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孩子是對照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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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孩子是對照組8

    等到頭七的那一日,老太爺還有大爺終於從豐城回來, 在進城的時候, 原本笑嗬嗬的和人招呼, 結果就聽到了守衛說道, “章老太爺,章老爺, 你們先騎馬回去吧。”

    “怎麽了?”章家老太爺一下就收斂了麵上的神情。

    “您家老三去了, 今天正是頭七。算了時辰正好還在家裏等著呢。”

    頭七起棺無論如何都不能耽擱了, 章家人特地到了府衙,送上一些心意, 讓守衛們無論誰當值見到了章家的商行人回來了,就趕緊知會一聲。

    就連起棺的時辰也一並說了, 距離定下的時間還有不到半個時辰,所以守衛也沒什麽委婉, 直接給說了。

    這人一說, 章家老太爺險些要從馬上掉下來,因為一路上坐馬車的時間長了, 章老太爺和章老爺兩人就騎著馬回到城鎮。

    章家老大章棟直接說道:“爹,我們回去就知道什麽情況了。”

    章老太爺的嘴唇顫了顫, 說道:“對。”

    雖然不清楚是什麽情況,但沒人會用這事情說笑,老太爺隻能壓住心中的念頭,雙腿夾在馬腹上,手持馬韁, 在平時不能奔馬的速度奔了起來。

    守衛也沒說什麽,律法之外不外乎人情,這鎮上誰不知道章家幾兄弟擰成一股繩,章家最小的那個是章家人的寶貝蛋子。

    讓後麵商隊的人辦入城的手續。

    等到兩人到了宅院門口,就有眼尖的門房連忙嚷著,“老太爺和老爺回來了。”

    旁側就有人準備了白色喪服白布絨花等物,等到人翻身而下,就上前遞了東西。

    “三爺是之前和人喝酒,喝多了之後一腳踏空,整個人翻騰下來摔著了腦袋,因為頭上有傷,醫館的大夫都說治不好,擡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去世了。”

    “老太爺,都在裏麵人備齊了,一刻鐘之後就要起棺。”

    這兩人這一次耽擱久了,要是以前會回來得更早,主要是因為剛開了一家新貨源,價格低廉,供貨穩定,一時高興在那邊喝了酒喝多了起不了身,總共耽擱了兩三天時間。

    章家老太爺原本在騎馬的時候就是強忍著情緒,現在有人上前給他帶白布等物,眼眶都紅了。

    章家老大自己帶上了葬禮需要用上的東西,挽住了父親的手臂,伸手替他整理白色的喪服,他的眼眶也是有些發紅。

    他們章家是做酒樓生意的,如果他沒在外行商,要是能夠看管住小弟,或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因為頭七是最後一天,時辰已經很緊了,章家人都在停棺的地方等著。

    見慣了生死的道人手持佛塵,麵色溫和不見哀戚,帶著悲天憫人的聲音開口,“吉時到,起棺。”

    擡起了黑漆漆的桐木大棺,章家人抹著眼淚跟在行伍之中,嗩吶聲響起,等到了西城區,童秀秀和方建也在圍觀的人群裏。

    “那邊的是章家老太爺,還說他趕不上呢,到底是趕上了。”

    童秀秀和方建說著,等到目光見到拉著章信鴻的那個婦人,她整個人就是一愣。

    若要俏一身孝。

    穿著白色的喪服,頭上帶著喪巾,她肉眼可見地憔悴,但是肌膚白岑岑的,淡色唇瓣缺少血色有點粉嫩的感覺。

    好像比之前更漂亮了,因為在章家生活無憂,所以養得一身玉骨肌膚嗎?不像是她,出門的時候還要縮頭縮腦,時間久了,好像腰背都挺不起來,真的就氣質畏縮了起來。

    “娘,你弄疼我了。”

    方建被捏得發疼,提醒著童秀秀,注意到她的方向,就看到了那個俏寡婦蘇玲瓏。

    童秀秀回過神,鬆開了方建的胳膊,她在看看周遭的人。

    平素大家都未曾見過這位章家三房的夫人,等到送葬的隊伍經過的時候,還顧忌著,就是死死盯著那個俏麗的寡婦,等到隊伍一走,就爆發出了討論聲。

    “那個就是章家三夫人?可真漂亮,難怪原本的章平一眼就瞧中了,也從不去什麽秦樓楚館,那些女人哪兒那位鄔娘子生得好。”

