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布卡德找麻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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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一號,斯特拉斯堡市政廳的市長辦公室裏,布卡德坐在這裏查閱著手下送上來的報告。
    他上個月被撤職後沒有立刻來到斯特拉斯堡就職,而是先回到巴黎休息了幾天,目的是排解一下自己的心情。
    然後事實證明他休息的那幾天沒有任何用處,來到斯特拉斯堡進入市長辦公室成為這裏的地區負責人後布卡德內心就又燃起了被撤職時難以抑製的憤怒。
    看完官員送上來的報告後布卡德更不高興了。
    他把手上的報告摔在桌子上,嘴裏罵罵咧咧的嘟囔著:“這他媽怎麽搞的,那群工人是不想活了嗎?!”
    如若有其他人聽到布卡德話一定會感到無比的震驚,他口中的那些“不想活工人”就是法蘭西公社所宣稱的阿爾薩斯洛林土地上生活的阿爾薩斯洛林人。
    盡管阿洛的土地上有十餘萬德國其他地方遷移進來的德國人,但目前法國沒那個心思去做人口排查,這片土地上的人民理應是法蘭西公社應該保護的“法國人”。
    可布卡德居然這麽說,不知道究竟是氣話,還是真的不把阿洛人當法國人來看。
    冷靜一下後,布卡德拿起桌子上的電話給一名官員打了過去,把對方叫了過來。
    等對方到自己的房間後布卡德劈頭蓋臉就是一句:“給這裏的工廠製定新的標準,產量可以不變,但是質量必須給我提上去。”
    “要是再像報告上說的那樣質量過劣,那就把典型給我抓起來處罰,我們要給這些不知好歹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
    官員被布卡德的話給嚇到了,他愣了一下後才回答道:“呃..布卡德元帥…我們的一些政策已經引起了本地人的極大不滿,我認為我們不應該繼續刺激本地人。”
    “本地工會已經同意幫助我們改善這個問題,我們不妨多給他們一些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
    “工會工會!”布卡德用力拍著桌子吼道:“反動派的工會是工會嗎!?”
    “我告訴你,德帝國主義的工會是德帝國主義殘害德國勞動者的幫凶,他們是邪惡的是不可饒恕的”
    上個月,布卡德還對著這裏的官員說“斯特拉斯堡工會是有用的”,那時候布卡德心情還算很不錯,能夠正常思考。
    結果現在,被氣懵逼的布卡德就沒辦法再去思考那麽多了。
    這就是布卡德最大最致命的缺點,乖張暴戾,喜怒無常,氣憤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正常思考。
    官員看著如此氣憤的布卡德,內心隻搖頭,麵對這種領導,你越是背著他去幹,那就越沒辦法讓對方改變主意。
    這名官員知道布卡德為什麽會這麽生氣,他不了解布卡德,隻是根據自己的經驗,用服從的語氣講到:“布卡德元帥,我們可以這麽做,但是這需要一定的時間,您要等一等才行。”
    官員的服從讓布卡德內心感到一陣舒適,他點點頭道:“那就先這樣吧。”說完揮揮手示意官員離開。
    官員轉身離開了辦公室,來到外麵,官員輕歎一口氣,扭頭看著布卡德的房間,搖了搖頭。
    希望未來不會出事吧…)
    有這麽一個領導,官員很難不擔心法社在阿洛地區的統治會不會出問題。
    官員不會真的把布卡德剛剛的命令給執行下去,那一看就是這個暴躁領導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做出的決定。
    人生氣的時候總是會做些錯誤的決定。
    官員隻會把布卡德剛剛的決定給暫時擬一個文件,等些日子去問問他看看要不要真的執行。
    他不認為布卡德會在腦子反應過來自己下達了什麽弱智命令後找上自己說取消命令,那樣太丟領導的臉了。
    作為下屬,他要自己想辦法讓領導臉上好看的同時還能把這個弱智命令給取消掉。
    辦法就是等幾天再去問布卡德。
    要是他依然堅持要製定更高的指標,那官員也沒辦法,隻能執行。
    辦公室裏,布卡德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屁事,他表情尷尬的抿著嘴巴,想要對著空氣說點什麽,幾秒後什麽都沒說出來。
    布卡德知道阿洛地區的情況不是很好,如果執意要跟本地人對著幹不會有好結果,可他的命令都發出去了,自己再去取消的話會很丟臉。
    為了自己的臉麵,布卡德決定就這樣吧。
    “反正這兒的人也鬧不起什麽大浪。”
    這麽想著,布卡德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
    斯特拉斯堡市的某家工廠裏,工人們在不怎麽好的環境下進行著工作,一名年輕人一邊工作一邊聽著身旁一名工友擱那裏抱怨。
    “這法國人也真是的,他們來了之後我們的工作時間還增加了。”
    “真的是這樣?”
    年輕人對工友的話感到十分驚訝,他是個德國人,不怎麽喜歡法社,但是在他的印象裏,法蘭西公社治下的工人應該不會抱怨這種事情,他們理應過得比德國要好。
    結果身邊的工友說有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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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隆隆機器聲中,中年工人對年輕人說道:“你呀,一身書生氣,一看就是個沒進過工廠的大學生。”
    就像中年人說的那樣,年輕人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白淨的雙手也不是一雙幹過粗活的手。
    “嗯,我在咱這的大學上學,法國人來了之後我就被安排進了這家工廠裏。”
    年輕人點點頭,靦腆的推了下眼鏡。
    中年男人又抱怨道:“唉,你們大學生進什麽工廠啊,在學校裏學習才更重要,那群法國佬也真是的。”
    “我爸腿腳不方便,之前政府安排撤離的時候他又不願意撤,所以我就留了下來照顧他。”
    “對了,大叔,咱們這家工廠真的是宰相先生曾經工作過得工廠嗎?”
