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黑衣人竟然如瘋了般，傻嗬嗬地大笑。管家嚇得夠嗆，卻不敢出聲。操弋也有些緊張，因為自從自己在東瀛和黑衣人相識，還不曾見過他如此。

    “兄長……你……”操弋關心地問。

    黑衣人又笑笑。

    “賢弟不必驚慌……你是不是還怕為兄參不透這藥方的其他旁證……會走火入魔？放心吧……為兄不會的……”

    操弋這才長長地鬆一口氣，忙又一臉好奇地追問。

    “兄長這般開懷大笑……想必是真的找見了旁證？”

    黑衣人也不點頭，而是故作神秘地解釋說道。

    “那些革命亂黨真是狡猾……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冥思苦想出來的絕妙暗語……竟然被為兄這個絲毫不懂醫理的凡人給破解了……”

    聽到黑衣人破解了蹊蹺的藥方，仍舊站在遠處的管家便欲轉身離開。他心裏明白，凡是這類機密的要事，黑衣人和操弋是不會當著自己的麵再說。與其等到別人請自己出去，還不如自己這會知趣地主動離開。

    見管家急著要走，黑衣人當即攔下他。

    “管家這是要去哪裏？”

    “二位大人交辦的事項……在下已經悉數完成……就不打擾二位大人商討軍國大事了……”管家恭恭敬敬地道出冠冕堂皇的說辭。

    此時操弋發了話。

    “既然管家想要離開……兄長也就不必強留……讓他下去吧……”

    黑衣人卻還是留人不放。

    “為兄還需要管家幫忙……”

    管家頓時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事到如今，無事可幹，黑衣人不會是在故意尋自己的麻煩吧。想到這些，他不由得心生恐懼。

    “特使大人有何吩咐……請大人不要客氣……盡管吩咐……”

    黑衣人冷冷一笑，當即拋出一番話。

    “你去把那位大夫尋來……鄙人要親口與他請教些醫理……”

    管家聽到這些，恍然大悟，原來黑衣人是想再次求證自己的推斷是否準確。想到自己馬上可以脫離這個是非之地，管家心裏好不高興，爽快地應話領命，趕緊離開這見裝滿陰謀的屋子……

    很快，那位大夫被管家請到黑衣人和操弋跟前。這下黑衣人才笑著讓管家離開。

    “不知二位大人喚在下來府，有何見教？”大夫甚是客氣地問。

    “大夫客氣……鄙人隻是想向您請教一些醫理……”黑衣人亦是十分客氣。

    大夫此刻心裏已經猜到了七八分，他知道一定又是因為管家給自己看過的那份藥方。在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破的好。畢竟有時候裝傻充愣，也不失為一種明哲保身的好辦法。

    “大人客氣……在下是大夫……您有何疑問……盡管問便是……”

    “有幾位藥鄙人吃不透……”黑衣人說完，並沒有將那份藥方拿出。

    “不知大人說的是哪幾味藥材？”大夫故作平靜地問道。

    黑衣人並不急著開口，而是轉過身去，尋來了筆墨紙硯。在一張白紙上先寫下了幾位藥……地黃、山藥，在後麵又大大地寫了一個懷字。

    大夫自然立刻看個明白，隻是等著黑衣人開口。放下手中的筆，黑衣人終於開口請教。

    “大夫……這兩味藥後麵加上一個懷字……到底何意？”

    大夫笑笑，不慌不忙地解釋說道。

    “大人或許知道……國藥產地甚多……但就如朝中官品一樣……也分藥效高低……一般大夫在給病患開藥時，不會特意指定中藥的產地……但若是碰到那些病情反複難糾的病患……有些大夫就會開出最好的藥材……而這個懷字……正是開藥大夫指定這兩位藥……取上好的懷藥之意……”

    “大夫所講的懷藥……莫非是說懷慶府？”操弋以前對此略有所聞，急著追問。

    “大人真是博學……不錯……這懷字……就是指的懷慶府……人們常說的懷藥，隻要有四種：地黃、山藥、菊花、牛膝。”大夫笑著稱讚。

    操弋聽後點點頭，看看黑衣人。

    “大夫……那這幾位藥呢？”黑衣人又提筆寫了幾位藥名。

    大夫看後一本正經地回道。

    “這幾位藥……數浙江最好……”

    原來，這次黑衣人故意沒有將藥方上後麵的加字寫上。

    “浙江是個好地方……人傑地靈……”黑衣人歎道。

    操弋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不道破，隻是在一旁催促。

    “兄長還有什麽疑問，不妨都一下寫出來……請這位大夫再詳細地做一番解釋……”

    黑衣人點點頭，又不慌不忙地寫了一兩個藥名。那大夫立刻十分耐心給做了解答。

    很快，待那大夫解答完畢，二人一起送他離開。

    “賢弟……這下我們可是有了驚人發現……”黑衣人得意地說。

    “兄長真是機智過人……革命亂黨這等隱晦難解的暗語……都被你給識破……小弟實在是心服口服……”操弋不禁稱讚道。

    黑衣人又笑笑。

    “賢弟過獎……為兄此次隻不過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隨手撿了一個便宜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在小弟麵前……兄長就不必謙虛了……兄長不會是怕小弟頓生嫉妒之心吧？”操弋故意調侃道。

    “賢弟說笑……世人都說賢弟刻薄……為兄知道那是他們的誤解……賢弟向來佩服強者……”黑衣人平靜地說。

    “知小弟者，兄長也……”操弋又笑笑。

    聽了這話，黑衣人忍不住拍一拍操弋的肩膀。

    “賢弟是大清帝國的精英，也是最了解為兄之人……”

    “那兄長算是哪國的精英呢？”操弋笑笑，反問道。

    “為兄到現在，也說不清自己是哪國的精英了……”黑衣人不禁一聲歎息。

    操弋聽後哈哈大笑。

    “兄長……是哪一國的精英並不重要……隻要我們可以榮華富貴……”

    “不錯……革命亂黨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們若是得了勢……就不會有我們的好果子吃了……”黑衣人立刻點點頭，也麵帶怪異地跟著笑笑……

    繼續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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