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伸,啓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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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伸,啓動2

    【姐姐, 他們都說我是女巫,要把我綁在十字架上,全身澆淋火油, 嘴裏塞滿符咒,像是烤一隻火雞一樣地燒死我。】

    不,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你是死靈法師, 你是應當受到尊敬的研究員,沒有人有資格這樣對待你……

    【今天又有好多人來打我……他們撕扯我的頭發,毆打我的身體, 還有人趁機把手伸進了我的衣服裏。但是他們事後不承認, 宣稱隻是看見我在偷竊屍體,給了我一個“小小的教訓”……】

    ……

    姐姐會殺了他們。

    【姐姐,我覺得我的研究沒有意義,我的堅持沒有意義,我的呼吸沒有意義……我本身就沒有任何意義。

    頤蓮夫人邀請我去看歌劇,可是我現在不需要這些,但她是鎮子上唯一會對我微笑的好心人了……我不應該辜負她的好意。我會去的。】

    不不不——別去!別去!!別去!!!

    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這個賤x……我要殺了這個小鎮裏所有的混賬!!

    砰!

    鸚鵡小姐在睡夢中揮舞雙手,像是要奮力地抓住什麽一樣,狠力地掃飛了床頭的玻璃杯。

    玻璃杯落地破碎,鸚鵡小姐從噩夢中驚醒, 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

    她渾身發冷,她惡心想吐, 她感覺自己的胃部, 正在痙攣著收縮, 一陣陣地泛上燙喉的酸水來。

    嘶啦一聲,橘黃色的溫暖火光, 驅散了臥室裏逼仄的黑暗。

    是銀龍先生默不作聲地點亮了燭臺。他打火的方式極其特別,隻需指腹揉撚燈芯,便會躥出明亮的火焰。

    這便是龍族的“燧發”體質。

    銀龍先生變成了龍人形態,身高足足有兩米開外,以至於整一座光明山,都找不到合適的床榻。

    銀龍先生不挑。在人類社會裏行走,他習慣了縮起身體,冷硬而鋒銳的龍尾巴,從床上一直蜿蜒到床下,最後像一隻小貓一樣,蜷在床腳打盹。

    此時,龍尾巴擡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鸚鵡小姐,詢問要不要幫忙。

    鸚鵡小姐:“……”

    她臉色慘白地搖了搖頭。

    鸚鵡小姐重新縮回了被褥裏,連頭也一起蒙住了,無聲地發著抖,像一隻淡黃色的小麵包。

    她悶悶地說:“我又夢見小南了。”

    銀龍先生沒說話,龍尾巴繞了她一圈,把淡黃色的麵包攏進懷裏。

    鸚鵡小姐小聲地哭了起來。

    她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哭泣的時候卻像是一隻病鳥,嗚嗚咽咽,斷斷續續。

    鸚鵡小姐泣不成聲:“我是最沒用的姐姐……小南明明向我求救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龍尾巴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鸚鵡小姐哭累了,慢吞吞地支起上身,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了一本陳舊的筆記本。

    第一頁的字跡工整而陳舊:

    【這是屬於帕蘿南·福樓拜的筆記本】

    【若是有人撿到,請務必還給我,地址是:】

    【漁人島黑潮鎮佩萊斯皇家大道201號疫病研究站】

    末尾畫了一隻脫帽致謝的紳士小鳥。

    鸚鵡小姐忍俊不禁,指腹摩挲著泛黃的紙頁,就像是在撫摸故人的臉龐:

    這是她驕傲的妹妹,火環學院死靈係第二屆的學生,帕蘿南·福樓拜的筆記本。

    鸚鵡小姐翻開古舊薄脆的紙張。

    筆記本的前半部分,還是行文嚴謹的研究日記,是帕蘿南對漁人島上的病人屍體的解剖報告。

    然而,筆記本越往下翻,字跡卻愈發淩亂潦草,出現了大量的塗抹與暈染的墨跡:

    【今天、被擊中了、腹部、痛】

    【好多人朝我吐口水……】

    【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好想死】

    ……

    鸚鵡小姐翻到了最後一頁。

    最後一頁的字跡,冷峻、鋒銳、端正,這並不是帕蘿南親筆所寫,而是她的姐姐——鸚鵡小姐,帕蘿特·福樓拜,寫下的一長串名單。

    就像是歌劇的謝幕表一樣,羅列著人名與對應的角色:

