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爾蓋不禁聽得哈哈大笑。

    “原來如此！這個神衣道主受了何大人的盤剝，才想起了投靠我……算他還有點見識……”

    “勳爵說的是！神衣道主受了氣，便一改之前的態度，想方設法地要向您示好！這不，錢某剛和他打交道，就給他一個機會……”錢老爺跟著笑笑說道。

    “是時候……也該給他一個機會了……”謝爾蓋一臉鎮定，竟然爽快地答應。

    “錢某這就請他過來……免得白天人多眼雜……”錢老爺說完，看著謝爾蓋，等著他的首肯。

    “錢老爺考慮周全，白天的確人多眼雜，你們清國人常說，擇日不如撞日，那就麻煩錢老爺再跑一趟……”謝爾蓋當即同意。

    “勳爵客氣，錢某願意為您效勞……”錢老爺說完，謝爾蓋拍拍手，男仆推門進來。

    “勳爵有何吩咐？”

    “你再派輛馬車，隨錢老爺進城一趟……要悄無聲息地……”謝爾蓋冷靜地囑咐。

    “勳爵放心！錢老爺您這邊請……”男仆躬身告退，請錢老爺離開房間。

    片刻之後，謝爾蓋府邸的小黃樓門前，那輛西式馬車再一次現身，男仆急忙請錢老爺上車，自己則跟馬車夫坐在了一排。車夫輕輕地甩動手中的韁繩，馬背上的鈴鐺，立刻發出清脆的聲響，徑直駛向無盡的黑暗之中……

    長石城中的三更天剛過，那輛馬車返回，停在小黃樓下，車上的乘客多了一人，他步步緊跟錢老爺，生怕走錯了地方，進了小黃樓的門，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錢老爺，這裏如此富麗堂皇，到底是什麽地方？”問話的，自然不是別人，乃是神衣道主。

    “道主，錢某辦事您放心！這裏正是謝爾蓋勳爵的府邸……”錢老爺悄聲回道。

    “這也太過唐突了吧？錢老爺您一路守口如**，也不提前告本座一聲。兩手空空而來，總不是見客之道吧？”神衣道主不禁有些慌張。

    錢老爺卻不以為然，連連搖頭。

    “道主不必如此！勳爵可不是什麽市井之徒……之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隻要道主能和勳爵坦誠相待，不必虛禮……”

    “錢老爺和勳爵交往甚密，那本座就全聽錢老爺的！”神衣道主遂不再提見麵禮一事，繼續緊緊跟上……

    穿過一樓大廳，神衣道主看到那座豹子的標本，不由得吃了一驚。

    “錢老爺，這隻豹子栩栩如生，是出自何人之手？”

    錢老爺笑嗬嗬地說。

    “道主是不是以為，這隻豹子是假的？”

    “不是假的，難道還是真的不成？”神衣道主驚訝地反問。

    戴神父立刻點點頭。

    “不瞞道主說，這是一隻真豹子……”

    神衣道主倒吸了一口涼氣，湊到那隻活靈活現的豹子跟前。

    “都說洋人奇技淫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呐……”

    “道主所言極是！等到您與勳爵交上朋友，神奇的物件，還不止這些呐……”錢老爺感慨地說。

    神衣道主點點頭，此時男仆已經示意他們上樓梯，於是二人不再閑聊……

    謝爾蓋勳爵一如前半夜見錢老爺那樣，在他的大房間裏耐心等候。聽到敲門聲，急忙應了一聲。男仆立刻帶錢老爺和神衣道主進門。

    “勳爵，這位便是錢某老向您提起的神衣道主……”錢老爺一見到謝爾蓋，便熱情地向他引薦。

    “我久仰道主的威名……”謝爾蓋客氣地說完，向男仆使了一個眼色，男仆當即告退。

    “勳爵過獎……本座混跡江湖，都是江湖朋友們給麵子，若是和您比起來，那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神衣道主客氣地回道。

    “道主這般謙虛，大清國不愧為禮儀之邦……”謝爾蓋說完，請錢老爺招呼神衣道主落座。

    “勳爵，西洋人不重虛禮，以本座看，也不失為一個好的風俗……”神衣道主落座，客氣地說。

    “道主言之有理！今晚既然來到了我的府邸，那咱們不妨坦誠相見！如何？”謝爾蓋笑笑。

    “本座就喜歡和爽快人交朋友！勳爵快人快語，真是令人敬佩！”神衣道主跟著笑笑，故意奉承。

    “道主客氣！今後凡是有什麽難處，可以盡管來找我……”令神衣道主甚為高興的是，謝爾蓋是真的爽快，沒有費工夫，就答應幫自己出頭。

    “勳爵，隻要是長石城中江湖上的事，不用您言語，本座便會及時為你辦妥……”神衣道主自信滿滿地拍著胸脯保證。

    “這樣說來，今後我們在長石城，豈不是可以呼風喚雨？”謝爾蓋看著錢老爺，笑著說道。

    “呼風喚雨敢情好！到那個時候，恐怕會奪了何大人的風頭！他可不會答應……”錢老爺故意將話題引到何大人的身上。

    神衣道主一聽，頓時來了精神。

    “錢老爺說的是！這何大人心眼小的很，不會讓我們有好日子過的……”

    謝爾蓋心裏明白，神衣道主這是在逼自己表態。

    “一個小小的知府，那又怎麽樣？就是大清國在京城的皇帝，見到我們大英帝國的僑民，那都要禮遇有加！今晚，我在這裏放下一句話——今後但凡他要為難我的朋友，我絕不答應……”

    “勳爵，有了您替我們神衣道出頭，本座再也不用害怕那個無恥的何大人了……”神衣道主講出此番話之時，甚至都有些激動。

    “偌大一個大清國，官員和民眾水火不容，真是令人感到震驚……”謝爾蓋不由得感慨。

    “勳爵言之有理，他們個個如狼似虎，吃肉不吐骨頭……”神衣道主憤憤地說。

    “道主不要再生氣了！今晚我有幸與您相識，不要辜負了這美景良辰……”說著，謝爾蓋不慌不忙地走到屋裏的酒櫃前，取出了一個深棕色的酒**。

    神衣道主哪裏喝過洋酒，看這陣勢，急忙向錢老爺使了一個眼色。

    “道主，這可是勳爵珍藏的美酒，若不是您來，錢某也沒有這個機會。說起來，錢某還是沾了您的光……”錢老爺微微一笑說道。

    “多謝勳爵款待！本座倍感榮幸……”神衣道主話音剛落，謝爾蓋已經打開了**蓋……

    繼續磨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