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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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4
“等等, 你先告訴我——”
世界樹的改名特權鑰,是一片天藍色的樹葉,插進終端樹枝的凹槽裏, 就可以獲得改名資格了。
薇瑟可不想又開朗又米一輩子,正想伸手去接,伊拉斯突然福至心靈, 把手拿高了一些:
“你們到底什麽關係?”
“誒?”薇瑟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什麽?”
“嘖,”伊拉斯甩了一眼林,活像是扔了把飛刀, “——那個b。”
b林回以陽剛的微笑, 伊拉斯翻了個白眼,皇帝再一次展現了他博大的胸懷:
滾!
薇瑟:“……”
伊拉斯雖然沒挑明,但薇瑟能聽出來,他話外的意思:
——你倆應該見麵就打起來才對吧?
薇瑟扶了扶眼鏡:“陛下,我見到你,也沒跟你打起來。”
我們……也有仇哦。
薇瑟的神色黯了黯,伊耿說得沒錯,她其實心裏很難受。
伊拉斯沒看出來,反而有些得意:“那是你我舊情未了……”
薇瑟:“……”
薇瑟深吸一口氣,真誠地發問:“陛下, 你最近在看什麽樹文?”
樹文,就是世界樹上連載的小說, 一種新興的文學形態, 因為淺顯易懂、無腦爽快, 逐漸成為了廣大人民的精神廁紙。
伊拉斯愣了一下,他確實有在看, 老實地回答道:“《手拿白月光劇本和暴君he了》。”
薇瑟:“……”
什麽都看隻會害了你。
見薇瑟沒說出個所以然,伊拉斯也不過多糾纏,把特權鑰放在了她手心。
這本來就是給薇瑟的——在薇瑟傻傻地注冊了“開朗米基羅”的時候,伊拉斯就讓耀庭送了把特權鑰過來。
“你唯一的那個粉絲是我,”伊拉斯低聲坦言,“別把我拉黑,否則我……我私信罵你。”
此時他微微低頭,兩人身高相差不大,薇瑟擡眼就能看見,伊拉斯玫瑰金色的睫毛,溫順而濃密地低垂著,像是貴婦的羽扇,覆蓋在孔雀藍的眼睛上。
萬人之上的群星帝王,收起了暴戾的煞氣,像是猛獸對你露出了柔軟的肚皮,惝恍間居然有幾分落寞和疲憊。
他太孤獨,又太驕傲。
薇瑟的手指輕輕地發著抖:“……”
這曾是她最熟悉的一張臉,英俊刻薄,冰冷妖冶,像是美麗而狠毒的蛇鷲,芸芸衆生皆是他棋盤上的一卒。
當他注視著薇瑟的時候,卻又是如此的疲憊而清澄,眼神柔軟得像是阿普斯湖的水麵……彼時的帝王,把所有的溫柔耐心,都傾注在了她的身上。
他曾是她的王。
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薇瑟恍惚著詰問命運。
他們明明一起經歷過最艱難的歲月。
他們經歷過瘋王暴政、經歷過內憂外患、經歷過八方受敵,他們在危機四伏的宮廷裏相擁,他們在烽火連天的戰場上親吻,伊拉斯在登基典禮上將國王鬥篷披在她的身上,向全體子民宣布這是他的新娘。
我們怎麽會……變成這樣呢?
薇瑟睫毛顫動不休,像是脆弱的蝶翼,她鳶紫色的瞳仁裏,慢慢地浮上一層破碎的水光來。
“別哭。”
伊拉斯命令道,“我看不得……”
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君王,卻看不得一個女人哭泣,這句話也太矯情了,說出來誰信呢?
