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送子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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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到了聞老板的級別,就不說他自己,他的手下都不必幹髒活的。

    取他的指紋其實也沒意義,因為他在回歸一事上很積極。

    他新娶的四太太也是大陸人,他既是在娶太太,也是在下棋,商業大棋。

    不過王寶刀能取到他的指紋也是牛逼,嶽中麒得誇兩句。

    可他才要誇呢,王寶刀說“指紋在禮盒上呢,而且據說聞老板說,是汝窯瓷器,我差點給人家打碎了,嶽隊,你幫我跟聶老板道個歉,他剛才氣壞了。”

    嶽中麒最近正在打擊走私,而汝窯,就好比文玩界的大熊貓。

    但王寶刀差點給人打碎?

    他可真是,嶽中麒想誇他,卻也忍不住說“你,是我最差勁的手下!”

    他要看各種視頻,還從人聶釗家的冰箱裏搜羅了一堆啤酒出來,就要熬夜。

    要平常,陳恪其實也是,他們不像聶釗那樣,極端愛護身體,不熬夜不喝酒更不抽煙,生怕身體有損傷,最近嶽中麒家喬秘書也懷上了,他煙都又抽上了。

    而在一樁任務結束之後,他們需要的也不是睡覺,而是大家坐到一起,抽煙喝酒,噴雲吐霧,重新聊一遍任務,整體複盤捋一遍。

    陳恪也很想那麽做,可不行,女婿在呢,而且都已經快瞪出鬥雞眼了。

    既霍岐拒不肯去,那就算了,接上毛子哥,回去還得趕緊做化療,他們就要走了。

    他爸恨不能趕緊把人趕走,但是阿遠不樂意啊。

    也不知道為什麽,孩子非要背外書包,書包裏還全是可樂。

    陳恪跟他告別,說“舅舅得回去了,過幾天我去你家,咱們再見麵吧。”

    這是他女兒的小寶貝兒,穿的有多點,裏麵是小西裝,外麵還罩著大夾克衫,小臉蛋兒嫩嫩白白的,又被夜風吹的紅紅的,睫毛長長的,臉頰肉嘟嘟。

    陳恪總是忍不住要跟他貼貼臉蛋兒,聞一聞他身上的味道。

    這個小寶貝兒,陳恪頭一回見照片的時候才幾天大,第一次見麵也才一個月,但從那時起,他身上就沒有過奶餿味兒,永遠都是奶香奶香,香噴噴的。

    他想就那麽安靜的坐著,坐在任何一個地方,看他玩就好。

    但不行啊,他還得回去工作呢,他們正在專項打擊跨境走私業務,很忙的。

    可是阿遠不肯,還扭著屁屁說“就今天,今天去。”

    轉身把書包扭過來,拉開拉璉,取一瓶可樂,他還說“丟丟也喝。”

    陳恪笑著說“這個太甜了,舅舅不愛喝,把它放下吧。”

    聶釗有點醋的,因為兒子的可樂都不請他喝,但竟然給陳恪喝。

    可陳恪竟然不領情,堅持把可樂放下,並說“讓你爸爸抱著,舅舅真得走了。”

    阿遠被爸爸抱了回來,可是他不樂意啊,他看舅舅穿上了鞋子,要下船,聲音小小的,委委屈屈的看爸爸“不要,寶寶要丟丟,要丟丟一起回家家。”

    媽媽也出來送舅舅,抱過阿遠來哄“改天吧,媽媽帶你回大陸找舅舅。”

    阿遠舍不得舅舅,流眼淚了,風一吹,咦,鼻子裏出小蟲蟲了。

    小蟲蟲軟軟的,黏黏的,他不喜歡,可也不想蹭到媽媽的裙子上,想了想,伸手到爸爸麵前,求助爸爸“快看啊,介個,介個介個。”

    大晚上的,天黑,聶釗又不知道兒子手上有鼻涕,看他伸過來,以為是要親親,於是嘬了一口,親了一下,但不對,怎麽黏黏的,還好鹹啊。

    已經是黎明時分了,嶽中麒他們不用皮劃艇,趁著兩船離得近,直接上大船。

    大船沒開燈,是黑的,但是遊艇上有燈光,照著陳柔的腰身,和被風吹動的高叉旗袍,而在這邊船上,還有一幫人等著呢,季小鋒就在,摟過嶽中麒就問“穿旗袍的那是誰啊,總不會……”是他柔姐吧。

    嶽中麒揚揚大拇指“還能是誰,咱種花家的閨女,最優秀的那一位。”

    一幫小夥子湧了過來“柔姐穿旗袍了,嶽隊,你咋不讓她過來走走呢?“

    嶽中麒一人一腳“都他媽給我閃一邊去。”

    ……

    從阿遠咯吱咯吱吃冰塊時,聶釗就知道不好了。

    送陳恪的時候,阿遠還執意要出去,灌了幾大口冷風,情況就更糟了。

    而等回到家,給他洗澡的時候,聶釗就發現更不好了。

    阿遠坐在自己的小浴缸裏,突然,他迷迷糊糊的說“爸爸,寶寶變成魚啦。”

    陳柔洗完澡就提前睡了,聶釗要困的要死,眯迷糊糊問兒子“寶寶做夢啦?”

