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保家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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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座軍營,很安靜。
    喻斌等人帶著司衛將有品級,有軍職的,統統抓了,二十多人,全部束手就擒。
    妓家穿好了衣服,被看管在營帳中瑟瑟發抖。
    基層軍伍們列好了隊,一言不發,一個個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小旗、旗官、校尉,被捆了起來跪在地上,營內燈火通明。
    “抓捕”實施的很順利,當司衛亮出腰牌開始抓人時,已經做好大殺四方的準備了。
    沒有任何一處軍帳出現任何衝突與流血事件,所有人都是一副束手就擒的模樣。
    一座折衝府上府,一千二百人滿編,甲胄、武器,包括戰馬馬廄,已經被數十個司衛守住了,,因此哪怕就是整座大營與親軍發生了衝突,司衛也不會出現任何無法接受的折損。
    別說快二百號司衛了,就是三五十司衛站成一排拿著弩去射,折衝府將士們和麥子也沒什麽區別,加之他們本身就飲酒了,甲胄與武器一樣沒有。
    最不想看到的情況並沒有出現,事情進展出奇的順利。
    齊燁站在點將台上,目光掃過站的歪七扭八的軍伍臉上。
    “我叫齊燁,幽王府世子,抱刀司親軍大統領,為什麽抓了你們的旗官、校尉,以及都尉,你們心裏清楚,整座大營封鎖,任何膽敢異動者,殺無赦。”
    軍伍中出現了片刻的騷亂,齊燁大喊一聲:“都給本統領閉嘴,喧嘩者軍棍處置!”
    基層軍伍們紛紛低下頭,被捆住跪在地上的旗官、校尉們一臉死了老娘的表情。
    齊燁觀察著這些將士,片刻後有了答案,演技,還是有的,就是這群將士們的演技太過浮誇。
    阿卓拿出名冊,翻了一遍,又對周寶交代了一聲。
    周寶帶著兩個司衛走了一圈,來到一個圓臉胖子的麵前,粗暴的將這家夥扯了起來。
    “果毅都尉呂齒?”
    圓臉胖子應了一聲:“是…是卑下。”
    “帶到帳中。”
    找到了史恭的心腹之一後,齊燁跳下點將台,進入了旁邊空無一人的帳中。
    司衛們將呂齒也帶進去後,齊燁開口第一句話,直接將這胖子嚇傻了。
    “天子親軍,先斬後奏皇權特許,你折衝府都尉史恭梟首示眾後,你這果毅都尉能否代他軍職。”
    “梟首示…”
    圓臉白麵胖子果毅都尉呂齒,滿麵驚恐,失聲叫道:“不是開革出營嗎?”
    “營中烏煙瘴氣,軍中飲酒狎妓,若不以儆效尤,我大康…算了,不與你說廢話,你心中有數,我隻問你,能否代他軍職。”
    呂齒眼眶暴跳,隨即突然扭頭衝著帳外大喊:“兄弟們,非是開革出…”
    旺仔一腳將呂齒踹翻,阿卓長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誰知那呂齒竟還是大喊大叫,周寶隻能跪在他的身上強行摁住了他的嘴巴。
    “喊出一個字,殺十名折衝府軍伍。”
    齊燁一句話,呂齒老實了。
    “鬆開他。”
    齊燁一揮手,周寶起身了,呂齒連忙跪倒在地。
    “大統領使不得,世子爺您萬萬使不得啊,事情並非您所看所想,而是…”
    “而是什麽?”
    “而是,而是…而是這?城折衝府建營這些年來,頭一次將妓家帶進了營中。”
    “十多年間沒有,我一來就有,向我示威?”
    “不是,不是不是。”
    呂齒急的和什麽似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你這苦苦為史恭哀求的模樣也知你無法代他軍職。”
    齊燁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道:“去吧,將史恭宰了,把他的腦袋掛在旗下。”
    “世子爺不可!”呂齒一把抱在了齊燁的大腿上,急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此事另有隱情!”
    齊燁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微微頷首:“說吧,什麽隱情,若是本世子不滿意,別說史恭的腦袋,你的腦袋,所有校尉、伍長的腦袋,一個不留。”
    此時,另一處軍帳之中,被捆住的史恭和沒事人似的坐在角落,三名司衛看守。
    “軍中出身?”史恭望向年紀最大的司衛:“哪支營的。”
    老司衛目不斜視,隻是端著手弩望著史恭小腿位置。
    史恭又看向兩個麵色略微稚嫩的司衛:“你二人呢,手掌的繭子少,拳骨繭子多,出身哪裏,不是軍中吧。”
    沒人鳥他。
    史恭自顧自的說道:“南邊的百姓出身對不對,都是血氣方剛的爺們,從軍憋得慌,狎個妓罷了,兄弟們也沒離營,你們的世子爺也太他娘的大驚小怪了。”
    “某出身上陽折衝府。”
    老年司衛冷冷的說道:“從軍二十一載解甲歸田,走了大運道入了親軍營,見過軍伍無數,這輩子打交道最多的也是軍伍,要說最厭惡之地,是你這折衝府大營,要說最厭惡之人,是你這折衝都尉。”
    “誒呦,這話讓你說的。”史恭吹了個輕佻的口哨:“你主子的爹,幽王爺,凶名赫赫,威名無二,聽聞在西域動不動就是屠城滅族,尤是那曾入過西域聯軍犯過咱漢人西地的西域諸國,幽王爺下令,入城軍伍三日不休刀,燒殺掠奪何事都可做,嘖嘖嘖,與幽王爺相比,本將才…”
    “住口!”
    老司衛一腳踩在了史恭的腳踝上,後者悶哼一聲。
    “你也配與幽王爺相提並論。”
    史恭忍著痛,剛要再說些什麽,齊燁走進了帳中,身後隻跟著旺仔一人。
    “你,梟首示眾,呂齒、張九、姬司明等果毅校尉、旗官、伍長四十七人,已押入牢車離了營押解回京,其他軍伍打散入?城輔兵營、軍備府。”
    “什麽?!”史恭如遭雷擊:“不可!”
    “你說了不算。”
    齊燁微微看了眼史恭,轉過身就要離開。
    “你他娘的站住!”
    史恭想要掙紮起身,被司衛一腳踹了回去。
    “姓齊的,此事與他們無關,是本將是我史恭一人所為,你莫要牽連旁人。”
    “牽連旁人?”
    齊燁止住了腳步:“你這折衝府,還有留著的必要嗎。”
    “你…”
    史恭眼眶暴跳:“本將罪不至死,你可將本將押解京中問罪,卻不能牽連諸將士。”
    “你算什麽東西,也敢教我做事。”
    “狎妓罷了,又他娘的不是造反,你憑什麽處置我折衝府大營!”
    “狎妓罷了,還狎妓罷了,這是軍營,這裏是折衝府,上府,你…罷了,本世子與你廢什麽話,砍了他,其他人問罪。”
    “齊燁!”史恭連連怒吼:“兄弟們即將入東海赴死,死前見識見識青樓娘們是個什麽滋味都不成嗎!”
    “哦?”
    齊燁終於走了回來,拉過了凳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去東海赴死,什麽意思,和我說說。”
    “這…”
    “不說,你死。”
    “本將不怕死。”
    “其他人問罪,你也不怕?”
    “你…”
    “說,還是不說,最後一次機會。”
    “我…說!”
    史恭垂下了頭,整個人都癱軟下來了:“保家…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