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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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外麵越發嘈雜起來, 有差役們的喝斥聲,伴隨著女子“蕭大人,您可是青天大老爺, 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的哭喊聲。

    謝姝急得不行,再次催促。

    【你怎麽還不走?】

    “嬌嬌, 你還沒有回答我。”

    這是必須要知道答案的意思。

    【蕭翎你丫的, 我真是服了!好吧, 我告訴你得了,白馬王子就是騎著白馬的王子。戒指就是指環, 這下行了吧!】

    原來如此。

    蕭翎深看她一眼,這才去開門。

    門一開, 女子的哭喊聲先是驟然一停, 然後又起。

    “蕭大人, 民婦的男人死得好慘哪, 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她容貌秀麗, 頗有幾分姿色, 聲音更是婉轉動人。

    地上有一具男屍, 腦袋被砸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隱約還能看到白白的腦漿流出來。

    一旁的差役們押著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生得壯實,一看就是尋常人家的勞力。他見到蕭翎之後, 也喊起冤來。

    “蕭大人,草民冤枉啊, 是她百般勾引草民, 約草民與之幽會。誰知今日草民一去她家, 才發現張掌櫃死了。她說是草民殺了張掌櫃,草民實在是冤枉啊!”

    “都給我閉嘴!”

    一個看上去是差役之首的人喝斥他們, 上前來向蕭翎稟明案子。

    死者姓張,盛京人氏,是一家糧鋪的掌櫃。

    這女子名叫玉三娘,是張掌櫃的妻子。她原是京中百花苑的花娘,兩年前被張掌櫃贖身後娶為正室。

    大胤沒有明文規定妓者不能為妻,是以便有一些不介意的人願意娶風塵女子,其中以商賈之人居多。

    而被押解的男人叫秦五,是張掌櫃所在糧鋪裏的苦力。

    一個月前張掌櫃替東家收糧時,被高處傾倒的糧袋突然砸中傷了腰,因而成了癱子。

    據玉三娘所說,自她男人癱了之後,總有不懷好意的登徒子在她家附近轉悠,其中以秦五為最。

    她害怕秦五,隻能躲著。沒想到她日防夜防,這秦五竟然闖進她家中,當著張掌櫃的麵欲對她行不軌之事。

    張掌櫃對秦五破口大罵,她又拚命掙紮著不肯從,秦五一怒之下用凳子猛砸張掌櫃的頭,把張掌櫃給砸死了。

    從她零亂的頭發與被撕破的衣服來看,更加佐證她的說法。

    “當家的,你死得好慘哪!都怪……沒能護住你,我也沒能護住我自己……嗚嗚……”玉三娘哭著,才往張掌櫃那邊看了一眼就立馬轉頭。

    張掌櫃的死狀確實不堪入目,她這樣的反應也不足為奇。

    但秦五的說辭完全不一樣,秦五說自己是外鄉人,若不是張掌櫃替他說好話,他也不能留在糧鋪做活,因此他很感激張掌櫃。

    張掌櫃出事之後,他念著這份恩情有意幫襯一二,平日裏不是幫著打水就是幫著做些粗活,為怕別人說閑話,所做之事都是偷偷摸摸。

    原本他對玉三娘很是尊重,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勾引他。他沒把持住,一來二去便和對方有了奸情。心想著日後自己可以與對方一起照顧張掌櫃,也算是報答張掌櫃的恩情。

    今日他如約和玉三娘私會,誰知一進屋不見玉三娘,反而看到倒在地上已氣絕的張掌櫃。他慌忙逃離之時,玉三娘恰好回來,一口咬定是他殺了張掌櫃。

    對於他的說辭,玉三娘哭著否認。

    “你胡說,你胡說!秦五,分明是你見我男人癱了,想霸占我。我不從你,你便殺了我男人逼我就範。”

    她哭著,喊著,看上去淒楚可憐。

    “蕭大人,您是青天大老爺,人人都說沒有您破不了的案子,您一定要為民婦的男人申冤哪!”

    秦五也急著替自己辯解,“玉三娘,你一個勾欄裏出來的爛貨,是你勾引我!我沒有殺……沒有殺人!”

    “秦五,你冤枉我!”玉三娘哭得是肝腸寸斷,“當家的,你怎麽就這麽去……說過要讓護我一輩子,你說過要讓我過好日子,你怎麽能這麽丟下我不……我被人欺負,任我被人冤枉……”

    這時秦五似是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驀地瞪大眼睛,“我明白了!肯定是張掌櫃出事之後你耐不住寂寞,你嫌他是累贅。你給老子下套,你讓老子當你的替死鬼!”

    “……口噴人,是你百般糾纏於我。我知道了,我男人之前出……定就是你害的!”

    二人相互指責起來,各執一詞。

    為首的差役又出聲喝斥他們,“大人麵前,休得喧嘩!”