    “我都不曾成親過,要是這位美人,我也不嫌棄她是個寡婦,年歲也不小了,一定好好疼著,好好過日子。”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話,人群裏發出了哄笑聲,“你不嫌棄,那位夫人隻怕是要嫌棄,章家可都說了,要是再嫁當做親生姑娘一樣。”

    “我還沒成親,剛二十,她都有了個六歲的孩子了,成親過了的女人,有什麽好稀罕的。”那個人漲紅著臉,“是我挑她,不是她嫌棄我。”

    這話一說,人群裏發出了歡快的笑聲,在嘲笑那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方建看了過去,是個身材幹瘦的漢子,他心中覺得對方說的有理,女方畢竟年齡大,又是不吉利的寡婦呢。

    旁邊有一個胖大嬸,“我呸,做你的春秋大夢,撒泡尿看看自己,還想著俏寡婦,還瞧不起對方,你給別人提鞋,別人都不要你。”

    旁邊也有人笑著說道,“別做什麽夢了,鄔娘子能看得上咱們貓耳朵巷子的?”手指頭一指,正好指在童秀秀身上,“周家的,童娘子都瞧不上你,你還想著鄔娘子?”

    這巷子確實是聚集了三教九流之地,說話葷素不忌,童秀秀是個寡婦,這個時候就欺負小寡婦。童秀秀的心中充滿了羞辱,方建的眼珠子更是瞪著那個長舌婦,眼珠子都要瞪紅了。

    看到了方建的模樣,那個胖大嬸反而更是笑了,“你去問問那個方建小子,願不願意喊你爹?”

    方建哪兒忍得住這樣的羞辱,直接捏著拳頭就沖過去,一頭直接撞在婦人柔軟的肚子上,把人給頂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臭婊·子養的賊小子。”

    這一塊兒陷入到了混亂之中,等到結束了之後,方建恨透了這樣的環境,等到娘親用清水一點點清洗他的傷口的時候,方建自己在心中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早晚成為這些人高攀不起的存在。

    葬下了黑色的桐木,章家除下了喪幡,一切好像回到了原本的日子裏,就是府上有些壓抑,除了孩子之外,其他人都避開了葷腥。

    蘇玲瓏給章信鴻整理好了衣衫,親自拎著他的書筐,就送他到了沒幾步的私塾。

    私塾外不遠處有個小小的身影,蘇玲瓏看到了之後,那個人就下意識地躲了起來。

    蘇玲瓏之前的就和章信鴻說過,守喪的時候不要嬉戲玩樂,因為是孩子擔心營養跟不上,所以沒有要求茹素,其他方麵一定要遵守孝道。

    章信鴻經過父親的喪事,懂事了不少,鄭重答應了下來,現在到了私塾門口,接過他的書筐,“娘親,我進去了。”

    “去吧。”蘇玲瓏又看了一眼柳樹方向,對著跟在最後的如意招招手,讓她去看一眼,是不是叫做方建的那個小子。

    因為之前如意沒見過方建,蘇玲瓏特地做了一幅畫,等到如意看完了就順手燒了。

    方建不過是個孩子,那天和胖嬸沖突了之後,渾身是酥軟,想要出人頭地的念頭支撐著他,所以到了私塾這裏,等到看到了如意過來,他就想著要躲開,但是如意聽到了蘇玲瓏的吩咐,跑了過去,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拎著對方。

    方建掙紮著,“你幹什麽,放開我。”

    如意則是牢牢揪住了人,不讓方建離開。

    同時,讓如意詫異的是,三夫人的那副畫和方建真的一模一樣,讓人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蘇玲瓏走了過去,方建看到了她,身心都是被羞辱的感覺,“這又不是你們章家,你想對我做什麽?”

