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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舊世紀福音戰士2

    砰！

    林和薇瑟俱是驚得回頭。

    林海蒼莽, 飛鳥驚散，遙遠的林間，傳來一聲暴烈的銃響。

    ……不, 是兩聲，隻是因為同時按下扳機，從而疊在一起罷了。

    這種動靜, 林太熟悉了, 像是劍客熟稔收鞘時的哢噠聲，每一個耀庭中人都習慣這種硝火味道的巨響。

    它代表暴力，代表神怒, 代表天譴。

    ——但就是不代表正義。

    林的心髒猛地收縮絞痛, 惶惶的不安湧上喉口，一時間各路回憶像走馬燈一樣旋轉不休：“——”

    來了。

    那場雨又追上了林。

    “怎麽了？”薇瑟關切道，“不舒……”

    薇瑟應該是說了什麽，但是她的聲音，像是從遠方傳來，模模糊糊地聽不真切。

    林臉色發白，他捂住了嘴，胃中一片翻江倒海的惡心：

    血紅的天空、倒掛的十字、瘋狂的信徒。

    林知道自己進入了幻覺。

    林看見，狂信徒朝著女學者一擁而上，用暴銃掃射她的學生, 當衆撕開她的裙袍，一根根地折斷她的手指。

    這是寫出了《數學》的手指。

    林看見, 狂信徒高喊著“女巫”, 用蚌殼挖開她的顱頂, 再丟進烈火裏焚燒。

    這是想出了“茜帕緹婭定理”的頭腦。

    林看見，狂信徒舉起暴銃, 振臂山呼道：

    光榮啊！我主！

    於是……

    林拔出了聖劍，劍尖點地，一路拖曳，劍尖與大地摩擦出金屬的尖叫聲。

    他向狂信徒舉起劍。

    林看見，下雨了。

    不是雨，是他的神聖鬥力，沖天而起、聚攏成雲，再化作成千上萬道光劍，猶如千軍萬馬直沖而下。

    愛琴歷1035年，人類史上一顆巨星隕落，“真理新娘”茜帕緹婭·塞翁，與追隨她的學生們，在前往雅典學院講學的途中，被耀庭狂信徒襲擊。

    茜帕緹婭的學生們奮起還擊，遭到狂信徒的暴銃掃射，四十七死一傷。活下來的女學生遭到慘無人道的強迫。

    茜帕緹婭本人被扒去衣裳，折斷手指，拖行三百米，抵達贖罪大耀堂。

    之後，在至高神像麵前，茜帕緹婭在尚有意識的情況下，被狂信徒用蚌殼撬開了頭顱。

    據說，茜帕緹婭最後一句話是：

    “請放過我的學生……”

    她居然還沒忘記使用敬語。

    人類第一位數學家、本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家、占星魔法大賢者，茜帕緹婭導師就此辭世。

    同日，大君審判庭，聖堂騎士首席“黃金雨”林·德·伊麗斯，因為傷病偶然返回贖罪大耀堂，撞見了茜帕緹婭的屍身。

    他殺了狂信徒71人，傷了狂信徒及旁觀神官406人，最後驚動了倉庫中的“福音大天使”。

    林用劍摧毀fsk001、fsk004、fsk005、fsk006，徒手擊碎fsk003、fsk007、fsk008，最後因力竭，被fsk002，打斷右腿後製服。

    這次事件震驚世界，各地法師群情激奮，“白衣耀皇”耶洛因、“黃金鎧”鎧·德·彌賽亞，一同前往贖罪大耀堂處理此事。

    在“群星帝王”伊拉斯·海倫娜·奧古斯都的調解下，此事到此為止：

    耀庭向社會道歉，並給予塞翁家族100萬奧倫，同時將“贖罪大耀堂”更名為“茜帕緹婭大耀堂”。

    “黃金雨”林退出耀堂，在翡翠海“麵壁思過”。

    是以，耀庭的傲慢，激怒了更多的人，以薇瑟密爾夫人為首的溫和派，因為伊拉斯陛下的冷漠旁觀，紛紛倒向以仁慈著稱的伊麗斯殿下，“雙王血舞”的局麵進入白熱化。

    這起事件，令舉國的法師，都站在了伊麗斯殿下一邊；而伊拉斯陛下則顯得孤立無援，似乎除了耀庭之外，他在國內失去了倚仗。

    ——事實證明，耀庭的暴銃與煉金術，足以敵過舉國法師的團結。

    而茜帕緹婭導師的慘死、“黃金雨”林反目與退出，這一係列事件，被後世的史學家概括稱為：

    “怒雨事變”。

    ·

    ·

    ·

    林睜開眼睛。

    淚水晶瑩而刺目。湛藍的天空，燦爛的暖陽，潔白的雲朵，證明一切血與火的往事，都隨著時光消失在了歷史的廢墟之中。

    薇瑟低下頭，她逆著光垂下紫色的視線，雪白的鬢發娓娓地落在林的臉頰。

    林才發現自己枕在薇瑟的膝頭。

    “……”林坐起身，“我——”

