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的體溫比人類要低，但祁煜的觸感卻很舒服。
    手不自覺地撫摸他的肌膚，而祁煜敏感地輕顫著。
    仿佛觸電一般縮回手，他卻不依不饒地黏了上來。
    “別停……你摸摸我……我好難受……”
    手被重新壓回胸口，碩大的魚尾在輕輕蹭著。
    祁煜的臉色泛紅，看起來又羞又難受。
    他看向我的眼神有些迷茫，像是渴望什麽又無從入手。隻能像尋求主人安撫的小貓一樣，焦躁又不安地圍著我打轉。
    “祁煜，你是不是很難受？”
    他哼哼唧唧地應著，我強撐著掙紮出來，轉身又回去扶他。
    “我們去浴室，泡在水裏也許你會好受些。”
    祁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視線清澈又茫然。
    雖然不安，但好在他還算順從。
    將整條魚都丟進浴缸，打開水龍頭任由嘩嘩的水聲響起。
    祁煜靠著我，很快在水中閉上了眼睛。
    粉嫩卻透著薄紅的皮膚上，喉結滾動著，不時有細碎的喘息聲從他的喉間艱難溢出。
    浴缸的水流很快將他淹沒大半，但卻不見他好轉，我隻能無奈地拿起花灑，將他進不去浴缸的魚尾也細細打濕。
    藍色的魚尾隨著水流衝刷而輕顫著，本就晶瑩的鱗片卻有些透明，透著一種誘人的淺粉。
    就在我愣神的間隙，水流衝刷而過。
    祁煜悶哼出聲，我腦子裏似乎遲鈍地閃過什麽，但還沒抓住便被引走了注意力。
    “祁煜？”
    嘩嘩的水聲讓浴缸很快被溫熱的水流填滿。
    祁煜在水中不安地搖晃著尾鰭，碩大的魚尾不時蹭著缸壁，我伸手去摸他的臉，他便拉著我的手蹭個不停。
    我沒照顧過人魚，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他對我卻似乎是本能地依賴親近。
    在水中泡了一會兒，水的熱度漸漸流失，祁煜卻看起來反而好了些。
    我輕聲安撫他，然後迅速去廚房倒了些水回來。
    當提著水壺往回走時，就看見祁煜巴望著我的眼神。
    明明不過是從浴室到廚房的距離，他卻流露出不舍和眷戀的神情。
    看著他舉起杯子大口大口地吞咽，水順著脖子狼狽地滑入浴缸。
    水珠在他身上滾落的痕跡那麽清晰，好像就那麽烙進了我眼底……
    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有些……渴。
    因為是上班的時間，周圍生活的喧囂聲都慢慢沉寂了下來。
    房間拉著窗簾密不透光，盡管開著燈，浴室裏卻也依舊被陰影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霜。
    浴缸裏祁煜依舊皺著眉頭，靠在我懷裏。
    這個季節並不算溫暖，水的溫度降下去後，浴室裏也有些冷。
    我懷裏還抱著祁煜的頭，衣服早就濕透，冰冷地貼在身上，周身唯一的熱源大概就是他呼出的氣息。
    呼吸吹在頸側，酥酥麻麻的癢，那種感覺好似隨著他的輕顫一點一點蔓延到心裏。
    他身上散發出一種果實成熟的甜香，那是種聞了就會令人上癮的味道。
    目光貪戀地留戀地落在他身上……
    他真的，好美……
    滄海遺珠麽，他確實配得上這樣的形容。
    “唔……疼……”祁煜撒嬌般的聲音哼唧著。
    因為難受，他將頭又埋得深了些。
    我輕輕拍著他的背，長長的魚尾蹭著浴缸的邊緣，鱗片磨動浴缸時會響起沙沙的水聲。
    “哪裏疼？”我在他身上找來找去，也沒見什麽傷口。
    祁煜見我起身，以為我要走。
    猛地伸手扶住我的後頸，我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被他堵住嘴拉進了浴缸底！
    冰冷的水流，爭先恐後地順著浴缸的外壁蜿蜒。
    我慌張地開始掙紮，以為要嗆幾口水。
    卻意外發現自己……
    自己竟然能在水下呼吸了？
    祁煜長長的睫毛輕顫著，他貪婪地吻著我，細長有力的手臂緊緊桎梏。
    腿被魚尾纏上，我竟被他圈在懷裏動彈不得，隻能就那麽沉在水底，任他忘情地吻著。
    祁煜痛苦的眸中帶著祈求，破碎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他說……
    “幫幫我……”
    鱗片下的魚尾輕輕顫動著。
    那一瞬，我醍醐灌頂。
    他竟然是……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安撫卻許久也看不出效果。
    祁煜的神色反而有些痛苦地皺著。
    魚尾上的鱗片，觸感在水中格外的柔軟，感受到我的撫摸時小心地蹭著我的掌心。
    大大小小的氣泡撲簌簌地從缸底掙紮著衝破水麵。
    我耐心地安撫著他的躁動。
    祁煜紅了眼尾，光看他的表情，我甚至分不清他是難受還是什麽……
    水潮翻湧，魚尾搖曳。
    最終……他總算漸漸安靜下來。
    我猛地從缸底抬起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祁煜就那麽乖巧地沉在水底，胸口上下劇烈地起伏著。
    他的眼睛就那麽迷離半眯著，透過瀲灩的水光，望向我……
    明明在冰冷的水中泡了那麽久，皮膚表麵都是冷的，但我卻覺得有些燥熱！
    狼狽地呼吸著，祁煜的氣息卻一直在我周身環繞，像極了辛辣的香辛料，隻要淺淺嚐過便戒不掉！
    他的身上總是有著讓我抵抗不了的吸引力。
    浴缸裏的冷水被我放掉，祁煜迷離著雙眼躺在缸底望向我。
    剛才，他哭得有些凶。
    眼下，單看神情，也是一副我把他欺負狠了的模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明明是我幫了他。
    他身上的薄紅從未這麽好看過，在鱗片和水光的映襯下，閃爍著斑斕耀眼的光，細碎卻奪目。
    我心中歎息，他大概是什麽也不懂的，隻是遵循著本能親近我。
    明明眼下的他，看起來那麽的秀色可餐！
    “你……還要再泡一會兒嗎？”
    試著換了個話題，祁煜沒有回應，隻是拉著我的手腕不讓我離開。
    “還是不舒服？”
    祁煜的眼睛眨啊眨的，像是無聲地控訴。
    “要不，我再給你放些水？”
    我盯著他近乎完美的五官，壓根不敢看別處。
    祁煜突然起身，湊近了我。
    我以為他是要吻我，可他卻停在了我麵前，委委屈屈地控訴。
    “你剛才……欺負我！”
    “你要負責！”
    看著他這委屈又可憐的神情，我突然就無奈地笑了起來……
    揉了揉他柔軟的頭發，濕漉漉的墜著水滴，看起來像極了在拍頂流時尚雜誌封麵的影帝。
    還是性張力爆表的期刊！
    對他負責？那還真是怎麽看，都是我賺到了！
    “好，負責，我一定對你負責到底！”
    看著他重新展露出明媚的笑臉，仿佛剛才的委屈就好像雨過天晴後，突然出現的彩虹。
    美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