伊拉斯冷淡地閉上了嘴。
他早已不是她的丈夫,已經沒資格,再說這種親熱話了。
——他們,早已,決裂了。
·
·
·
時間差不多了,伊拉斯該去元老院,和那一群褶子能夾死蒼蠅的老飯桶,圍繞小麥的收稅調整反複地推諉扯皮。
伊拉斯低聲道:“那我走了。”
薇瑟仍然低著頭:“嗯,好。”
惝恍間,時間像是回到了從前,薇瑟在宮廷裏替他整理著裝,年輕的攝政王站在穿衣鏡前,揣著勇氣、智謀和野心,走向那個看不起他的元老院。
薇瑟會在門庭前目送他,伊拉斯會在駿馬上回過頭來,玫瑰金色的長發飛揚在風裏,像是一麵獵獵飛舞的戰旗。
薇瑟還記得,伊拉斯笑起來時,比朝霞還要燦爛:
“我愛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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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拉斯麵色冷淡地拔出軍刀。
他已經很少笑了。皇帝陛下習慣冷著張臉,偶爾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刀尖上滾動的心頭血,豔麗危險,腥味十足。
那個笑容燦爛的攝政王,已經死在了薇瑟的青春裏。
群星帝王伊拉斯,隨意地揮動軍刀,在空氣裏切開了一個血紅色的十字。
伊耿很沒出息地瞪大了眼睛:
我x,……傳傳傳送門!
他用刀劈開了個傳送門?
這一刀看似平平無奇,卻代表了伊拉斯對空間法則的絕對理解,也證實了外界對於伊拉斯實力的傳聞:
群星帝王是帝國最強的刺客。隻要他願意,他可以在任何時間,劃出一道通往任何地方的傳送門,把刀刃送進任何一人的喉嚨裏。
震懾愛琴諸陸的“刺客庭”,正是由他72個得意門生組成。
“你能不能出息點?”
伊拉斯嫌棄地看了眼伊耿,“有空來翡冷翠玩,我教你怎麽傳送。”
伊耿:“……”
少年兩眼失焦,一臉空白,伊拉斯這個餅畫得太大,伊耿已經被砸懵了。
伊拉斯是認真的。想殺伊耿是認真的,想教伊耿也是認真的,群星帝王的喜怒全在一念之間。
因為伊麗斯,他想殺了伊耿滅口;
因為薇瑟,他又想教一教伊耿。
天堂和地獄,同時呈現在,伊拉斯的眉眼之間。
伊拉斯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傳送門。
“那……”
白思禮晃了晃手裏的金識火,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再見啦,兩位大人——”
她拔起腳背,做了一個標準的芭蕾舞謝幕禮,像是一朵蘭花優雅地盛開。
緊接著,白思禮把金識火,扔給了薇瑟。
薇瑟茫然地接住了:
誒?
蕊德的斷手還躺在地上。她本以為,這個金識火,白思禮是搶定了的。
“警告你,別給那個小鬼哦。”
白思禮指了指蕊德:
“這是我搶來的,理應就是我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隻準你一個人用。”
“否則,我就要再砍那小鬼一隻手。”
這番話,嬌蠻、霸道、不講道理,說是伊拉斯精神繼承人也不為過,薇瑟一臉哭笑不得:
“白思禮小姐,這是為什麽?”
白思禮認真地說:“因為女孩子的心是糖果做的。”
白思禮和林一樣大,以她的年紀說出這種話,未免也太過幼稚了。
但白思禮說得很認真:
“別再傷心了哦——金識火歸你了。”
薇瑟愣住了。
白思禮甜甜地一笑,跟著進入了傳送門,那道血紅色的十字,在她身後關閉,像是空氣主動愈合了傷口。
薇瑟茫茫地怔了片刻,她明明是想笑的,但眼睛裏卻分明有淚。
這孩子……
手帕從餘光裏遞進來。
薇瑟低下頭去,伊耿擡頭看著她,正是他遞上來的手帕,但手帕卻是另一個人的——
林站在遠處,對上了她的眼睛,遙遙地沖她點頭:
“走吧,夫人。”
薇瑟笑了起來:
“……嗯,好。”
·
·
·
奧古斯都帝國,翡冷翠王都,元老院。
伊拉斯頭戴七珠王冠,披風如血,盔甲如銀,群星帝王目不斜視地橫穿長廊,高跟軍靴踏出“噠噠”的腳步聲。
白思禮跟在他身後。書記官小姐頭戴覆麵頭盔,遮去了甜美而婉麗的麵容,披掛著素白色重型騎士鎧,肩甲雕刻成了雙頭鷹的形狀,栩栩如生,擇人而噬。
她銀白色的發辮在晨風裏搖曳,英武、颯爽又不失嫵麗,像是一朵披堅執銳的白鐵玫瑰。
白思禮擡起頭,看向東方的天際,朝陽噴薄,雲霞絢爛,這是奧古斯都帝國的日出。
她恍惚間想起,百來年前,白思禮還不是“國王之盾”,隻是一個天天挑釁黃金雨的瘋女人。
當時,白思禮滿身是血地坐在庭階上,滿不在乎地咯咯笑著,所有人都露出了畏懼的神情,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她。
是薇瑟密爾夫人,是她撥開了人群,是她筆直地向她走來,宮廷醫師畏畏縮縮地跟在她的身後。
白思禮冷冷地瞪著她:
“人人都怕我,人人都厭我,為什麽你敢靠近我?”
