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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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她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努力讓自己當個木頭人。
當蕭翎環視衆人時,她知道他必定已經從所有人的心聲中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先前的那一絲慶幸又跑出來,慶幸他們足夠了解, 慶幸他會讀心術。
有他在,隻有他想, 便一定不會有冤屈。
【世子爺, 您快問我!】
“你是何人, 報上名來?”
……父是謝諫議郎謝十道,我在家中排二, 單名一個姝字。”
“方才本官聽郡主的養娘說你以下犯上,到底怎麽回事?”
蘇夫人見蕭翎忽視自己而去問謝姝, 心裏那叫一個氣。暗恨男人都是一個德行, 就算是長得跟畫上的童子一樣好看的世子爺, 見到狐媚子都移不開眼。
她咬了咬牙, 狠狠瞪了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中年那男人身形滾圓, 麵色虛浮一臉沒睡好的樣子。方才鬧成那樣還在打瞌睡, 仿佛天塌下來都不關自己的事, 這人正是蘇家的家主蘇老爺。
蘇老爺此時倒是醒了, 睜著渾濁的眼睛到處亂看,突然眼睛一亮指著謝姝道:“快,快把那小娘子帶過來。”
謝姝正要回蕭翎的話, 聞言皺緊眉頭。
蕭翎一個眼刀子過去,嚇得那蘇老爺徹底清醒。
“……是誰?”
“本官正在辦案, 你再敢喧嘩, 本官自有辦法讓你閉嘴!”
蘇老爺立馬捂著自己的嘴, 重新閉上眼睛裝睡。
蘇夫人氣得想破口大罵,這個天殺的!
自從二丫當了郡主, 家裏有了錢之後,這個天殺的就成天在外麵胡混,先前在慶州時還養了兩個外室。
到了京城之後,一個勁地催促她給家裏添兩個丫頭,打量著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她不同意,他就成天往花樓裏跑,昨晚一夜未歸,快天亮才回家。
熙和郡主的眼睛嫌棄地睨了他們一眼,不知想到什麽,又忍了下去。再一看旁邊口水都快流一地的人,更是無比嫌棄。
“收起你這上不了臺麵的樣子,你若想要什麽官家公子秀才舉人之類的,我還可以幫你,這位世子爺可不是你能想的。”
蘇大姑娘兩眼發癡,喃喃著,“天下怎麽會這麽好看的男人,二丫……”
“蘇嬋娟,你再敢叫我一聲二丫試試,你是不是找死?”
一個死字,立馬讓蘇大姑娘,也就是蘇嬋娟回過神來,當下用袖子擦了擦口水,不大的眼睛戀戀不舍地從蕭翎身上移開。
這時隻聽到謝姝對蕭翎道:“蕭大人明查,先前蘇家的公子在學堂裏誣蔑我弟弟拿了他的東西,被我們識破後不知悔改,反而讓郡主顛倒黑白,逼迫學堂的管夫子做假證。管夫子不從,他們就誣蔑我的名聲,令我下跪。卻在蒲團中藏著細長的針,意圖謀害我的性命。”
【上回在王府的事您都聽說了吧?她怕是記恨上我了,這次剛好有了借口,恐怕就是沖我來的。】
蕭翎自是知道那天發生的事,視線落在那蒲團之上。
隨行的差役將蒲團呈上來,請他過目。
【不用查了,在您來之前,已有人將裏麵的針全取出來了,那些針現在就在郡主後麵那個嬤嬤手裏。她是篤定任憑我們說破了天,也拿她沒辦法,也看扁了巷子裏的這些街坊不敢與她作對。】
蕭翎聽到謝姝的話,裝著樣子將蒲團檢查了一番,自然是一無所獲。
熙和郡主心下得意,有些事她就是做了又如何。
“蕭大人,你也看見了,是她們在誣蔑本郡主。本郡主行得正坐得端,所以才不懼報官。你怕是不知道,這位管夫子與這位謝姑娘交情不一般,所以才會幫她們說話,誣陷本郡主養母的兒子,他們……”
蕭翎眼風一寒,掃了過去。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心下又是一慌。“蕭大人……”
“郡主亦是閨閣之女,當知未嫁女的名聲要緊,無憑無據豈能汙人名節,若是傳出去,世人會如何看郡主,又會如何指責長公主教養無方!”