    喬裏毆打者)。寫完後被橫杠劃掉。

    老傑瑞毆打者,造謠者)。同樣被一記橫杠兇狠地劃掉。

    演員湯姆謾罵者,毆打者,猥褻者)……被很多記橫杠劃掉了。筆鋒差點戳破了紙張。

    名字、角色與橫杠,密密麻麻地鋪滿了一頁紙,好似刑場上劊子手收到的死亡名冊。

    最後,唯一剩下的、未被劃掉的,是:

    【頤蓮·德·佩萊斯煽動者)】

    鸚鵡小姐的目光,落在這一行時,無聲無息地凍結住了。

    她像是索命的厲鬼,注視著害死自己的兇手,溫潤而清和的瞳仁裏,冒出瘋狂又嗜血的紅光。

    “賤人,你的死期不遠了……”

    鸚鵡小姐無聲地翕合嘴唇:

    “你會比小南痛苦上一千倍、一萬倍……”

    她攥緊了拳頭,指甲陷入皮肉,好似不知疼痛一般。

    錐心的悲傷與剜骨的痛苦過後,是漫長無盡的疲憊和絕望。

    鸚鵡小姐脫力地倒在床上,望著彌賽亞裝潢華麗的天花板,懨懨地對銀龍先生說道:

    “……等到一切結束,我會把‘龍病’的解藥配方告訴你。”

    屆時,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不用再困在我身邊了。

    離開了我這個複仇的瘋婆娘……你的日子,一定會輕鬆許多,愉快許多。

    祝你幸福、喜樂、長壽。

    也祝我自己,終得解脫。

    ·

    ·

    ·

    與此同時,光明山,十字路口。

    啪地一聲,路西法的腦袋,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

    露思端著咖啡,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無動於衷地繼續刷世界樹。

    旁邊的路人快要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啊,”地上的路西法頭),毫無起伏地說道,“小姐,你有東西掉了。”

    露思:“……”

    露思咬牙切齒:“路西法,這並不好笑,收起你無處安放的幽默感。”

    路西法是一臺善於挖掘自己潛能的機器。

    當他發現,自己的腦袋,可以隨意裝卸之後,就經常在大庭廣衆之下,上演拿“首”好戲——好爛的諧音梗。

    路西法被批評了。

    路西法有些憂鬱。

    路西法默默地把自己的腦袋又安了回去。

    哢嚓一聲,旁邊的路人,鼻孔都大了一圈:“……”

    男路人對女路人耳語:“這是死靈生物嗎?”

    行屍傷人事件一出,光明山上下,對死靈生物都有些恐懼。

    路西法也湊了上去,學著男路人的樣子,跟兩人說悄悄話:

    “我——是——機——器——人。”

    男路人:“……”

    女路人:“……”

    露思:“……”

    露思憤怒地拎起路西法:“滾回來!說了多少次,別人小聲說話的時候,要裝作聽不見!!”

    ——你這樣很冒犯的知不知道!

    被露思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之後,路西法終於爽了,安靜如雞。

    路西法:“我是鵪鶉。”

    露思:“閉嘴,傻卵。”

    路西法:“……”

    露思和路西法等到了公共馬車。

    “無名之霧”事件爆發後,光明山實行嚴格的出入管製,露思沒權限得到自己的天馬,隻能乖乖地坐公共馬車出行。

    林和丹管家失蹤了……沒有了林的麵子,露思一個尖耳朵的精靈,在光明山根本吃不開。

    當然,不管怎樣,她就算是爬,都要爬去琴斯托霍瓦修道院。

    露思要去見薇瑟。

    “無名之霧”事件,以一種無比吊詭的方式,匆匆地收了尾:

    光明山各處,都出現了行屍傷人的事件,目前造成了一死二十七傷。

    畫重點——在這“二十七傷”裏,光明山的主母,愛麗絲夫人,重傷昏迷,至今未醒。

    是以,這事兒的嚴重性,向上爬了整整一個等級。

    眼下,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在鸚鵡小姐的直播間,堂而皇之地發動了“屍山血海”的薇瑟。

    金手套帶走了薇瑟——現如今,薇瑟下榻琴斯托霍瓦修道院,接受彌賽亞家族長老會的調查。

    露思剛剛得知這個消息時,差點捏碎了手裏的咖啡杯。

    ——不是,太荒謬了吧,有沒有人能管管?

    拜托,人家薇瑟密爾,剛剛幫你們解決了世界boss,你們對待救命恩人,就是這個態度嗎?

