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極度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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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三章 極度驚嚇

    魏川一行,每上一階平台,齊天閣後的滾滾悶雷,就會懾人心魄地狂怒一聲。沈義武仰頭看看頭上的豔陽,調侃道:“這兒的天,真是奇特,豔陽高照,悶雷滾滾,也難怪這裏的人,不,這裏的神,也長得這麽奇怪,嘿嘿,看來不晴天不歡迎我們,走的越近,雷聲就越大。”

    魏川淡淡道:“不晴天,是禁地,想要進去,沒那麽容易。”

    沈義武“哦”了一聲,“那麽說,還是能進去的。”

    魏川沉默不語,約模半個時辰,眾人踏完所有的玉石階,終於來到了齊天閣樓下,一根根巨大的圓柱,頂立在廊下,每一根柱子,高逾十丈,十人也難以合抱,上麵雕刻著與同天門鎮石牌上一樣的奇文怪字,還有奇異草,穿插錯落其中,迎著上天梯的兩根柱子之間,有八扇門洞,門洞兩邊,各立兩位身上衣物銀光閃閃的女子,在巨大門洞的衫比之下,顯得異常矮小,可眾人慢慢走近才發現,這些女子個個都比魏思兒高過一頭,肌膚如玉,澤澤生光,雙瞳如霧,同樣沒有黑眼珠,一頭烏黑發亮的頭發,束披於後,令眾男子屏住呼吸、魏思心麵紅耳赤的是,這些女子,上身胸脯,隻圍著一尺餘的寬布,下身裹著落踝的裙圍,左側散開一條縫,露出白皙的*,而且個個赤著腳,腳踝和手腕上,都戴著青綠色的玉環,顯得整個人,清雅脫俗,令人心酥神癡,二女子見眾人前來,欠身一禮,一手平貼於肚臍,一手向門洞擺去。石門緩緩敞開,竟未發出丁點聲音。

    然而裏麵一邊漆黑,看不到盡頭,眾弟子心頭打了個突。魏川信步而入。每進一步,都會響起令人感到空曠的水滴聲,一道瑩光,隨之傾瀉而下,灑在魏川身上。眾人仰頭一看,一輪玉盤,高高懸於廊頂,玉盤似乎盛滿了水,水裏還有魚在遊動,瑩光就隨著魚流。蕩漾而下,令人如臨仙境,如此每每將要走出瑩光普照之處,就會有另一盞玉盤,隨著一聲清澈的水滴聲。漸漸亮起來,然後身後的玉盤,也消隱於漆黑之中。每走過三盞玉盤,約模一射之距,身後石門,就會緩緩關上,微微發出“唭”得一聲。然後就會有第二道門,自動打開,越往裏走,就越覺得陰冷,眾人心中,就越緊張。魏川手中不亡劍的劍柄。急促地閃動著青光。

    東張西望魏思兒,緊緊地拽著沈義武的衣袖,生怕瑩光之外漆黑中,會伸出一雙大手,將他拽走。此時她看到那柄青光爭閃的不亡劍,輕聲問道:“伯父,你害怕嗎,你不是已經來過兩次了嗎?”

    眾弟子其實也都想問這個問題,但又誰敢問呢,在魏思兒詢問後,都斂氣凝神,聆聽師父解釋,可久久不見師父出聲。

    “咳!”正是靜得甚至可以聽到心跳聲時,魏川突然咳了一聲,頓時響起了一片“唰唰”的拔劍聲。

    “用不著這麽緊張,這裏安全的很。”魏川淡淡道:“為師第一次來,帶著五十多名弟子,進入了這齊天閣,都是爬到盡頭的,不少弟子,還尿了一褲子……他們都是你們的師叔輩了。”

    “嘿嘿,師父,弟子還真險些尿了出來。”

    “呸!”魏思兒啐道:“好沒出息,誰要聽你尿褲子……伯父,那你第二次來呢?”