我可是敢扯黃金雨腸子的瘋婆娘——你最好別是可憐我!
“因為你是女孩子啊。”
薇瑟夫人溫柔地笑了起來:
“——女孩子的心啊,都是糖果做的。”
“……”白思禮嗤之以鼻,“你說話真幼稚。”
真是個蠢女人……
一個比朝陽還要美麗的蠢女人。
瘋癲了半生的白思禮,滿不在乎地,擦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
·
·
林收起了拍攝的投影精靈,他帶著薇瑟一行人,從地下空腔裏,走出了地精巢穴。
時值破曉,晨曦初露,清透微涼的晨風,和衆人撞了個滿懷。
伊耿終於站在了地麵上,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活過來了:
“啊——”
小眼球也被伊耿掏了出來,興奮地睜著嬰兒藍的眼珠子,祂第一次見到地麵上的世界,大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個不停。
伊耿睜開眼,沒想到居然有那麽多人,正聚在巢穴入口處,少年罵了聲我x,連忙把小眼球收了起來。
薇瑟輕輕地用法杖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不準說髒話哦。”
小眼球被伊耿揣進了口袋,祂好奇地從口袋裏露出半個腦袋眼球),盯著巢穴前密密麻麻的活人。
這些人是當地管理治安的騎士團。
維蘇威騎士團團長,是一位紅胡子壯漢,龍精虎猛,膀大腰圓,一拳能把伊耿從維蘇威打到翡冷翠。
紅胡子披掛著重鎧,以拳按心,俯身一禮,活像一頭彬彬有禮的巨熊:
“感恩新舊諸律,美麗的法師女士,您平安無事。”
本來維蘇威騎士團是準備進入洞穴去營救他們的。
薇瑟愣了一下,她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驚動當地的騎士老爺。
——是誰報告給騎士的?
薇瑟擡起頭來,一眼就看見了,一頭熟悉的橙紅頭發。
是雀斑溫妮。
溫妮身邊的黑鬥篷已經不見了。
女孩發現了薇瑟,正吃驚地望著自己,臉頰不由得紅了紅,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正是這位潑辣的小姐告訴我們的。”
紅胡子笑著說明,“黑燈瞎火的半夜,她光著腳跑進騎士團,還抓著一大袋金幣,新舊諸律啊,簡直像頭母龍!我的好兄弟艾恩,當時在做‘手藝活’,把他給嚇萎了……”
另一個騎士臉紅脖子粗的爭辯:“才沒有呢!我的玩意兒比我的劍還要好使!!”
“我x,”伊耿感動地看向溫妮,“你居然這麽好心!!”
他還以為溫妮是壞人呢。
“……”溫妮的臉變得更紅了,像個惱羞成怒的番茄,“我、我做了壞事,隻是去自首罷了——少自作多情,禿頭家的大白癡!”
溫妮紅著臉扭過頭去,伊耿尷尬地撓撓頭,騎士們一起朗聲大笑起來。
忽然,渾厚沉雄的騎士笑聲裏,混進了一個尖細嘹亮的叫聲。
是紅胡子團長發出來的。
虎背熊腰的紅胡子,像是懷春的少女一般,捂住了自己的嘴,發出了甜蜜而纖細的尖叫:
“呀——!!啊啊啊啊啊老公——!!!”
騎士團:“……”
薇瑟:“……”
林:“……”
紅胡子激動地站在林的麵前,嬌羞地搓著鐵餅大的手,扭扭捏捏地說道:
“騎士劍老公,我是你的女友粉……”
林:“……”
林退後了一步,望了望天,看了看地,摸了摸鼻子:“……”
林用盡畢生所學,清了清嗓子,板起了麵孔,伸出自己的手,十分有風度地說:
“你好。”
“呀——!!!”
