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小灰問我：“哥，你說，係統真有可能與回歸者沆瀣一氣嗎？”
    我看他一眼，點上一支煙：“不好說，要看他們各自的想要的是什麽，如果他們想要的一樣也不影響他們短暫的合作。”
    江小灰說道：“聽你們這麽一說，好像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勝算。”
    我吐出一個煙圈：“是的，別說是他們勾結到一起，就算是對付他們其中之一我們都沒有勝算。與係統幾次的交鋒，你覺得我們占到什麽便宜了嗎？而且現在還有第三股力量，就是現在到處興風作浪的這一股勢力，他們對付回歸者與係統的手段你也見到了，我總感覺他們甚至比係統和回歸者更加的可怕！”
    江小灰吐了吐舌頭：“能夠同時在多地，對多個勢力進行攻擊而連它們是誰都沒有人知道，這確實比係統和回歸者更加可怕。哥，你說這股神秘力量的文明程度是不是比回歸者還要高得多？”
    我沒有回答，我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突然，江小灰一個急刹車。
    我抬眼望向前方，前方不遠處的路中間站著一個人，一個糟老頭子。
    不過這糟老頭子的樣子我是見過的，鬼穀子就是以這樣的打扮和我見過兩次。
    江小灰說道：“我還以為他不會出現呢，總算是來了。”
    他說話的時候我已經下了車，他也跟著下車。
    我看看四周的環境，發現公路上根本就沒有看見一輛車子。
    “剛才我們車子行駛的時候周圍也沒有車輛嗎？”我輕聲問江小灰。
    他搖搖頭：“怎麽可能，這可是主幹道。”
    我心裏有些了然，估計這老頭子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平行時空。
    我們走到了他的麵前，他正衝著我倆笑。
    “怎麽，見到我就這副樣子？好像我欠了你多少錢似的！”他見我的臉上沒有笑容，一副不滿意的樣子。
    我仔細地端詳著他，然後說道：“我現在已經不相信我的眼睛，我的耳朵了，所以就算是見到你，我也會懷疑是不是你。”
    他咳了兩聲：“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
    我搖搖頭：“不，我是怕係統，怕那些回歸者，他們誰都有能力弄出一個你來影響我的判斷。”
    “所以呢，你懷疑現在的我不是我，而是係統的幻影之一，又或者是回歸者改變了身形麵貌想要設計你？”
    “難道沒有這樣的可能嗎？”我反問道。
    他猶豫了一下：“有，他們確實也能夠做到這一點，不過我倒是覺得你不應該分不清楚，至少對於我，你應該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
    江小灰好奇地問道：“為什麽？”
    他淡淡地說道：“因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一個人可以分不清楚別人，但卻不可能不能認清他自己。”
    江小灰看向了我，好像是想讓我證實老頭的話是不是真的。
    老頭問道：“你就沒覺得見到我有一種自然的親近嗎？這種自然親近並不是來自於你的眼睛看到的或者是聽到的，它與你的六識無關，這種自然親近是一種血脈的自然親近，或者可以說是一種血脈共鳴。一般這種血脈共鳴在有血緣關係的人之間存在，而我們的血緣關係又會異於常人，所以這種感受會更加強烈，畢竟我們是一個人！你好生感受一下，這種感覺是在你見到自己其他位麵的同位體時都不會有的。”
    我愣了一下，閉上眼睛，還真有一種血脈上的親近感。
    我點點頭：“你說得沒錯，還真像是那麽回事。”
    他這才滿意地說道：“以後你若是再說分辨不出誰是真的我那就該挨打了。”
    “所以助我脫困的人也是你？”我問他，這是我最想問的問題。
    他卻是搖搖頭：“肯定不是我，那便是係統玩的小把戲，而且你也是的，就那個破地方就能夠把你給困住，這要傳出去把我的老臉都丟盡了。”
    雖然那是係統的小把戲，他並沒有幫我，但他能夠說出這些來說明他一直都在關注著這件事情，他知道我去與係統見麵，也知道係統想向我要什麽，還知道我被困，然後又脫困。
    難道我的一切都瞞不過他嗎？要真是那樣，他也不比係統差多少，至少對於我而言他也是無所不在。
    “可是他說讓我等兩天，兩天後他會把你請去，他完全可以兩天後再帶一個你去見我的，為什麽非得玩這樣的手段呢？讓我回來之後他還怎麽拿到混沌陰陽珠的力量？”
    “你小看係統了，你都能夠想到的它早就已經精密計算到了，兩天後他帶回來的那個我你肯定會懷疑，既然懷疑，那鐵定就不能相信，那樣它也無法獲得它想要的，所以它提前安排了這一出脫困，然後它在讓那個你見過的幫你脫困的人與你見麵，見麵之後揭穿它的陰謀，之後再巧言讓你把混沌陰陽珠的力量交給他，隻要他能夠獲取你的信任，他向你索要一些聚能量你會拒絕嗎？或許會，但或許也不會。”他說完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江小灰瞬間便明白了：“我知道了，那個假冒你的家夥就是係統真正的化身，用這樣的方式它就能夠騙取到聚能量。可是我哥不傻，在這個時候就算是你想要得到聚能量他也會小心謹慎的。”