    “第二次來,是九年前,還是爬過去的。”

    “啊!”魏思兒不解,“不是走過一躺,怎麽還會爬過去。”

    魏川不答,吩咐左右道:“而今,你們都穿著潔白的新衣服,可不能尿濕了,等出去了,叫人笑話。”

    “嘿嘿,不會的師父,不會的……”弟子們笑得有些勉強。

    正說笑著,麵前一道石沿緩緩打開,一陣陰冷的寒風,撲麵而來,裏麵一片漆黑,竟沒有水滴聲,頭上也沒有照亮的玉盤,當眾人全數步入時,石門緩緩合上,頓時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四處靜得嚇人,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和心頭咯咯噔噔的跳動聲。

    “師……”一弟子輕聲叫出口,卻不知入耳異常響亮,嚇得眾人一跳,然而令眾人心底發毛的是,四下回蕩著“師……師……”的聲音,若是尋常回聲,應該是一聲遠似一聲,一聲弱似一聲,可這回聲,來自四麵八方,一聲接一聲,此處彼伏,而且聲調各異,像一群成百上千的眾人,或哭或笑,嚷著不停,像暗中作怪、有意恐嚇一般,魏思兒抓緊沈義武,嗓子憋出委屈害怕的哭聲,若在外麵,定是輕不可聞,可在這裏,像怨婦淒哭在耳畔一般,眾人不由地緊挨在一塊,輕微窸瑟之聲,立即響在周身,像四處有什麽東西竄跳去,嚇得一名弟子“嗯”了一聲,這一聲輕嗯,非同小可,一番回蕩之後,竟變得怪異的反問,好像一群生性暴戾的殺狂,戲弄手無寸鐵的農夫一樣。

    “師父!”終於有一位弟子,終不住哭了起來。

    “廢物,站起來。”是娘娘腔的唐子津,暴喝一聲,顯然是責斥身邊已經跪地的兄弟,然而這一聲暴喝,初如一聲驚雷,漸漸變成連綿不盡的鬼哭,到最後,竟讓人覺得周遭有一群嗷嗷待食的惡狼,怪異地叫著“拿命來……”

    “伯父……我……想……尿尿……”魏思兒在嗓子眼裏擠出這幾個字,卻聽得人心驚肉跳,已有數人撲撲通通地跪倒在地上,長劍也“兵兵”地從手中掉落,一經如此,四下全亂了。

    魏思兒哭嚷著要回家,一些弟子卻喊著要回華山,當然也有人怒不爭,恨不成器責斥膽小兄弟,卻沒聽到魏川的聲音,沈義武在一邊嘈雜中,抱著魏思兒,“乖丫頭,不要怕,想想你伯父,他都來過兩次了,一定沒事的,都是錯覺!”

    魏思兒發出唔唔的聲音,很顯然她緊捂著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哭出來。

    如此半個時辰,眾人都又驚又怕中疲憊不堪,嗚嗚噎噎忍著哭聲,從聲音可聞,有人站著,有人爬在地上。

    “你們鬧夠了沒有!”

    眾人聽出是莫子涵的嗓音。

    回聲落後,莫子涵又冷冷道:“進來之前,都像個爺們兒一樣,怎麽這個時候,連個娘們兒都不如呢?”

    回聲落後,突然從前路遠遠傳來一聲,“都快過來……你們呆在哪裏,這道門永遠都開不了。”

    原來魏川在慌之中,已徑直向前走去,來到鬼道盡頭的石門下。

    “誰若爬著走,跟不上,就永遠困在這裏!”莫子涵冷冷一聲,大步踏過去。

    “站起來!”

    “站起來,都站起來!”

    一陣咕咕咚咚,兵兵叮叮的響動之後,隻聽“六師兄”和聲道:“兩兩相扶,前後搭肩,跟著我走!”

    “是!”

    如此緩緩前行,眾人隻覺時不時襲來一陣陰冷的輕風,一會兒拂過脖子,一會又從手指間繞過,像一雙雙手,在周身亂摸,都嚇得嘴裏格格直響,戰戰兢兢地邁著沉重的步子。

    石門打開之後,一陣陰風,從背後席卷而來,嚇得弟子們忙不迭地竄入石門,可是進來之後,石門緩緩關上,依舊一片漆黑,卻可以聽到有水響,好像前麵有一條河。

    “剛剛所走的是哭鬼道,這是喪魂河,如果這一道河過不了,就會被衝出蹉跎地,河道直達月州城前的月河,為師兩次率弟子前來,都有過半弟子受哭鬼道驚嚇,而投身喪魂河,逃離蹉跎地,從此再也沒臉回華山,你們中間有誰不敢再往前走,就由此上前走十步,然後一頭紮進去,自有水中魚怪,將你們送回月河,當然你們仍舊是華山弟子,可以直回華山赴命,等候為師回山。”

    眾人沉默不語,突然聽得一人走了出去,還抽著鼻息。

    “六師兄!”是丁陽驚叫了一聲,而且還追了上去,“六師兄,士可殺不可辱,你這一去,就再沒臉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