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篇27 醉香樓聚會,師徒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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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高昌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醉香樓。
眾人將馬匹交給小二拴在後院馬廄,隨後一起進了醉香樓。
阿魯早就為他們定好了二樓的貴賓房,一行人便隨小二上了樓。
眾人進了貴賓房,進門便見到靳遠一身黑袍悠哉的坐在桌旁喝酒。
靳遠見他們進來,便對阿魯行禮道:“參見二王子!”
阿魯道:“大師不必拘禮,在外麵別當我是什麽王子,當我是普通朋友就好了。”
“是,二王子。”
阿魯聽他又喚自己二王子,忍俊不禁笑了笑。
楊過拱手道:“靳大師,讓您久等了,真是抱歉!”
“無妨,我也沒來多久。”
阿魯出聲:“好了,都別客氣了,都坐吧?”
眾人聞言,跟著阿魯一起坐了下來。
小二小心問阿魯:“王子,可以上菜了嗎?”
阿魯沉聲答道:“可以了!”
“好,小的這就去吩咐廚房上菜。”
“去吧!”
小二說完便出了房間。
大武見老頑童遲遲不來,怕他和歐陽鋒打的起勁兒,過了飯點,便擔憂道:“義母,義父還沒來,不會不知道怎麽來這裏吧?”
瑛姑滿不在意的笑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這個老頭子,除了玩和武功,就剩下吃了。你難道不知道上次他離開襄陽後,聽到薛誌遠和小龍女成親,便馬不停蹄的從幾百裏外去湊熱鬧?他這個人啊,就是閑不下來。別操心他了,等他們打累了,就會過來的。”
楊過道:“大武,不用擔心,我用一線牽傳音給周前輩,他聽到就知道我們在這裏等他們了!”
老頑童早前就知道楊過發明了個新鮮玩意,可以千裏傳音,立馬求著他給自己也弄了一個。
楊過拿出一線牽吹了三下,“好了,我已經通知周前輩了。就算他沒聽到,附近的丐幫弟子聽到了我的傳音,也會去告知他的。”
大武這才放心,“哦,多謝楊大哥!”
郭芙見到靳遠,就禁不住心中對靳遠的崇拜,想讓他教自己幾招幻術。
“靳大師,昨天你表演的幻術真是出神入化,你是怎麽做到的?能不能教我幾招?”
陸無雙聽郭芙這麽說,也湊過腦袋說:“對啊,大師,你也教我幾招,我也想學!”
靳遠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須,笑道:“哦嗬嗬嗬,這個是幻術師的秘技,不能外傳的,這是我們這一行的規矩。二位,請恕靳某無法相傳!”
郭芙和陸無雙聽他拒絕,一起耷拉著腦袋,失望道:“哦,是這樣啊!”
靳遠又緊接著說道:“若是我的徒弟的話,我倒是會傾囊相授!”
二人一聽,立即來到靳遠麵前,單膝跪地,誠懇道:“請大師收我們為徒,教我們幻術!”
靳遠卻是搖了搖頭,摸著胡須道:“嗯……不行,不行!”
二人驚奇抬頭,“為何不行?”
靳遠道:“學習幻術要心平氣和,不能心浮氣躁,最忌急功急利。你們的性子急躁,不適合學我的幻術。”
郭芙不服道:“我哪裏性子急躁了?”
陸無雙也不服氣的說道:“就是,我們一點也不急躁!”
靳遠隻是不停的搖頭。
楊過出聲勸他們:“好了,芙兒,大師說得也沒錯,你隻是一時興起,學習幻術定是要從頭學起,需要漫長的學習和鑽研,你若是沒那定力還是不要為難大師為好!”
郭芙氣得拿出打狗棒對著楊過道:“你說誰沒定力?”
楊過瞬間軟下話,緊張的回道:“芙兒,你別生氣,我隻是認真替你分析。而且學習幻術需要時間,我們哪有這麽多時間在這裏和大師學習幻術?”
郭芙被他提醒,想起他們還有別的事要做,便氣憤的坐在他身邊,“哼!”
陸無雙也坐回到大武身邊,大武也忙勸她。
“無雙,別失望了,我們也不可能在這裏待很久,辦完事,我們就得回襄陽去了。”
陸無雙失落的點頭,“嗯。”
靳遠一邊摸著自己的胡須,順便餘光掃了眼桌上的人,眼光卻定在了靜靜坐著不語的公孫綠萼身上。
公孫綠萼被他瞧著不自在,便出聲問他:“大師,你為何這麽盯著我瞧?我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靳遠微眯著雙眼,靜靜打量著她,嘴角浮現出欣賞和滿意的笑容。
阿魯見靳遠這麽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心上人,心中十分不快,伸手擋著公孫綠萼,“大師,你為何一直盯著綠萼瞧?她還是未出閣的女子,你這樣恐怕不太合適!”
