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話,林政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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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傑眼見著自己心儀的弟子就要被別人搶走了,心中焦急萬分,於是他當機立斷,決定立刻將夜江的死因和盤托出。
“小子,且聽我一言。”祝傑麵色凝重地說道,“早在多年前,我劍宗內門的二長老林政,在天耀皇朝的朝陽城中,於月茗樓邂逅了一位名叫阿芳的青樓女子。這阿芳生得貌美如花,林政對她一見鍾情,然而,阿芳卻對夜江情有獨鍾。”
說到此處,祝傑稍作停頓,看了看夜逸眾人的反應,接著繼續說道:“林政因此對夜江心生怨恨,而恰巧此時,天胤皇朝的太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百裏笙正在攻打星城。林政得知夜江乃是星城的首將後,便心生一計。在他還宗的途中,特意繞道星城,趁夜江不備,從背後狠狠地刺了他一劍。這一劍威力巨大,劍氣直接穿透了夜江的身體,使得他命懸一線。”
這時,一旁的薑利插話道:“祝長老所言不假,林政長老在其背後行此惡事。然而,真正導致夜江喪命的,卻是那百裏笙啊!當時,百裏笙在戰場上看到夜江遭人暗算,不僅沒有出手相救,反而指使身旁的侍衛放箭射殺夜江。就這樣,一代英雄最終命喪星城外。”
薑利的話語讓在場的眾人都不禁唏噓感歎,而祝傑則接著說道:“更可悲的是,那阿芳至死都不知道,她所嫁之人竟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夜逸和夜南兩人,雙手緊握。他們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悲痛,因為他們敬愛的祖父竟然以如此淒慘的方式離世,沒有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戰死,而是被人卑鄙地偷襲致死。
夜逸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讓自己保持冷靜,他用低沉而堅定的聲音說道:“林政人在哪裏?如果他不想讓整個砉山劍宗都為他陪葬,就立刻讓他出來!”
一旁的祝傑心中暗自思忖,他對林政的性格再了解不過了。林政心狠手辣,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他構成威脅的人。祝傑心想,既然夜逸是武者,那麽林政見到他後,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斬殺,以絕後患。
於是,祝傑轉頭對百裏佑吩咐道:“佑兒,去內門把林長老請過來,就說有熟人找他。”百裏佑領命而去,祝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薑利看著這一切,忍不住對祝傑說道:“祝長老,以林政的性格,你覺得他會讓這小子活下來嗎?”
祝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他淡淡地回答道:“這小子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
薑利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麽,他不禁感歎道:“真不愧是祝長老啊,這一招實在是太厲害了!”
如果夜逸不肯拜祝傑為師,那麽林政要殺他,祝傑自然不會出手幹預。祝傑還可以說這一切都是他的弟子告訴林政的,說是仇家人來尋仇。至於到底是誰把真相告訴了夜家的後人,那就隻能讓林政自己去猜測了。畢竟當時戰場上人多眼雜,誰能保證沒有人看到祝傑的所作所為呢?
至於祝傑和薑利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那就隻能說是酒後吐真言了。
……
過了沒多久,林政就禦劍飛了過來,他高聲喊道:“是誰找我啊?”
“師傅,林長老到了。”百裏佑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哦。”祝傑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等著看好戲上演。
夜南見狀,頓時怒不可遏,他手持長劍,直直地指向林政,怒聲吼道:“林政,我祖父夜江就是被你害死的!”
林政看了看夜南旁邊的人,發現隻有夜逸是個武者,而且境界還很低微,於是他更加囂張地說道:“是又怎麽樣?就憑你這麽一個還沒有覺醒血脈的廢物,也敢來向我尋仇?”
夜南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怒發衝冠,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手中的長劍如同被激怒的猛獸一般,帶著無盡的怒意和力量,如流星般疾馳而去,直直地飛向林政。
林政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他的右掌緩緩伸出,掌心之中,紫色的玄力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般迅速匯聚。眨眼間,那紫色的玄力便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紫色手掌,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緊接著,林政輕喝一聲,那紫色手掌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呼嘯著朝夜南的長劍疾馳而去。兩者在空中轟然相撞,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
隻見夜南的長劍在這股巨大的力量麵前,宛如薄紙一般脆弱不堪,瞬間破碎成無數片,如雨點般散落一地。
夜逸在一旁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他深知林政實力強大,絕非夜南所能抗衡。眼見夜南處於險境,他毫不猶豫地手持重劍,如飛鳥一般疾馳而去,瞬間來到夜南身邊,一把將他拉開。
與此同時,夜逸毫不畏懼地出掌相迎,與林政的紫色手掌正麵交鋒。
“大哥,退後!”夜逸大喝一聲,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然而,夜南卻並未聽從夜逸的勸告,他雙眼死死地盯著林政,顯然並不甘心就此退縮。
兩掌相對,瞬間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被撕裂一般,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這一擊可謂是勢均力敵,誰也沒有占到絲毫便宜。
林政見狀,臉上的輕蔑之色愈發明顯,他嘲諷地說道:“一個幽玄境的小子也敢替夜家出頭報仇嗎?真是不自量力!”