    暈倒了？

    薇瑟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旁的投影精靈——林一擡手腕，直播間處於休息狀態，暫時不在播，屏幕上寫著“稍等片刻，馬上回來”。

    是彈幕手把手教薇瑟設置的。

    林翻看了歷史記錄，他是對著鏡頭摔下去的，彈幕上一片恐慌，薇瑟手忙腳亂了好一會兒，好心的彈幕教薇瑟，怎麽在直播間開著的情況下，把鏡頭和聲音關了，保護林的隱私。

    雖然鏡頭關閉了，但直播間的彈幕，還能繼續聊天。

    【[主播2]大呲花：人已經醒了，讓大家擔心了】

    【！！！好】

    【嚇死我了，我以為劍哥高強度工作，猝死在工位上了】

    【媽媽注意肝啊，不要太勉強自己，年紀大了就得服老】

    【謝謝薇導陪在劍哥身邊qaq】

    【[超級留言：1000奧倫]好兄弟，整點紅瓶，調整好狀態再來，有媳婦了更得注意身體！】

    ……

    不得不說，現在彈幕環境，比起尼伯龍根島事件之前，好了真的不止一點半點，一時間都是擔憂和安慰。

    薇瑟看了很是感動。

    【[主播2]大呲花：謝謝你們關心！！！嗚嗚嗚嗚啊qaq】

    【薇導可愛捏，單推了】

    【無知時詆毀薇瑟密爾，懂事時理解薇瑟密爾，成熟時要成為騎士劍！】

    【家有賢妻，如有一寶！給薇瑟密爾女士點贊】

    【……好奇劍哥粉絲群的年齡構成了，真就上至八十下至十八唄】

    【我們中老年人看劍花，並不是想要圖什麽，也不是完全為了消磨時光！我們是在追隨時代的腳步，展示真實的自我！記錄美好的生活留下美好的回憶，我們雖然已經不再年輕，但是我們有一顆永遠年輕的心！與君共勉，親人們！】

    林：“……”

    林默默關上了愈發抽象的彈幕。

    “正常，”林站起身，活動了一下，關節骨骼發出一係列響動，“一般願意看我坐牢解密的都是老粉。”

    彈幕自然文明不少。

    是薇瑟運氣非同尋常，出道就遇上大節奏，世界樹過早地向薇瑟展露了它牛鬼蛇神的一麵。

    薇瑟看著林，一句話沒說。

    林移開眼睛。

    薇瑟繞到林麵前，大眼睛依舊看著林。

    林無奈道：“你問。”

    她問，他就會說。

    薇瑟想了想：“……不問了吧，你說一遍，又要傷心一遍。”

    她知道林在昏迷中流淚了。

    大概不是什麽值得再說一遍的經歷。

    薇瑟：“你舉起雙手。”

    林：？

    林聽話地把兩條胳膊舉起來了：“嗯？”

    這是要做什麽？

    薇瑟倒退幾步。

    薇瑟一路小跑了起來，一頭撞進林的懷裏。

    林：“……”

    林下盤穩，她撞是沒事，但是林有條件反射，有東西朝他沖過來，林本能地想飛起一腳踢出去。

    好在他忍住了。

    在戰鬥本能麵前，戀愛腦占據了相對優勢。

    林抱緊了薇瑟：“……抱歉。”

    薇瑟悶悶道：“下次我就要知道了哦。”

    林捧起她的臉，定定地看著她：“沒有下次了。”

    ……他已經有薇瑟了。

    林想，自己應該強大，不應該再害怕那般銃聲，就算再肮髒的往事追上他，他也不能就這麽不管不顧地倒下去了。

    他舍不得她擔憂。

    他舍不得她難過。

    林俯下身去親吻薇瑟。

    ·

    ·

    ·

    直播恢複畫麵。

    【哦哦哦！來了來了】

    【？薇導嘴好紅，你倆幹啥了】

    【傳下去，劍哥五分鐘】

    【↑咎瓦尤斯捅死你的幾率很小，但絕對不是零】

    【看騎士劍這小子跟甜妹在一起我比死還難受啊！.jpg】

    【？薇導算甜姐吧，香香軟軟的大姐姐，恭喜薇導一舉之力開創一個新的美女分類】

    【……現在的小孩是不是不知道有個屬性叫“人妻”啊】

    薇瑟也覺得嘴唇有點腫，很是不好意思，有意地回避著鏡頭，把林給逗樂了。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腹，按了按薇瑟的唇角：“來，我看看。”