靳遠聽出他話中的醋意,知他會錯意,便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二王子誤會了,我並非是對公孫姑娘有什麽非分之想,是我覺得我和她有師徒之緣!”
阿魯奇道:“師徒之緣?”
“嗯。”
楊過笑著解釋,“公孫姑娘,看來大師想收你為徒!”
公孫綠萼驚道:“什麽?收我為徒?是教我幻術嗎?”
靳遠讚同的笑著點頭,“嗯,楊兄弟說的正是我心中所想!”
公孫綠萼既驚又喜,“真的嗎?大師想收我為徒?我可以嗎?”
靳遠慢悠悠笑道:“嗬嗬嗬,有何不可?收徒講究一個緣字。而且我見你性格溫婉恬靜,不急不躁,挺適合學習幻術。況且,我行藝多年,也想收個徒弟退隱江湖了。”
公孫綠萼還有所顧慮,郭芙卻欣喜地來到她身邊,急著拉她到靳遠麵前。
“綠萼姐姐,大師肯收你為徒,那是別人求之不得的事,你還猶豫什麽?快點拜師啊!”
其餘也是催促她拜靳遠為師,“是啊!”
阿魯也跟著來到公孫綠萼身邊,勸道:“綠萼,靳大師我們高昌,乃至整個西域都是遠近聞名的幻術大師,你能拜他為師,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大師都肯主動收你為徒,你何不遂了這緣分?”
靳遠依舊是欣賞的望著公孫綠萼,滿眼笑意和期盼。
公孫綠萼隨即跪了下來,拱手拜道:“弟子公孫綠萼,今日拜靳遠靳大師為師,還望大師收我為徒,教授我幻術!弟子日後定不辜負師父教誨,定將師父的技藝發揚光大!”
靳遠點頭笑道:“好,好!”
郭芙連忙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端給公孫綠萼,“姐姐,拜師得敬茶,快敬你師父!”
公孫綠萼鄭重的接過茶杯,“嗯,謝謝!”
公孫綠萼將茶杯恭敬的遞到靳遠麵前,“師父,請收公孫綠萼為徒!”
靳遠甚是滿意的接過茶杯,淺酌了一口,嘴角含笑,又將茶杯放到了桌上。
“綠萼,今日你拜我為師,定要謹遵我派教義,誠心學藝,戒驕戒躁,不可將所學技藝用於歪門邪道,亦不可私下教授旁人!若被為師發現,定依門規處置!你記住了嗎?”
“弟子記住了!弟子謹遵師命!”
靳遠欣慰的將她扶了起來,“好,今日得一良徒,實是意料之中啊!哈哈哈哈!”
隨後,幾人又坐回了原位。
正好這時,小二也將菜端了上來,還備好了酒水。
阿魯對眾人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中原吃不慣我們這裏的菜,還好這醉香樓正好是民中原之人所開,什麽地方的菜都有,我便點了你們中原的幾道特色菜,各位請品嚐一下,看是否合你們胃口?”
公孫綠萼見阿魯此時倒是和往常不同,談吐得宜,大方得體,頗有王子的威嚴,心中不禁又對他有了另一層認知,但也對他更加琢磨不透。
阿魯剛說完,老頑童像是掐著點來的,似一陣疾風刮來,嘻嘻哈哈的從窗口跳進來。
“哈哈哈哈,開飯了嗎?我來的正好吧?”
後頭又有一陣疾風進屋,正是和老頑童不相上下的歐陽鋒。
“喂,老頑童,你不講誠信,說好比誰尿得遠,我剛脫了褲子,你就溜了,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頑童沒理他,笑嘻嘻的坐在了瑛姑身旁,拿起筷子就開吃,邊吃邊笑道:“嗬嗬嗬,老毒物啊,你說你都上過一次當了,怎麽還會被我騙?還西毒呢,我看你就是個西風!”
當年歐陽鋒為了抓住老頑童,硬生生追了他三天三夜,途中未曾停歇,老頑童就是算準他憋了這麽久時間,定是內急得很,便故意耍他,趁他解手之際慌忙逃跑。
這件事,兩人都記得,歐陽鋒更是印象深刻。
歐陽鋒帶著怨氣坐到了楊過身旁,“老頑童,你說什麽鬼話?什麽西風?”