    玉三娘止了淚,用袖子按了按眼角,哪怕是這麽一個簡單尋常的動作,經由她做起來,竟然別具一番風情。

    “蕭大人,民……婦還有證據,民婦能不能單獨和您說。”

    不等蕭翎回答,她猛地磕起頭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蕭翎,不要答應她!你不是會讀心嗎?那你應該聽出這女子想說的是什麽事,完全沒有必要單獨聽她說。】

    這聲音嬌脆中帶著幾分焦急與擔憂,但在蕭翎聽來卻是越發的悅耳。

    玉三娘還在磕頭,淒楚可憐又堅持。

    謝姝見蕭翎在考慮,更是著急。

    【蕭翎,你幹什麽啊?如果你沒聽出她要說的是什麽,那就留一個同伴下來陪你,反正不能和她獨處。】

    蕭翎強壓著唇角的弧度,對玉三娘道:“跟我進來。”

    謝姝:“……”

    這混蛋肯定是故意的!

    門半掩上,並沒有關實。

    玉三娘跪在蕭翎麵前,柔柔弱弱地仰起自己臉。

    “蕭大人,民婦方才未有實言。那秦五強迫民婦,民婦雖盡力掙紮,但仍被他得了手,您看他在民婦身上留下的印子……”

    她垂著頸子欲掀開自己的衣服,見蕭翎似乎真的俯身來看,頓時心下一喜,“蕭大人,您怎麽摸……”

    “摸什麽?”

    她愕然擡頭,震驚於這屋子裏居然還有人。一看之下,她不止震驚於屋子裏有一個姑娘的事實,更震驚於這姑娘的容貌。

    同為女子,她自知自己長相不錯,以前在花樓裏除了比不上花魁娘子,她也是叫數一數二的美人。

    但她從未見過眼前這樣的美人,嬌花一樣的好看,長著一張讓男人癡迷的臉蛋,還有著一副令男人欲罷不能的玲瓏身子,偏偏又透著幾分冷淡與貴氣。

    一時之間,她回不過神來。

    謝姝拉著蕭翎的手,漫不經心地用帕子擦拭著。擦了左手擦右手,兩隻手輪著來。如水的眸子泛著惱意,餘光嗔睨著蕭翎。

    “蕭大人這手若是摸了不該摸的東西,那就髒了。”

    【你是不是傻啊?別告訴我,你沒看出這女人的不懷好意,明知是個套子你還往裏麵鑽,我看你是不活得不耐煩了!】

    “小殿下教訓的是,臣一定謹記,萬不敢去摸不該摸的東西。”

    小殿下三字,驚得玉三娘倒吸涼氣。

    難道這位姑娘就是月城公主?

    方才她還以為……

    當謝姝朝她看來時,她感覺自己像被剝光了一般。麵色不由得發白,下意識揪緊自己的衣服。

    “你剛才說蕭大人摸什麽?”

    “民婦沒……”

    “你記住,蕭大人是我的人,他能摸什麽不能摸什麽我說了算。”

    蕭翎聽到這話,眼底頓時一片火光。

    他壓著眉,聲音又低又沉,“那小殿下說說看,臣能摸什麽?”

    【摸我!】

    “……”

    【滿意了吧,你個大騷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想看到吃醋的樣子。這下好了,如你所願了吧,哼!】

    確實是如願了。

    蕭翎眼底的火光更甚,勢如毀天滅地之態。

    謝姝不看他,卻能感覺到這份炙熱。

    【別看了,趕緊審案子吧。這玉三娘的路數如此的惡心人,不用想也知道背後搗鬼的人是誰,除了李相仲沒有別人。】

    他的右手還被謝姝拉著,動手指的同時難免劃過謝姝的掌心。

    謝姝:“……”

    這男人簡直是得寸進尺!

    她手一鬆,道:“蕭大人已知這位苦主的遭遇,還不趕緊審理。”

    “臣這就審。”

    蕭翎雙手交握著,似是想將剛剛被觸碰過的感覺牢牢留住。

    半晌,他吩咐外麵的人,去把章也請來。

    與此同時,那些差役們終於看到謝姝,皆是大吃一驚。得知謝姝的身份之後,又連忙齊齊行禮。

    章也很快趕到,隻見蕭翎把他叫到一邊,不知和他說了什麽,他頻頻點頭之時,不停地看向玉三娘和秦五。

    最後道:“我都知道了,這案子你不用管。”

    經過白萋萋一事,他的憐香惜玉之心已死。

    蕭翎拍拍他的肩,然後和謝姝一起離開。

    清風院沒什麽景致,青磚砌成的高牆四四方方,一磚一瓦都有分明的棱角,與那隨處可見的獬豸圖騰一樣,張揚著正義的個性。

    兩人一出清風院,謝姝眼睛四下那麽一看,不意外在街角的一輛馬車內,看到了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那馬車瞧著很不起眼,車夫亦是尋常,但是馬車裏的人可不尋常。

    【蕭翎,看到那輛馬車沒有,李相仲就在那馬車上。他正透過簾子縫朝我們這邊看來,一副很失望的樣子。】

    李相仲怎能不失望。

    這計劃如此的出人意料,他還想著借此惡心惡心蕭翎,好出一出心頭的惡氣。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跟過來,沒想到卻看到蕭翎和謝姝一起出來。

    他一拳捶在車壁上,臉都有些扭曲。

    忽然馬車外響起蕭翎的聲音,驚得他一陣心慌。

    “不知大殿下駕臨,臣有失遠迎,還望大殿下莫怪。”

    李相仲驚疑不定著,扭曲的臉一時僵住。

    這個蕭翎真是太可怕了!

