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後陣本就亂作一團，楚子龍帶著二十名戰士如同天降神兵，順著崖壁上的藤蔓滑落到山道，落地的瞬間便扣動扳機。駁殼槍的槍聲清脆利落，機槍的火舌撕開夜色，幾個正想轉身支援前隊的鬼子應聲倒地，屍體滾落在亂石堆裏。
    “八嘎！”戴眼鏡的鬼子軍官氣得雙目赤紅，指揮刀劈向身邊一個畏縮的士兵，“退路被截斷了，給我往前衝！”
    殘存的鬼子兵被激起凶性，端著三八大蓋嗷嗷叫著撲向李雲龍的隊伍。狹窄的穀口本就不利於展開陣型，鬼子兵擠成一團，成了活靶子。李雲龍的吼聲震得人耳膜發顫，他握著一把鬼頭刀，刀光霍霍，每一刀落下都能帶起一蓬血花。
    “弟兄們，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李雲龍的聲音混著槍聲和慘叫聲，在山穀裏回蕩。
    石頭架著機槍守在崖邊，槍管已經燒得發燙，他卻渾然不覺，咬著牙往槍膛裏壓子彈。一個鬼子兵趁著火力間隙，貓著腰想往崖上爬，剛露出半個腦袋，就被石頭一梭子子彈打穿了胸膛，咕咚一聲滾了下去。
    楚子龍解決掉身邊最後一個鬼子，目光掃過戰場，很快鎖定了那個戴眼鏡的軍官。那家夥正躲在一塊巨石後麵，舉著望遠鏡觀察地形，顯然還在盤算著突圍的法子。楚子龍冷笑一聲，貓著腰鑽進旁邊的草叢，手指在駁殼槍的扳機上摩挲著。
    距離越來越近，楚子龍能清晰看到鬼子軍官領口的金穗。他屏住呼吸，正準備扣動扳機，眼角的餘光卻瞥見兩個鬼子兵繞到了石頭的身後，刺刀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石頭，小心身後！”楚子龍低吼一聲，抬手就是兩槍。
    槍聲響起的瞬間，石頭猛地側身，堪堪躲過刺來的刺刀，反手一機槍托砸在鬼子兵的腦袋上。那鬼子兵悶哼一聲，軟軟地倒了下去。另一個鬼子兵見狀，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卻被楚子龍追上，一腳踹倒在地，匕首劃破喉嚨的聲音輕得像風吹過樹葉。
    “謝了隊長！”石頭抹了把臉上的血汙，咧嘴一笑。
    楚子龍沒應聲，目光再次投向那個鬼子軍官，卻發現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心頭一緊，剛想追上去，就聽到溶洞方向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
    “不好，是重傷員那邊！”楚子龍臉色大變，“石頭，帶兩個人跟我來！”
    三人快步往溶洞的方向衝去，剛轉過一道彎，就看到三個鬼子兵正端著槍往溶洞深處闖，衛生員和幾個炊事兵正依托著岩石和他們對峙，老栓的胳膊已經被鮮血染紅，卻依舊死死握著步槍。
    “砰！砰！砰！”
    楚子龍連開三槍，三個鬼子兵應聲倒地。他衝過去一把扶住老栓：“老栓，你怎麽樣？”
    “沒事，就是擦破點皮！”老栓咧嘴一笑，露出豁了的牙，“這幫狗娘養的，居然想繞後偷襲！”
    這時，李雲龍也帶著人追了上來，看到溶洞前的屍體，氣得罵罵咧咧：“跑了一個小隊長，算他命大！”
    楚子龍走到洞口，望著山道上橫七豎八的鬼子屍體，眉頭漸漸舒展。這場仗打得幹淨利落，鬼子一個中隊幾乎全軍覆沒，而他們的傷亡微乎其微。
    篝火依舊在燃燒，肉香混著硝煙的味道彌漫在溶洞裏。衛生員正在給老栓包紮傷口，戰士們圍坐在一起，臉上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李雲龍掏出煙袋鍋，遞給楚子龍一支煙，咧嘴笑道：“咋樣，老子的法子管用吧？”
    楚子龍點燃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老狐狸，還是你鬼點子多。”
    兩人相視一笑，笑聲在溶洞裏回蕩著。月光透過洞口灑進來，落在戰士們的臉上，每個人的眼神裏，都閃爍著不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