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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4

    “阿方索, 要做嗎？”

    伊耿目光明炯，情緒激動，嚴肅而鄭重地問道：

    “現在？在這裏？”

    女人點了點頭。

    伊耿心潮起伏, 不由得深吸一口長氣，麵頰漲得通紅。他與白老師和林叔暫時分別，就是為了, 在這個地底, 做大人的事！

    像大人一樣——

    伊耿握住硬物：“要上了！”

    伊耿無聲地念起了古老的咒語，他明明在念咒，嘴裏口型不斷, 卻沒有發出聲音。

    這是伊耿自己的小聰明：他可以動嘴, 卻不發出聲音，通過做口型的方式，完成魔法需要的語言媒介。

    隨著“無聲”吟唱的完成，伊耿的雙眼亮起魔法的藍光，少年白淨清爽的手背上，分別出現了兩道微小的六芒星魔法陣：

    召喚魔法·扼命之握。

    此時此刻，伊耿召喚出了大力神，直接附身在了伊耿的身上。少年握住手中的堅硬的大鎖，手指狠狠地用力一捏！

    喀！

    黑鐵質地的大鎖，發出了細微的碎裂聲。

    這道大鎖被伊耿硬生生地捏碎了。

    這已經是伊耿能做出的最小動靜。

    但地牢上方的守衛, 俱是敏感地轉過頭來：

    “什麽聲音？”

    “去看看！”

    “老鼠吧？還是什麽……”

    啊？

    聽力這麽好？

    伊耿傻眼了。

    好在，伊耿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身邊的站著一位女人。

    也就是伊耿跟薇瑟說的“家裏人”。

    女人頭生崢嶸的龍角, 一頭海藻似的卷發, 色澤漆黑, 水滑發亮。她似乎來自沙漠地區，皮膚是高貴而神秘的棕褐色, 眼睛也像是璀璨發燙的黃沙。

    她不是人類，她黃金色的瞳仁裏，眼睛像是蛇一般細窄而吊詭。女人穿著沙漠風格的白袍，胸前卻大大方方地敞開，露出了翡翠一般鮮綠的裹胸布。

    窈窕的腰身上，腹肌輪廓清晰，神秘的金色紋身盤亙其上，腰身兩側都生著鋒利而堅硬的龍鱗。

    這是一位雌性巨龍——的“龍人形態”。

    龍的體型適合戰鬥，卻不適合生産生活，比如那雙摧金斷玉的巨爪，不適合種植和放牧。龍族能建立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完全靠燒殺搶掠是行不通的，每頭巨龍在成年之後，都會變化出“龍人形態”，這是巨龍模擬“人”而出現的特殊體型，除了龍角、龍鱗、龍尾、龍爪之外，其餘部分與人類無異。

    有了“龍人形態”，巨龍能更靈活地使用工具，從事各種各樣的生産建設活動。

    但巨龍畢竟“巨”，“龍人形態”的人形，通常在一米八以上，伊耿身邊這位龍族女子，身高在一米九左右，和林差不多高。

    由於她穿著一雙鎏金色的高跟涼鞋——實際效果上，應該比林高出一頭。

    普通人類是害怕龍人的。因為巨龍身上自帶“龍威”，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精神震懾效果，巨龍的凝視能讓人類不由自主地下跪。

    如今，人類帝國奧古斯都，能擠進愛琴諸陸的“五大帝國”，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皇帝伊拉斯，帶領奧古斯都的人民，打贏了與龍族之間的戰爭。

    “屠龍者才有資格與惡龍對話”——這是伊拉斯這輩子最偉大的帝王智慧。

    當然，伊耿不怕龍人，起碼不怕眼前這位龍女：

    畢竟，如果你從小，就能看見一位女性，風流浪蕩、不務正業，成天不做正經事，躺在家裏看x情圖片，出門就是喝酒、找女人、找長得像女人的男人，而且還經常不帶錢，讓小小年紀的你，去可人兒館贖她，被老鴇臭罵一通……

    你也不可能怕她的。

    你隻會發自內心地覺得：

    ——被饑渴的母暴龍嚇暈。

    ·

    ·

    ·

    饑渴的母暴龍，阿方索·岡薩雷斯，一位完全不能脫離低級趣味的女性。

    阿方索來尼伯龍根島，是為了配合伊耿，做“大人的事”。

    眼下，阿方索拽過伊耿，她生著修長而靈活的手指，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

    “女同性戀看著這雙手就走不動道。”

    對此，伊耿有六個點要說：“……”

