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蒼山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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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詔都城的遺址在大理市的太和村中,光聽大理這個名稱,我都想去一趟。

    網上都說大理是豔遇之都,四驢子沒啥文化,非得管那地方叫做炮城。

    即使這樣,四驢子也不想去。

    那我就得用點手段了,能驅動四驢子的動力隻有實現夢想。

    而四驢子的夢想便是集齊五十六個民族。

    大多數人都知道大理市,但大理前麵還有前綴呢——白族自治州。

    咱們常說的大理是大理白族自治州的首府,重點在於白族。

    光說白族肯定提不起四驢子的興趣,不是他戒掉了色心,是這孫子有信仰,非說今年初七之前不播種。

    咱許某人有道,四驢子沒動力,咱得給他點壓力,集齊民族並不是隻有五十六個,還有詳細的呢,比如白族就分為民家、那馬、勒墨、勒布等六十多個支係。

    就算隻有六十個人,四驢子一天一個還得兩個月呢。

    當然,這是理想的狀態下,以四驢子的身體,三天尿分叉,七天濕一鞋,最快也得半年才能完成。

    四驢子還是不想去,許某人開始造謠。(以下文字純屬造謠。)

    古城下的妙齡少女,她們穿著淡粉色的肚兜,白嫩的香肩外露,曼妙的身姿半藏在淡色輕紗的衣著下,一動一靜盡顯青春的誘惑。

    那是一個崇尚白色的民族,服飾也存在漸變色,包臀白褲依稀可見黑色的蕾絲短褲。

    四驢子不耐煩道:“別他媽誘惑我,初七之前,老子是聖賢模式,說啥也沒用。”

    “你知道摸奶節嗎?”

    四驢子眼前一亮,隨後失望道:“新聞說是造謠呀?”

    “當然得這麽說吧,那玩意不符合價值觀,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有這種民俗。”

    這句話不是忽悠四驢子,我也是這種人,明知道是謠言,我也能堅定不移地相信,時至今日,我依舊相信有摸奶節的存在,隻是我還沒找對地方。

    四驢子說出了心中的擔憂,他說五十六個民族中,五十五個有特權,有些民族更是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要是發生了盜墓這種事,都輪不到警察來抓我們,村民就能把我們正法。

    “驢哥,別想太多,咱們是過去玩,過年了,出去玩,順便踩點,找到地方,咱們請姚師爺過來。”

    “操,這玩意不是鬧笑話呀,一個彝族,一個藏族,我這輩子都不想和他們有矛盾。”

    四驢子又說他們村裏有個遠房親戚去藏區的工地打工,因為騎摩托車的時候把泥水壓到了藏族人的身上,藏族召集了二十多人,直接把四驢子的親戚給殺了。

    據說是當著帽子叔的麵殺的,然後也是沒結果,一群人,法不責眾,四驢子的親戚幾乎是白死了。

    我相信有這種事情的存在,但我們是旅遊的觀光客呀,溜達溜達,也不犯法,夾著尾巴做人唄。

    四驢子不敢去,我繼續造謠,央視播過一個紀錄片,我忘記是哪個民族了,那個民族崇尚性文化,民族舞的靈感也是模仿各種動物的性行為,豬馬牛羊人啥的。

    咱造謠說大理有模仿性行為的舞蹈,一到晚上,集體表演,比小時候大棚圍起來給眼睛放個假的表演更攢勁。

    四驢子歎氣道:“狗哥,你知道我的性格,你指哪,我打哪,高中生、農村老娘們,哪次不是你一發話,我四驢子直接解褲腰帶,但這次,我心裏真沒底呀。”

    “咱去旅遊,過去玩,我連踩點的活都不幹了。”

    花木蘭嗬嗬笑,嘲笑四驢子的膽小,我能理解四驢子,他確實有親戚被人活活捅死了,從小的恐懼在他心裏生根發芽。

    春節是旅遊的好時機,我們租了車,直接去了大理。

    一到地方,四驢子樂嗬了,妥妥的旅遊區,過度商業化讓四驢子放下了所有的戒備。

    尤其是跳舞的姑娘,身穿民族服飾,看起來充滿青春的活力。

    我估計是過年期間是絕對的旺季,景區也是下了血本,放在平時,跳舞的人可能是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姨換上了民族的服飾,八十一天過來兼職。

    不過穿民族服飾跳舞的人也不一定是少數民族。

    四驢子看上一個跳舞的小姐姐,特地買了一支玫瑰送過去,姑娘靦腆地笑了笑,那一笑,都快把四驢子心給融化了。

    “姑娘,我第一次來大理,你願意當我的導遊嗎?”

    四驢子拋出了慣用的伎倆。

    姑娘笑彎了眉,緩慢打量著四驢子,四驢子擺出一副正經相。

    “你要是沒時間,咱留個電話。”

    根據經驗,四驢子拿電話的時候,肯定會不經意間從兜裏掉出來一萬塊錢,這是一個無比腦殘的橋段,但邪門的是每次都很好用。

    姑娘幫四驢子撿錢,起身熱情道:“哎我操,老鄉呀,你東北哪嘎達的?我錦州的,晚上點喝點呀?”

