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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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3
四歲,白思禮打斷了林的脛骨,林卸下了白思禮的胳膊。
十四歲,白思禮扯出了林的肚腸,林折斷了白思禮的十指。
二十四歲,白思禮撕去了林的一片聖翼,林刺瞎了白思禮的右眼。
至此,白思禮的右眼,再也沒有了湖綠色的瞳仁,隻餘下猙獰的眼白,與向外攀爬的金色紋路。
林破戒了。他對一個女性,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這一舉動違反了騎士誓約,導致新舊諸律降下了懲戒。
首席聖堂騎士黃金雨,至此失去了純白的聖翼。
林還記得那一天,金色的怒雨、銀色的暴雪,白思禮捂著血流不止的右眼,跪在地上咯咯直笑,活像一個上錯了發條的破布娃娃。
“你‘墮天’了……”
白思禮縱聲狂笑,如瘋如魔,似癲似狂:
“林……你現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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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樣·髒·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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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咎瓦尤斯”與“都蘭黛爾”,這兩柄傳世的聖劍,在淩空猝然相撞,兩刃交擊,火花迸濺,聖劍感應到了彼此的殺意,震出了沉雄而懾人的長吟!
啪!
周遭散落的山石,承受不住此等音浪,顫動不休、皸裂不止,既而通通自行炸碎開去,塵雲如同千萬匹野馬,在地下空腔內恣意奔騰,既而——
被熔金、被白銀,被這兩道強光齊齊撕裂開來!
林的劍法從容優雅,端正洗練,白思禮的劍法圓融流利,狠辣迅疾。
他們青梅竹馬,卻不彼此相愛;
他們廝殺多年,卻不彼此相恨;
他們——隻是兩個持劍的武人,在酣暢淋漓地死鬥!
“再多些、再多些……”
劍雨中、火焰裏、雪花間,白思禮縱情地放聲大笑,她立著足尖輕盈地旋轉,鋒利的絲線橫甩開去,寒凜的劍光掃卷如暴雪:
“林!我活在——最快樂的瞬間!!”
林麵沉如水,神色冷淡,他不緊不慢、不疾不徐,從容地行走在暴降的霜雪裏,一步步地把厚實的冰麵踏碎。
這是一支冰與火的激昂戰歌;
這是一幕血與死的浪漫狂想。
行至此章、戰至此節,林已然占據了戰場的上風,猶如帝王握緊了他的權柄,林·德·彌賽亞,像是一道強勢卻寂靜的金色怒火,勢不可擋地撕開了這場瘋狂的暴雪。
白思禮湖綠色的眸光,直直地燒進他的喉嚨:
“承認吧……你和我一樣享受……不是嗎?”
林沒有應答。
他不會理睬一個瘋子的癡囈。
林隻是揮劍、前進、再出劍,熔金色的劍影,冷靜、自持、優雅,撕開了凜白色的冬天。
就像是多年以前,失去了一翼的聖堂騎士,血流不止,劇痛難忍,卻依舊居高臨下地,投來了近乎悲憫的目光。
“……”
白思禮的臉,陡地結了冰:
“喂,大少爺,你怎麽……”
她踏步,一步凍結地麵;她舉劍,一劍凍住時間。
凜冬戰技·d大調第101號交響曲。
滴答、滴答、滴答——
以白思禮為中心,一切都在“慢”下來,女孩原本獵獵飛舞的長發,此時像是深海中的水母觸角,在半空中柔軟而緩慢地擺動。
“……還在可憐我?”
白思禮釋放出最強大的決戰技,林也將鬥力調至巔峰予以回敬。咎瓦尤斯高舉過頭頂,林像是舉起了一輪烈日,放射出千縷萬縷的金色強光。他不回應。
林隻是要殺了她——他與屍體,無話可講。
就在這時,一抹驚心動魄的紫,闖進了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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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斯改變了主意。
伊耿隻是一頭陽剛的蠢驢,伊拉斯對一個牙縫裏還有菠菜葉的小鬼,委實提不起更多的興趣。
算了,活下去吧,說不定還能給伊拉斯樸實且枯燥的皇帝生涯,尋來一些難得的樂子。
既然如此,林和白思禮,也沒必要再打下去。
能阻止兩大劍聖對決的,也隻可能是——
薇瑟和伊拉斯同時出手。
薇瑟藝高人膽大。作為一名皮薄餡大的法師,她居然硬生生地闖進了林的劍雨裏,她那身黑色刺金的鬥篷,立刻被聖焰燒成了灰燼。
她站在了林和白思禮之間。
勇敢的蠢驢似乎又多了一頭。
林嚇了一大跳,猛地收住了劍:“——”
我x!!