    請你自重！

    當然，危急時刻，阿方索是很靠譜的。

    隻見她的手指，曼妙而迅速地，結出了一個魔法印。

    無論是戰士還是法師，隻要是龍族，都會“龍語魔法”——隻是龍族戰士會的龍語魔法，比龍族法師的要低級很多而已。

    阿方索就使用了一個簡單的龍語魔法：

    法印·障目。

    這個魔法的效果顧名思義。地牢守衛聽到動靜，狐疑地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沒人之後，又轉身離開了。

    伊耿鬆了一口氣：“他們也太警覺了……”

    阿方索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廢話，這裏麵裝的，可都是埃斯男爵的搖錢樹。”

    伊耿輕手輕腳地，放下了震碎的黑鐵大鎖，少年打開了地牢的大門：

    如圖所示，他要像大人一樣，勇敢而漂亮地，把埃斯男爵關著的“商品”，通通解救出來。

    這就是伊耿說的，“大人的事”。

    為了紀念這個意義非凡的時刻，伊耿還帶著一個投影精靈，用來拍攝下他的英勇身姿：

    這條視頻，傳到世界樹上，一定能小火一把！

    ·

    ·

    ·

    伊耿從沒想過拍視頻賺錢。

    是抽卡招惹出來的念頭。先前，伊耿在武器池，參與了林的抽卡視頻拍攝，還幫忙抽出了一把紅色品質的劍來。

    那條視頻的盈利，分到伊耿的手上，能支付伊耿一個學期的工資。

    伊耿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錢。

    他也想學林叔，在世界樹上當個主播，這樣就可以順利地經濟獨立了，不用再成天朝老爹伸手要零花錢。

    ——況且，營救這些人，本身就算是好事一樁。

    做好事還能賺錢出名，伊耿有理有據地認為，自己的想法值得冒險一試。

    少年雖然狗膽包天，但也同樣清楚，這個想法若是被林和薇瑟知道了，肯定會挨他們一個大逼鬥。

    林和薇瑟是絕對不會同意，伊耿為了“火”去招惹埃斯男爵的：

    埃斯男爵是做人口貿易的，這種人連基本的道德底線都沒有，怎麽可能會放過伊耿？

    伊耿也清楚這一點。

    他清楚埃斯男爵壞，也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這件事，光是伊耿一個人，肯定是做不成的，既然要瞞著林和薇瑟，少年就另外找了一個幫手：

    龍女阿方索·岡薩雷斯。

    阿方索，一個躺在床上看x情圖片的混子，至今都沒有什麽正經工作，肯定是會同意伊耿這個計劃。

    畢竟哪裏有樂子，哪裏就有阿方索。作為一個純粹的樂子龍，一個完全不能脫離低級趣味的龍，阿方索聽聞伊耿的想法之後，立刻表示很有興趣，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事成之後，你得讓我，和薇瑟密爾見上一麵。”

    伊耿大驚失色：“白老師喜歡男人！”

    阿方索：“……”

    阿方索怒道：“我難道是看到美女就亂扣的龍嗎？”

    伊耿怒道：“難道你不是？？？”

    阿方索：“……”

    阿方索怒道：“我從來不扣直女！！”

    ·

    ·

    ·

    夜黑風高，伊耿從旅館出發，和阿方索在酒館碰麵。

    計劃很順利。

    伊耿和阿方索，成功摸到了，埃斯男爵關押“商品”的地牢。

    伊耿打開了地牢大門。

    伊耿心潮澎湃：

    ——他伊耿·德勞貢，一夜成名的時刻，就要到來了！

    阿方索神色淡然，她看了伊耿一眼，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

    唉……現在的小孩。

    ·

    ·

    ·

    伊耿走向關著人的籠子。

    埃斯男爵是一個警惕而吝嗇的商人。就算到了地牢，埃斯男爵依舊不肯打開籠子，這些都是他高價買來的“商品”，要是跑走一個，他都會肉痛。

    是以，這些“商品”，都像是關押著的貓狗，吃喝拉撒全在籠子裏解決，整個地牢都散發出難以言喻的臭味。

    伊耿沒有打開籠子的鑰匙。

    況且一個個打開籠子，這麽多人出來的動靜，也會驚動地牢的守衛。

    伊耿的計劃新奇而大膽：

    他隻需要靠近這些籠子，在魔法的生效距離內，完成一個大型傳送魔法，就能把籠子裏的受害者，通通給傳送到安全的地方。

    阿方索淡淡地聽了，龍女什麽話都沒說。

    以普遍理性而言，在伊耿有限的智商裏，能想出這個辦法，確實比較穩妥了。

    隻是——

    ·

    ·

    ·

    伊耿信心滿滿地走向籠子。

    立刻有人注意到了伊耿。

    一個枯瘦的女孩嘶聲問伊耿道：“你是誰？”