    手心攥著哨子,手放在胸口處,凡是要做什麽,他就打算不管不管吹響竹哨子。

    “放開吧。”蘇玲瓏知道方建是孩子的軀體,內裏是個成年人,但是在別人那裏看來就是欺負孩子。

    上下打量著方建,“你想什麽,我都清楚。”

    方建覺得自己被眼前的人一瞅,像是所有的心思都無從遁形,不過,他最深的秘密就連相依為命的童秀秀也不準備告訴。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方建瞪大了語氣,讓自己的聲音柔軟天真,“我是家境貧寒,但是我不偷不搶的。我隻是想和章信鴻做朋友,這位嬸嬸,你為什麽總是為難我?”

    蘇玲瓏看到已經有其他人好奇地看過來,就直接說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你和我家鴻兒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自己看看你身上的衣服,身上有沒有跳蚤都不知道,以後可能是給我家鴻兒做苦工的,不是一個階層的人,談什麽做朋友呢?”

    其他人聽到了蘇玲瓏的話,也有家長扭兒子的耳朵,“聽到了沒有,在學堂裏好好學習,別瞎胡鬧,不好好學,就把你送去給人做長工。”

    “爹!”

    方建漲紅了臉,他以前是這樣教育他兒子的,不好好學習將來掃大街,萬萬沒想到,現在成了被人口中的對照組。他很想甩狠話,但是他是要交好章信鴻的,隻能憋紅了眼圈,“嬸嬸,你這話太傷人了,難道窮人家的孩子,就隻能給你們有錢人的家做工嗎?我就不能有出息嗎?而且那天下大雨,是我們家收留了章信鴻,而且雨停了,也是我把他送回家的。”

    蘇玲瓏笑了笑,“所以,我們謝謝你,晚點就去你們的家送點米麵。”

    方建握住了手,如果是真心實意感謝,為什麽是送米麵,這種東西在西城區太打眼了,而不是現在就給他銀子?

    方建覺得眼前的人刻薄刁鑽到了極點。

    蘇玲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出息,你有出息也好,沒出息也罷,我就希望你不要纏著我家兒子,你想幹什麽呢?我兒子要讀書,你可能根本沒錢買筆墨紙硯,認不得字,這樣巴巴找上來,你什麽目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在章家門口趕過你一遍,現在你又找到了私塾這邊,你什麽心思,你清楚,我也清楚。”看了一眼駐足的家長,“別人不清楚,我就說清楚。”

    果然那些家長就是提防的目光,很快就到了上課的時候,不好耽擱太久,打算回去就加強思想教育工作,有玩伴沒問題,但是不能是這樣衣服打著補丁,大字不識一個的孩子。

    尤其是這個孩子,不是自尊心的底線比較低,就是有所圖謀。

    蘇玲瓏對著如意說道,“我們走。”

    方建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今天不打算再來了,等到晚點,他不信蘇玲瓏天天過來。

    他是進不去私塾,但他不信章信鴻不出來,等到章信鴻出來,讓章信鴻知道讀書的竅門,給章信鴻一點甜頭,再瞞下他們兩人相交的秘密就好。

    章信鴻不知道私塾外麵的風波,他老老實實上著課,上課的時候都不和別人說小話,等到下課別人去瘋玩,他也搖搖頭。

    父親去世了,孝期要守孝,他按照母親的吩咐老老實實在位置上練字。

    劉夫子因為忘了拿東西,回到了學堂裏,就看到其他人都走了,隻有平時最為調皮的章信鴻沒有出去玩踢毽子什麽的遊戲,而是在寫什麽東西。

    他悄悄走了過去,發現章信鴻是在練字。

    心中大為慰藉,大手裹住了章信鴻的小手帶著他寫字。

    章信鴻忽然被人抓住了手,手上差點一抖,這位老童生及時拉著章信鴻的手,沒讓他落筆。

    “手腕不要這樣扭,不好運力。”夫子抓著章信鴻的手帶著他蘸墨水,然後一邊仔細講解,一邊落下了筆畫。

    章信鴻本來心狂跳,但是夫子從未這樣和顏悅色,他就根據夫子的話,慢慢寫著字。

    等到夫子鬆開了手,果然這個字要比之前他自己寫的要好。

    “多謝夫子。”孩童稚嫩的聲音對夫子行禮。

    劉夫子更驚訝了,作為一個讀書人,受到的是孔孟之道的熏陶,看到孩子守禮,眼睛都迷了起來,“怎麽沒有出去玩?”

