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秋妍的關係一直都存在問題，而你就是那個問題的所在。老實說，我一直都覺得你並不是一個值得她去不顧一切的人，你自己的心裏也清楚，你身邊有多少女人。”
    我低下頭，端起茶杯假裝喝茶，這個問題上我是最沒有說話的權利的。
    我甚至覺得我自己在感情問題上就是一團糟，幾個女人之間的關係我也處理得不好。
    “可是她卻一直想要跟你在一起，哪怕你身邊已經跟著幾個女人了。江小白，我問你，這些女人你打算怎麽辦？還有，你覺得你最愛她們中的哪一個？”
    又是一記靈魂拷問。
    就連我自己都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愛不愛她們。
    在葉驚鴻、冰冰和淺淺她們出現之前，我對徐秋妍的感情我覺得是純潔、質樸的。
    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徐秋妍變了，變得有些陌生。
    特別是她被眼前這個女人帶走之後，我們之間的立場似乎一下子就不一樣了。
    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們與管理局之間是存在著一種對立的。
    特別是我去過末世，我知道在末世管理局幾乎可以做到一手遮天，所以我一直都在心裏對抗著管理局，我們之間還發生過一些過激的行為，博士也是在那次的交鋒中被我給忽悠過來的，這事兒我可是聽徐秋妍說過，她母親一直都耿耿於懷。
    在這之後雖然與管理局之間的關係有所改善，一來是因為徐秋妍的緣故，二來也是老舒希望我們能夠以大局為重。
    所以我們才與管理局有了一些牽扯，包括在那個基地。
    但如果後來管理局派駐的人不是徐秋妍的話，那麽我們之間可能又會出現新的矛盾。
    不過那一次我們卻無意中幫了徐秋妍母女的一個大忙，也讓她母親與她在管理局的地位有了一個提升。
    隻是我與徐秋妍之間總像是有著一層隔閡，我們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感情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至少現在我還不想去考慮那麽多，先這麽著吧，目前要做的事情太多。”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聊這個話題，巴不得馬上就離開。
    “對了，我聽謝意說你已經見過那個係統了？能不能聊一聊具體是什麽個情況。”
    謝意竟然把這事情也和她說了，我隻得把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和她又說了一遍。
    她聽完後眯起了眼睛：“你確定後來見到的那個人真是係統？”
    我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嗎？
    她笑笑：“能夠有幻影一號為什麽不能有幻影二號，幻影三號，又或者根本就沒有幻影一號，你見到的每一個其實都有可能是係統本人呢？”
    我被她的話給弄糊塗了。
    她收起了笑容：“我隻是覺得好奇罷了，當然，我也覺得這事情有些蹊蹺，把你困住，又讓你輕易脫困，係統這是在玩什麽把戲？還有，那個幫你脫困的人真是鬼穀子嗎？如果是，他是不是應該和你說點什麽，多少給點解釋也行啊！”
    我被她問得啞口無言，這些問題不去想還好，真要去想我覺得能夠把人給逼瘋了。
    “好了，不說係統了，說說那些回歸者吧，你對回歸者這件事情怎麽看？”她看著我，那眼神帶著一種審視。
    我輕咳一聲：“其實回歸者已經不能夠算是純粹的地球人類了，他們的祖先遷移之後，到了別的星球，從某種角度而言，他們自身應該也已經出現了一些變異，這種變異已經讓他們區別於正常的地球人類。再加上如果他們在外星球與其他類人物種之間有著親密接觸的話，這種變異會更加嚴重。而他們的回歸並不是像我們大夏人有著落葉歸根的情結，更多是因為地球更適宜人類居住的緣故，當然，還有資源。”
    她皺眉：“資源？地球的資源已經匱乏，他們能夠在地球獲得再多的資源嗎？”
    我笑了：“很多我們認為不能夠作為能源的東西或許在他們看來卻不一樣呢？我曾聽燕柔說過，海洋裏的海水他們就能夠用來做能源，他們擁有著這樣的技術。不過淡水就不行。”
    她微微點了點頭：“這就是他們的可怕之處，他們掌握著先進的技術，有著高於我們的文明，他們回歸到地球的話，與我們之間有著文明壁壘，技術壁壘，甚至我們的文化也是格格不入的。這樣就會造成很多的矛盾，這樣的矛盾最後都將變得不可調和。”
    我聽了她的話，心裏猛地一震。
    “我知道上麵是希望能夠與他們和平共處，甚至還希望在接納他們之後，他們會把自己的文明與技術拿出來與我們共享。但我個人認為這隻是一種一廂情願的事情，他們可能會先答應我們這樣那樣的要求，等他們真能夠回歸地球，立住腳跟，到那個時候，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撕破那一紙約定，從而開始對我們地球人類進行清剿？我是和這些所謂的高等級人類打過交道的，其實在他們的眼中我們地球人類隻是一種低等生命體，哪怕我們的樣子看上去都是一樣的，但其實我們跟他們在體質上，甚至生理結構上都有著很大的不同。你知道他們的平均壽命有多長嗎？”
    我點點頭，這個我還真知道一些，就拿我接觸過的兩種遠古人類回歸者而言吧，他們的平均壽命都在二百到四百歲之間，所以我相信她說的沒錯，這些遠古人類的後代其實生理上與我們都有了本質的區別。