    “我是來救你們的！”伊耿壓低了嗓聲，“大家別激動，不要發出聲音，我的魔法馬上就……”

    地牢內死寂一片。

    與伊耿想象中的，所有人喜出望外的情況不同，籠子裏所有的“商品”，俱是冷冷地看著他。

    伊耿愣住了。

    誒？

    昏暗裏，寂靜中，“商品”們麵麵相覷，低聲交談著：

    “他是誰？……”

    “不知道，又是哪個，正義騎士吧……”

    “煩死了，男爵大人若是知道，又要罰我們不吃飯了……”

    在一雙雙空洞而麻木的眼睛裏，伊耿隻看見了手足無措的他自己。

    不對吧？

    不對不對不對……怎麽會是這樣呢？

    埃斯男爵不是壞人嗎？他把這些人，當做商品販售，伊耿解救他們……不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場麵嗎？

    伊耿看過很多騎士小說，在騎士小說裏，這些被解救的人，都會“感激而驚喜”地注視著主角……

    伊耿倒退了一步：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孩子，你走吧。”

    一個婦人開口了。

    “我們，都是，自願的。”

    “——這怎麽可能？”伊耿隻覺得荒謬，“男爵把你們像是馬匹一般的販售，你們甚至不能、不能決定自己的……”

    少年滿腔的大道理，在衆人冰冷的眼神中，訕訕地凝固成了鉛塊，沉沉地墜下去。

    “孩子，你很有錢吧？”婦人看了看伊耿的衣服，“你知道嗎？在男爵大人買下我之前，我甚至穿不起一件像樣的衣服。”

    伊耿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婦人身上的，明明隻是一件，髒到看不清顏色的男裝而已。

    “我們窮人，本來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被買賣又怎麽樣呢？”

    最先注意到伊耿的女孩開口了：

    “我就是被我的父母售賣的一匹馬……你說，沒有男爵大人，我該去哪裏呢？”

    伊耿急急道：“現在有很多慈善組織啊！他們會幫助你們的！！”

    女孩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情。

    許多人麵麵相覷。

    “他在說什麽？”

    “什麽組織？”

    “沒聽說過……”

    伊耿隨即意識到，這些人都來自貧窮地區，窮就意味著消息落後，很多人可能是生平第一次，聽聞“慈善組織”這個詞彙。

    伊耿握緊了拳頭。

    他來對地方了，他要救這些人。

    若說伊耿先前，還藏著虛榮的心思，此時少年的情緒，已完全被憤懣填滿了。

    男爵正是利用這些天然的差距，拿捏了這些可憐人的一生，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甘願自賤為一匹馬，被人賣來賣去。

    這怎麽忍？

    這要伊耿怎麽忍？？

    離伊耿最近的女孩，聽到“慈善組織”之後，表情漸漸動搖了起來。

    “沒用的，就算你說，有好心人願意幫我們……”

    婦人露出恐懼的神情：

    “這些人是反抗不了男爵大人的。”

    伊耿怒道：“他男爵算個屁！！我——”

    “你什麽？”

    一道男聲響起。

    呼啦啦——

    原本昏暗的地牢，此時所有的燈盞，被人齊齊點亮了。

    阿方索懨懨地撩起眼皮。

    唔，龍女皺了皺眉，她聞到了……臭男人的味道。

    埃斯男爵站在地牢門口，誌得意滿地挺著大肚，像個臃腫肥胖的孕婦一般。

    伊耿震悚地睜大了眼。

    “小崽子，”埃斯男爵笑道，“你想做什麽？”

    ·

    ·

    ·

    伊耿臉色一變，下意識地，退後了一步。

    他中計了！

    伊耿的計劃之所以這麽順利，都是因為埃斯男爵，有意讓他找到自己的地牢。

    因為——

    “……”埃斯男爵聳了聳鼻子，像是一頭嗅聞香味的肥豬，沉甸甸的肥肉，都因為這個動作，在不停地抖動，“嗯，你是那個老巫婆的私生子吧？”

    伊耿：“……”

    啊？？

    伊耿傻眼了。

    他老半天才反應過來，埃斯男爵這番話的意思，是把伊耿當做了薇瑟的私生子……

    所以，埃斯男爵才要設計，讓伊耿自投羅網，好來要挾薇瑟。

    “哈哈，”埃斯男爵的小眼睛裏，閃爍著自以為精明的光，“我懂。”

    伊耿：“……”