老頑童吃了幾口牛肉,然後解釋道:“啊!好吃好吃!好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菜了!嗬嗬嗬嗬,西風啊,就是讓你喝西北風啊!哈哈哈哈!”
歐陽鋒氣得大力一拍桌,胡子上翹,“哼!你說誰喝西北風?是不是又想比試比試?”
老頑童使勁兒搖頭,“嗯……我不比了,我現在餓了,我要吃飯!你也餓了吧?西瘋,瘋子的瘋!”
歐陽鋒聞言實在坐不住了,欲起身去攻擊老頑童,楊過卻將他按住。
“爹,別生氣了!周前輩向來如此,他都是說著玩的,你何必認真呢?你也餓了吧,來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再說。”
歐陽鋒卻是沒消氣,“你聽他剛剛說我什麽嗎?說我瘋!我瘋病早就好了,我不瘋了,正常得很!”
老頑童還拿他打趣,“嗬嗬嗬,瑛姑,你看他那氣鼓鼓的樣子,和之前瘋癲的模樣沒兩樣,說不定瘋病還沒完全好透呢!”
瑛姑是哭笑不得,老頑童的話是又好笑又得罪人,她也不好回他的話,隻能跟著尬笑。
歐陽鋒被這話氣得直起身子,怒目道:“你說什麽?”
楊過將他拉住,“爹,別和周前輩一般見識了,他就是故意惹你生氣呢,你別上他當!”
歐陽鋒聞言覺得甚是有理,這老頑童愛玩鬧,和他計較等於和三歲孩童打鬧,反而顯得他不大度了。
“也對,兒子,你說的不錯,我差點中了這個混蛋的奸計了!吃飯!”
楊過心中鬆了口氣,心道:總算是讓他將火氣壓了下去,不然這頓飯還吃不成了。
阿魯拿起酒壺,倒了杯酒在自己杯中,舉了起來。
“各位,這是我們畏兀兒特有的葡萄酒,別的地方是沒有的,請各位品鑒一下,看是否可以媲美你們中原的美酒。”
一旁的小二聞言,識相的替他們每人都飯倒了一杯。
眾人見狀,一一舉起酒杯。
阿魯舉杯說道:“各位,今日雖是楊大盟主請靳大師的賠罪宴,但也讓大師意外收了這麽一個稱心如意的好徒弟,我們就趁此機會替他們二人慶祝,慶祝大師得收良徒,如何?”
眾人一起舉杯,“好!”
眾人嚐了口杯中酒,皆人覺得味美甘醇,芳香沁脾。
郭芙興奮地對楊過說:“相公,這個葡萄還有甜味,挺好喝的!”
楊過寵溺的笑道:“知道你喜歡甜食不過這是酒,不可多飲,以免喝醉傷身!”
郭芙甜甜笑答:“知道了,相公!”
陸無雙和小武沒好氣的白了眼郭芙楊過二人,嫌棄的想道:又是被他們的恩愛甜的發膩的一天。
大武則是在一旁看著陸無雙那嫌棄的模樣,不住的搖頭發笑,笑她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
阿魯又倒了杯酒,對著公孫綠萼真心祝願道:“綠萼,恭喜你得遇良師,願你可以學得靳大師所有的技藝,將他的幻術發揚光大!”
公孫綠萼被他真心的話語感動,眸光閃動,也舉起酒杯回敬他。
“阿魯,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
阿魯眼底淺笑,隨後飲下杯中酒。
公孫綠萼也將酒飲下。
陸無雙和小武心道:得,又一對甜得發膩的情侶!
大武見陸無雙那白眼就想笑,便夾了幾塊肉到她碗中,“無雙,別看了,快點吃飯,不然菜都涼了。”
陸無雙見大武對自己如此關心,心中也感甜蜜,“嗯,好。”
此時就剩下小武一人在那裏接收所有人給他帶來的恩愛暴擊。
楊過趁機也敬靳遠,“靳大師,今日是我向您賠罪,請您原諒我昨日的魯莽行為!”
靳遠含笑舉杯,“楊大盟主客氣了,靳遠受之有愧。”
“大師,請接受我的道歉,幹了這杯酒!”
“好!”
二人舉杯一起飲下。
眾人就此聊了開來,關係也逐漸熱絡起來。漸漸幾杯濁酒下肚,大家都有些微醺。
楊過假意微醉,與靳遠勾肩搭背聊著。
“楊大盟主……酒量不錯啊,靳某……自愧不如!”
“靳……大師也是……酒量極好,我都有些醉了。”
“嗬嗬嗬,楊兄弟,過謙了!”
