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我們可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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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琴酒而言,撕毀一張相片不過是隨手一舉,不需要任何的解釋,哪怕那並不屬於自己,哪怕物品的主人此刻毫無意義的阻止。
    隻是這次,他沒有立刻做出這番動作。
    這或許是一場夢?又或許是那座神秘莊園的成果?
    但...還不著急離開。
    “你想表達什麽就大聲說出來,怎麽,還要我去猜測你的意圖不成?”
    琴酒手一轉將相片夾在了兩指之間,他微微後仰支著腿整個人靠在了沙發上,那雙墨綠的瞳孔被帽簷與白色碎發所遮擋,但卻時刻注視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當然,現在更多還是落在了眼前暗暗露出幾分陰沉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少年身上。
    信一咬牙撐起身體坐直,神色帶著異樣。
    顯然是不清楚琴酒究竟又在弄些什麽東西,這是在得知人抓到後消氣了?還是對他剛剛的服軟感到滿意後,突然想起關心他的成長問題了?
    那還真是變態呢。
    可惜他還不想拿這條命去賭逃出酒廠追殺的可能,再將就一下吧。
    隻需要做出聽話的表現就行了。
    “入學手續已經辦好了,我明天去上學這些東西都要帶上的,哥,作為你的弟弟,我可不想因智力問題被人看低。”
    “嗬,不錯的理由。”
    琴酒思索了一下如今的時間線,才意識到眼前的小家夥比起後來的夏目可要青稚太多了。
    甚至對他,都還下意識地帶著幾分親昵。
    仿佛仍然相信著這所謂親情的枷鎖,渴望著借此獲取某些特例,而非假笑著將其反過來,再...試圖套在他的身上。
    或許已經成功了也說不定。
    琴酒在心裏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沒有任何的波動,隻是起身去找起了碘酒與跌打藥的位置。
    至於相片,則被他隨手塞進了口袋。
    而這也讓他莫名有種已經發生過一次的既視感。
    這一舉動自然不出意外地沒有逃過信一的觀察,以至於在他提出要看看傷勢的時候,對方罕見的沒有任何的表示。
    不再躲避,不再譏諷。
    隻是目光中多出了一絲不解與茫然,還有未曾掩飾、又不敢與他對視的暗暗咒罵。
    還真是難得見到這小子身上出現這麽多奇怪的情緒夾雜在一起,反倒是將小孩的形象坐實了不少。
    而非時時刻刻的戒備與裝腔作勢。
    “等下我會帶你去一趟照相館。”
    “...”
    沉默足以代表此刻的氛圍。
    琴酒看清了信一微微抿起的嘴唇,就好像對方並不希望他過多的幹涉這些事情,但可以看出對方還沒有想好拒絕的理由。
    或者說,還沒有想好該怎麽說怎麽做,才能讓他放棄這個打算。
    所以,提防這個時候就已經出現啊。
    他做了什麽?
    琴酒思索了一下前些年的過往,由於那個fbi臥底的緣故,他其實並不是很想回顧那些記憶。
    嗬。
    好不容易來了兩個看得過眼的新人,結果兩個都是臥底就算了,還把他好不容易從頭培養起來的、能用的小孩搞崩潰了。
    過度的自毀傾向使得boss前來插手,讓貝爾摩德將信一帶離日本。
    隻是現在的話...
    不是應該還有大半年才輪到那兩個該死的家夥混進來麽?
    嘖...
    在心裏過了一遍最可能的推測,琴酒重重地沉了口氣,邊給對方上藥邊裝作隨口般,生硬地解釋了兩句。
    語氣仍然冰冷,卻比以往都要溫和。
    “你心裏很清楚將那人放走的後果,我、伏特加、還有你,我們會被那些麻煩找上門清掃,你明明時刻都想著從我手裏活下去,可這次卻仿佛自殺般要帶著我們去送死?”
    “...”
    信一嘴唇動了動,卻並沒有發聲,不清楚究竟想要說些什麽。
    但琴酒反倒扯出了一抹笑容。
    “信一,你跑不掉的,如果真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我會先殺了你,再自我了結。
    畢竟我們可是家人呢。”
    這回信一的表情終於有了明顯的波動,他的牙齒死死咬在了一起做出了皺眉的表情,或許是因為上藥的淤青處發出的疼痛,又或許是了解到了琴酒的想法。
    這番話無疑是打破了他最後的幻想。
    “...為什麽?”
    一聲呢喃從信一的口中發了出來,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憤怒與不甘。
    至少在琴酒看來。
    “你究竟為什麽要突然去孤兒院找個累贅帶在身邊?你這種人怎麽會在乎家人這東西呢?我明明都做好重新開始的準備了,為什麽會恰好碰上你?明明...”
    明明按照我剛來的幹擾,怎麽也不可能和琴酒扯上關係。
    按照柯南劇情的發展,難不成真有個被琴酒收養的家夥,但是最後死在了主線開始之前?
    是了,如果不是這樣解釋的話,為什麽琴酒會恰好路過孤兒院,恰好想要收養一個小孩子帶在身邊培養,以至於我恰好當了個替死鬼而已。
    信一漸漸自我平靜了下來。
    而在琴酒的視角,便是當他說完這番話後,麵前的少年出現了很大的情緒波動,嘴裏不斷嘀咕著顯然就是在罵他的話。
    不像受到驚嚇,倒像是在對命運的感歎。
    幸而很快就重新安靜了下來,隻是,眼裏出現了幾分死意。
    ...弄不懂。
    琴酒臉上也帶上了幾分疑惑,他要現在想弄死對方又怎麽可能還給對方擦藥,怎麽就帶上一副必死無疑的表情了呢?
    這小子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啊?
    沒再繼續回應,琴酒將任人擺布的信一背後由於擦藥而拉上去的衣服放下後,便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出門。
    他可想不起自己接下來的工作任務。
    得去找一下伏特加。
    至於為什麽記得這次的事情——似乎是因為這是在他接手信一的那段時間,對方第一次、也是唯二兩次犯錯之一。
    除訓練以外,他真正對信一動手的次數並不多。
    一是他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在打人上,還是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沙包,更何況打傷了最後還得他帶著去治療。
    另一便是,對方足夠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