夜逸聞言,雙目凝視著林政,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顯然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然而,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突然,夜逸手臂上的玄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入掌中。刹那間,一股黑色的玄力在他的掌前急速匯聚,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手掌,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息。
隻聽夜逸一聲怒喝,那黑色手掌如同炮彈一般,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狠狠地轟向林政。
這一擊威力驚人,林政猝不及防之下,被直接擊退數十米。他的身體在空中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林政才勉強穩住身形,沒有直接摔倒在地。
“這小子的攻擊竟然如此強勁,他可是才幽玄鏡啊。”林政滿臉驚愕,心中暗自思忖道。他開始對夜逸的實力產生了懷疑,覺得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幽玄境武者,實力恐怕遠不止如此。
站在一旁的薑利,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便被貪婪所取代。
“小子,你可願意入我門下?”薑利開口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夜逸雙眼凝視著對方,眼神冷冽,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他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緩緩說道:“就憑你?也敢妄言收我為徒,簡直是癡人說夢!”
祝傑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便發出一陣狂笑,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帶著幾分戲謔和輕蔑,他看著夜逸,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說道:“哈哈哈,薑長老,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沒關係,等他拜入我門下,我自然會好好教導他。夜逸,你若拜入我門下,林政長老自然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祝傑的話語中透露出明顯的威脅意味,似乎在告訴夜逸,如果他不答應拜師,那麽林政將會毫不留情地將他斬殺,而這一切都與祝傑毫無關係。他心中篤定,以林政長老的實力,要殺夜逸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夜逸對祝傑的威脅完全不以為意,他的臉色依舊平靜,甚至連眉毛都沒有挑一下,隻是淡淡地回應道:“你,還不配。”這四個字說得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仿佛祝傑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祝傑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夜逸,顯然沒有料到夜逸會如此果斷地拒絕他。他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一股怒氣在胸中翻騰。
“哈哈,祝長老,你也太自信了吧。”一旁的薑利見狀,不禁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鄙夷。
祝傑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怒視著夜逸,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你可知道林長老可是罹玄境六重的強者,實力深不可測。拜我為師,不僅可以保你今日平安無事,日後更能讓你在修行之路上一帆風順。”
夜逸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冰冷如霜,說道:“今日,我便要替祖父報仇雪恨,厲修,任何人膽敢阻攔,殺!”他的話語如同驚雷一般在空中炸響,帶著無盡的殺意。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夜家小子,今日,我便要讓你知道自己說過的話,究竟需要付出怎樣慘痛的代價!祝傑手持長劍,如飛鳥一般疾馳而來,其速度之快,猶如閃電劃過夜空。
然而,就在祝傑即將擊中夜逸的一刹那,厲修突然橫空出世,手持長劍,穩穩地擋在了夜逸的身前。隻見他體內的玄力如洶湧的波濤一般,源源不斷地湧出,一股強大的黑色玄力瞬間向四周彌漫開來。
祝傑見狀,瞳孔猛地放大,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人,竟然是一名武者,而且還是實力達到王玄境的強者!
“你……你怎麽會是王玄境?”祝傑驚愕地問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厲修冷哼一聲,不屑地回應道:“哼,就憑你這等螻蟻,也配讓公子做你的徒弟?”說罷,他手持長劍,如疾風驟雨般衝向祝傑。
薑利眼見形勢不妙,心知單憑祝傑一人絕對無法抵擋厲修的攻擊,於是連忙高聲喊道:“快去請宗主過來!”同時,他自己也毫不猶豫地邁步上前,想要協助祝傑一同對抗厲修。
就在厲修與祝傑、薑利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夜逸與林政也終於開始動手了。
夜逸口中輕喝一聲:“暗夜血脈,開!”刹那間,一股黑色的玄力如火山噴發一般從他體內噴湧而出。
林政大喝:“砉嶽血脈,開!”一股紫色的玄力從他體內湧現而出,立即與黑色玄力相互交織和碰撞,兩大的玄力屏障在對抗。
林政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以你的實力,能奈我何?”
“嗬,殺你足夠了!暗夜領域!”夜逸怒喝一聲,渾身黑色玄力如火山噴發一般,向四周洶湧澎湃地衝去。這股強大的力量所過之處,仿佛黑夜降臨,周圍的一切都被黑暗籠罩。
劍宗弟子們猝不及防,瞬間被這股黑暗吞噬,如墜無底深淵,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
林政見狀,心中一沉,暗叫不好。
“領域?這小子竟然有領域!”他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
擁有領域的人,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隨心所欲地掌控玄力,削減敵人的攻擊,速度和防禦,形成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世界。
夜逸竟然如此年輕就擁有了領域,這讓林政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小寒,子衿,保護好我大哥!”夜逸一邊與林政激戰,一邊高聲喊道。
他擔心砉山劍宗的弟子會趁亂衝出,將夜南劫持為人質。然而,轉念一想,蘇寒和顧子衿都在夜南身邊,以他們二人的實力,想要在蘇寒和顧子衿麵前挾持夜南,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裏,夜逸心中稍安,便可以全心全意地對付眼前的仇敵了。
夜逸與林政的纏鬥愈發激烈,他們從地麵打到屋頂,又從屋頂打到半空,一時間難分勝負。
砉山劍宗的弟子們遠遠地圍觀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幫忙。因為他們都很清楚,以夜逸如今展現出的實力,誰要是敢衝上去,絕對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