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緊張得喉結滾動好幾下，猛一跺腳。
    “哎！我老實說吧，這段時間，林欣言時不時就過來鬧著要見老大，我怕你看到她會不高興。”
    “她來幹什麽？”蘇瑾悠聽見那三個字就煩。
    白奕聳聳肩，“我猜還是為項目拉投資吧，林氏倒了，林家沒落，沒人給她撐腰，隻能低聲下氣到處求人讚助。老大吩咐過不讓她進來，她喜歡在外麵等是她的事，敢鬧就報警。你別說，她可真有耐心，每天都來，進不來就在外麵站著等。”
    正好電梯到，蘇瑾悠率先進去，不耐煩地說：“她也來過家裏，說多少次了，我們家不會給她投資，她就是不聽。”
    白奕歎氣：“她就是這麽認死理的一個人，不聽勸，從小就這樣，說實話我們一直都很煩她，不過大家都是世交，表麵上和她保持禮貌而已。”
    蘇瑾悠也是擔心這點。
    秦家做事一向不會做絕，對內對外都講究臉麵和體統，林家和秦家又從秦老爺子那一輩便是世交。
    秦斯澤這次出手快狠準，她真擔心爺爺奶奶會對他的手段有意見。
    正糾結著，電梯到達68層總裁辦。
    總裁辦所有人在自己辦公位上站定，見蘇瑾悠進來，紛紛彎腰問好：“夫人好。”
    “大家好，不用管我，都去忙吧。”蘇瑾悠笑了笑，徑直朝秦斯澤辦公室去。
    距離辦公室門最近的一個女秘書走上前替她敲了敲門，打開。
    等她走進去，門關上，外麵的秘書們很有規矩地坐下，繼續做事，也不議論。
    秦斯澤背對著門站在落地窗前，聽見聲響馬上轉過身，左手還拿著電話。
    蘇瑾悠聽見他用英文和對方談話。
    仔細聽了會，應該是在聊一單收購案。
    蘇瑾悠自顧自到茶台那邊坐下，倒了杯茶。
    秦斯澤來到她旁邊坐下，攬住她的腰，繼續聊電話。
    蘇瑾悠小口品著茶。
    熟悉的主播腔在耳邊回旋，尤其在講英文時，更加低沉醇厚。
    “tete the acisition.”
    等他掛了電話，蘇瑾悠才說：“秦總很忙啊？沒預約就過來，會不會妨礙你工作？”
    秦斯澤發完一條信息，將手機放到一邊。
    “你對我來說，任何時候都不是妨礙，老婆肯陪我上班，我工作效率直線上升。”
    “貧嘴。”蘇瑾悠轉過身，正色道，“林氏，你打算做到什麽地步？”
    短短一句話，秦斯澤明白她的意思。
    “覺得我下手狠了？”
    蘇瑾悠溫聲說：“你說過，以現在秦家在港城的地位，一切求穩，不輕易樹敵。何況，公公是議員，即將授勳，你在這種時候搞那麽大動作，影響秦家形象，爺爺和公公肯定會對你有意見。”
    秦斯澤故作而言他：“自己老婆都保護不了，讓你受委屈，爺爺和爸爸當然對我有意見。”
    沒想到他這麽說，蘇瑾悠一愣，隨之垂眸輕笑。
    “秦總這樣子，搞得我像是那種魅惑君主的妖妃。”
    “胡說，什麽妖妃，你是我原配白月光。”秦斯澤勾起手指挑了下她的下巴，“別想太多，老婆被壞人踩上門欺負，我若再不出手，別人還以為我開善堂，吃素的呢。”
    “欺負？”蘇瑾悠可不這麽認為，“她欺負不了我，每次吃虧丟臉的都是她自己。”
    秦斯澤一臉正色。
    “郭凡、穀婷婷還有齊天晟怎麽對你的？如果我提前處理掉，他們根本搞不出花樣，你也不會出事。事不過三，我跟自己說過，隻要有人對你不懷好意，我都不會放過。”
    他眸底堅定，散發著冷冽氣勢，配上這番主宰一切的話，讓蘇瑾悠心中一震。
    “你這也太……”
    “嚇人？”秦斯澤薄唇勾起，上半身往前探，“悠悠，對你有惡意的人，我沒多少耐性和他們周旋。”
    “好吧，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見勸不動，蘇瑾悠不再糾纏，手臂圈上他的腰身。
    “你把林氏弄得破產，不怕林欣言瘋起來會做出更過火的事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能豁出去，我們有太多顧慮，不能陪她瘋。何況，她也沒犯法，你也不能拿對付齊天晟那一套對付她。”
    秦斯澤輕笑，拉起她走向辦公桌，抱著她一起坐到老板椅上。
    他輕點鼠標，打開一個加密郵件，示意她看。
    蘇瑾悠留意到時間，今天上午才收到。
    她一路掃視下來，越看越心驚。
    “這名字？”
    郵件上是一份藥理報告，蘇瑾悠認得那串加粗英文。
    趕忙拿出工作手機，找到林欣言的微信，翻到那張募資宣傳海報。
    蘇瑾悠驚訝地指著電腦屏幕。
    “這不是林欣言要代理的那個保健品嗎？”
    她從頭看一遍郵件，好多專業名詞，看不懂。
    “上麵說什麽？這個保健品有問題對不對？”
    抬頭看向秦斯澤，隻見他臉色很是暗沉。
    “到底怎麽了？”
    秦斯澤凝視她幾秒，不答反問：“還記得你那個高中同學廖小丁，她老公劉赫買來給她吃的有毒保健品嗎？”
    蘇瑾悠疑惑，怎麽好端端說起廖小丁？
    那件事有點久遠，她仔細思考秦斯澤這番話，某個猜測逐漸成型。
    “你該不會想說，林欣言要代言的這個保健品，就是劉赫當初買來給廖小丁吃的那個吧？”
    說完瞬間眉頭緊皺。
    “不對啊，警方不是調查了嗎？還沒抓到人啊？”
    廖小丁那件事過後沒多久她就回新聞部複工，忙起來就忘了，沒繼續跟進後續。
    最上一次得到有關廖小丁的消息，是警方查出劉赫買的保健品，經過檢測確實含有使人致幻的違禁成分。
    秦斯澤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雙手交握在背後，看著窗外景色。
    “劉赫那單案，警方已經結束調查。這類保健品不止一種，源頭沒鏟除，下遊可以繼續延伸出無數條，林欣言在爭代理的那個保健品，隻是這個組織其中一個下遊產品。”
    蘇瑾悠怔住，一陣心驚。
    “那她是無意中要申請這個代理權，還是本身就知道這個藥是違禁品，還拿來賣？”
    如果是後者，那她……不就是貝反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