    四驢子的表情僵住了,本想體驗異域文化,沒想到整個家門口的人。

    姑娘念了電話號碼,四驢子在手機上輸入,等姑娘走了,四驢子直接刪除了號碼。

    後來四驢子又故技重施,搭訕了一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舞者,那姑娘是河北的,一口唐山話把四驢子前列腺都說增生了。

    總結來說,這時候的大理,遊客比本地人還多,在街上遇到的人,大多都是遊客,從事商業開店鋪的人,也多為外地人。

    這麽說吧,我們想吃一次正宗的過橋米線,挑來挑去選擇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這是反向操作,一般裝修豪華的店鋪都不太正宗。

    進入米線店,我們猶豫不決,老板第一句話就給我整不會了,他道:“你們第一次來,沒嚐過咱家米線,哪個都好吃,嘎嘎的,挺板正。”

    老板的東北話比我們都正宗,準確來說是沈陽話,更準確一點是虎石台那一片的。

    在大理城區逛了一圈,我們去了太和村,那裏有南詔國遺留的德化碑。

    怎麽說呢,也僅僅是個碑,我們看完第一眼不會看第二眼,因為就是一塊殘留著一些文字的石碑,聽別的旅遊團導遊說這個碑原來記錄著南詔國的曆史。

    導遊口中的曆史,和他媽盤古開天辟地差不多,全都是神話,就差說天蓬元帥率領十萬天兵下凡來幫助南詔國打敗唐軍了。

    過度商業化的南詔遺址,也沒給我帶來什麽靈感,神話中西結合,曆史一塌糊塗,來了一趟太和村,也僅僅是來了而已。

    不過過度商業化也有一個好處,感覺這玩意能給四驢子的腰子充電,他看著穿民族服飾的漂亮小姐姐就去搭訕,其結果都是不了了之。

    經曆十幾次失敗後,四驢子大罵道:“去他娘的豔遇之都吧,豔遇呢?”

    “人不行,不能怪路不平。”

    “老子在衛校,都是姑娘們的心頭肉,人家搶著跟我,不吹牛逼,有的娘們都排隊,說分手後直接去找她。”

    “你個傻老爺們,在衛校裏是個爺們都有人追,你以為你多厲害呀,你他媽就比那些乳膠小玩具多了一些質感而已。”

    四驢子氣的滿臉通紅,調轉槍口噴垃圾話。

    我樂嗬嗬聽著,根本不想反駁。

    “許狗子啊許狗子,人家盜墓賊會觀星,會念咒,你他媽會啥?”

    “會玄學。”

    “什麽玄學?”

    “人家念口訣找墓,咱讓你睡娘們找墓,你睡娘們,咱就有進展,可惜呀,老驢失前蹄,回去騎門檻子磨卵子玩吧,來豔遇之都都不好使的人,滋滋滋。”

    花木蘭打斷道:“哎呀,大過年的,你來別扯犢子,狗哥,怎麽樣,想出什麽切入點了嗎?”

    “這事得找人。”

    “找誰?”

    “找孫猴子借筋鬥雲去淩霄寶殿問玉帝。”

    四驢子道:“你奶奶的,大過年的,給我們圈雲南來了,你還沒線索。”

    “哎,四驢子,說話得講良心呀,你過年沒地方去,是主動來投奔你許爹來了。”

    四驢子想罵我,花木蘭搶著道:“狗哥,我怎麽覺得你不想找墓呢。”

    “你說對了一半,我想找墓,但不想找南詔的王陵。”

    來之前我就考慮過了,到這地方拍點照片,給姚師爺發點,試探一下姚師爺的意思。

    要是姚師爺執意讓我們找墓,我們就耗時間,用個月吧的時間,權當休息了,如果姚師爺逼得急,我就隨便找個墓說是南詔王的墓。

    我覺得南詔王的墓不會有什麽好東西,挖出點鎧甲寶刀民族服飾啥的,也沒個卵用。

    不誇張地說,南詔王陵裏麵最值錢的東西,也就是唐朝賜的小王八犢子金印。

    重點是小王八犢子,因為唐朝時期的金龜印普遍不大。

    為了那點東西,許某人沒必要挑戰這麽高難度的墓。

    再說了,拖一拖,姚師爺還有可能透露出找滇王墓的真實目的。

    要是沒目的,姚師爺肯定會放我們自由,以我們幾個的操行,那都是誰的墓值錢,找誰的墓。

    在大理玩了一下午,去了太和村,又看了洱海,結果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晚上找不到有空房的賓館。

    一連打電話問了十幾家,回答很統一,沒房間了,我都想舉個牌子求女菩薩收留了。

    最後沒辦法,我們把目標對準了娛樂場所。

    那是一家看起來就不正規的夜總會,四層樓,我覺得花木蘭是最近一個月唯一進門的女顧客。

    為啥是最近一個月?

