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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次直播1

    轟——！

    薇瑟被雷聲驚醒了。

    起初, 薇瑟不想管，打雷下雨而已，又不是沒見過。

    她唔了一聲, 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抱著玩具熊繼續睡。

    轟——轟——轟！驚雷連綴，明電頻閃。

    薇瑟：“……”

    哥們擱這兒打仗呢？

    “……”薇瑟揉了揉眼睛, 打著哈欠坐起來, “這是怎麽了？”

    此值黎明時分，臥室裏漂浮著淡靄般的藍，落地式的玫瑰花窗之外, 烏雲倒懸、暴雨如傾, 琺琅質的窗體上，滾動著碩大的水珠。

    “春雷。”林也是剛醒，嗓聲低沉而磁性，像是上等的絲綢，摩挲過人的耳畔，“——光明山進入雨季了。”

    翡翠海行省，幹濕兩季分明，薇瑟正好撞上了，光明山雨水豐沛的時節。

    薇瑟憂心忡忡：“那露天婚禮是不是辦不了了？”

    薇瑟想要一個露天的晚宴——原因無他，光明山風景綺麗, 在國家4a級風景區裏成婚，那肯定要露天的才有意思。

    元素魔法結界能不能解決？不, 那也很麻煩, 勞民傷財也不好……薇瑟苦惱思索。

    林注視著薇瑟, 她睡眼惺忪，苦巴巴地皺起一張臉, 像是造型淩亂的小蛋糕。

    林嗓聲裏有溫醇的笑意：“婚禮是在阿斯嘉德進行。”

    在光明山的，隻是訂婚儀式而已，薇瑟混淆了。

    阿斯嘉德？

    薇瑟眨巴眨巴眼睛：“這是什麽？”

    彌賽亞的家族禁地嗎？

    薇瑟的腦海裏，頓時浮現了一個陰森恐怖的古宅，裏麵有一萬個奈亞拉托提普在載歌載舞。

    林：“……”

    林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宅。”

    薇瑟：？

    薇瑟倔嘴：“我不宅！”

    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好不好！

    相比於先前，幾個月都不出一次門的隱居生活，薇瑟覺得自己現在簡直是陽光開朗，哪裏還有當年社恐的模樣。

    林敷衍地點頭，啊啊啊、是是是，換來薇瑟一頓枕頭攻擊。

    林從後邊摟住了薇瑟，把她擁進自己懷裏，在薇瑟的眼前點燃了終端樹枝。

    薇瑟伸出不甚幹淨的小手：“哼哼我要單刪你列表裏的美女。”

    林嗯了一聲，把終端樹枝，遞給了薇瑟。

    薇瑟：“……”

    薇瑟驚道：“真給我啊？”

    林再度應了一聲，像一隻慵懶的大型犬，下巴蹭了蹭薇瑟的頭頂。

    薇瑟有一個陰濕的癖好。

    她很愛翻人東西。

    不拿，就是翻，看看，然後放回去。

    當然，隨便翻人東西，肯定是不好的，薇瑟平日裏再想翻，也會苦苦地忍耐，直到撞上幾個正主同意的。

    比如阿爾和茜帕，就允許薇瑟亂翻東西，薇瑟每天都在宿舍裏尋寶，玩得其樂無窮。

    眼下，薇瑟很激動，她要開始翻林的終端樹枝了！

    她當然不會隨便亂刪林的好友。但薇瑟就是很想看，她單刀直入地點開了林的互關列表，看看他跟哪些樹葉主互相關心。

    林人脈很廣，互關也很多，不少是世界樹當紅的大佬，薇瑟很是羨慕。

    林好心建議：“你去關注的話，對方肯定會回關。”

    誰會拒絕和薇瑟密爾導師互相關心呢？

    薇瑟愣了一下，隨即拚命搖頭：

    不要，這也太尷尬了，她跟這些人又不熟！

    林：“……”

    是誰剛才說自己擺脫社恐了來著？

    薇瑟在林的互關裏扒拉美女。

    林的女性朋友不多，但也不會很少，薇瑟劃拉一下，還是找到了，一位超人氣美少女畫師：

    【你個沒馬的東西】

    薇瑟：“……”