    露思氣得無心學習,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現在的彌賽亞,活像個草臺班子,沒有一個靠譜的話事人:

    林和丹管家不見了;

    愛麗絲夫人在昏迷;

    鎧——他老人家從來不管光明山的破事。

    至於,“金手套”的首領,“鉑金惡魔”紗耶·德·彌賽亞——這娘們,打架很厲害,但是要讓她主持大局,不如指望伊拉斯去演小豬佩奇——反正伊拉斯是粉色的,小豬佩奇也是粉色的。

    露思覺得自己一定得做點什麽。

    她思來想去,決定貫徹好學生的優良傳統,告老師:

    【忒彌斯說刑法:柏導tat!!!】

    <101nove.ia:?】

    柏姨秒回,但隻回了一個高貴冷豔的問號,示意露思有事直說,有屁快放。

    露思一股腦兒地全說了。

    柏姨出離地憤怒了。

    他一通電話打了過來,先是把彌賽亞罵了個天昏地暗,又是把林罵了個狗血淋頭,一分鐘過後,方圓百裏的彌賽亞人,都失去了自己的賽博母親。

    柏拉圖罵完之後指示道:

    “你先去找薇瑟。”

    無論怎麽樣,別讓薇瑟落單,被人抱團欺負。

    露思點頭,隨即擔憂:“萬一他們不讓我見薇導……”

    柏拉圖怒道:“x的,誰要攔你,給他x兩耳光,再看他發不發癲!”

    露思:“……”

    女王,你好痞。

    ·

    ·

    ·

    琴斯托霍瓦修道院到了。

    路西法跟著露思,一邊活動自己的胳膊,一邊下了公共馬車。

    露思:“……”

    露思誠懇問道:“你在做什麽?”

    路西法大力掄動胳膊,像是一臺麵無表情的風扇,呼啦啦地轉動著:“熱身。”

    顯而易見,fsk002路西法,把柏拉圖導師的話牢記於心:

    呼啦啦!路西法牌電風扇飛速轉動著。

    露思:“……”

    露思嚴肅地教育道:“要文明,要理智。”

    我們此次前去,是以親友的身份,當然不能丟了薇導的麵子。

    路西法似懂非懂,也不知道聽懂了多少,總之這臺電風扇暫時停止了轉動。

    ·

    ·

    ·

    天光憂鬱,水汽迷蒙。

    光明山如今雨水豐沛,露思為了行動方便,穿的都是及膝的短裙,搭配長筒的皮靴,上麵裝飾著暗金色的鏈條與鉚釘,走起路來嘩然作響。

    修道院門口的嬤嬤立刻投來了嫌惡的目光。

    露思頓時有些後悔,她不該這麽穿的——她忘了,琴斯托霍瓦修道院,作為彌賽亞家族的訓誡與監禁之地,是風氣最為保守的地方。

    “頤蓮夫人有令。”

    不等露思說話,修道院嬤嬤冷冷地開口了,她的目光對準空氣中虛無的一點,總之沒有正眼看露思:

    “薇瑟密爾導師很虛弱,不方便見客人,請回吧。”

    露思嚇了一跳:“虛弱?”

    “是魔力枯竭狀態還沒有緩過來嗎?”露思擔憂道,“請問,負責治療的,是哪位醫師……”

    修道院嬤嬤的態度冷硬如鐵:“不知道。”

    露思被嗆到了,尖耳朵抖了抖,隨即姿態又放低了一些:“請您通融……”

    她小聲地補充自己的身份:“我是林的……”

    “哈!”

    修道院嬤嬤像是聽見了什麽笑話一樣,刻板的麵孔上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尖耳朵的養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沒等露思開口,修道院嬤嬤,慢騰騰地評價:

    “古怪的打扮,古怪的長相——哦,就連芯子也是古怪的——請你離我遠一些,不然我會認為,你對我也會有‘興趣’。”

    這話就說得很難聽了。

    路西法麵無表情地朝前走了幾步,露思擡起手,製止了這臺電風扇。

    要文明,要理智,露思深吸一口氣。

    露思直視著修道院嬤嬤刻薄的三角眼:

    “我有急事,請您通融。”

    “還要我說幾遍?”

    修道院嬤嬤不耐煩: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你等林老爺回來再說吧——這裏可不是輝煌城邦,沒尖耳朵說話的份兒!”

    她扭頭就走。

    露思輕聲道:“等等。”

    修道院嬤嬤不屑地一哂。

    突然,她感覺到,後頸傳來一股冰冷的壓力——

    露思掐住了嬤嬤的後頸,把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露思的用詞依舊克製而禮貌:“你好,我想見,薇瑟密爾導師。”

    修道院嬤嬤:“不……”

    砰!

    露思把修道院嬤嬤拍在了門板上。

    露思溫和有禮地重複了一遍:

    “我,要見,薇瑟密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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