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聽到這，兵部尚書孫五忽然打斷，
    “我把你剛才說話理一理啊！”
    “你的意思是說大長老當初不辭而別，是為了抵抗外國侵入者入侵？”
    “在那場戰役裏，大長老頭部受了傷，失憶了？不得不轉業去異地工作，在當地娶妻生子？”
    “十幾年後，又有敵國入侵，失憶的大長老再次響應國家的召喚，重新穿上十多年沒有再穿的綠色軍裝，毅然參加戰爭。”
    “我沒理錯吧？”
    “沒有！”六十的老女人搖搖頭。
    “沒理錯，那大長老有什麽錯？”孫五不滿的質問起來，
    還嚷嚷著，“諸位。起初我聽了她的話，還以為大長老是一個拋棄妻女的負心漢，是個王八蛋呢！”
    大長老：“……”
    拜托你小子說話能不能客氣點？
    “結果呢？”孫五繼續嚷嚷，“大長老不辭而別是為了保家衛國啊。之所以片言沒留，是不想吵醒她們母女倆啊。”
    “這樣好的男人，有什麽錯？”
    “對，大長老情有可原！”
    “不該怪大長老！”
    “在大局麵前，大長老的選擇是對的。”
    “我們支持大長老！”
    ……
    一刹那，
    在場無數人紛紛附和。
    孫五繼續講道，“再說了，自古以來，但凡有外敵入侵，是男人就要敢於上戰場。不然沒國，哪裏來的家？”
    “一旦國破，家也要亡了。哪會有你們娘倆後來的安穩日子過？”
    “孫尚書說的對。沒國哪來的家？大長老的做法是顧全大局的。我支持他！”
    “我一個女人聽了也覺得他做的對！”
    “大長老是舍小家保大家。我個老婆子也撐他！”
    ……
    聞言，孫五又說，
    “還有，你也說了，大長老是失憶了。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了。戰後，他並非不想回家，也並非不想和你們娘倆團圓，不和你們娘倆在大年三十除夕夜，和其他家一樣，萬家燈火之時，一家三口團團圓圓圍在一塊，開開心心的吃頓年夜飯。”
    “他那是腦子裏完全沒了你們娘倆的記憶存在。也不能怪他！”
    “當然了，你們娘倆或許會怪他失憶後，在其他地方又娶妻生子。但，他那是在失憶的狀態下，被國家安排的。也不能怪他嘛。”
    “更難得的是，他娶妻生子後，記憶裏有了新的妻兒，當國家遭遇新的入侵者時，他還是舍小家保大家，毅然投軍保家衛國。”
    “他的行徑，和當初離開你們娘倆又有什麽分別？”
    “都是為了剛剛建國沒多久的我大夏王朝能夠長期安穩，能讓億萬大夏人民不再遭受百年來被外族奴役的悲慘命運，不再讓血和淚的曆史在我大夏王朝這片古老的大地上重新上演。”
    “試問，他有錯嗎？”
    “說的好。大長老有錯嗎？”
    “有錯嗎？”
    “有錯嗎？”
    ……
    一時間，在場的無數人紛紛質問著六十的老女人。
    聞言，劉凡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他還以為大師伯真的是一個拋棄妻女的負心漢呢。
    鬧了半天，
    真相是這樣的。
    那問題就來了。
    既然大師伯並非故意要拋棄妻女，
    那麵前的一家人為什麽還要上門興師問罪呢？
    呃，等等。
    有點不對勁。
    那個老女人剛才說大師伯當年是失憶了，才忘記了她們娘倆，
    幾十年過去了，
    大師伯難道還處於失憶之中？
    不應該吧？
    現在的科技發達，大師伯是大長老，應該早就治好了的吧？
    不對，有問題，還是大問題。
    且，
    老女人一直隻說了她和七十老婦。
    旁邊還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呢。
    他又是怎麽回事？
    難道故事還沒結束？
    後來又發生了些其他的事，讓麵前的一家人不滿意，今日才上門興師問罪的？
    想到這，劉凡忽然開口，
    “都別說話。讓大媽繼續往下說！”
    孫五們：“……”
    本想問一問，可看劉凡使了下眼神後，不得不乖乖的閉上了嘴。