“本郡主沒有說錯。”
“證據呢?”
她哪裏拿出來的證據,當下又氣又惱,氣蕭翎不給她麵子,惱謝姝那張臉長得勾人,越看越覺得礙眼得緊。
謝姝正好看過來,那清冷又通透的目光將她嚇了一跳。
“你……”
“郡主,上下嘴皮子一張的事情誰都會說,不隻你長了嘴,天下悠悠衆口都是嘴。在你看來但凡是與男子說上兩句話,那就是有私情,那你可比我多。不說是那些世家公子們,便是隨你出行的這些侍衛們,難不成你都與他們不清不楚?”
“你放肆!”
“別人說你就是放肆,那你說別人呢,是放什麽?”
“難道是放屁!”戲謔的聲音傳來,居然有幾日不見的章三。章三搖著折扇,一派風流穿過人群到了前麵。
熙和郡主臊紅了臉,“你,你才放……”
“臣可不敢放,臣又不郡主,想怎麽放就怎麽放。”
“……來這裏做什麽?”熙和郡主氣極,指著他質問。
他看看左右,識相地站到人群之中,桃花眼中全是無辜,“當然是看熱鬧。郡主不會又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天下都是你的地盤,我等哪也不能去吧。”
很顯然,他也知道那天發生的事。
熙和郡主那叫一個氣,咬牙切齒的那種。
原因無它,因著自己身份尊貴,她便以為京城時的世家公子們都應該捧著自己。那些平日裏瞧著正兒八經的世家子都不例外,更何況是這個風流名聲在外的章三公子。
誰成想正是這個對著哪個姑娘都笑臉相迎的章三公子,偏偏對她極其不敬,甚至有一回還把她認成下人。
一想到這裏,她是新仇舊恨全上心頭。
這時蕭翎一指她身後的嬤嬤,示意兩個差役上前拿人。
那嬤嬤被帶出來,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人就被帶到蕭翎麵前。
“拿出來。”
“大人,奴婢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麽?”
“剛才這位謝姑娘提到針時,本官見你神色不對,你是自己交待,還是本官動手?”
“郡主,郡主!”嬤嬤朝熙和郡主喊起來。
“蕭世子,我可是聖上親封的郡主,我的人你不能動!你不要忘了,我祖母與你祖母是至交好友。”
“在公言公,臣現在是在辦案。若有得罪之處,日後自會上門向長公主殿下請罪。”
熙和郡主隻時哪裏還顧得上章也,因為蕭翎的態度,她不僅有些慌神,還有一絲惱怒。她聽祖母身邊的京嬤嬤提過,說早年祖母和鎮南王府的老太妃曾有過口頭約定,定下了她和蕭世子的婚事。
上次祖母主動示好,她覺得應該就是為了此事。
所以蕭世子與她……
“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別有用心,你若是真動了我的人,豈不是壞了兩家的情分!”
“清者自清,如若郡主沒有害人之心,那應不懼質疑。還請郡主行個方便,莫要阻撓臣辦案,否則臣隻好得罪了!”
“你真的這麽絕情嗎?”
聽這話,她好像和蕭翎有什麽私情似的。
章也桃花眼閃啊閃,“嘖嘖”兩聲,“我說郡主啊郡主,你是不知道蕭翎不近女色的名聲,還是覺得自己與衆不同,臣看你這臉有點大啊。”
“你給我閉嘴!”
“臉大就是臉大,臉大吃四方,還不讓人說了。”章也做出怕怕的樣子,實則哪裏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臉大這兩個字,像兩根針一樣紮進熙和郡主的心裏。
更讓她紮心的是蕭翎的話。
蕭翎說:“臣與郡主僅過幾麵之緣,還請郡主慎言,莫要壞了臣的名聲!”