    阿遠笑指著水麵說“寶寶的小屁屁,在吐泡泡喔。”

    聶釗一個機靈,低頭一看,果然,水麵上咕嘟咕嘟,正在冒泡泡呢,這還是小家夥生來第一次拉肚子,而且拉成了痢疾,拉了好好幾天,孩子都瘦了一大圈。

    聶釗精心養護的兒子啊,全是因為聶嘉峪給他吃冰塊才鬧的。

    當即,聶釗大發雷霆,就又把聶嘉峪給趕回新加坡了。

    還有聶嘉峻呢,他也是個能惹事的。

    就在聶釗夫妻返港的那天晚上,他擠進人群中看行刑了。

    當然,社團開堂口,那是真的要見血的,再加上聞家也給了壓力,胡嘯天在自己的兩條腿上各砍了一刀,而且是董爺親自劃的線,砍的是腳筋。

    腳筋是這樣,隻要斷了,哪怕重新縫合,也需要一兩年才能站起來。

    但當腳筋斷過,那個人這輩子就耍不了功夫,也走不了江湖了。

    不過這個並不重要,在江湖人,大佬就是消耗品,你方唱罷我登場嘛。

    但是就在那天晚上,二太所扶持的下一任大佬,眼鏡哥離奇死亡,聶嘉峻又正好被人拍了下來,在行刑的現場,也不知是誰造謠,就說眼鏡哥是他殺的。

    當然,聶嘉峻有不在凶殺現場的說明,也可以調錄像提交葡警,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但眼鏡哥是柬埔寨人,還有一幫手下的,而在案子沒有被查清之前,就有一幫柬埔寨人隔空放話,說要登島香江,取基佬聶嘉峻的狗命。

    又正好他要再不回去上課,他連畢業證都拿不到,聶釗就把他也給趕走了。

    轉眼年已過,草長鶯飛,春花三月。

    而在這個三月,當初包船王和丁爵士,李爵士他們搬起的石頭,終於要砸他們自己的腳了,蘭戈上校拖來拖去,各種賴皮,也不得不站出來道歉了。

    但當然,這些事跟聶釗沒有太直接的關係。

    因為包船王他們要丟臉,是在新一屆的亞洲電子展上。

    而為了讓太太刷個臉熟,屆時聶釗並不參會,將是陳柔出席並揭幕。

    蘭戈上校也是實慘,因為屆時會有全球科技領域,尤其是華爾街,矽穀各家名牌期刊的記者們前來,但他也實在拖不下去了,必須站出來,公開道歉。

    而在近幾天,聶釗有一件私事,就是他母親韓玉珠,和他大哥大嫂被梅潞下了蠱的那些東西,挖出來也有一年了,他也問過大嶼山的師太好幾回,看時間合不合適動土,然後添到墳墓裏,入土為安,但師太一直都說時間不合適,還要再等。

    可就在聶釗回香江後,向來幾乎從不主動聯絡他的師太竟然來電話,並且給聶釗安排了一個日子,農曆三月初六,說那天是大吉之日,她會親自來迎。

    但這又牽涉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一天,恰是電子展的正日子。

    陳柔得去揭幕展覽,而且頭一天,她還要在現場待上半天,並跟來賓們吃頓飯。

    但也沒辦法,隻得辛苦她兩頭跑,早上參會,下午上大嶼山了。

    幸好香江這邊要搞法事都既隆重又正規,在酒店的法事就要做上小半天,屆時師太帶著尼姑們,也要到一點多,兩點鍾才出發,所以陳柔應該趕得及。

    很多人的認知,包括原來的聶釗,既不迷信,也覺得老法師們不過裝神弄鬼。

    但香江這邊所謂的法師們,也確實騙子夠多,前段時間警方還抓捕了一個大和尚,就是當年鼓動對麵銀行豎鏡子吸聶氏的風水財氣的那位。

    而之所以警方抓他,是因為他跑到重慶大廈去嫖洋妞了,嫖完還不給錢,然後被人高馬大的洋妞給打了,打完之後,他自己憤而報的警。

    不過大嶼山的師太是由聶氏獨家資助的,也專心修行,幾乎從不外出。

    而她這趟來,跟著聶釗上電梯,進了原本是陳柔坐月子,目前空置,安放著韓玉珠母子的那層樓,甫一下電梯,就笑著說“這裏有菩薩吧,是觀音。”

    聶釗,喔不,應該是陳柔尋回了一尊曾經他母親送出去的菩薩,但聶釗沒有跟師太講過啊,而且是擺在屋子裏的,她怎麽知道的,未卜先知,還是有人通風報信?

    師太解釋說“我一進這地方就心生歡喜,我猜,應該是有菩薩。”

    聶釗隻好實言,講了那尊菩薩的來曆,然後說“我想請您帶上山去,一並供養。”

    阿遠今天跟的爸爸,兩眼謹慎和懷疑,望著麵前光光頭,慈眉善目的,不知是老爺爺還是老奶奶的老人家,當然,他並不知道,列上族譜的,他的大名就是這位老人家取的。

    師太並未答應聶釗的請求,卻問“聶主席,你心中是否還有什麽不足,心願。”

    聶釗一念,要說他還有什麽不足,最先想當的當然是孩子。

    自打有了阿遠,他就一直想要個女兒,這算嗎,而且,他要不要講給師太聽?

    師太一笑,繼續往前走,卻說“心願自然是放在心裏就好,你不必講出來,我也不必聽,菩薩是你起心動念之間,他就能有所知曉的。”

    聶釗聽不懂,但下意識說“那是一尊坐蓮觀音,而非送子觀音。”

    師太耐心解釋“菩薩法相千變萬化,不論坐蓮觀音還是送子觀音,皆是他法相中的一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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