    劉凡微微一笑，“大媽，我若是沒猜猜錯的話，故事還沒結束吧？”
    “嗯。”六十的老女人點頭。
    “還真是啊。”劉凡特意瞥了眼大長老，發現他竟然把頭轉過去了。
    越是這樣，
    他越是覺得後來可能還發生了更不得了的事，
    不然，不會如此。
    “行。大媽你繼續說吧！”劉凡催促。
    六十的老女點點頭，也瞟了眼大長老，
    見他轉過頭去，她表情凝重，繼續往下講述，
    “他，當年第二次投軍參戰後。憑借戰鬥經驗，在那場戰爭裏屢獲奇功。官越升越大。最大的一次功勞，是他竟然憑借一己之力，把敵軍的統帥親自統領的精銳營全殺光了！”
    “隨著敵軍精銳營的覆滅，敵軍士氣大減。而他也乘勢追擊，又斬下了敵軍統帥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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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統帥都死了，敵軍哪裏還敢再戰？一時間士氣崩潰，我軍士氣大漲。戰場成了我軍單方麵屠殺的局麵。戰爭結束後，他也因功勞大，晉升成了少將！當了一名司令員！”
    “從此他的官運亨通，多年後他成了中將！國家把他分配到了我們當地所在戰區任職！”
    “他回來後，觸景生情。總覺得很熟悉。直到某一日，他到了當年他和我媽住過的老宅子時。”
    “一股消失了許多年的記憶一下子又湧現出來了。他恢複了記憶。”
    ““他才知道失去記憶的十多年了，他到底辜負了什麽？”
    “他很自責。某晚根據打聽來的消息，往我們娘倆新的住址跑去！”
    “誰料他一個人跑的急，在半路上遭遇到了他國潛入進來的刺客。那些刺客都是高手。他身中了十五刀後，才把刺客全都殺光。”
    “身上的傷勢很重，隨時都可能沒命。但他顧不上那麽多了。他當時隻想早點見到我們娘倆！”
    “那晚在下雪，下著鵝毛大雪。他一個人受傷很重，一路上也沒治療過。當他來到我們娘倆的住處時，天已經亮了！”
    “才有了後來的事。聽完他的故事後，我們娘倆才知道十五年來，他到底去了哪裏。又做了些什麽。當年為何不辭而別，又為什麽一直杳無音信。”
    “按理說，這不能怪他。可他卻偏偏在外邊又娶妻了，還有了一對兒女。等於是有了兩個妻子。”
    “女人哪裏願意和其他女人一塊分享自己的老公？我媽媽隻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女子。也不能免俗。當然不願意，非常的不滿。”
    “他並沒有察覺，自顧自的說著，要帶我們娘倆去外地，和他另外一個妻兒們住在一塊。一家子人團聚。”
    “他想的很美好。可我媽不想去他在外地的那個家！隻想在當地過完一生。”
    “因為我媽真的不知道麵對一個陌生女人時，該說些什麽好。不管他說什麽，我媽就是不同意。”
    “他知道虧欠我們娘倆太多。於是給外地的那個女人打了電話，講明了一切。外地那個女人得知後，沉默了許久也沒回應。”
    “三日後，外地那個女人終於回信了。說她願意主動和離，退出。但她生的一對兒女要跟著她一起過。”
    “姓萬的覺得那樣對外地那個女人不公平，讓外地那個女人考慮考慮。”
    “可外地那個女人說什麽也不肯同意。隻想和離退出。”
    “無奈，姓萬的隻好答應了。和外地那個女人和離了。從此姓萬的和那個女人成了過去。”
    “他又重新回到了我們娘們身邊。成了我的爸爸。為了彌補失去的十五年的父愛。他竟然把司令員的工作辭掉了。在家一心一意的陪著我們娘倆。”
    “從那之後，我有了一個爸爸。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爸爸。”
    “遇見鄰居，還有同齡人，我再也不用羨慕了，腰杆兒挺直了。每天都過得很開心。”
    “看著我越來越開心，我媽也很開心。把過去的十五年的不愉快都慢慢的忘記了。”
    “大半年後，我媽媽又懷上了。就是他。”
    六十的老女人指了指邊上的五十左右男人，