    好有攻擊性的用戶名。

    薇瑟覺得頗為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自己跟她有什麽緣分。

    超人氣美少女畫師的置頂裏，有自己的照片，是一位精靈。

    雪白色的長發，天青色的眼睛，精靈少女的眉目像是淺淡的山嵐，沁著一股與世疏離的冷意。

    她長得極美，像是精致的人偶，漠然、空洞、縹緲，虛無得難以言說，薇瑟的一顆心，莫名地揪了起來，無端端地酸楚：

    還真是一位我見猶憐的大美人啊……

    薇瑟好奇：“她是誰？”

    薇瑟問的，是這位精靈少女，在現實生活中的身份。

    林沉默了一下：

    “我一個朋友的妻子。”

    “林老師人脈蠻廣的嘛……”

    薇瑟繼續翻樹枝，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林的神色有些黯然。

    薇瑟翻了一遍，窺私欲大滿足，後知後覺地想起：

    “你點燃樹枝是要幹什麽來著？”

    林淡涼地一哂：“終於翻爽了？”

    薇瑟把臉埋進枕頭敷衍：“唔唔……”

    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嘛！薇瑟耳根燙紅。

    薇瑟枕著林的胳膊。林就著這個姿勢，在薇瑟的麵前，打開搜索頁麵，敲下一行單詞：

    【阿斯嘉德】

    嗒，回車，搜索。

    世界樹頁麵刷新。

    【阿斯嘉德，又稱‘白銀城’，世界第一娛樂之都，隸屬於萊茵王國，擁有“極樂天堂”的美譽，是一座繁榮、發達、開放的國際化都城……>>詳情】

    薇瑟簡要地瀏覽了一遍，救世魔女總算跟上了，時代的潮流。

    現在的上流貴族，結婚都喜歡去阿斯嘉德，因此阿斯嘉德也被稱作“婚禮之都”。

    這座城市從設計之初的目的，就完全是服務於娛樂，阿斯嘉德擁有最發達的旅遊業、餐飲業、博彩業，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們前來豪擲萬金。

    甚至，在這座城市，風俗交易也是合法的。

    薇瑟：“……”

    太潮了，薇瑟摸了摸自己膝蓋，她風濕病要發作了。

    薇瑟作為上世紀的老古董，對著這座新興城市目瞪口呆——阿斯嘉德崛起於五十年前，這座極樂天堂風頭無兩的時候，薇瑟正在深山中自閉，窮奢極侈的香風，吹不到她的耳朵裏。

    薇瑟有些犯愁。

    去阿斯嘉德結婚，聽上去確實很好玩，薇瑟沒有什麽意見。

    她現在擔心的是：

    去這裏結婚，得花多少錢？

    我的存款還剩多少？

    薇瑟當然不打算，全部讓彌賽亞家承擔費用，結婚畢竟是雙方的事情。

    這不是骨氣的問題——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如果經濟上失去獨立的話，薇瑟日後進入彌賽亞家族，會變得十分被動。

    薇瑟當然不是去伏低做小的，是以，在錢這個問題上，她得硬氣起來才行。

    薇瑟努力地回憶自己的存儲：

    完了。

    薇瑟惶恐，她宅家太久，對花錢確實沒什麽概念，平日裏死靈古堡的支出，都是骷髏管家在打理……

    薇瑟枯萎：“……林，你有沒有賺快錢的方法？”

    她要開始搞錢了——至少得搞到，能在阿斯嘉德，吃喝玩樂的費用。

    林：？

    為什麽話題會拐到錢上？

    林沒想過讓薇瑟出錢。在林看來，既然去阿斯嘉德，是他自己決定的，那麽費用也應該由他出，薇瑟隻負責玩就好了。

    林涼悠悠地建議：“你去搶國庫。”

    去偷伊拉斯的錢。

    薇瑟：？

    薇瑟在被子裏踢了林一腳。

    林四平八穩，淡淡地發問：“疼嗎？”

    薇瑟眼淚花花地抱著腳趾：“……”