楊過湊到他耳邊,“靳大師,你的幻術……真和我家娘子說的一樣,出神……入化,我真是佩服之至!”
“哪裏,哪裏!楊兄弟謬讚了!”
“怎會是謬讚?是事實如此!”
靳遠謙虛的搖頭笑著。
“靳大師,我其實也想向你學學幻術,可惜你已經收了公孫姑娘了。”
靳遠有些驚奇的笑道:“是嗎?楊大盟主還有興趣學這些個難登大雅之堂的技藝嗎?”
楊過含含糊糊的說道:“大師,你的幻術可是遠近聞名的,我當然也是十分……十分的仰慕!”
“嗬嗬嗬嗬,果真如此?”
“是啊。對了,大師,你的幻術裏麵,有沒有使用磁石的幻術?”
靳遠聞言感覺有些奇異,“磁石?你怎會問到這個?”
楊過眼睛開開合合,似醉非醉。
“哦,是我之前看到我朋友玩過一個遊戲,她用磁石陰陽相克之法將兩塊磁石分別綁在自己和別人身上,同性相斥,異性相吸。”
“哦,原來是這個事啊!其實這事很簡單,我們幻術師也用過,隻是因為太過簡單,而且磁石又有缺陷,我們也就不常用磁石。”
楊過聽到“缺陷”二字,兩眼放光,打起精神問道:“缺陷?磁石的缺陷是什麽?”
靳遠迷迷糊糊答道:“磁石的缺點就是怕火或是接觸過熱的物體,一旦遇熱,便會失去磁性。還有便是怕外力擊打,破摔了沒磁石內部的構造,磁性也會被打亂。”
楊過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原來如此!那大師可知人如何可以同時自由操控幾塊磁石攻擊別人嗎?”
“操控磁石攻擊別人?這個可就複雜多了。不過要說操控磁石,我猜想應該是那人的內力與本身的磁場與那磁石相近,所以有可能操控磁石。嗯?楊兄弟,你怎麽老問我這麽奇怪的事情?”
楊過假笑著回道:“哦,嗬嗬嗬,隻是好奇問問而已。”
靳遠眼神變得清明起來,嘴角扯了扯,“楊大盟主,你請我吃飯道歉,原來就是為了和我套近乎,再趁機套我的話是嗎?”
楊過見他也是裝醉,便也收了醉意,回道:“靳大師也沒醉啊!”
“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哪能不練點酒量出來?你為了套我話,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嗬嗬,大師說笑了。我們這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我並非是想偷學你的技藝,隻是想在大師這裏得到一些啟發罷了。”
“說得還真是好聽啊,想不到我靳遠閱人無數,這次居然被你給耍了。”
“大師言重了,我與大師一見如故,怎會耍你呢?”
“得得得,我也不算傳授你幻術,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功夫了得,我是自愧不如,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就算是我們的緣分吧,你這朋友,我交了!”
楊過也欣喜笑道:“承蒙大師不棄,楊某能交大師為友,是我三生有幸!”
“好了,既是朋友,就別這麽客套了。日後有需要,你隻需告知一聲,我定會設法助你!”
楊過拱手道謝。“多謝大師!”
阿魯見大家都似是喝醉了,便對外喊道:“來人!”
話音剛落,便見幾名身形魁梧的王宮侍衛走了進來。
其實阿魯早已命人在暗處守候,幾人一聽到阿魯的命令,便立即領命走了進來。
“二王子,有何吩咐?”
阿魯揉了揉太陽穴,吩咐道:“你們送這幾位貴客回王宮。”
“是,二王子!”
語畢,幾名士兵便將老頑童幾人扶出了貴賓房。
士兵本想去扶公孫綠萼,阿魯及時製止了他動作。
“公孫小姐有本王子照顧,你去照顧其他人吧。”
“是的,二王子!”
士兵去扶他人,阿魯將公孫綠萼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臂彎,扶她走出了房間。
楊過沒有喝醉,也不會讓陌生男子碰自己娘子,便自己扶著郭芙走出了房間。
靳遠和眾人在酒樓外告別。
“二王子殿下,楊兄弟,多謝今日盛情款待,靳某這便先行回去了!待明日綠萼醒來,請她日間來我處見我。”
阿魯扶著喝醉的公孫綠萼回道:“靳大師,請放心,我會告訴綠萼的。”
“好,那我這就回去了!”
“大師請!”
阿魯、楊過齊道:“大師請!”
送走了靳遠,一行人分別上了四輛馬車,回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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