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槍一臉陪笑，做出一副生怕別人聽見的樣子，不知不覺地就往薛牢頭身邊靠。

    “怎麽著？你鬼鬼祟祟地幹什麽？有話就說……有屁快放……”薛牢頭一臉不屑地嗬斥。

    “薛爺……不是我故作神秘……實在是出錢的那位爺……他讓我小心謹慎……”老煙槍急忙解釋。

    薛牢頭仍是一臉不屑。

    “不就是一個使銀子的嘛……你不妨告訴他……若是想求老子辦事……就別來那一套虛頭巴腦的……”

    老煙槍嗬嗬一笑。

    “薛爺的本事……付錢的主顧……心裏自然明白……要不然也不會讓我過來……”

    “老煙槍……你別給老子戴高帽……老子和你做生意……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薛牢頭指著老煙槍的鼻子嚷道。

    老煙槍並不生氣。

    “薛爺說的極是……下次我再來時……幹脆弄一些銀子……鑲一個麵具戴上……好讓我更有些顏麵……薛爺見了我這張老臉……也不至於太過反感……”

    薛牢頭聽後，怒氣漸消，指著老煙槍的鼻子，直是數落。

    “也就是你……臉皮賽城牆……要是換做別人……老子早就把他轟出門外……還能容你在這裏亂嚼半天舌根子……聽得老子心裏都快煩透了……”

    老煙槍又是一臉陪笑，他心裏明白，薛牢頭罵自己罵得越凶，越說明他想接下這單子生意。

    “薛爺……我死皮賴臉地賴在您這裏……就是不想你我都失了大好的銀子……”

    薛牢頭當即又瞪了老煙槍一眼。

    “怎麽？老子不接這單生意……莫非還有人敢接不成？”

    老煙槍忙又陪笑。

    “薛爺真會說笑……偌大一個廣州城……您自然是頭一號……”

    “知道就好……這單生意……老子接下了……不過……老子想見見那位出錢的主……”薛牢頭麵無表情地說。

    老煙槍頓時麵露難色。

    “這……這……薛爺……規矩您是知道的……出錢的主顧和您……無論如何……是不能見麵的……”

    薛牢頭不屑地又瞥了老煙槍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少他娘的來這一套……江湖規矩……在老子這裏就是一個狗屁……不見也行……這樁買賣……老子不接了……”

    見薛牢頭借此威脅，老煙槍一臉無奈，支支吾吾道。

    “這……這……薛爺饒命……您這是……想要我的命啊……”

    薛牢頭知道老煙槍心中的擔憂，幹脆毫不避諱，開門見山地說。

    “老煙槍……你不用擔心……再怎麽說……老子都是衙門裏的人……不會搶了你的生意……你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心裏的那些小九九……實話告訴你……老子從來不管你牽線搭橋要多少抽頭……就是那使錢的主顧來了……老子也不會向他兜底……”

    聽了這話，老煙槍終於長長地鬆一口氣。

    “薛爺……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江湖……”

    薛牢頭狠狠地拋話出來。

    “少他娘的……再和老子提什麽江湖……都是他媽……騙人的說辭……”

    老煙槍立刻閉嘴。

    “那使錢的主顧……想要老子做什麽？”薛牢頭接著追問。

    “薛爺……說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他就是想讓您幫忙給打聽一個人……”老煙槍小聲回道。

    “老煙槍……這裏沒有外人……你不必躲躲閃閃……讓老子幫忙打聽人的下落……顯然被打聽之人又是吃了官司……說不定正在老子的地界上吃著牢飯呢……”薛牢頭一臉得意地說。

    老煙槍順著話，又繼續拍起了薛牢頭的馬屁。

    “我就知道……薛爺什麽時候……心裏都和明鏡似的……”

    “又來了……老子可不當被哄騙的王八……你實話實說……他要打聽之人……到底是吃了什麽官司……又姓誰名誰？”薛牢頭急著問道。

    “薛爺……那使錢的主顧……隻是說要尋的人犯了一樁小官司……人叫王光複……至於其他的……卻是隻言未提……”老煙槍一五一十地回道。

    薛牢頭冷冷地又瞥了老煙槍一眼，看得他渾身直哆嗦。

    “薛爺……您這是不信我的話？”

    “老煙槍……你實話實說……到底有沒有追問那個使錢的主顧？”薛牢頭一臉狐疑。

    老煙槍知道瞞不過，這才慌忙答道。

    “薛爺……不問那使錢的主顧……我也知道……官司多半大不了……”

    “看來那主顧使了不少錢……要不然你樂嗬嗬地……連問都不問了……”薛牢頭絲毫不給老煙槍麵子，就差指著他的鼻子，揭開他的老底。

    “薛爺……那主顧出的價錢不錯……所以我就急著過來……請您出山……”老煙槍苦笑著說。

    “你總算說了實話……你不想想……那主顧為何舍得出大價錢……尋這個王光複……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薛牢頭欲言故止。

    老煙槍頓時來了精神，急忙追問。

    “薛爺……那王光複到底是什麽樣的大人物？”

    薛牢頭冷冷地掃了老煙槍一眼。

    “這個你就不必知道了……老子不告訴你……那是為了你好……”

    老煙槍點點頭，頓生一計，心裏忍不住高興，幹脆便說與薛牢頭聽。

    “薛爺……既然那王光複是個大人物……那我們何不坐地要價……榨幹他身上最後一兩銀子……”

    薛牢頭聽後，反倒破口大罵。這令滿心歡喜的老煙槍，大為意外。

    “薛爺……您說過……白花花的銀子人人愛……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看老煙槍說起銀子，都快要流出口水，薛牢頭冷冷地嚷了一句。

    “再多的銀子……也得有命去花……”

    “薛爺……這話從何說起……牢中的人物再大……也不妨礙我們財啊……”老煙槍不解地說。

    “財……財……都快要住到棺材裏去了……”薛牢頭一邊歎氣，一邊罵道。

    “那我們怎麽辦？”老煙槍不禁追問。

    “聽老子的安排……保你賺了銀子……還有命去花……”

    說著，薛牢頭示意老煙槍靠過來……

    繼續磨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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