    “父親亡故,孩兒在孝中,怎可嬉戲?”章信鴻垂下眼,念了一句昨晚上蘇玲瓏教他的話,“弟子入則孝,出則弟。”

    劉夫子聽到了這話,大為驚豔,他當然知道這是《春秋》裏的話,但是沒想到居然從章信鴻的口中聽出,現在還沒有上課,直接問道,“這些日子,你在家也不曾放棄讀書?”

    章信鴻:“父親去世前,願我孝順母親,好生學習。這些日子,我……不敢忘懷。”拿出了課本說道,“先前課業吩咐的都溫習過,耽擱下的,也都念過。”

    他有些羞澀,眼睛也亮晶晶的,這是劉夫子要考校他了嗎?

    劉夫子按著章信鴻,讓他坐下,更是撿了一張凳子坐在他的旁側。

    自從尊孔孟之道,首倡孝悌,劉夫子聽著章信鴻的話,打心眼裏舒服,畢竟是孝中,知道不嬉戲,就算是書背得差一點,他也等會好生的誇獎章信鴻。

    於是,平時古板嚴厲的劉夫子笑了起來,要是讓外麵的學生看到了,一定會受到驚嚇,就連章信鴻也是微微怔住。

    “別緊張,那我考考你,你記得多少就背多少,落下什麽功課,到時候夫子單獨給你講。”劉夫子十分爽快。

    章信鴻今天上午還重溫過一次,剛開始有些緊張,很快就朗朗背誦了起來。

    劉夫子聽著人背誦,外麵的學生有看到了劉夫子進入到課堂的,有人把毽子給收好,躡手躡腳地進入到了課堂裏。

    越來越多的孩子發現都進入到了學堂裏,就算是沒有敲鐘,也不敢玩耍,急急往裏麵趕去。

    一個兩個學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章信鴻一圈的同學就不太敢驚動劉夫子這座大佛,像是螃蟹一樣悄咪咪繞著回自己的位置。

    但是章信鴻的同桌,還有被劉夫子坐了凳子的,他們隻能夠尷尷尬尬地站在那裏,不敢打攪劉夫子。

    章信鴻背誦的時候,一直想著腦中的那些鉚定點,根本無心留意周圍環境的變化。

    劉夫子則是被章信鴻的表現給怔住了,平時不愛學習的孩子,現在表現這麽好?

    尤其是越往後,到了才學的部分,章信鴻的背誦速度不減。

    因為章信鴻沒來上課,加上最近學的有點難,夫子放慢了課程。

    蒙學班裏的學習最好的那個瞪大了眼睛,章信鴻的進展居然比夫子教得還要快。

    等到念完了之後,劉夫子微笑說道:“很好。”

    章信鴻放下了心,其他看到劉夫子的笑容的,倒吸一口氣。

    劉夫子才發現學堂裏的孩子都回來了,還有幾個站在自己身邊,顯然因為他霸占了位置,他們不好坐下。

    劉夫子站起了身子,讓學生回位置坐好,走到了最前麵,朗聲說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章信鴻正在練字,我問他為什麽不出去玩,他表示要遵守孝悌之道。”撫須頷首,“天地君親師,要記住這個道理。”

    諸位童子朗聲說是。

    章信鴻發現,他覺得很難的課業也沒那麽難,而且為什麽會有人好好學習,因為得到劉夫子的表揚感覺很好。

    提前學過了那些內容,劉夫子現在才開始講解,讓章信鴻有了大把時間,單獨考校了章信鴻之後,讓章信鴻練字,在其他人搖頭晃腦讀書的時候,劉夫子還指點章信鴻練字。

    因為被夫子關注,章信鴻今天的精神高度集中,甚至感覺沒過多久,赫然就到了下學的日子。

    收拾好了東西,和夫子說回見,劉夫子在別人招呼的時候,都是點點頭,輪到了章信鴻,還給了一個笑容。

    所有蒙學班的童子離開,劉夫子晃晃悠悠到了章梁所在的班上。

    章梁看到了劉夫子,知道自家的侄子是在劉夫子的班上,讓學生讀書,自己走了出來,他的心情有些忐忑,莫不是章信鴻調皮了?