    “可如果情況很緊急，很特殊呢？非得需要聚能量來對抗一些‘敵人’，那個時候他有選擇嗎？要知道，聚能量在他的手裏相比於在我的手裏，發揮出來的作用有著根本的不同。如果說在他的手上這能量就隻是一把小手槍，那麽在我的手上它的能量就可能相當於一枚導彈，甚至核彈，而那個時候需要的輸出至少是一枚導彈，他會怎麽選擇？”
    江小灰一下子沉默了。
    我也陷入了思考。
    事急從權。
    如果真是到那一步，當然，是我覺得到了那一步，那個時候我可能還真會喪失冷靜的思考，那時我想的隻是如何把事情解決，如何將傷亡與損失減到最低。
    所以真要遇到那樣的情況我可能還真會中招。
    “你要記住一點，我不會向你索要聚能量的，混沌陰陽珠的能量原本就是我給你準備的，讓你能夠有能力去應對一些事情，所以你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完全掌握如何支配它們，隻有那樣，你才能夠有能力應對眼前的一切。”
    他這麽一說我還真就把心給放了下來。
    正如江小灰說的那樣，如果他也向我索要混沌陰陽珠的力量的話，那麽說明他就是係統弄出來的，又或者就是係統本身。
    現在他說他是不會向我索要這種力量的，還讓我盡快掌握這樣的力量支配，再加上他說的血脈的共鳴，那麽他應該是真的鬼穀子。
    “所以你來就是想要說這一點嗎？”
    “對於係統而言，我提醒你這一點就足夠了，無論任何時候我都不需要你的聚能量，如果我真需要那玩意也不會把它給交到你的手上。你所經曆的一切不是係統在設計安排，你的路也不是我在安排，是你自己走出來的。而且我知道你也不需要我的安排，否則事情也就簡單了，我直接就把所有的記憶給你喚醒，然後把所有的技能都傳授給你，讓你成為真正的我，如我現在一樣的存在，但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你既然選擇了輪回，那麽就是想走出一條你自己的路。當然，我可以為你保駕護航，但僅僅也隻是保駕護航而已，我不會強行更改你的人生軌跡，甚至我的保護也是有限的，所以你很有可能隨時都有隕落的危險，這一點我希望你能夠有清楚的認識。”
    他一臉的嚴肅，他這番話也說得很直接。
    他說我既然選擇了一條我認為正確的道路，希望我能夠一直走下去，而不是半途而廢。
    “對了，老頭，他的路他自己走，不需要你給他提升什麽，但你可以給我提升啊，我不會介意的。”
    老頭斜了江小灰一眼：“我介意，再說了，你現在這半調子本事就已經很囂張了，你若是再強一些尾巴不是要揚到天上去了？你若是想更強也不是沒有辦法，磨磨性子，一旦你真正把自己當成一個尋常人了，那麽你的機緣也就來了。”
    “你這老頭，我什麽時候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尋常人了？”江小灰有些不滿地說道。
    老頭歎了口氣：“你這番說話說明你並沒有真正當自己是一個普通尋常的人，行了，好好跟著你哥吧，總有一天你會想明白如何做一個真正的普通人。”
    說罷老頭便想要離開。
    我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停下了腳步。
    我說道：“係統也好，回歸者也好，我會小心去應對，但我想知道，現在作亂的那股力量到底是什麽人，我怎麽感覺他們似乎比係統和回歸者還要強，還要難對付。如今外麵是什麽情況我想你也應該看到了，我該如何阻止這方勢力？對上他們需要注意什麽？”
    他想了良久才望向我說道：“對付他們確實不容易，我暫時也不好給你太多的建議，畢竟你說得沒錯，你的感覺是對的，他們比係統和回歸者更難纏。當然，你需要注意的也很多，比如避免與他們正麵交鋒，見到他們能躲多遠算多遠，就算躲不過也別硬剛。但更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一定不要讓他們給同化了，記住，守住你自己的本心！”
    不被同化？
    我突然想到了我之前提出的那種可能性：“是不是這股勢力與你有關係？它是不是與你同根同源，是來自於過去的你或者未來的你？也就是你穿越到地球之前所在的那個地方的你？”
    他眯起了眼睛，直直地盯在我的臉上：“你是怎麽知道的？”
    果然如此，怪不得他才會一直回避我的這個問題。
    “我猜的，難道真是這樣？”
    他歎了口氣：“那並不是我，我就隻有現在的這個身份，鬼穀子！記住了，別被他給蠱惑，給同化，守住你的本心即可。我會盡可能阻止他們與你的正麵接觸，希望在你們遇到之前你已經具備了參與這場真正的戰鬥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