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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民目擊4

    這一刻, 世界樹上下嘩然，直播間裏湧動著無數的問號：

    大呲花，是, 薇瑟密爾？

    【？】

    【啊？？？】

    【很喜歡樹民的一句話：啊？】

    “不可能，不可能……”

    阿爾忒彌斯公主花容失色：

    “你，如果你是薇瑟密爾, 你怎麽可能不認識我？”

    薇瑟密爾雖然沒當過皇後,但長期充任了“第一夫人”一職，在相當多的國際外交場合，薇瑟是和伊拉斯一同出席的。

    是以, 阿爾忒彌斯公主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這個女人就是薇瑟密爾……

    她怎麽可能不認識自己，不知道彭的王孫身份？

    在公主殿下的觀念裏，假若薇瑟知曉彭尊貴的身份，肯定是不敢挑起事端的，這會牽扯到人族和獸人的邦交，薇瑟作為第一夫人，怎麽可能不考慮？

    阿爾忒彌斯公主久居深宮，消息還是過於閉塞，她根本不知道，薇瑟已經跟伊拉斯鬧掰很久了。

    當然, 這也不怪她，因為在很多國家的外交文件裏, 奧古斯都帝國的第一夫人, 依舊填著薇瑟密爾的名字……

    薇瑟露出了很詫異的表情。

    薇瑟看著阿爾忒彌斯公主, 緩緩地說出了，一句相當炸裂的臺詞：

    “請問……你是？”

    我……曾經見過你嗎？

    阿爾忒彌斯公主：“……”

    【《請問您是？》】

    【《大姐, 你誰？》】

    【啊啊啊啊啊我快笑死了救救我救救我】

    【我來科普，阿爾忒彌斯，埃爾克鹿人部落酋長的女兒，說得好聽點叫公主，說得難聽點，就是鹿人部落，進貢給萊茵皇室的貢品，人也不是很受寵的樣子，居然想被薇瑟密爾記住2】

    【這真的是薇瑟密爾嗎？？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薇瑟密爾長得這麽好看？課本上關於薇瑟密爾的畫像，不都是一個玩骷髏的老太婆嗎】

    【↑薇瑟密爾沒有官方畫像，課本上的圖全是後人想象的，除了伊麗斯公主之外，所有卓有成就的女法師，基本上都被畫成老太婆了吧？】

    【別挑起對立好不好？阿爾忒彌斯我指的是守密之人）就不是吧？她就被畫得很好看啊，我們好多人都把那一頁課本剪下來收藏】

    【↑那是因為她坐過牢，有準確的官方畫像入獄照），笨……】

    【請大家了解一下我們的詭教之主，偉大的阿爾忒彌斯·c·琥珀星大人，跟薔薇魔女並駕齊驅的至聖先師！！詭教秋招詭教門之匙計劃詭教高薪誠招應屆畢業法師】

    【詭教信徒別在這裏發癲，在薇瑟密爾的場合，提阿爾忒彌斯，你是懂惡心人的】

    【我很好奇，之前罵人的那一批呢？彈幕太文明了，我有點不適應，大呲花的黑粉在哪裏，讓我看到你們的雙手】

    【已黑轉粉！！！tat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別罵了別罵了，孩子已經下單三本《死海文書》了】

    【笑死，那群人不黑轉粉也隻能連夜注銷賬號了，那可是薔薇魔女啊，要我科普一下薔薇魔女的暗殺履歷嗎】

    【↑求科普，我隻知道，皇帝陛下愛她愛到給自己結紮】

    【啊啊啊啊啊笑死我了那不是結紮啊！！是因為薇瑟密爾導師身體不好，當時的避孕手段沒現在多，皇帝陛下為了不讓夫人懷孕，給自己下了絕嗣之咒，現在內務庭在各大家族物色皇養子，也是因為這個】

    【所以騎士劍是皇帝？】

    【？肯定不是啊，陛下是粉頭發，或者叫玫瑰金，重點是劍哥起碼有一米九幾，陛下……矮矮的也很可愛】

    【《第一章：回國》

    《第二章：薔薇魔女喜迎二春，群星帝王獨守空閨》

    《第三章：騎士劍，你個小三》

    《第四章：強取豪奪！嬌蠻前妻你別跑》

    《第五章：作者被內務庭抄家了，棄坑》】

    【啊啊啊孩子很好奇騎士劍皮下是誰！！！有沒有人告訴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qaq】

