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囍,與大漠蒼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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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7章 囍,與大漠蒼茫下)

    花燭長明,紅帷帳暖。

    祁寒的目光,從他們緊緊交握的雙手,移到了他臉上。

    其容之俊美,仿佛能攝人心魄,尤其是那一雙深邃的桃花眸,柔情似水,瀲灩明朗,似裝盛了滿銀河的浩瀚星辰。

    現在,這雙眼瞳就輕顫著凝視她,充滿了濃濃的羞怯以及欣忭,或許還有更多複雜的情愫。

    祁寒眉眼一彎,與他四目相對。兩個溫柔的魂靈觸碰交彙,剎那間,世界變得安靜空曠,隻剩他們,隻餘脈脈溫情。兩張麵頰,一個賽一個的紅。

    他忽然垂下了頭,劍眉緊蹙,似是強忍著情緒,不想被她瞧見自己滿盈的熱淚。

    “怎麽啦?”祁寒展顏而笑,鼻尖卻莫名湧起一股酸楚。

    她哽咽著,亦含了淚,笑道:“大喜的日子,開心些……”

    他擡首,唇微抖,眸通紅。

    兩串淚珠滑落臉頰。

    “我……沒有不開心,”逐世攥緊了她的手,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淚卻更洶湧了,“我隻是……太激動……我……太喜悅,太多感觸了……”

    他們過往顛沛,經歷了千磨萬難,被黑暗傾軋得身心交瘁,幾度瀕死掙紮。

    終於柳暗花明,覓得了獨屬於他們的桃源,享得團圓美滿。

    此刻,他的神情,是無可名狀、又不敢置信的歡喜。

    “我不敢想象……這一切,都是真的嗎……”眼前景象與觸感越是真實,他便越是恍惚,越覺得,一切美好都超脫了尋常,就像在做夢一樣,“我們真的,成婚了……終於……有‘家’了……”我終於,娶你為妻了。

    祁寒一眨不眨地望著他,破涕為笑。

    “是啊,我也覺得太美滿了,美滿得,特別不真實,”

    同你在一起,哪怕隻這樣坐著相望,都好像能驅走我所有的苦悶。

    你帶給我的全部美好,全部快樂,都美滿得不真實,就形同一場光怪陸離的夢,我害怕自己在某個時刻忽然就醒了,然後發現我又回到了無邊黑暗中。

    我無法自控地沉淪著,沉淪於你的溫柔裏,沉淪於這場美夢裏,哪怕我很恐慌……怕這是場隨時都能抽離的幻夢。

    淚溢出眼眶,祁寒的嗓音抖得不成樣子。

    “逐世,要不你掐我一下吧,掐我一下,讓我試試疼不疼。”

    “不要,”他有些少年氣地撅起嘴,“我可舍不得——哎呦!”他猝不及防,被她拿指甲掐在內腕。

    “喔,”她得逞地壞笑,“看來我們沒在做夢呀……”

    他委屈不已:“你欺負我……”

    “我沒有,”她睜圓了清眸,厚臉皮地狡辯,“我哪兒舍得。”

    “你舍——得——”他可憐巴巴地哼唧著,撲似地抱住她,頭埋在她頸肩,雙臂圈緊。

    那夜,他們就這樣擁抱著,彼此依偎著,共聽心跳交互,又哭,又笑,聊了許多以前的趣事。

    最後困倦了,便相擁著躺下,和衣而眠。

    ……

    ……

    戈壁灘,白骨甸。

    元帥氈帳內,滿是血腥味。

    察罕等部將都一臉焦急,不安地觀望。

    隻見軍醫小心操作著,將箭矢從祁念笑的左臂挖出。

    祁念笑麵色發白,額前冷汗涔涔,神色卻肅冷自若。

    “不好,”軍醫驚道,“這箭矢塗了毒!”

    “可有解法?”察罕緊張發問。

    “有倒是有,”軍醫擦了擦頭上的汗,為難道:“隻是大人昨日帶傷征戰,耽擱了治療,導致傷處潰爛,毒素也往裏蔓延了……”

    “說重點!”察罕語氣有些急。

    “如今毒素滲到了骨表,需及時清創,挖去爛肉和餘毒,否則拖到毒入心脈,人就活不成了。”軍醫解釋,“譬如古時關公刮骨療毒,是眼下最有效的法子,隻是那疼痛……怕是常人難以承受……使不得啊……”

    察罕擔憂地緊擰著眉,鄔術想了想,道:“我們祁大人也非尋常人啊。既是為了治傷,關公使得,祁大人便使不得?”

    察罕氣得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你說的什麽話?刮骨剜肉,且不說多疼,那是剝離筋肉啊,後患無窮的!往後若不能徹底恢複,大人這條胳膊不就廢了?”

    “倘若不處置,隻怕危及生命。”軍醫坦言。

    就看他是要一條胳膊,還是保一條命?

    祁念笑啞聲開口:“勞煩大夫,動手罷。我能忍受。”

    軍醫應喏,隨即找出刀子,拿烈酒沖洗過,便開始為他處理傷口。

    鋒利的刀在他左臂裏剜割。

    渾身肌肉不自主地繃緊,發顫。

    祁念笑忍著鑽心噬骨般的劇痛,腦中有些發白,隻在麵上維持著鎮定,連眼睛都不閉一下,愣是一聲沒吭。

    痛楚的浪潮一陣陣來襲,險些沖潰他的意識。祁念笑生生咬牙挺著,本能地握緊了左手。

    掌心,就攥著他的香囊。

    他的祁寒曾為他縫製的,安神香囊。

    是他唯一的念想,僅存的幻想。

    是支撐他熬過去的,僅有的慰藉。

    察罕旁觀這一幕,簡直揪心不已。

    鄔術眯眸,想起祁念笑陣前失態、為撿那香囊而中箭後,左手便一直死攥著沒撒開過,直到現在,都還死攥著香囊,連卸甲的時候都沒放下來。

    鄔術想起香囊的主人,與他慣不對付的那個女人,不由得冷笑一聲:“就這麽個破物什?便能讓我們大人為了拾它,中了毒箭還得刮骨?隻怕,大人知道顧念舊情,拚死拚活的,人家還不知道領情呢,早獨自逍遙快活去了!大人就這麽不值當,毫無尊嚴地單相思罷——”

    祁念笑猛地擡眸,淩厲的眼風像刀一樣掃向他。

    察罕趕緊找借口把鄔術支走。

    回過頭來,但見祁念笑一身落寞,呆呆地盯著香囊走神,目光萬分苦澀。

    刮骨剜肉都沒亂過神的祁大人,卻因念起了舊日的戀人,雙眼通紅,聚滿水霧。

    情債,難償,難償啊。察罕深深嘆了口氣。

    鄔術為何生氣,他能理解。雖然祁念笑中箭並未影響到戰況,元軍最終成功擊退了敵人,但若非主帥傷情危重,他們本可以乘勝追擊,順勢攻敵。

    祁大人曾為一女子違抗軍令獨入汴梁,鄔術一直對此頗具微辭。

    他也許是覺得,戰無不勝的“蘇魯錠”,不該是個為情所困之人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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