    啊啊啊啊啊這個男人怎麽這麽硬！

    ·

    ·

    ·

    疾雷掣電，渰雲暴雨。

    春雷驚醒了很多人。

    露思拉開窗簾，潮濕的幽藍天光，朦朧地瓢潑入戶。

    “下雨了……”

    露思悵然地看著雨幕，喃喃地念起濟慈的詩歌：

    “——‘誰看見雨落下，誰就回想起，彼時幸福的命運，向他呈現了一朵叫做玫瑰的花’。”

    “？”路西法疑惑，“你要玫瑰花嗎？”

    哦，天使茫然，那我現在去給你摘？

    露思：“……”

    露思一下沒繃住，臉色由陰轉晴。

    過去了，露思在心裏說，都是過去了。

    “……我要繼續睡覺了！”

    年輕的女法官腳步輕快地重新鑽進被窩裏。

    是的，都過去了，她還有明天，她還有未來。

    露思安然閉上了眼睛。

    路西法呆呆地看著她，進而伸出手去，把自己的光環調暗，繼續守在床邊，像是一尊安靜的天使塑像。

    雨聲潺潺，時光慢慢，歲月就此流過。

    ·

    ·

    ·

    轟——！

    雷聲滾湧，雨聲磅礴。

    白思禮捂住耳朵，縮在被子裏，不住顫抖：“……”

    帝國三劍聖之一，居然害怕打雷，真是荒謬。

    但白思禮就是害怕——恐懼，本能的恐懼，刻入靈魂的恐懼，被雷聲激發，劇烈地發作。

    好癢……白思禮能感覺得到，自己全身上下的傷疤，又開始癔症了一般地瘙癢，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螞蟻，往骨頭縫裏鑽：

    好癢……好可怕……我要死了……

    轟！

    雷聲震出了白思禮的眼淚：

    爸爸要進門了……爸爸要進門了……

    她是不是要挨打了？她是不是又要挨打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誰來救救我？

    明明在溫暖的被窩裏，白思禮卻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陷入了某種記憶漩渦裏，掙紮無能，逃脫無門。

    現在……可能……更好一點……

    白思禮學會自救了。

    她忍著恐懼，從外套的衣兜裏，摸出了一包紙煙。

    奈亞一戰後，白思禮克服了一些障礙，主動找到了心理醫師。

    她……她不能再這麽傷害自己了。

    對方告訴她，想要對抗這種應激反應，就得學會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白思禮正在努力這麽做，她的手指不住地發抖，哆哆嗦嗦地，把紙煙送入自己的唇間，再試圖點燃。

    唰地一聲，火舌竄起，白思禮差點把自己的劉海也給點燃了。

    紙煙總算起火，白思禮深吸一口，劇烈地咳嗽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落。

    她能感覺得到，自己內心的恐慌，稍微地平複了這麽一點——但也隻有這麽一點，無盡的孤獨和酸楚，趁機湧上心頭，白思禮小聲地啜泣起來，狼狽得像條落水了的狗。

    狂風嗚咽，水霧淒迷，暴雨冷冷地撣在窗上。

    叮咚——有什麽聲響摻入了雨流之中。

    白思禮淚眼朦朧地回頭，是她的終端樹枝，是被她丟在被子裏的終端樹枝。

    隻有一個人的通訊，接入她的終端樹枝時，會有這般的提示音。

    白思禮連滾帶爬地按下接聽。

    “聽說光明山大暴雨？”伊拉斯不耐煩地嘖了一聲，“喂，你還活著嗎？”

    白思禮點頭，更多的眼淚，跟著掉下來。

    意識到伊拉斯看不見，白思禮嗯了一聲，甕聲甕氣。

    白思禮：“……”

    她明明如釋重負，眼淚卻決了堤，白思禮攥著終端樹枝，像是溺水之人拽住稻草。

    她放聲哭泣。

    伊拉斯沒說話，也沒掛斷電話，一時間隻有白思禮的哭聲，和肆虐來去的風雨。

    白思禮抽泣：“我走不出來……”

    伊拉斯應聲：“嗯。”

    白思禮低泣：“我還是害怕……我害怕打雷。我害怕爸爸。我害怕從前的我自己。”

    伊拉斯繼續應聲：“嗯。”