紅胡子跳了起來,他的體型像是巨熊,這一蹦非同小可,大地都在震動,戰馬都險些站不穩。
林麵無表情,人已經麻了。
“人家,人家,”紅胡子驚喜地捧著胡須濃密的大臉蛋子,“人家真的可以摸老公的手嗎?”
林:“……”
你他媽的能不能先別叫老公……
林心裏一陣絕望:
——你叫媽都行!真的!
“媽媽——!!!”
林:“……”
說什麽來什麽。又有幾個人高馬大的騎士,像是一尊尊鐵塔,團團包圍住了林。
很顯然,繼“女友粉”之後,又來了“女兒粉”。
林左右為男,進退兩男,男上加男,好似被母猴團團圍住的猴王一般,一群大老爺們伺候林一個,這福氣還小得了嗎?
那個叫艾恩的騎士說:“媽媽,我是你的榜六,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林尷尬地點頭,艾恩“哧啦”一下,撕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胸毛茂盛的胸膛,示意林用筆“簽”在這裏。
見林震驚而困惑的眼神,艾恩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笑得格外強而有力,顯然可以從“特殊愛好”上,給林意外的驚喜呀!
林麵無表情地往退後了兩步:“……”
哥們,別這樣,哥們,冷靜點。
短短五分鐘,主播騎士劍,在男粉絲的熱情圍攻下,由衷地懷念起儒雅隨和的皇帝陛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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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顫聲呼喚道:
“伊耿……?”
伊耿渾身一震,循聲望去。
——是老爹。
牧醫站在騎士們的身後,形容憔悴,假發淩亂,他掛著灰沉沉的黑眼圈,枯槁得像是老了幾十歲。
老爹在等他回家……
伊耿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少年吸了吸鼻子,快步跑了過去,牧醫蹲下身,把兒子抱進懷裏。
天光破曉,朝霞萬裏,晨色燦金。
伊耿撲在老爹的懷裏,哭得直打嗝兒,卻敏感地聞到了血的味道:
“……老爹,你受傷了嗎?”
“沒有啊,”牧醫笑著回答,“可能是老爹晚上給一頭海青龍看了病。”
他在說謊。
——海龍味是會比血腥味更重的。牧醫身上卻隻有血的味道。
伊耿眼神暗了暗,若無其事地問道:
“爸爸,我是誰?”
牧醫愣了一下。
這一瞬間,伊耿的能感覺到,老爹的情緒,變得冰冷而震怖,像是腥臭而幽深的洞穴。
但牧醫的表情卻依舊很和善,他是奧古斯都常見的中年男人,長得不醜不美,混得不好不壞,背脊微微地佝僂著,像是被生活壓彎了一般。
牧醫抱緊了伊耿,他青白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傻小子,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伊迪安,最心愛的兒子。”
沒有人能夠傷害你……沒有人。
僞帝伊拉斯的刺客,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斬一雙。
牧醫抱緊了伊耿,眼神冰冷,表情陰鷙。他的力氣大得能按住一頭巨龍,箍得少年連連喊痛。
如果僞帝伊拉斯親自動手——我就殺死薇瑟密爾,讓他也感受一下,失去摯愛的痛苦。
就像當初……就像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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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古斯都帝國,翡冷翠王都,元老院。
元老們吵得唾沫橫飛,他們分成了兩個派別,激烈地交換著自己的口水和假牙。
伊拉斯百無聊賴地坐在長桌盡頭的王座上,以手支頤,閉目養神,王冠懨懨地歪到了一邊。
突然,白思禮無聲無息地上前,低頭湊近伊拉斯的耳邊:
“陛下,‘阿加雷斯’死了。”
刺客庭裏排行第二的王牌刺客——被殺了。
伊拉斯一頓,像是醒來的雄獅,睜開了孔雀藍色的眼睛。
元老院突然靜了。
元老們俱是一凜,滿堂的王公權貴,齊齊閉上了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望向伊拉斯。
伊拉斯擺擺手,示意他們接著吵,回頭看向白思禮:
“——刺客庭中止行動。把薇瑟的學生名單,整理一份給我。”
伊拉斯漫不經心地轉了轉手上的扳指,寶石清澈如鏡的表麵,映出了帝王似笑非笑的唇角:
小薔薇花……你好像,又被某些不知感恩的混賬,給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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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瑟看著林。
林看著薇瑟。
推杯換盞,人聲鼎沸,在騎士們強而有力的笑聲裏,兩人像是青菜田裏格格不入的兩隻紅蘿蔔,尷尬地對望著。
維蘇威騎士團很熱情,說什麽也要請大家的老公、大家的妻子、大家的媽媽——知名主播騎士劍——去瑪麗小酒館吃飯。
林左右為男,進退兩男,男上加男,很想逃但是又逃不掉,隻好拉另一個人下水了——
薇瑟:“……”
薇瑟咬牙切齒地對林說:“騎士先生,我的善良是不可以被利用的。”
林沒說話。
薇瑟:?
