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國王顯然懂得事理，何樂為滿意地將兩張禮單擱在一旁，兩國國王也暗暗鬆了口氣，倘若何樂為大發雷霆，隻怕是兩國的獻禮不足。

    這次三國非正式會談，說穿了就是何樂為索取代價。未曾料想兩國國王如此識趣，竟主動呈上禮單，每國均獻出近八十萬貫的厚禮。在大唐或許這些不算什麽，但對於兩國而言，等同於一個省份的財力，已是竭盡全力。

    據何樂為所知，兩國貧困潦倒，境內並無稀世珍品，僅靠民眾耕作捕魚維生。此刻掏出如此巨款，無疑是傾盡國庫。何樂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開口。

    “若殿下有何差遣，但請直言無妨。我國雖小民弱，但為殿下效力，我們義不容辭。”

    見何樂為一味品茶，未提及正事，新羅國王壯起膽子詢問。他知道這一刻終將到來，主動出擊或許能贏得一線生機，何樂為或許會因此手下留情。

    “實情是，大唐原本的水軍實力強大，但經上次戰事後，水軍遭遇諸多困擾，如今規模已大不如前。如今本王擔任登州水軍都督，往後在訓練水軍一事上，還望二位大力相助。”

    既然你們兩位自願出資，那便省卻了初始的步驟，無需再從你們手中索取，也不必令旁邊的騎士們上演那場展示。畢竟，一次演示僅夠應對這些微小國度，不能太過苛刻，年年擠榨，還得留些餘裕讓他們享受，以便明年繼續合作。

    聽完何樂為的話語，兩國國王心中無不緊張。以往與大唐若即若離，皆因彼此疆界相隔，有利則接納，不利則無視。如今大唐若擁有了海軍，對他們掌控將易如反掌。

    當然，雖兩人都對大唐建造海軍持有異議，可反對無益，大唐不會聽從我們的見解。他們的國家戰略，我們除了服從，別無選擇。隻是，該如何與之協作呢？

    “大唐海軍一旦建立，不僅能確保大唐沿岸安寧，身為大唐的附屬國，我們也能安心。對此，我們甚感欣慰。不過，不知殿下期望我們如何協助呢？”

    百濟國王假裝欣喜地問，心中卻滿是酸楚。沿海之國，誰不想擁有一支強大的海軍？然而，建立海軍豈是易事？兩國海軍籌備已久，至今卻僅有幾艘破舊船隻。海軍發展不僅耗財，關鍵在於人才，可兩國幅員狹小，人口稀少，何處尋覓如此人才？

    “我聽說你們南方有個大島，那裏人煙眾多。我希望大唐海軍能在島上設立軍港，如有任何狀況，你們海域的安全交由我們負責。你們的海軍可以解散，原本為你們海軍撥款的經費，直接供給大唐海軍即可，當然，隻需支付七成，剩餘三成補助你們的國庫。”

    何樂為麵帶和善，但在兩國國王聽來，猶如晴天霹靂。你不僅要解散我們的海軍，還要我們年年進貢，以此保證沿海安全？這叫保證安全嗎？這分明是將我們的沿海置於你們的威脅之下。屆時，我們若不服從，你們的戰艦隨時可能晝夜抵達。況且占領了南方大島，我們出海還需得到你們許可，這等於全麵控製。

    最令人憤慨的是，你們剝奪了我們的主權，每年還得向你們繳納駐軍費用，實在過分。盡管兩人怒火中燒，臉上仍掛著淡笑。他們明白眼前之人身份，兩國命運握在其手中。稍有不滿的表現，說不定王位不保...

    "二位不必擔憂，我並非空穴來風。如若你們無事，不妨隨我一同見識一番大唐水軍的威儀吧。"

    何樂為不容置疑地起身，兩人雖不願去，麵對何樂為的熱情邀請，也隻能緩緩跟隨。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眼中的無奈與苦澀盡顯。此次前來，底線便是保全國家，但在大唐麵前，全國的權力或許都要分一部分，且是最關鍵的部分，否則國度將無法存續。

    兩人苦笑搖頭，走到這一步，已無退路。戰前戰後的決策失誤，大唐尚能容納他們已是寬容至極，難道還能指望大唐忘記過往？

    在高句麗的土地上，有一項便利，想目睹海洋隻需策馬疾馳半個時辰，無論身處何處，都能迅速抵達海濱，這是大唐廣袤疆域所無法比擬的。

    兩位國王從未親曆戰場，隻能乘馬車前往。何樂為抵達時，水軍戰艦正集結待命。待兩國國王到達海邊，遠方已有十幾艘戰艦列成雙列縱隊，威震海麵。

    "這...如此龐大的船隻？"

    新羅國王驚歎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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