這一驚嚇非同小可,電光石火之間,林用盡畢生所學,打斷了自己的技能,但他的後搖無法取消,人不受控製地沖向了白思禮。
如今,他和白思禮之間,隔著一個皮薄餡大的薇瑟。
大名鼎鼎的黃金雨,非常不雅觀地,撞在了薔薇魔女的身上,但薇瑟也是有備而來,一架巨大的骷髏破冰而出,穩穩地接住了林和薇瑟。
隻是姿勢有點兒錯位。
按照騎士小說的情節,男主角和女主角一起摔倒,無論是何種姿勢,都是要親在一起的。
很顯然,按照林這個沖勁,倘若兩人真的親在一處,那麽林和薇瑟可以馬上登錄世界樹,查詢一下假牙和假頜骨的價格。
林不受控製地撞向薇瑟,薇瑟很熱情地伸手去接……此時,林福至心靈,咎瓦尤斯往地麵一插。
剎車了,但不多,林還是撞倒了薇瑟,骷髏隨即接住了兩人。
林雙眼一黑,血氣翻湧,一股腥甜湧上喉嚨。與此同時,一股清雅的薔薇香氣,馨軟地撲入他的呼吸。
林慍怒地嘖了一聲,剛想擡起頭說明,薇瑟這一行為,是有多麽的危險、冒失、無禮——他極有可能殺死她。
但林隨即意識到,柔軟的好像不止是香氣,還有……
林臉頰上的觸感。
林:“……”
等等。
林茫然地擡起頭,對上了薇瑟的眼睛,她仰躺在骷髏巨闊的手掌裏,雪白的長發瀑散開去,瑰紅的唇瓣微微張開。
薇瑟茫然地回望。
事情的展開,繞開了騎士小說的爛俗,朝著更加不可言說的地攤文學發展:
林和薇瑟的視線之間,隔著飽滿而豐盈的……
非禮勿視,林腰部發力,瞬間把自己拽了起來,在地上站直了。
薇瑟疑惑地擡了擡撞歪了的眼鏡:?
誒?
她總覺得,剛剛林嘖了一聲,是要準備罵她的。
怎麽又突然剎車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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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薇瑟,伊拉斯攔架,就更加粗暴直接了。
皇帝一刀斬斷了三尺冰霜,孤身闖進了絲線布下的天羅地網裏,像是提起一隻小貓一樣,拽起了白思禮的後脖頸:
“好,可以了,我們回去。”
白思禮不甘心地撲騰了兩下,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她就可以砍下林的腦袋!
就差一點點!!
伊拉斯嘖了一聲,皇帝陛下的溫柔耐心,從來隻有三秒鐘:
“——你他媽的少發癲。”
不愧是陛下,直抒胸臆,酣暢淋漓,能罵人絕不憋著,有著一顆金子般的心靈。
白思禮:“……”
白思禮像是滿臉是血的瘋犬,被主人勒住了命運的項圈,眼神頓時清明起來,既而委屈地蔫了下去。
伊拉斯一手提著白思禮,一手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顆糖,咬住一角扯開了糖紙:
“吃。”
他命令。
白思禮不情不願地轉過頭,把這顆糖吃進嘴裏,瞬間被辣得嘶了一聲。
難吃死了,白思禮苦著臉,她要吐掉。
伊拉斯涼悠悠地看了她一眼:
“吐啊。”
——你敢吐一個試試?
白思禮:“……”
她才不敢挑戰伊拉斯的耐心,隻得苦著臉把這顆糖嚼碎。
死人一般的青灰色,立刻從白思禮的皮膚上,肉眼可見地消退了。
伊拉斯眉頭緊鎖,他毫不客氣地,扯開了白思禮的領口,伸手就往裏按了按。
這個動作很狎昵,但伊拉斯一臉冷酷,眼神像是在查看一具屍體。
白思禮離屍體確實不遠了。
恐怖的青灰色已經蔓延至白思禮的心口。
“x的,”伊拉斯罵道,“你打不過不會喊我??你死了誰給我做牛做馬?啊?”
皇帝嘴上罵得難聽,卻運起自己的鬥力,青灰色像是懼怕他的手指,飛快地逃竄開去。
白思禮猛地咳嗽了一聲,像是獲救的溺水之人,終於恢複了正常的呼吸。
“走吧,上班了,元老院早會快到點了。”
伊拉斯一攏白思禮的領口:
“下班去內務庭,把你的褻衣給我換了,從我內帑裏直接走賬——x的,母地精穿的都比你有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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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點了,伊拉斯看了眼終端樹枝,他得去開早會了,運氣不好的話,他得和元老院那群老飯桶,圍繞小麥的收稅調整扯一整天的淡。
伊拉斯看了一眼林。
林看了一眼伊拉斯。
伊拉斯嘖了一聲,把手裏揉成一團的糖紙,朝林扔了過去:
“我要和小薔薇花說點事,能不能請你滾遠一點?”
林:“……”
麵對文明禮貌的皇帝,林還是保持了貴族的優雅,他俯身一禮,真的走開了。
“嘖,”林如他所願,真的滾遠了一點,伊拉斯又不爽起來,“公子哥裝什麽b!”
薇瑟:“……”
皇帝陛下就是這種人,就算是天上飛的巨龍,隻要是他看不爽的,都要拽下來打一耳光。
“所以,”伊拉斯話歸正題,“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複合嗎?我每年都要給你送一百束花。”
薇瑟嚴肅地推了推眼鏡:“我給您寫過抗議信,我已經搬家很久了,請您不要再騷擾那家可憐的新住戶了——門前不明不白地出現一萬朵紅玫瑰真的很恐怖。”
伊拉斯:“……”
x的,他忘記了。
伊拉斯咳嗽一聲:“那就隨你的便。我還有這個……”
他拿出一物。
薇瑟謹慎地揣起手:“——陛下,我不要你的東西。”
伊拉斯涼涼地笑一聲:“世界樹改名特權,這你也不要嗎?”
——開朗米基羅?
薇瑟:“……”
啊啊啊啊啊他怎麽連這個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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