    他表情很正經，動作很輕佻，手指撫摸過薇瑟的嘴唇，薇瑟漲紅了臉：“……”

    這是幹什麽！！！

    【知名主播調戲薇瑟密爾】

    【手指摸嘴唇也太澀了吧，這是我能免費看的嗎】

    【對，是你，就是你，別在床上扭了】

    【此處應該粉紅毛星星】

    【你們怎麽都粉紅毛星星，你們粉紅毛星星有完沒完，我就不粉紅毛星星，算了再粉紅毛星星一下】

    薇瑟臉色赧紅，沖林的胳膊，好一陣亂拍：

    “……快工作！不要玩我！”

    林：“……”

    薇瑟這麽打，他是不痛的，屬於正常嬉鬧的範疇，但關鍵是薇瑟有四隻手，另一雙骨手，會效仿薇瑟的人手，在林的身上敲出梆梆的沉重響聲。

    林被骨手揍了之後終於爽了，老實地翻開地圖開始工作。

    輝石陣地形崎嶇，岩石模樣奇形怪狀，但萬變不離其宗。

    林走了一圈，大概明白了，大體的解題思路，就是把每一組岩石裏，會發光的礦物，找到之後敲打發亮，然後調整礦物的朝向，形成一個特殊的圖案，就可以解鎖寶箱獎勵。

    說容易，也不容易，畢竟礦物的尋找，就很是費一番功夫；

    說困難，好像也沒難到哪裏去，這個解題思路裏，沒有哪一環，不是普通冒險者做不到的。

    是以，“輝石陣”這個解密，屬於愛琴諸陸上最常見的，不是特別陰間、又並不還陽的中等機關。

    然而，過了十分鐘後，林改變了看法。

    他沉默地站在，高聳的石柱前，望著聳入雲霄的崎嶇怪石，以及光滑到無處落腳的表麵，字正腔圓地罵道：

    “x的。”

    【媽の憤怒】

    【這需要刺客職業吧？需要身量輕、動作靈敏的戰士，攀爬石柱後敲擊礦物】

    【這時候就不得不一下薇導的帝國第一刺客前夫了粉紅毛星星】

    【我來替薇導粉紅毛星星：幫幫我！伊拉斯先生！】

    【啊啊啊啊啊我笑得滿地亂爬】

    【本直播間地位最低的人：伊拉斯陛下】

    【你們這群人不要害得劍哥直播間被內務庭查抄.jpg】

    薇瑟跟著思考了一會兒：

    “要不我召喚個骷髏士兵試試？”

    骷髏士兵體量輕，攀爬這種細長的柱子，石柱也不容易坍塌。

    林點頭，值得一試，召喚骷髏士兵，屬於基礎死靈魔法，這種攻略做出來，普通冒險者也是能抄的。

    薇瑟垂下濃密的睫毛，口中念念有詞，手中法杖頓地，一道六芒星模樣的魔法陣，旋轉著勾勒成形。

    白骨破土而出。

    一具骷髏半跪在薇瑟麵前。

    薇瑟一指石柱：“爬上去。”

    骷髏士兵聽令，嘎嘎往上爬，但是它動作太遲鈍，沒有活物那般靈活，馬上摔了下來，掉了幾根肋骨。

    失敗了——解法不對。

    其他骨手，本是鑽出來看熱鬧，此時通通化身麵點大師，對著骷髏士兵一陣摸摸拍拍，表示安慰。

    骷髏士兵垂頭喪氣地躺回土裏，橫掃生命，做回屍體。

    林眉頭緊皺：“我上去試試。”

    薇瑟吃驚道：“你體重太……”

    “知道，”林擡首向天，“總得試試，摔不死我。”

    ·

    ·

    ·

    石柱太過纖細，需要輕盈的人，不然肯定會坍塌，林那一身腱子肉，怎麽看也不過關。

    林也清楚，自己不是什麽細狗，但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辦法總是有的。

    比如石柱附近的斷崖上，披掛著一些蓬勃的藤蔓，林身手敏捷地順著藤蔓往上爬，等到跟石柱上的礦物齊平，他再扔出一隻匕首，擊打在礦物上，同樣能解決問題。

    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首先：找礦物也是需要仔細觀察的，林攀在藤蔓上，離石柱五步遠，看不到太多細節；