    白思禮哽咽：“我要怎麽辦？我不知道怎麽辦……”

    “不知道怎麽解決，那就索性逃避吧。”

    伊拉斯低聲道：

    “——逃到我這裏。”

    夜色綿長，大雨如傾。

    潮濕的、潦草的、沉默的山河。

    狹窄的、狼狽的、溫柔的人間。

    ·

    ·

    ·

    薇瑟睡不著，沒管住自己，又吃了一次肉。

    薇瑟痛心疾首：

    她從明天起，一定清心寡欲，堅持吃素！

    薇瑟點燃終端樹枝，武裝了一層臉皮，毅然決然地加入了世界樹的打卡活動：

    【大呲花發表了新動態：】

    【我加入了發誓戰勝心底的x欲狂魔！從今天開始戒葷戒色主題活動~你也來試試看吧！[活動鏈接]】

    薇瑟的賬號已經很久沒更新了。

    薇瑟突然冒泡，評論區直接炸了：

    【？誰】

    【劍哥你是不是又拿錯了樹枝……】

    【不對，我覺得是薇導本人，這種抽象的事情隻有我們玩具小熊能做出來扶額苦笑）】

    【好肉麻的兩公婆，好在他們不是我父母，否便樣衰了.jpg】

    【薇導節製什麽！！吃！！！你隻是一個一百多歲的青春靚麗小女孩！！手腳並用地鑽進我産品床底）】

    薇瑟：“……”

    樹友居然連這個也關心？薇瑟還以為發出去，隻會收獲幾個點贊呢，畢竟這是她自己的私事。

    林一大早就被管家叫走了。

    別誤會，這一次，不是小佛羅特作妖，而是自然原因：

    下雨造成了山體滑坡，沖垮了半個小村落，好在沒有人員傷亡。

    林得親自去現場看看，順便派發一些慰問品。

    薇瑟震驚：“這種事你也要管？”

    你一個大少爺怎麽盡在做小領導的活兒？

    林淡涼：“你覺得我媽會管嗎？”

    薇瑟：“……”

    林這個長子當的還真是不容易。

    薇瑟本來也想跟著去，但是遭到了林的拒絕，大雨後的爛泥地，不是薇瑟能下腳的，他自己去就行了。

    薇瑟不滿，看不起誰呢，俺以前是種田的！

    林無奈：“你不是要搞錢麽？自己直播去。”

    薇瑟聞言一愣。

    確實，她現在得琢磨，怎麽賺大錢才行。

    開直播啊……薇瑟琢磨，是個好法子。

    要直播什麽呢？

    總不能真去挖別人的墳吧？

    薇瑟想象了一下，腦海中立刻浮現了，自己被騎士團拷走的悲涼下場。

    不行，做人不能太阿爾，薇瑟搖頭甩掉這個很有判頭的想法。

    ·

    ·

    ·

    林低頭看了眼終端樹枝。

    大呲花發表了動態：

    【[直播]大呲花我突然地出道了！！】

    林：“……”

    這麽突然？

    他看了眼前邊，農民還在跟管家繪聲繪色地描述，自己從土裏挖出來的大寶貝。

    能摸魚，林判斷了一下形勢，隨即點進了薇瑟的直播間。

    薇瑟直挺挺地站在投影精靈前。

    肉眼可見的緊張。

    林：“……”

    害得他不小心笑了一下。

    彈幕紛紛鼓勵：

    【薇導！不要緊張！】

    【薇導把觀衆想象成奈亞拉托提普就好了爽朗）】

    【啊啊啊啊啊笑死我了樓上】

    【嘀！奈亞體驗卡11】

    【話說薇導是要教我們怎麽用新武器嗎？】

    薇瑟確實是要測評新武器。

    她拿著一枚如冰似雪的胸針——正是白思禮，送給薇瑟的禮物，“雪出六花”。

    薇瑟滿頭大汗。

    她聽見自己結結巴巴地說：“呃……這個雪、雪出六花呢……特別的雪出六花……”

    林扶額：“——”