    你懂個屁。

    埃斯男爵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遠比彭團長那個巨嬰，要陰險狡詐得多。

    若說彭團長，是被屬下的馬屁，拍得失去了正確的自我認知——那麽埃斯男爵，就是馬屁如潮的那個小人，他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

    埃斯男爵清楚，薇瑟很難對付，就連深空星海之主，也沒有拿捏住那個老巫婆。

    是以，埃斯男爵找來了幫手。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女人，佝僂著枯樹般的腰肢，出現在了伊耿的視線裏。

    這位老人，顯然屬於，土埋眉毛的那一撥，要被身旁的年輕孫女攙扶著，才能顫巍巍地站在男爵身邊。

    埃斯男爵手腳也不幹淨，他顯然貪戀老嫗孫女的美色，動手摸了一把少女的豐臀。

    阿方索皺起了烏黑的眉毛。

    埃斯男爵得意道：“小崽子，你知道，這位夫人是誰嗎？”

    伊耿和阿方索對視一眼。

    阿方索聳了聳肩，龍女隻認識美女，和曾經是美女的老太婆——這個老嫗不在她的社交範圍。

    伊耿搖了搖頭，他也不認識。

    埃斯男爵哈哈大笑：“你們這群沒見識的窮鬼，一輩子也隻配在籠子裏待著！”

    彭團長看不起平民，埃斯男爵看不起窮人，兩個胖子還真是天生一對。

    “這位——”

    埃斯男爵一指老嫗，驕傲地揚起了頭，朗聲宣布道：

    “——是‘薔薇魔女’薇瑟密爾！”

    ·

    ·

    ·

    伊耿：“……”

    阿方索：“……”

    噗地一聲，伊耿再也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x的，”阿方索也咧嘴直樂，“兄弟，你真好笑。”

    埃斯男爵尷尬地愣住了。

    這小崽子，是瘋了嗎？

    聽到薔薇魔女的大名，不應該嚇得屁滾尿流，立刻乖乖就範了嗎？

    怎麽他不怕？

    怎麽他們不怕？？

    這可是奧古斯都最偉大的死靈法師，薇瑟密爾·白啊！

    難道——埃斯男爵努力地思考著，一雙險惡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阿方索：

    難道是這條母龍？

    也是，龍類出了名的傲慢愚蠢，她不怕人族大賢者，也說得過去。

    思及此處，埃斯男爵冷笑一聲，他已經在計算阿方索的價格了，這種黑皮美人，能賣出大價錢。

    埃斯男爵對著老嫗說道：

    “尊敬的薇瑟密爾閣下，請讓這兩個肮髒又無知的窮鬼，見識一下你偉大的死靈魔法！”

    老嫗顫巍巍地應了一聲：“好……”

    她伸出枯枝般的手。

    伊耿快要笑岔氣了，埃斯男爵這頭蠢豬，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但阿方索微微變了臉色。

    “小鬼，”阿方索伸出手，“你先……”

    砰！

    一聲轟然巨響淹沒了她的下半句話！

    ·

    ·

    ·

    大地搖晃，煙塵卷湧。

    埃斯男爵著急地說：“尊敬的薇瑟密爾導師，請留個活口……”

    “……”老嫗嘆了口氣，“男爵大人，晚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就點燃了地牢裏的空氣，憑空製造了一場大爆炸。

    若男爵稍微內行一點，定能看出來，這跟死靈魔法沒有關係，這是非常高級的風魔法。

    老嫗是一位元素法師——非常厲害的元素法師。

    她頂著薇瑟密爾的名號招搖撞騙，隻是因為世人不熟悉薇瑟密爾的長相，隻知道她“貌美無比”——一百多年過去了，絕色佳人變成了皺巴巴的老太婆，剛好符合世人對死靈法師都是“老巫婆”的刻板印象。

    但這不代表老嫗沒本事。

    她可是柯古家族的魔法天才！

    老嫗嘆了口氣，她希望自己的風魔法，至少能給那個龍女留個全屍。

    畢竟她頭上的龍角是上等的魔法介質素材。

    然而，塵煙裏，一道慵懶的女聲，打碎了老嫗的幻想：

    “x的，老太婆，這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煙雲散去，阿方索依然站在原地，毫發無損，就連翡翠綠的抹胸，都沒有破上一寸。

    阿方索之所以這樣穿，倒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有多火辣，而是因為龍族的裝備，向來講究“穿得越少、防禦越高”，因此龍族才會出一堆隻穿著鎧甲內褲的猛男。