    其次，藤蔓好像，也不能掛住林。

    林：“……”

    重生之一定做細狗。

    叭地一聲，亂葉紛飛，藤蔓斷裂，林往下墜落。

    這個高度摔不死人。林拔劍出鞘，淩空颯然翻身，準備以劍落地，他的防禦值夠了，靠體格硬抗沖擊，頂多扣一小點血條。

    然而有人很擔心。

    “阿遮羅囊他”憑空現身，高闊的骷髏巨像，伸出龐大的骨爪，穩穩地接住了林。

    薇瑟站在地上往前看，大眼睛清澄而透亮：“沒事吧？”

    林：“……”

    【姐不至於不至於】

    【她超愛，我哭死】

    【當年薇導也是這樣保護皇帝陛下的吧，皇薇到底為什麽be了啊qaq】

    【↑皇薇姐別在劍花的場合哭墳】

    “哇，好酷的大骷髏！”

    一聲清亮細脆的女音，在斷崖的頂端響起。

    薇瑟循聲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燦爛的笑臉：

    “叔叔，大姐姐，需要幫忙嗎？”

    ·

    ·

    ·

    林：？

    原來我是叔叔……

    薇瑟：？

    原來我是大姐姐……

    明顯區別待遇的稱呼，把兩人都給幹沉默了。

    來人年紀不大，依稀在伊耿的年紀，純黑色的頭發，番茄紅的眼睛，女孩眼神亮晶晶的，笑起來像個小太陽一樣。

    【老婆】

    【↑開門！大君審判庭！】

    【好可愛的妹妹，讓姨姨親親=3=】

    女孩一縱淩風而下，輕盈得像隻蝴蝶，落在地上沒有發出更多餘的聲音。

    不是戰士，薇瑟暗暗吃驚，這是漂亮的元素魔法，在位移上的巧妙運用……

    應該是附近法師學院的學生。

    薇瑟有大致印象，在這片地域，有個很出名的女子學院。

    “我來自小月桂樹女子學院哦！”

    女孩熱情地自我介紹道：

    “我叫瑪麗，大家都叫我‘番茄醬瑪麗’，你們是誰呢？”

    林和薇瑟對視一眼。

    林主動說明了情況——他們是冒險者，來輝石陣解密，需要一個身量輕便的人幫忙。

    瑪麗雙手叉腰：“哈哈！那一定就是我啦！”

    女孩陽光、開朗、自信，薇瑟不得不有些羨慕，瑪麗一定有個和笑容一樣甜蜜的童年。

    麵對這麽活潑可愛的孩子，林的聲音也不由得溫和下來：“番茄醬小姐，你願意幫忙嗎？”

    “那當然！”

    瑪麗陽光開朗地伸出手。

    林：“……”

    薇瑟：“……”

    誒？

    瑪麗的小手停在半空，女孩的笑容燦爛無比，根本不打算收回去。

    林：“……”

    林懂了，閉眼嘆氣：“多少？”

    瑪麗眼神清澈，笑容明亮，脆生生地張開血盆大口：

    “1000奧倫！”

    林：“……”

    薇瑟：“……”

    薇瑟吃驚道：“孩子，1000奧倫，是不是有點……”

    有點誇張了？

    番茄醬小姐顯然知道。

    “大姐姐，你是薇瑟密爾，叔叔，你是騎士劍——你們都是大名人，瑪麗知道你們的身份。”

    瑪麗理直氣壯地說：

    “你們難道拿不出1000奧倫嗎？”

    ——敲的就是你們的竹杠！

    林：“……”

    薇瑟：“……”

    林嘆了口氣，擡起手來。

    瑪麗警惕地蹦了蹦：“大叔，你不給錢，我就不幫你們，就當我們沒見過——不能打人哦！”

    她威脅地揮了揮自己的法杖：

    我，小小瑪麗，絕非善類！

    “……”

    林點燃終端樹枝，麵無表情地說：

    “你好，‘勒索’小姐，掃碼轉賬。”

    瑪麗立刻換了副麵孔，笑嘻嘻地湊到林身邊：

    “謝謝老爺！老爺最好了！瑪麗最喜歡老爺！”

    林：“……”

    你剛剛還叫我大叔。

    花1000奧倫換了個稱呼，行吧。

    番茄醬瑪麗收到錢，喜滋滋地轉了圈，女孩人倒也爽快，立刻卷起袖子，準備爬上石柱。

    薇瑟擔心道：“小心點哦。”