    “自從有了他後。姓萬的就寸影不離了。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陪著我們娘仨。”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又迎來了我的生日了。是十六歲生日。”
    “十五年前，姓萬的不辭而別。我周歲時，他沒有陪我過生日。”
    “十五年後，他回來了。十六歲是他回來後，遇上我的第一個生日。”
    “他陪著我好好的過了一個別出心裁的生日。讓我第一次體驗到了有爸爸陪伴過生日時，到底是什麽滋味。”
    “那一天，我很開心。長到十六歲，終於和爸爸過了一個有模有樣的生日。”
    “擱以前，我想都不敢想。雖然來的太遲了，但我很滿足。”
    “那晚我抱著一個娃娃睡著了。睡得很踏實很踏實。”
    “翌日，當我醒來時，發現姓萬的和我媽不在了。我問了下鄰居，鄰居說今早我媽羊水破了，怕是要生了。姓萬的送我媽去衛生院生產去了。而我當時睡得太香，我媽和姓萬的不忍吵醒我，就沒叫醒我！”
    “得知後，我就立刻去了衛生院。趕到時，我媽已經生了。是個大胖小子。從那之後，我有了個弟弟。一個相差十六歲的弟弟。”
    “看著弟弟那皺褶的皮膚，還有嫩嫩的小手，我笑了！我逗了逗他一會後，他就被護士帶走了。”
    “幾日後，我們一家人抱著弟弟回家了。從那之後，我們家由三口之家變成了四口之家。”
    “為了養家，姓萬的不得不又參加工作。戰區給他恢複了職務。他又成了司令員，軍銜還是中將。”
    “他複職後，我們一家就住進了軍區大院裏。我們一家人的日子越來越好。”
    “幾年後，我上大學了，弟弟上小學了，媽媽也越活越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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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好日子卻在我上大學第一年放寒假的那一年冬天。那年冬天很詭異，一直下雨。”
    “雨很凍，也很冷。能夠冷到人骨子裏去。即便是待在家裏，也非常的冷。”
    “除非你躺在被窩裏才行。當我回家時，發現媽媽的表情不對勁。姓萬的表情更不對。不停的在抽煙。”
    “自從他回到我們家庭後，我就從沒看見過他抽煙。那天是第一次。”
    “我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問了下媽媽。媽媽告訴我。外地那個女人死了！”
    “我當時聽了後，整個腦子都是懵的。外地那個女人雖然和姓萬的和離了，可姓萬的每年都郵寄贍養費過去啊。按道理，過日子不會有問題啊。好端端的，怎麽會死呢？”
    “我媽媽又告訴我，在西南邊那邊，水牛國邊軍搞事情了。偷襲了我軍邊軍，殺了不少人。我們和水牛國開戰了！”
    “外地那個女人得知後，覺得姓萬的當年能夠立軍功，她也能。於是瞞著她的子女偷偷的跑去邊境搞刺殺去了。”
    “結果殺了水牛國好幾個副將後，最後寡不敵眾被殺了。頭顱還被水牛國的人砍下懸掛在邊境。”
    “事情傳來後，到我回家為止，外地那個女人的屍體都沒有運回國內。”
    “姓萬的聽說後，當然很生氣。很惱火。”
    “他和外地那個女人雖然離婚了。但，畢竟夫妻一場，俗話說一晚夫妻，百日恩。更何況他和外地那個女人還有一對兒女。”
    “現在外地那個女人死了，是為了立軍功，想讓姓萬的瞧瞧，告訴姓萬的，不隻是他可以殺敵立功，她作為女子也能做到。”
    “死了就死了。偏偏頭顱還被砍下來，身首異處了。且，更可氣的是還懸掛在外邊，日子久了，都臭了。”
    “對於死者來說，就是褻瀆。他豈能不怒？”
    “連續抽了三包煙後，他做出了決定。要去西南邊境，要去給外地那個女人報仇。要把他前妻的屍體搶回來，好好的安葬！”
    “我媽很擔心，但又不能阻止他去。無奈之下，不得不答應了姓萬的。親自給姓萬的穿上了軍中鎧甲，送他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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