    心中想著,三弟剛去,還要讓劉夫子多多包涵才是。

    還沒等著章梁說話,劉夫子就笑眯眯地說道,“這段時間,你給信鴻這孩子補課了?”

    章梁還沒說什麽,就聽到劉夫子感慨,“你家孩子是長大了,我今天東西落在了學堂裏,他也沒跟人出去玩,就在裏麵練字。”

    章梁一愣,下意識地看了看太陽,是西邊的……不過這是太陽下山。平時劉夫子可是不少次都說過章信鴻,因為章信鴻和章平有樣學樣,他也不好多說,隻能和劉夫子賠不是,萬萬沒想到,居然有朝一日能夠聽到表揚的話。

    “他還給我念了《春秋》裏麵的話,弟子入則孝,出則弟,喪期不嬉戲。”

    冷不丁從劉夫子裏聽到了關於三弟的死訊,章梁微微怔住,在聽到了這話是侄子說得,眼眶有些微微發紅。

    劉夫子感慨說道,“這孩子是真懂事了。”

    章梁點點頭,對著劉夫子鄭重行禮,劉夫子擺擺手,“都是孩子自己爭氣。”

    等到劉夫子離開了,章梁心中又猛地升騰起一個疑問來,他在家可沒有教過侄子學堂的那些,是誰教得?

    此時的老夫人等到章信鴻回來了,拉著他的手,吉祥更是點了書本,看到了一本不缺,老夫人才鬆了一口氣。

    “今天課業如何?”

    章信鴻不懂大人的那些交鋒,點點頭,“劉夫子還褒獎我了。”

    “我的乖乖,出息啦。”老夫人笑眯眯地,“鴻兒,祖母給你找個伴讀好不好?”

    “伴讀?”

    “恩。吉祥和如意不識字,你娘現在認識字了,但也不能什麽都讓你娘收拾,找個伴讀,陪著你讀書,晚點要是去科考,也能陪著你。”

    聽到了祖母的話,章信鴻腦海中想到的第一個人是方建。

    接著就聽到祖母說道,“我讓牙行的人去挑了,到時候簽個死契,家裏人也放心的下。”

    方建好像說自己的父親曾經是秀才,是不給人當仆人的,章信鴻就點了點頭,“不過,祖母,好像鎮上都沒有其他人請伴讀。”

    畢竟多一個人,要多出一份束脩費。

    不過自從老夫人聽到了蘇玲瓏提到,那個叫做方建的居然還在私塾門口候著,說得那些話,讓老太太是心驚肉跳。

    日日在門口驅趕,那成了什麽了,就像是今天一樣,說不定反而被那個臭小子倒打一耙,說是他們章家欺負人,倒不如買個機靈的小子做伴讀。

    大房的那個,年齡本來有點小,身子有點弱,按照蘇玲瓏的提議,不如先送到她那裏去啓蒙,等到補補課,一起和章信鴻讀書,用一個伴讀,到時候要是真有人可以去考試,也都用的上。

    買一個願意識字的機靈小子,然後還要買書本還有出束脩費,花在下人身上,老夫人還是覺得有些肝疼,隻是一想到蘇玲瓏的話,就不得不咬咬牙出了。

    當時蘇玲瓏說道,“我瞧著那個孩子像是有誌氣,想要讀書,知道鴻兒在讀書,所以想要扒上,若是別的孩子,願意簽下死契也就罷了,隻是那時童秀秀的孩子,整個人都沾著晦氣,現在那種渴望出人頭地,渴望讀書揚名的心氣勁兒著實讓人心驚。可能因為父親是個秀才,所以知道,要是有機會摸到書本,通過科舉改變命運。”

    “兒媳婦那般說他,旁邊的人都看著,他臉都漲紅了,隻怕心裏頭是羞惱交加?還是能表現的乖巧聽話,他的心思實在是太重了。我就怕的就是,他用那些心思去算計鴻兒。”

    老太太看著章信鴻,這個像極了章平的孩子,心思也是單純,怎麽能讓方建給扒上,買伴讀,必須買下一個伴讀!

    作者有話要說:  方建: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給我認錯!

    蘇玲瓏:老夫人再買個伴讀吧。

    老夫人:沒錯!千萬不能沾上那個晦氣心思重的方建!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璿 2個;任性妄為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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