    【這個胸針真胸針啊.jpg】

    【劍哥呢！劍哥救一下啊！】

    【別笑了，你畢業答辯的時候也是這樣冷冷）】

    薇瑟一咬舌尖。

    算了，比起講解，她更適合演示。

    薇瑟注入魔力，精致華貴的胸針，像是燃燒的星辰一般，倏然炫開十字狀的強光，進而化為六麵白銀色的冰雪護盾，繞著薇瑟旋轉飛舞。

    銀盾之中，薇瑟長發飛舞，訕訕地攤開手：

    “……總之就是一個變體式的盾牌。”

    【這啓動速度也太快了叭】

    【我剛從其他視頻過來，怎麽感覺薇導這個，更簡單的樣子？】

    【是沒有升級吧？就是剛撈上來的原始卡】

    升級？

    薇瑟一愕，後知後覺地想起，她怎麽把這件事兒忘了——薇瑟用慣了滿級裝備，沒想過到手的新武器，是要老老實實升級的！

    薇瑟：“……”

    啊啊啊她是笨蛋！

    首次直播就犯了這麽魚唇的錯誤……薇瑟抱頭飲淚。

    薇瑟唐突直播，事前也沒有宣傳，進入直播間的，除了看熱鬧的路人，大多都是薇瑟的粉絲。

    彈幕紛紛鼓勵道：

    【要不我們直播升級武器吧qaq】

    【安心啦薇導，你就算直播睡覺，依舊有一大堆人愛看……】

    【對哦，說到升級材料，光明山剛好有吧？】

    薇瑟聞言一愣。

    彈幕說得對。光明山進入雨季後，本地的森林之中，會産出一種武器材料，“尖叫凝露”。

    薇瑟想要升級手中的雪出六花，就得跑一跑地圖，采集“尖叫凝露”。

    當然，薇瑟不想跑也可以，她花錢雇一個冒險者代勞就行了。

    關鍵是：

    薇瑟捂臉：“……真的有人愛看這個嗎？”

    跑圖收集材料也太無聊了！我的首次直播……

    【《當前有10000+人收看》】

    【薇導現在有一萬多個人看你尬在這裏】

    【跑一跑嘛，大多數人都沒去過光明山跑圖的，不是誰都有機會進入彌賽亞的核心領地】

    薇瑟不信，以為彈幕哄她，後臺查看了一下實時在線觀衆數。

    薇瑟：“……”

    還真有一萬多個人看我收集材料啊！！

    好吧，薇瑟認命，反正都丟臉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尖叫凝露分布位置很是鬆散。

    為了更有效率地采集，薇瑟當著直播間觀衆的麵，打開了世界樹攻略頻道。

    “我要找一個教學視頻，”薇瑟露出了機智的表情，“我跟著跑就可以了。”

    【點第一個！！】

    【公主請點擊最上麵那個視頻】

    【你們夠了啊啊啊啊啊樂死我了……】

    薇瑟：？

    為什麽在這種事情上起哄？

    薇瑟莫名其妙，依照彈幕的呼聲，點開了最上麵的視頻。

    一個熟悉的畫外音傳來：

    “本期是光明山區域的尖叫凝露采集——你好，我是騎士劍。”

    這是林的聲音。

    薇瑟：“……”

    啊啊啊啊啊！

    奈亞一戰把她打傻了，薇瑟都快忘了，林就是幹這個的！！

    ·

    ·

    ·

    林心情很複雜。

    他看著直播裏，薇瑟點開了林的視頻，照著攻略走入了光明山的森林區域。

    視頻：“走到這，記號石頭這裏，掉頭……”

    薇瑟疑惑：？

    “記號？”薇瑟轉了一圈，扶了扶眼鏡，彎腰查看，“哪裏有記號？”

    林：“……”

    你聽話隻聽一半嗎！

    “記號石頭”的重點是“石頭”！！

    林眼睜睜地看著薇瑟路過了石頭。

    轉了好一會兒，薇瑟才反應過來，總算找到了。

    視頻：“對，然後左轉。”

    薇瑟愣了一下，倒是很乖地轉向了——她往右轉了。

    林：“……”

    林忍無可忍地撥出了通訊。

    ·

    ·

    ·

    注：露思吟唱詩篇出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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