    因為聽門口賣水果的大爺說上個月有個老娘們來捉奸,鬧得挺厲害。

    看花木蘭跟著進門,服務員疑惑地看著我們,那種感覺像是去飯店吃飯自帶幹糧一樣。

    夜總會是會員製,不同等級的會員有不同的待遇,說直白點接待我們的技師不一樣。

    會員費五千的卡,技師穿工作服,一萬穿短裙,兩萬爆胸水手裝,五萬三點式。

    我們就是為了找個地方睡覺,所以隻辦了個五千的卡,這五千不是儲值,隻是單純的會員費,至於其他項目,都是收費的。

    花木蘭想找技師按摩一下,我說老實找個地方睡覺吧,這地方和九十年代的理發店一樣,五六個理發師找不出兩把剪子,這的技師哪會按摩。

    再說了,按摩是體力活,人家賺的是一嘚瑟的錢。

    我和花木蘭睡在一個房間,如此良辰美景,咱也有花花腸子,可花木蘭睡覺連衣服都不脫,她說這種地方脫衣服睡容易得性病。

    四驢子和趙悟空也體驗了新奇項目,因為是五千的卡,能參與的項目不多,四驢子說有個項目挺誘人,叫做打手搓。

    咱一東北人,哪知道這個是啥意思,四驢子滿懷期待,服務完事之後,四驢子也明白了打手搓這句方言,普遍稱之為打飛機,在東北叫做導管子。

    再吐槽一點,大理這地方有點宰客,同樣是手法的活,趙悟空花了三百,四驢子花了六百八,晚上出門吃夜宵的時候,兩個人當著花木蘭麵對了一遍服務過程,幾乎一模一樣。

    四驢子擼串咬得嘎嘣響,也沒尋思明白差在哪了,憑啥多花三百八。

    “唉我去,老鄉,你咋在這呢?幹哈呢?”

    循聲而去,正是四驢子白天遇到那姑娘——錦州妹。

    錦州妹身邊還有一個妙齡姑娘,我仔細看了一下,不是唐山的姐姐,要是兩個人碰到一起,四驢子非得自宮。

    四驢子邀請他們吃燒烤,我說了前因後果,沒地方住,然後準備在夜總會糊弄一宿。

    錦州妹身邊的姑娘叫做張靜,也是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性格很開朗,她說家裏有地方,我們要是不嫌棄,可以過去住。

    我覺得不是很方便,尤其是在過年的節骨眼。

    張靜說她父母在外麵打工,沒回來過年,家裏就她自己。

    幾杯酒下肚,我也明白了對方的底細,錦州妹和張靜是同事,過年來雲南玩,也住在張靜家。

    “你們要是覺得不好意思,適當給點錢也行。”

    “沒問題。”

    如此天時地利人要合體,四驢子一口答應。

    張靜家是三層的自建房,看起來還不錯,距離洱海也近,隻有兩公裏多。

    乍一聽兩公裏是很近,不過我再說個數,洱海距離張靜家後麵的山也隻有二點五公裏,居民區幾乎都分布在這洱海邊這二點五公裏的範圍內,說人話就是張靜家有點偏。

    收拾好房間後,四驢子闖進我的房間,上來就是一段如貫口的謾罵,他說信了我邪才去夜總會,有這兩個小姐姐在,他能讓家鄉和異域融合。

    我嗬嗬道:“你就這麽相信自己的能力呀?”

    “媽的,不行的話砸點錢唄,張靜是正經的雲南人。”

    “不用砸錢,你直接上就行。”

    “扯蛋,我可不想再進去。”

    “她們是什麽職業?”

    四驢子像看傻逼一樣看著我道:“吃飯的時候人家說了,在廣州賣衣服。”

    “你好像大傻逼,你賣衣服去廣州呀,從錦州去廣州,從大理去廣州?”

    吃飯的時候,兩個姑娘的酒量都很好,而且兩個人都有下意識的動作,看地上還剩多少酒。

    我仔細觀察過她們的手,有些粗糙,張靜的食指上還有裂痕,不像是二十五六歲該有的樣子。

    還有一點,到了張靜家後,兩個姑娘穿著拖鞋洗漱,他們的大腳趾都是變形了,五個腳指頭都向中間聚攏,這是經常穿高跟鞋留下來的症狀,而且穿的還是那種尖端很細的高跟鞋。

    能喝酒、觀察酒瓶數量、雙手粗糙、常年穿高跟鞋,外加上和陌生人聊天的方式,種種跡象表明,此二人應該是在廣東的洗腳城做技師,而且洗腳城的規模不大,應該是靠走量盈利。

    當然,也有可能是賣衣服的——先生,看上了嗎?不換人我剛脫衣服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