    他麵色幾變,掀開車簾,“我路過。”

    “原來大殿下是路過,既然都路過我們清風院了,臣真應該請大殿下進去喝杯茶。”

    謝姝:“……”

    【這個李相仲,確實應該去你們清風院喝茶!】

    蕭翎心想,這個喝茶應該不是他說的喝茶吧。

    “可惜臣還有事,不能親自招呼大殿下。大殿下若有興致,也可自行去清風院。恰好有一樁案子極有意思,應是很合大殿下的心意。”

    李相仲一聽這話,便知自己的算計已被看破。

    他眼睛擡了擡,望向沒有跟過來的謝姝。

    那樣的絕色,又那樣的可恨。

    哪怕是再見,他依然有著濃濃的不甘。

    “蕭翎,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償所願,難道臣不應該得意嗎?”

    “好一個得償所願,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經過上次的事,李相仲的臉麵已碎得徹底,如今想裝都裝不下去。更何況他這次學聰明了,一應安排皆未插手,所以他篤定玉三娘的事牽扯不到自己。

    “蕭大人,我可是皇孫,你再是厲害,也不過是個臣子。”

    “大殿下說的極是,然陛下的孫子不少,大殿下也不過是其中一個。”蕭翎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安王膝下也不止大殿下一個兒子。”

    正是最後這句話,讓李相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很快,他的預感便成真。

    幾日後,他的庶弟因剿匪之時揪出兩名蠻丘的細作,從而立下大功,受到陛下的誇獎與賞賜,一時風光無二。

    一夜之間,也不知從哪裏傳出來的風聲,說是安王有意廢了嫡子的世子之位,欲改立自己庶子為世子。

    謝姝聽到這消息時,已經幾日沒出門。

    因著待嫁之身,哪怕是備嫁之事不用她親歷親為,但總有一些事情是需要她參與的,比如說試嫁衣。

    及地的琉璃鏡映出她完整的樣子,花容月貌,瑰姿豔逸,便是她本人所見,都忍不住驚豔驚嘆,更何況是旁人。

    “小殿下,您真好看。”

    這話多了好多遍,詞窮卻真誠。

    “小殿下,聘禮單子您看過了嗎?”她替自家主子整理著衣擺之時,瞥見桌上的聘禮單子像是未被動過的一樣,這才有此一問。

    鎮南王府一早就送了聘禮過來,單子折起來極厚。謝姝不用看也知道蕭家必定下了血本,絕對不會虧待她。

    原本王妃還要另給她備一份嫁妝,被祖母婉拒。

    祖母說了,兩家皆隻有一根獨苗,東西都是她和蕭翎的,其實不用分什麽聘禮嫁妝,左不過是左口袋出右口袋進的事。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恍惚起來。

    這就要嫁人了嗎?

    風吹著紗簾,一陣又一陣的飄揚。

    魚缸裏的老六不知人間愁滋味,依然睡得昏天暗地。偶爾伸出腦袋探一探,很快又縮回自己的龜殼之中。

    若是人也能如此,倒是自在。

    “多樂,你有沒有發現老六最近越來越懶了?”

    多樂一聽,忙湊過來一看。

    “世子爺不是給了一本書嗎?奴婢找來看一看。”她說著,便去找那本《養龜要術》。

    “小殿下,這裏怎麽有二百兩銀票?”

    看到書裏夾著的那兩張銀票,謝姝怔了一下,爾後失笑。

    這時有下人來報,說是蕭翎到了府門外。

    “讓他進來便是。”

    ……殿下,世子……想讓小殿下您出去見他。”稟報之人支吾著,心裏也很是納悶,不明白那位世子爺為何騎馬過來,且還不下馬入府,偏要小殿下去見他。

    謝姝亦是疑惑,暗道那人在搞什麽名堂。

    想了想,還是決定出去看一看。

    嫁衣繁複,穿脫皆是不易。她便沒換,直接穿著出門去。等看到府門外的一人一馬時,眼前瞬間一亮。

    那馬通體雪白眼睛明亮,毛皮油澤光滑,體態健美神駿,一看就是馬中極品,優雅而氣宇軒昂。

    那人一身白衣麵若冠玉,眉眼似皎月星辰,俊美如天上謫仙,無疑是人中仙品,矜貴而溫文爾雅。

    這是活生生的白馬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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