這話就有些重了。
她臉色都變了。
一旁的蘇嬋娟小聲嘟噥,“難怪不讓我想,原來是自己想。可惜人家世子爺也沒看上你……”
熙和郡主目光恨恨,這都什麽時候,蘇嬋娟這個蠢貨還如此拎不清。她就知道這些人都是不成事的,一旦進京必會給她惹事。若不是他們頻頻送信,還明裏暗裏的威脅,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他們來盛京。
“蘇嬋娟,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蘇嬋娟慫了,縮著腦袋不說話,心裏卻是百般不服氣。這個死二丫不就是比她小兩歲,比她長得更秀氣更白些,竟然就能當上郡主。
這些年這死丫頭光顧著自己在京城享福,把他們一家人丟在慶在州不管,實在太沒良心了。娘說了,死丫頭別想甩開他們。如果不給他們想要的,死丫頭這個郡主也別想當了。
突然,蕭翎朝她看過來。
“這位姑娘,你一直在郡主身邊,想必最是清楚。本官見你是個明白人,也相信你一定會實話實說,還請你告訴本官,蒲團裏原來有沒有針,那針是不是又被人能取走了?”
她感覺自己都快飄起來了,癡迷之餘又有幾分恐懼,下意識就要如實回答。“是,我娘都被針給紮了……”
“你閉嘴!”熙和郡主喝斥道。
這個蘇嬋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郡主,你若再阻撓臣辦案,那臣隻好得罪了。”
“蕭世子……”
“請郡主叫臣蕭提刑。”
“蕭提刑,蒲團裏為何有針,本郡主事先並不知情。”熙和郡主做出氣惱的樣子,問那嬤嬤,“你說這事是不是你自作主張?”
那嬤嬤還能說什麽,當下給了自己兩個大耳光,“是奴婢豬油蒙了心,見謝家姑娘對郡主不敬,便想著給她點厲害。蕭大人,這事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郡主沒有關係……”
熙和郡主道:“蕭提刑,事情已經清楚,是本郡主一時不察,管束下人不力。來人哪,把這個自作主張的給本郡主重打三十大板!”
當下便有人按住那嬤嬤,當衆懲罰。
一板一板下去,那嬤嬤是慘叫連連。
謝姝早料到是這個結果,強權之下,有權有勢者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便是事情敗露了,還可以拉人頂罪。
她抗衡不過,無可奈何。
便是蕭翎,又能如何。
“蕭提刑,這自做主張的奴才本郡主已經懲戒了,你可滿意?”熙和郡主問他。
“郡主這般處事,臣無話可說。但這些人無辜受累,險些被你汙了名聲,你又該當如何?”
蕭翎說的這些人是管夫子和謝則秀,以及葉氏和謝姝母女。
“蕭提刑,本郡主雖然管束下人不力,但他們並不無辜。我養母之子被人誣陷,此事你若是不審,本郡主也絕不會罷休!”
“既然各執一詞,那臣就將幾人都帶回清風院好好審理。”
幾個差役上前拿人,管夫子和謝則秀沒有掙紮,那蘇大官叫得像殺豬一樣。
“我不要走,我不要走,我不要吃牢飯!蘇二丫你個賠錢貨,你還不快救我!我可是蘇家唯一的兒子,你這個賠錢貨……”
蘇夫人拚命攔著差役們,不肯他們帶走自己的兒子,也跟著罵:“蘇二丫,你個賠錢貨,你是死人嗎?他們要帶走你弟弟啊,你還不快下命令讓他們住手!我家官哥兒要是有什麽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衆人皆驚。
一片嘩然。
蘇家母子對郡主居然呼來喝去,而且還叫郡主賠錢貨,可想而知郡主以前在蘇家過的是什麽日子。如此看來這蘇家可不是什麽好人家,難怪把好好的郡主養成這樣。
熙和郡主臉都黑了,那滿頭的珠翠卻越發的耀眼。
她大怒,“你,你們居然敢對本郡主不敬!”