    【↑不可以開主播的盒哦~媽媽說過不要好奇這種事】

    【大家心裏或多或少都有數吧？金發，單手劍，高挑帥哥，耀庭聖堂騎士出身，其他種族也就算了，你們人類真的一點點聯想都沒有？】

    ……

    ·

    ·

    ·

    臨時審判庭滿座嘩然。

    覺得難以置信的，可遠遠不止，阿爾忒彌斯公主單獨一個。

    彭團長的反應，比公主殿下更劇烈，因為就在十幾分鐘之前，薇瑟親口說過，要拍碎他……

    很多女人都說過，要把彭碎屍萬段。

    彭團長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因為這些女人，美麗又柔弱，連拿刀都無甚力氣。

    但是薔薇魔女說過，這句話性質就變了。

    伊拉斯皇帝的一半政敵，都是被薔薇魔女的暗殺搞定的，就連彭的“皇叔們”，都在忌憚這個名字！

    “你，你說你是薇瑟密爾——”

    在震駭之下，一慣盛氣淩人的彭團長，此時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你有什麽證據？”

    你說你是、你就是嗎？

    荒、荒謬！荒謬至極！！

    薇瑟溫和地微笑：

    “啊，不是我說的哦。”

    她永遠不會陷入自證的陷阱。

    既然你這麽想的話，那我也沒辦法，順從你咯？

    薇瑟淡定地微笑。

    彭團長：“……”

    他汗流浹背，腮幫子不停地抽搐著，彭團長想大喊大叫，但在薇瑟笑意盈盈的目光裏，彭隻感覺到了恐懼。

    恐懼，如有實質的恐懼，像是刀刃上凝固的鮮血一般，死死地定住了彭團長的全身上下。

    他是巨嬰，這種生物胡亂撒潑、霸道蠻橫、行為惡劣，因為他深知，就算自己做出何等出格的事情，也沒有人敢拿他怎麽樣。

    但是，巨嬰一旦遇到，比他更霸道、更蠻橫、更惡劣的事物……

    他就會害怕得窮形盡相，露出蠻橫無理的麵貌之下，那張懦弱又無能的滑稽嘴臉來。

    冷靜，淡定！彭對自己說，就算她是薇瑟密爾，那也……

    不！！

    彭團長快崩潰了，就連自我欺騙，都無法進行下去：

    如果這個老巫婆，真的是薇瑟密爾，那他就死定了！！

    “既然團長大人，覺得我不是，那我就不是。”

    薇瑟輕輕地笑了起來，她壓低了聲音，發出曖昧的氣聲，像是在哄小孩一般，溫柔、端莊、慈愛，又恐怖得令人頭皮發麻：

    “——別急。”

    彭呆呆地看著薇瑟，手腳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

    ·

    ·

    司法天秤辨明了艾爾莎說話的真僞。

    精靈女孩很平靜地講述了自己的過去。

    十年前的夜晚，彭團長和埃斯男爵的手下，是如何破門而入，他們是如何輪汙了忒彌斯夫人和自己，又是如何把忒彌斯法官，用錘子活生生地打死了。

    “老東西，你不是很喜歡敲錘子嗎？”

    “你相信的律法有來救你嗎？”

    “等我們把你的大女兒抓回來……”

    ……

    樁樁件件，耳不忍聞。

    彭暈頭轉向地看著，他仍然陷在無邊的恐懼裏，連撒潑打滾的力氣都沒有。

    他要抵賴嗎？

    他要求饒嗎？

    他要……

    他要怎麽辦？

    彭嚇得六神無主，他想哭、想大叫、想發瘋，無窮無盡的悔恨沖進內心。

    如果他知道，這個女人是薇瑟密爾，他就不會這樣囂張狂妄了，他會裝一年清廉正直的好官，不，十年，不，二十年！！

    她為什麽是薇瑟密爾？？

    她怎麽能是薇瑟密爾呢？？？

    彭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真像是個肥頭大耳的“寶寶”，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要是……要是他的消息再靈通一點……

    等等。

    彭突然想到，這一切，都是埃斯男爵。

    都是埃斯男爵的錯！

    如果不是埃斯男爵，誤打誤撞遇見了薇瑟密爾，彭根本不會招惹到這尊魔神，也不會……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薇瑟密爾大人！”

    彭唰地站了起來，滿臉通紅、情緒激動，他赫然換了個稱呼，奴顏媚骨、形容諂媚，跟他手底下那群騎士討好他自己時，一般的嘴臉、一般的腔調：

    “我、我要揭發埃斯！”

    薇瑟：“……”

    鹿人頭領：“……”