    像葉驚鴻他們那一族來說，幾乎不可能再會有我們人類的這些疾病，而我們所認為的一些絕症，在他們的麵前不過就是小兒科。
    而他們真會把自己的這些技術與文明與我們共享嗎？答案是否定的。
    便是假意答應共享，估計拿出來的也是一些極其低端的技術罷了，但就算是那樣，在我們看來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你的意思是，接納他們是一種錯誤？”
    她點點頭：“是的，一旦他們在地球上立足，那麽對於我們地球人類來說肯定會是一場災難，可是就連管理局的一些高層都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江小白，我希望你好好想想，然後和老舒他們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阻止他們想要接納這些回歸者的想法，就算是接納，手段也不能太過柔和，不能和風細雨的，必須在接納的同時有著製約他們的手段！”
    我的頭有些大了，這種事情別說是我，就算是老舒也不一定能夠影響到上麵的決策。
    她又道：“管理局這邊我也會聯絡一些和我的想法一致的人，看看能不能通過管理局來解決這一問題。不過前提條件是我能夠掌握管理局的最終話語權。”
    我說道：“可是那麽一來可能會導致我們與回歸者之間的一場大戰提前到來！”
    她淡淡地說：“提前到來也比等他們在地球站住腳之後再到來的好，如果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那麽先打我們還能夠占據主動。你別忘記了，一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沒能夠確定這些回歸者真回歸的話，他們的數量會是一個什麽基數，還有，你想想，一旦他們的人口遠超過我們地球人類，別說是文明與技術我們落後於他們了，就算是人海占我們也隻能是輸這一個結局。當他們認為地球已經無法承載這麽多的人的時候，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她見我沒有回答，她說道：“那個時候他們就會清除一些對這個世界沒用的人類，而在他們的眼裏，我們地球人類就是對這個世界沒用的人類，他們頂多留下一小部分來當作他們的奴隸之外，其他的那些人，特別是對他們會產生到一定威脅的人他們肯定會將他們處死。”
    奴隸，處死！
    她這話似乎也並不是在危言聳聽，很有一番道理。
    她說道：“江小白，從現在起，我希望我們能夠放棄前嫌，你和秋妍的事情我也不會再管，正如你說的，現在我們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去做，一方麵我們要對抗那個無處不在的係統，另一方麵我們還要對抗那些外來者，特別是回歸者。我們不能依著他們的想法，一味的想要接納，想要讓人家共享文明與技術，在我看來那隻是幻想，我們要做的就是準備戰鬥，為了扞衛我們所生存的這顆星球而戰！”
    我沉默了，這麽一來我們可能會兩麵受敵。
    半晌我才開口道：“你就不怕係統會和那些回歸者攪和到一起嗎？或者說你覺得現在以我們的力量能夠對抗他們中的哪一個？”
    我提出的問題很現實。
    我的心裏很清楚，無論是係統也好，回歸者也好，無論哪一方我們對付起來都會很困難。
    就拿r9這些回歸者來說吧，如果不是那股神秘力量把他們的基地給掀掉了，還把他們的聯絡組給端掉了，當時葉驚鴻就懷疑這是係統幹的，但後來係統自己都出事了，死了好幾個g。這樣一來，這股神秘力量顯然就不是係統了，那又會是誰呢？
    我還記得當時葉驚鴻就曾說過，我們與回歸者之間必有一戰，葉驚鴻自己就是一個回歸者，隻是她與我的關係而讓她與那些回歸者站在了不同的立場，所以她才會有這麽一說。
    現在徐秋妍的母親也這麽說，看來我們還真得做好打一場硬仗的打算。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這方案也就是看看而已，這上麵對於回歸者的約束幾近於無，登記，造冊，給他們一個身份，然後劃個地方給他們居住，讓他們遵守我們的法律法規，太過於理想化，對於文明與技術落後於我們的族群來說這樣確實能夠很好的管控住他們，但對於比我們更為高級的文明來說，這無異於在給我們自己埋炸彈，不過的文明文化與理念，注定了我們之間必定會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一旦矛盾到了一定程度，剩下的就隻能是戰爭了！”
    我深吸口氣，拿起了這份資料，然後告辭離開。
    這一次與徐秋妍母親的見麵並沒有過於尷尬的場景，雖然她也提到了我和那幾個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可是她還是點到為止了，並沒有深究。
    反倒是她對回歸者的態度讓我覺得確實應該讓上麵的人有所重視。
    一旦我們與回歸者之間發生戰爭，那個時候係統再趁虛而入，又或者係統直接與那些回歸者捆綁到一起的話，他們的實力則會更強，那個時候我們根本就無法與之對抗。
    所以她希望上麵能夠未雨綢繆，不要等到根本就無法對抗的時候才恐慌，那個時候後果真的會很嚴重。
    她甚至說了，弄不好這一戰會讓末世提前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