“郡主,這蘇家人對你如此不敬,想來平日裏沒少被人教唆。”蕭翎一個揮手,“把蘇家人都帶走!”
蘇夫人傻眼,蘇嬋娟和蘇老爺想跑,卻沒跑成。
不多時,蘇家所有人被抓。
蘇大官還在對著熙和郡主叫囂,“蘇二丫,你個賠錢貨……”
這會兒,蘇夫人已回過神來,“官哥兒,快別說了,她現在是郡主!你要是再罵他,你以後就當不了大官了!”
大官兩個字,成功讓蘇大官閉嘴。
“郡主,你快和蕭大人說說好話,我們家可是你的大恩人哪!”蘇夫人嚎著,拚命朝熙和郡主使眼色。
熙和郡主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半晌,她看向蕭翎,眼中隱有淚光。
“蕭提刑,不管他們曾經對我如何,他們都是我的救命恩人,還養了我三年。這份恩情我沒齒難忘,哪怕他們對我不敬,我也不能不管他們。”
衆人的議論聲漸大。
不時還能聽到“郡主真心善”“以德報怨”這樣的話。
熙和郡主聽著,慌亂的心慢慢平複。
如今她已是郡主了,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壞了她的榮華富貴!
她起身過來,到了蕭翎麵前,那滿頭的珠翠在日頭之下刺得人睜不開眼,金光映著她本就不出色的臉,透出幾分違和。
“蕭提刑,我感念他們的恩情,有時候難免有失偏頗,縱然知道他們說的可能是假話,卻依然選擇相信他們。我方才想了又想,已經明白過來。是蘇家管束下人不力,縱得一個書童胡言亂語,才讓蘇大官誤會了這位夫子和這位謝家公子,所以此事我不再追究,請你放了他們。”
蘇夫人也趕緊附和,說不追究了。
“你們呢?”蕭翎問管夫子和謝則秀。
管夫子自知便是上了公堂,也隻是他的一麵之詞,很難將此事掰扯清楚。年歲越長越是知道讀書人的風骨再硬,也抵不過權貴,若不然此前他也不會一時妥協,收了蘇大官這個學生。
他歉意地看著謝則秀,這是他最為得意的學生,他有心為其討個公道,卻無能為力。
謝則秀道:“夫子,學生以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他們承認事情自家書童一人所為,此事就算了吧。”
“好。”
蘇家人被放開後,齊齊躲到熙和郡主身後,心有餘悸。熙和郡主裝模作樣地教訓了他們一番,他們一一應著。
至此,一場鬧劇眼看著就要落幕。
這個時辰的日頭最是毒辣,白花花的陽光炙烤著大地,煎熬著人的身體和心。影子漸縮,仿佛再縮下去便能將一切都曝曬在陽光之下。
“慢著!”謝姝突然喊住準備離開的熙和郡主。“郡主說黑就是黑,說白就是白,難道我們就白白受了這樣的汙名,又白白擔驚受怕一場嗎?”
熙和郡主聞言,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原來是個淺薄貪小之人!
她朝下人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遞上一個鼓囊囊的荷包。她冷笑一聲,將那荷包朝謝姝這邊一扔。
誰知荷包沒砸著人,也沒掉在地上,而是穩穩落在蕭翎的手上。蕭翎將荷包交給謝姝,謝姝道了一聲謝。
然後對熙和郡主道:“原來郡主喜歡拿錢砸人。”
熙和郡主哼了一聲,“聽你的意思,是沒被砸夠?”
“人為利往,誰不愛財,被銀子砸的好事誰不想要。可惜郡主不夠大方,否則莫說是我,便是在場所有人都願意被郡主用銀子砸,越多越好。”謝姝忽地聲音拔高,問圍觀的人,“你們說是不是?”
這時有人從外麵擠進來,大喊,“是!”
謝姝看去,正是張阿嬤。
張阿嬤朝她擠眉弄眼,嗓門極大。
又沖旁人喊,“你們是不是傻啊,快喊哪!”