    老嫗這風魔法，厲害是厲害了一點，但想對阿方索造成傷害……

    伊耿看了眼阿方索的麵板，龍女的防禦值，達到了堪稱恐怖的三萬點。

    這位才是真正的“純禦風”，就算螺湮之主一觸手砸下來，阿方索依舊能站著不動。

    老嫗臉色驟變，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刮都刮不動。

    沒辦法了！

    此時，攙扶著老嫗的孫女，擡起了自己的頭來。

    ·

    ·

    ·

    孫女一撩長發，露出了玫瑰一樣，鮮妍嬌媚的臉蛋。

    伊耿突然覺得，這人的麵相，怎麽長得有點像蕊德？

    伊耿認識蕊德，阿方索可不認識，她——

    看直了眼。

    伊耿：“……”

    等等，等一下，這不會是……

    孫女媚眼如絲，嬌嬌地哀求道：“姐姐，你這麽強，可不可以，讓一讓我們呀？”

    ——美人計？

    伊耿頭皮發麻。

    阿方索表情呆滯，她防禦三萬點，但對美女的防禦是負。

    阿方索呆滯地點頭，不太聰明的樣子：“啊呀，那感情好，當然可以咯。”

    伊耿怒道：“你這個色女有沒有底線啊——！！”

    差不多得了！！！

    孫女美目含情：“那就睡一會兒吧~”

    她一眨眼睛，魅惑魔法完成，阿方索吃中了所有的傷害，幸福地倒地不醒。

    伊耿絕望地抱頭：“……”

    大姐你在幹嘛啊！！！

    阿方索·岡薩雷斯，恐怕有史以來，第一個死在美女手上的——母龍。

    伊耿內心是崩潰的。

    埃斯男爵誌得意滿地揮手：

    “來人，抓住這個小鬼！”

    男爵的手下朝著伊耿一擁而上。

    ·

    ·

    ·

    林靜默地站在雨裏。

    他與薇瑟兵分兩路，薇瑟去對付彭團長，而他去——

    林：“……”

    林站在建築的尖頂，遠遠地朝下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伊耿的粉毛，少年被男爵的手下擒著，不甘心地踢蹬著腿。

    林絕望地扶額：“……”

    你怎麽會在這裏？？

    更令他感到崩潰的是，被抓的不僅是伊耿。

    一群大漢圍著阿方索。

    龍女的身形高大，體重也十分可觀，畢竟“龍人形態”隻改變了樣貌，是不可能改變重量的。

    是以，阿方索其人，跟粉紅毛兔兔一樣沉重。

    幾個大漢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拖動昏迷不醒的阿方索，隻能站在地牢入口處幹瞪眼。

    林的視力極佳，即使在這個距離，林也認出了阿方索的身份。

    林：“……”

    你怎麽也會在這裏？？

    ·

    ·

    ·

    阿方索·岡薩雷斯，原名阿方索·岡薩雷斯·希爾德麗克——是的，她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著名的姐姐：

    阿詩迦·希爾德麗克。

    若說阿詩迦是勵精圖治的龍王，那麽阿方索就是姐姐的反麵，阿方索不務正業、遊手好閑，都快一千歲的母龍了，居然還沒一份正經工作，把阿詩迦陛下愁得直掉鱗片。

    於是阿詩迦陛下把妹妹趕了出去。

    意思是，如果沒找到龍生的方向，就不許回希爾德麗克帝國。

    阿方索：“……”

    以阿方索的智力，是不太理解“龍生方向”這四個字的，在阿方索看來，龍活著就是為了躺在床上看x情圖片，偶爾出門去實踐一下，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什麽方向？美女就是她的方向。

    於是阿方索四處流浪，遇到了同樣在流浪的林……

    林扶額：“……”

    ——但是林真的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在當了兩年的流浪騎士之後，林又收拾收拾自己，回奧古斯都帝國，當世界樹主播去了。

    而阿方索顯然還在迷茫，眼下正是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她又又又又又中美人計了。

    林很無語，這很難評：

    ……認識你真是我林·德·伊麗斯的汙點。

    ·

    ·

    ·

    林嘆了口氣，剛準備展動身形，從樓上一躍而下。

    此時，另一處的異響，吸引了林的注意。

    地牢在男爵的莊園裏。而莊園附近，圍著一圈低矮的民居，顯然是服侍男爵的傭人，和他們家屬的住處。

    砰地一聲，一處民居裏，一道橙紅色的身影奪門而出。

    林微微睜大了眼睛：

    溫妮？

    “我打死你！”另一個人追了出來，“你這個賤x……”

    林愈發驚愕：

    ——這人正是先前，跟林提出“交換老婆”的，那個騎士團的小頭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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