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到底為什麽消失了十五年呢？”劉凡和於乾異口同聲的問。
    “是啊，為什麽呢？消失總該有緣由的吧？”
    “不然他也不會消失了十五年後，頂著十五刀的傷勢跑回去見你們母女倆啊？”
    “對，到底為什麽呢？快說啊！”
    ……
    在場的所有人的都催促。
    大長老卻依然低著頭，表情看上去有些凝重。
    而六十的老女人聞言後，
    手指著大長老繼續說著，
    “手術雖然很成功，但他傷勢畢竟很重。足足在病床上躺了一夜一天。第二天傍晚才蘇醒。”
    “那一天是大年三十啊。是除夕啊。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日子。”
    “衛生院的人都放假了。醫生也回家陪家人吃團圓飯過年去了。”
    “鎮上其他人家也都貼上對聯，放上鞭炮，關上門，一家人吃年飯去了。”
    “那年月我國的經濟還很差。但過年的氣氛卻絲毫不差。”
    “整個鎮子都洋溢著過年的歡樂氣氛。”
    “唯有我們三個住在冷冷清清，空氣裏充斥著醫藥水味的衛生院裏。”
    “當時的我，隻要聽到外邊放鞭炮，就忍不住跑出去看。”
    “隻要看見有人家放鞭炮。我就羨慕。也想玩玩。”
    “尤其是有些人家吃完了年飯出來後，有做父親的陪著小孩一塊放鞭炮時，我就更羨慕。”
    “從小到大，都隻有我媽媽陪著我。身邊從來就沒有一個爸爸。”
    “每年過年，都非常羨慕別人的爸爸能夠陪他們玩耍。”
    “但每一年我都會失望，隻有羨慕的份。”
    “隻能在屋子裏陪著媽媽說話。”
    “那一年卻很特殊。消失了十五年的他又出現了。雖然我很恨他。但看到他身中十五刀還要堅持回來時，我的心又軟了。”
    “或許像鄰居們說的那樣，他當年的不辭而別應該是有苦衷的。”
    “加上我真的好想要一個爸爸。”
    “十五年的失落，十五年的羨慕，十五年的渴望，今日終於讓我的爸爸回來了。”
    “我當然又有了新的念想。於是那年當我看到其他家的爸爸陪著小孩子們放鞭炮，到處玩耍時，我第一次笑了。”
    “那會的我知道當他傷勢好後，將來也會陪我一樣放鞭炮，到處玩耍。
    ”
    “從今往後，我不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了。我要有爸爸了。”
    “那一年的大年除夕傍晚，是我最開心的一刻。”
    “直到夜幕降臨，鎮上一片漆黑時，我才不得不回到病房。”
    “那會兒他蘇醒了。臉色還很蒼白，身子有些虛弱。”
    “我媽媽正在和他說話。當他看見我走進去後，整個人都呆滯了。”
    “癡癡地看著我的臉，和他很像很像。沒等媽媽開口，他就喊了句青青這麽大了？”
    “媽媽說他都離家十五年了。我早已長大了。 再過一年，就可以談婚論嫁了。”
    “沒想到他聽後當即反對。我媽媽不太理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當年我媽十六歲時，就嫁給隔壁村。怎麽到了我這裏，十六歲就不能嫁嫁人了。”
    “他告訴我媽，十六歲太小了點。按照大夏王朝的法律規定，女方要嫁，至少也要到二十歲時才行。城裏的女孩子幾乎都是二十左右結婚的。”
    “我媽沒聽過法律。也不知道還有那樣的規定。覺得二十歲太大了些，都成老姑娘了。還怎麽嫁得出去？”
    “他解釋，十六歲的孩子，身子還處於發育階段，還沒完全長好，結婚太早，對身子不好。為了我的健康著想，還是依照國家法律規定辦吧。”
    “我媽雖然還是不太理解 。可他一直拿國家法律說事，我媽隻好暫時接受。”
    “而我當時聽了他的一番話後，心裏頭竟然有點感激他。”
    “因為他說城裏的女孩們幾乎都是二十歲才結婚。我隻是一個鄉下的女孩。和城裏的女孩子們根本沒法比。”
    “他的話。讓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和城裏的女孩子一樣。都享有法律規定的同等的權利。”
    “從那一刻起，我對他有了些期待，埋在心裏十五年的苦還有恨，一下子消散了很多很多。”
    “見我媽不反對，他朝我招手。當時我對他的恨意雖然消散了很多，可一下子完全接受他，我還沒適應。”
    “就在那時，我媽告訴我他當年不辭而別的原因。”
    “原來十五年前，我大夏王朝邊疆遭到外敵入侵，死了很多人。邊境告急。他收到了上麵的命令。要他立刻前往邊境參戰。戰事緊急，加上軍令如山，又很突然，我們娘倆當時睡的很香。他不忍吵醒我們娘倆，也沒時間等待，來不及解釋太多，於是匆匆離去。”
    “去了邊境後，他英勇殺敵。從一個普通戰士一路連升三級。可官當的大，肩上的責任也大。戰爭打的越來越凶，又一次，他奉命帶著一個營的人去攻打敵軍陣營，全營中了埋伏。唯有他僥幸活了下來。不過卻被敵人俘虜。”
    “後來戰事暫停時，我國和入侵國進行交換俘虜，他才得以安全回到了我方陣營。”
    “但那一次他的頭部受了傷。隻能送回國內療養。”
    “當他醒來時，他發現失去了記憶！記不清他來自哪裏，也記不清家裏還有什麽人。”
    “一切的記憶都從他腦海裏消失了。仿佛壓根就沒存在過。他很痛苦。使勁地想回憶起一些什麽。”
    “但每一次使勁兒的想時，他腦殼裏的彈殼就會作妖，讓他頭痛欲裂！不能繼續想下去，不得不放棄。”
    “記憶沒了，不知道家裏還有什麽人，部隊把他送去南方工作。”
    “在那裏他一工作就是好幾年。部隊也給他說了一門親事。從此在那裏娶妻生子，過上了好日子。”
    “但好景不長。若幹年後，國家南方邊疆再次遭遇了敵人入侵。”
    “巧的是他所在地方正好位於戰爭事發地不遠。國家有召，他豈能不應？於是重新穿上了十多年沒有穿上的綠色軍服，辭別了當地的家人，依然投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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