已經下發全城,還請先生原諒我們的過失。”
穀辰輕笑一聲:“難得鄭城主還為這事專門跑一趟。既然通緝已經撤銷,那我們就可以安心離開夏州城了。這些天躲在客棧裏,連門都不敢出,實在是憋悶得很。若無他事,鄭城主請回吧,我們也該收拾行裝了。”
鄭克見穀辰下了逐客令,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一塊鎏金令牌:“先生,實不相瞞,我這次是奉王上之命,特來請您入宮一敘。這是王上的手諭和禦賜令牌,還請先生...”
“貴國王上總算想起來找我了?”穀辰打斷他的話,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他當初可是很不客氣地讓我滾出夏州城,滾出北塔國。如今又讓我進宮?我非北塔國子民,可不聽貴國王上的調遣。鄭城主請回吧!”
鄭克知道穀辰是在故意刁難,但也明白對方有理由生氣——畢竟這些天他們不僅被全城通緝,還曾被王上當麵羞辱。他不敢再多說什麽,生怕進一步激怒穀辰,隻得悻悻告退,留下掌櫃在門外候著,自己則匆匆回宮複命。
當鄭克將情況稟報給王上時,這位北塔國的君主卻出奇地平靜。“寡人早料到會如此。”王上輕歎一聲,從龍椅上站起身,“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是我們有求於人,那就該拿出誠意來。”
整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踏碎了黃昏的寧靜。掌櫃慌慌張張地跑上樓,連門都忘了敲:“先生!王、王上的鑾駕到門口了!”
穀辰正對鏡整理衣襟,聞言嘴角微揚,指尖輕輕拂過袖口的暗紋。他側首對狄蘭笑道:“看來他們的王上,終究還是坐不住了。”他故意慢條斯理地係好最後一枚盤扣,又等了半刻鍾,才緩步走下樓去。
客棧外早已戒嚴。身著黑色勁裝的衙役與披掛金甲的侍衛三步一崗,將整條街道圍得水泄不通。往日熙攘的商鋪此刻門窗緊閉,連飛鳥都不敢在此停留。空氣中彌漫著肅殺之氣,唯有客棧門前的燈籠在風中輕輕搖曳。
大堂內,北塔國王上已除去王冠,隻著一身素色常服。見穀辰現身,這位一國之君竟主動上前三步,拱手道:“先生,當日是寡人眼拙,今日特來賠罪。”說著竟要躬身行禮。
穀辰虛扶一把,意味深長地道:“王上折煞在下了。”他目光掃過四周嚴陣以待的侍衛,輕笑道:“不過既然您親自前來,那關於絲綢貿易的事...”
王上立即接話:“先生放心,北塔國最好的十八家工坊,今後專供先生挑選!”他壓低聲音,“另外,關於邊境那些商隊的動向...”
穀辰微微頷首,側身將王上引入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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