章也用手肘捅了捅身邊的人,那兩人立馬喊起來。有人真的跟著喊,便能帶起其他人,甚至還有人笑起來。
一時嘻嘻哈哈,氣氛鬆快許多。
除了蘇家人,蘇家人這時哪裏還敢說什麽,隻恨不得此事趕緊結束。
張阿嬤還在火上澆油,“我老婆子一來就趕上這樣的好事,郡主,你快砸啊,我老婆子受得住,多少銀子都不嫌砸得疼!”
又問衆人:“你們想不想看郡主砸銀子玩?”
“想!”
熙和郡主氣極,拂袖而去。
章也追出去,還丟下一句話給蕭翎,意思是自己也要跟著去長公主府一趟,免得有人顛倒黑白。原本若是他不去,蕭翎肯定是要去的。如今他代為跑這一趟,蕭翎也就沒急著走。
謝姝將那包銀子交給管夫子,道:“這銀子還請夫子代為處理,買些米麵糧油送給巷子裏的孤寡,再買些筆墨紙硯給那些貧寒學子。”
張阿嬤聽到這話,笑眯了眼。
“那我老婆子可沾了你這孩子的光了。”
謝姝小聲對她道:“方才多謝阿嬤仗義出言,待會我讓管夫子給您送雙份。”
她眼睛越發笑得眯成了一條縫,眼角的皺紋都透著說不出來的歡喜,“我就知道你這孩子是個心善的,阿嬤我看人看得準,你一看就是個有福氣的,日後大富大貴跑不掉。”
“那我借阿嬤吉言。”
管夫子得了這個差事,心中感念。
讀書人學問重要,名聲也重要。謝二姑娘將這樣積善名的事交給他做,分別是在補償他。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此時羞愧之餘也在心裏記了謝姝的好。
葉氏在向蕭翎道謝,“今日之事,多謝大人公正,否則怕是難以善了。”
“夫人不必多禮,我祖母姓謝,一筆寫不出兩個謝字。日後若再有這樣的事,夫人可去王府求助,或是去清風院找我。”
“……
“夫人,就這麽說定了。我怕有人心存怨恨,或許不會善罷甘休。”
葉氏仔細一想,生平第一次厚起臉皮,承了蕭翎這份人情。
蕭翎朝謝姝那邊看去,眼底的寒霜瞬間消融。
不遠處那個素衣素麵的少女,雖發式簡單首飾單一,卻說不出的明媚。一顰一笑皆是春夏盛景,眉梢眼角都透著慧黠與靈動。便是這麽看著,已讓他滿心歡喜。
謝姝感覺到他的目光,雖未看過來,卻不妨礙與他溝通。
【世子爺,您幹嘛這樣看我。是不是覺得我原本是個財迷,怎麽會如此大方?我可不是大方,而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是誰的錢我都會要的。】
這麽一說,謝姝覺得好像哪裏不對。
她不是誰的錢都要,但她可是要了蕭翎的錢哪,而且還不止一次。
【我不是說我要了誰的錢,就對誰不一樣。我的意思是我隻要我該得的錢,不是我該得的我不要……】
怎麽越說越說不清了呢?
還有她為什麽要解釋啊?
這時蕭翎已經過來,小聲道:“我很高興。”
他高興什麽?
謝姝一臉懵。
“我很高興你要我的東西。”
【我說你沒事吧,別人要你的東西你還高興。你不是能讀心嗎?難道不知道人心有多難測,萬一碰到個貪得無厭的,什麽都想要。要了你的錢,還有你的權勢,甚至想要你的一切,我看你到時候還高不高興得起來?】
這什麽人哪,還高興?
謝姝眼尾瞟了他一眼。
他被這一瞟勾了魂,壓著的聲音透著難以察覺的悸動,“若你想,無論錢財還是權勢,我隻會慶幸。”
謝姝莫名。
又瞟他一眼。
【慶幸什麽?這有什麽好慶幸的?等等,我沒說我想啊,我就是……】
“慶幸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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