    薇瑟和鹿人頭領對視了一眼，俱是露出了詫異而尷尬的表情：

    呃？

    【？哥們，發啥癲呢】

    【剛才不是橫得很嗎，怎麽，就不牛嗶了？】

    【笑死我了，知道自己大難臨頭，開始狗咬狗了，典，隻能說典】

    【他可能以為，自己‘檢舉揭發’，能將功折罪吧，觀念還留在幾十年前那一套呢】

    【感謝薇瑟密爾導師帶來如此精彩的沙文豬大賞，已特別關注，以後請多發，孩子真的很愛看】

    【萊茵皇室的高冷人設被這玩意崩完了，我們賭一賭，二殿下和三殿下誰去清理門戶】

    【我剛從萊茵官號回來，三殿下已經默不作聲地過去了，兄弟們別睡了，今晚肯定還有大新聞】

    【這個直播間怎麽不能打賞？怎麽不能打賞？急死我了急死我了，今天能一直播到死刑執行嗎，這對我很重要】

    【既然團長都是這副德行，騎士劍毆打公職人員的事，肯定有反轉的吧？我急了！我真的急了！】

    【放心啦，大呲花都能是薇瑟密爾，騎士劍怎麽就不能是…….jpg】

    ……

    ·

    ·

    ·

    此話一出，埃斯男爵大驚失色：

    我x，埃斯男爵震驚地看向彭團長，這頭死肥豬，在發什麽癲？

    薇瑟密爾都沒說話，你倒是急著，咬起我來了？

    彭團長一指埃斯男爵，涕淚橫流、唾沫橫飛，像極了找家長哭鬧的小孩：“都是他指使的！都是你逼我的！嗚嗚嗚嗚啊啊啊啊——！”

    彭，一個幾十歲的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踢蹬著雙腿，大哭大鬧起來。

    埃斯男爵：“……”

    阿爾忒彌斯公主：“……”

    薇瑟：“……”

    此時此刻，三個立場全然不同的人，震驚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薇瑟摸了摸鼻子：“……”

    對不起，太蠢了，彭團長的愚蠢和醜陋，薇瑟即使是站在對立麵，都能感到一股致命的尷尬。

    【……你】

    【薇瑟密爾導師的表情快把我笑死了，很擔心導師的腳指頭摳穿司法天秤，這算不算破壞公物啊？】

    【你們萊茵獸人……】

    【你們萊恩獅子……】

    【別哭了！別哭了大哥！我在奧古斯都工作，明天還要上街買菜，我不想因為我跟你一個種族而被路人嘲笑！！！啊啊啊啊啊！！！】

    薇瑟忍無可忍地咳嗽一聲：

    “咳。”

    彭團長陡地閉了嘴。

    對薔薇魔女的恐懼，是許多獸人，深植心底的本能。

    “別急。”

    薇瑟淡淡地說：

    “關於，你和埃斯男爵的‘互惠互利’……我恰好，也認識，一個證人。”

    薇瑟向鹿人頭領致意。

    鹿人頭領愣了愣，他剛剛吃瓜吃得太入迷了，畢竟萊恩王國的其他種族，都喜歡看萊恩獅子丟人現眼。

    方才彭的那一番大哭大叫，有鹿人戰士偷偷拿出終端樹枝拍攝，鹿人頭領也沒有出聲阻止：

    拍吧，最好傳到世界樹上，誰不喜歡看皇室成員社死？

    鹿人頭領恍然回神，一敲法官錘，他其實根本沒聽清楚，薇瑟向自己說了什麽。

    鹿人頭領已經放棄思考了。既然這位死靈法師，是薇瑟密爾大人，那麽整個審判庭，不就是她一個人說了算？

    薇瑟密爾大人居然還如此地尊敬我……

    鹿人頭領有些自豪地坐直了：

    “請二號證人上庭。”

    ·

    ·

    ·

    吱呀一聲，大門開啓。

    慘叫聲響起，一道人影，被人從大門處，踢得“飛”了起來，像是皮球一樣劃過半空，血淋淋地滾到了埃斯男爵的麵前。

    埃斯男爵驚得跌坐。

    摔到他麵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布爾騎士長。

    也就是，林毆打的“公職人員”，溫妮的叔叔，精靈艾爾莎的“合法丈夫”。

    鹿人頭領：“……”

    對不起，他很想笑，看到埃斯男爵那副，仿佛吃了十斤鹿屎的臉色——鹿人頭領用畢生的涵養，繃出了一張“正大光明”的嚴肅麵孔。

    衆人紛紛往門口看。

    把布爾騎士長，踢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

    大家口誅筆伐的騎士劍。

    林麵色淡然，目不斜視，徑直走到鹿人頭領麵前，俯身致意：

    “法官大人，這是二號證人，也是……”

    這一摔非同小可，布爾騎士長暈頭轉向，覺得全身的骨頭都碎了。

    溫妮和阿麗的痛苦，他再一次，親身體驗了一遍。

    布爾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林頭也不低，直接一腳，重新把他踩回了地上。

    啪！

    林溫和地介紹道：

    “……這就是我，‘殘忍毆打’的，那一位‘公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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