你把我拖來飯局,居然還不理我??
砰地一聲,孔武有力的酒館老板娘,瑪麗大媽搬來了新的一大桶麥芽酒,騎士們爆發出一陣歡呼,又開始了新一輪狂歡。
紅胡子端著兩杯麥芽酒,朝林羞澀地靠了過來,他熱情地一拍林的肩膀——
咚!
林的頭砸在了酒桌上。大名鼎鼎的黃金雨,戰無不勝的黃金雨,耳根醺紅,人事不省。
薇瑟:“……”
紅胡子:“……”
騎士團:“……”
“新舊諸律啊,”那個叫艾恩的騎士,掐著蘭花指驚嘆道,“媽媽才喝一杯就醉了嗎?”
——騎士劍居然是一杯倒?
本來很喜歡騎士劍的……
騎士們震驚又茫然,麵麵相覷了片刻,既而爆發出歡呼聲:
好耶,現在更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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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蘇威騎士團是要上班的。
在龍精虎猛的騎士們,喝光了第三桶麥芽酒之後,紅胡子的終端樹枝滴滴地響了起來。
“抱歉,美麗的法師女士,”艾恩對薇瑟俯身行禮,“我們得去拯救一個冒險團了,這群可憐的夥計,被冰霜巨人困在了山裏。”
薇瑟點點頭,她剛想表示理解,艾恩就妖嬈地撩了撩頭發:
“不知道冰霜巨人會不會穿白色的襪子……”
薇瑟:“……”
紅胡子振臂高呼:“小子們,去打跑那群傻大個兒!”
傻大個兒的騎士們:“哦哦哦哦哦——!!!”
他們一陣狂風似的沖出了酒館。維蘇威騎士團驍勇善戰,確實不是浪得虛名,就連冰霜巨人也不害怕。
薇瑟:“……”
如今,瑪麗小酒館裏,隻剩下了茫然的薇瑟,和醉得人事不省的林。
瑪麗大媽勤快地擦桌子,熱情地跟薇瑟攀談道:
“美麗的夫人,聽我一句勸,一杯倒的男人,多半是陽x,你還是要為自己的幸福打算……”
薇瑟:“……”
薇瑟福至心靈,在林身邊坐下了,林渾然不覺,他趴在酒桌上,睡得昏昏沉沉,側臉英俊、疲憊又脆弱,眉頭還是緊鎖著的。
薇瑟用手把他的眉心揉開。
薇瑟輕輕地問:
“……騎士先生?騎士先生?”
林不回答。看來是真的醉了。
薇瑟覺得自己行了,又開朗又米地問道:
“你是陽x嗎?”
林陡地睜開了眼睛。
薇瑟:“……”
啊啊啊啊啊他怎麽醒了!!!
薇瑟臉都嚇白了,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語無倫次地想道歉,林猛地一拽她的手臂——
把薇瑟按在了酒桌上。
薇瑟懵然地睜大了眼睛:“……”
誒?
等等,等等,事情怎麽會變成……
麥芽的香氣昏沉地壓下來。林惺忪地看著她,鳶藍色的眼睛,像是暗流洶湧的深海:
“薇瑟。”
林動了動嘴唇,被酒液燙得沙啞的聲線,生澀地模仿著另一個男人,碾轉出更加親密的稱呼來:
“……小薔薇花。”
他暗中覬覦。
他日思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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