    “放心！”瑪麗拍拍胸脯，“我收了錢，就一定辦成事，我是人見人愛的番茄醬瑪麗！”

    薇瑟有些好奇：“瑪麗要這麽多錢幹什麽呢？”

    1000奧倫，對這個年紀的女孩，怎麽想都太多了吧？

    瑪麗聞言一愣，她倒也不遮掩：

    “瑪麗要坐車，瑪麗要去翡冷翠，住豪華大旅館！”

    林沒忍住插嘴：“……夠你玩一個星期了。”

    “不僅是瑪麗要住，”瑪麗伸出手指，“校長媽媽、貝琪、琳達、莎拉、莉莉……呃，莉莉跟我吵架了，還沒找我和好，氣死我了！好吧，我單方麵原諒她，她也要住！——反正小月桂樹今年的考生，都要住豪華大旅館。”

    今年考生？

    薇瑟恍然，瑪麗剛才例舉的女孩們，都是要參加法師高考的。

    原來如此，勒索小姐原來在擔憂，老師和同學的車旅費嗎？

    薇瑟忍俊不禁，到底是孩子啊：“這些大人都會考慮的，瑪麗不用太著急啦。”

    瑪麗鼓起腮幫子：“我已經長大了，校長媽媽說了，我是她的肚子。”

    林扶額：“……那是‘心腹’。”

    瑪麗撓頭傻笑：“嘿嘿嘿，都一樣嘛，我就是校長媽媽的‘搖錢樹’！”

    林：“……”

    這可不興那麽比喻！

    薇瑟剛想說什麽，隻聽見遠方的森林裏，又傳來幾聲暴烈的銃聲。

    砰——！！

    ·

    ·

    ·

    不久之前，露思方麵。

    福音大天使fsk002冷冷地按下扳機。

    砰！

    這個距離之下，銃彈的殺傷力，不是“恐怖”二字可以形容，就算是螺湮之主來了，也得被轟出一個大窟窿。

    露思沒動。

    梆——！

    銃彈在露思半指寬的近前，像是撞上了什麽鐵物，火花四濺地飆射開去。

    一道淡綠色的蛋形光罩，包裹住了露思的全身上下。

    戰技·正當防衛。

    fsk002身形一頓，既而猛地抽身閃避，隻見被撞開的銃彈，居然以迷幻的軌跡，繞到了fsk002的身後！

    檢測到：

    強製反傷技能。

    輸出為：

    盡數摧毀。

    fsk002的身形拔地而起，身後殉翼亮度攀升，燙熾的菱形花紋刃刺激射而出，把反彈回來的銃彈擊穿粉碎。

    與此同時，露思也沒閑著，她躬身拔背、氣力陡發，法官錘“一裁終局”呼嘯而起，摧枯拉朽地砸向fsk002！

    砰、砰、砰！

    攻守易形。

    重錘氣勢洶洶地追著天使的殘影，沉甸甸地砸在大地上，一時之間，塵沙卷湧，亂雲飛動。

    倘若，此時有人，還有閑心欣賞的話，會發現這是一場很漂亮的戰鬥。

    露思攻防一體，力速兼具，她確實學到了林的神魂，每一錘都像是林在出劍，迅捷、強勁、氣勢磅礴，斯文秀氣的法官袍下，是精煉強悍的肌肉。

    她甚至還有不錯的防禦。在fsk002的彈雨之中，露思甩著重錘肆意起舞，隻有勢均力敵之人，才能接住露思的舞步。

    fsk002撞上了對手。

    他的性能超乎於fsk號所有同素異構機，fsk002以強大的機動能力傲視群雄，迅如閃電，快似疾風。

    當年，fsk號福音天使中，隻有002能活著製服黃金雨，確實有原因。

    “雖然很不想承認……”

    露思滿頭是汗，眼神明亮，她望著fsk002，露出一個神采飛揚的笑容：

    “……我挺欣賞你的。”

    天使靜靜地看著她。

    他不辨雌雄的臉龐，本是萬年不變的漠然，此時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

    “你，有蛀牙。”

    露思默默地閉上了嘴：“……”

    fsk002繼續困惑：“你為什麽不笑了？你就算不笑，你還是有蛀牙。”

    露思大怒：“我不笑，是我生性不愛笑！”

    天使恍然：“原來如此，祝你成功。”

    他似乎覺得自己很友善，還僵硬地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露思：“……”

    這臺破機子好討厭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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