    年輕人忽的好奇的問道,他們所在的工廠是雷文機械廠,也就是林尚舟數年前曾幹過活的工廠。
    中年工人點點頭道:“那是,咱們也是宰相先生的工友了,哈哈哈。”
    機器聲掩蓋住了他們說話的聲音,這時候法國佬工頭轉悠了過來,二人急忙埋頭工作,等工頭轉悠走後他們才繼續閑聊。
    法國人在工人中安排了一些法國人作為監工,德國監工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如讓法國人自己來監管他們。
    監工離開後年輕人好奇的問道:“法國人沒來之前我們一直都是八小時嗎?”
    “是啊,八小時,加班還有加班費,也有自願加班的人。”
    中年工人明顯是老工人了,提到之前的日子,眼中流露出幾分懷念。
    “結果法國人來了之後,我們每日的工作時間就多了兩個小時。”
    對工人們來講讓他們感覺最為怪異的事情是他們的工作時間發生了一些變化。
    法國人沒占領這裏之前,工人們的日常工作時間很標準,是標準的八小時工作製,加班有加班費,老板不好可以直接到工會提意見,然後工會負責協調雙方矛盾。
    法國人來了之後,他們的工作時間增長到了十小時,理由是法蘭西公社是這樣,這是與巴黎接軌。
    法社國內的情況是工人們的工作熱情高漲,法蘭西公社進行了公投後將工作時間由八小時改為了十小時。
    這其實是法蘭西公社的無奈之舉。
    法國人力缺乏,工農業方麵的人力都缺,為了戰爭有更多的人投入到軍隊當中,這就導致法國的人力嚴重不足。
    對於法國來講,這個國家能不能在不過分影響國家生產的情況下再湊出來與現有陸軍兵力相一致的軍隊都是個問題。
    反正德國是可以在不過分影響國家生產的情況下再拿出來二百萬現役軍人。
    人力不足,那為了保證工廠生產就需要從其他方麵入手,比如說工作時間。
    讓工人們多幹兩個小時活可以提高一下工廠產量,進而彌補人力不足帶來的產量下降。
    法國工人願意這麽幹是因為他們有著一腔愛國心與法社的宣傳,可是法國工人是法國工人,阿洛地區的工人自我認知是德國人。
    把法國的製度套到這邊自然會引起阿洛工人的反感。
    “那還真是奇了怪了。”
    年輕人隨口吐槽了一句。
    中年工人指著他們正在使用的機床說:“而且我告訴你啊,這東西也不怎麽好,全是老東西。”
    “跟我們之前用過的機床相比差遠了,零件都有鬆動。”
    他踢了一腳機床,機床略微有些顫動。
    “小子,你可要小心一點,這東西指不定會出現什麽問題呢。”
    “這群法國人,不讓你們經過培訓就進來工作,還尼瑪工團國家呢。”
    中年人低聲罵了一句法社,見到監工走過來後便繼續專注於自己的工作。
    突然間,他聽到右邊傳來了什麽響聲,扭頭看去,他的心猛然一顫。
    他所在的位置是廠房的一角,後麵就是廠房的牆壁。
    中年人看到他身邊的年輕人被機床裏邊不知道什麽原因崩出來的刀片給定在了牆壁上,刀片的位置是年輕人的右臂靠上一點的地方。
    年輕人顯然也是被突發事情給整懵了,直到現在才感受到胳膊上的疼痛慘叫了起來,中年工人也是急忙大喊大叫找人過來幫忙。
    在隆隆的機器聲中聽到喊叫聲與慘叫聲的工人急忙停下手頭的工作,很快的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裏發生了什麽,監工也趕緊跑了過來。
    在發現是有人受傷後監工心裏那因為這點動靜產生的不滿瞬間消失,工人們要是出了什麽問題,接下來指不定會鬧成什麽樣。
    工人們簡單的為年輕人處理了一下傷口,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就是聽人綁緊了年輕人的肩部。
    機床刀片幾乎要把年輕人的胳膊給直接切斷,從切口來看想要恢複是很難得事情。
    工人們火急火燎的把年輕人送上工廠裏的拖拉機,讓他坐拖拉機去醫院。
    拖拉機司機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趕往醫院,工廠裏認識他的人急忙請假回家把這件事講給他父親。
    約十分鍾後,拖拉機來到了斯特拉斯堡市醫院大門前,一到地方工人就大喊著讓醫生快過來,醫院的醫生與護士一看發生了這麽緊急的情況,急忙抽調人手安排救治這名倒黴的年輕人。
    很快的年輕人就被送進了手術室,然後他們就麵臨到一個問題。
    年輕人在運輸過程中失血過多,而現在醫院的血庫不知道能不能支撐得起拯救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入院之後沒多久,另一輛軍車拉著一名受傷的法軍來到了斯特拉斯堡市醫院,這名法軍在工作的時候意外受傷,同樣麵臨失血過多的情況。
    與年輕人相比,法軍士兵的傷勢要更輕一點,醫生在發現法軍士兵可以堅持更長時間後就對同行的法軍軍官說道:“長官,他還能再堅持更長的時間,我們這裏有個情況更危急的病人,可以先穩定他的傷勢,在我們穩定那個傷者之後再來想辦法處理他的傷勢。”
    “不行!”
    法軍軍官果斷的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你們必須想辦法把他也給我救回來!”
    在法軍軍官的強烈要求下,醫院隻能把為數不多的血庫存量分配到這兩個人身上,隻能均著來用。
    血庫本來就不夠,均著來用就更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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