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篇28 王宮爭執,絕情穀眾人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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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魯摟著喝醉的公孫綠萼坐在馬車內,看她因醉酒蘊紅的雙頰,忍不住偷偷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偷笑著說道:“唉,到底什麽時候才可以名正言順的親你呢?”
阿魯本以為多與公孫綠萼相處些時日,兩人便會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可今日在街上遇見西密瓦後,他不禁有不好的預感。西密瓦為人陰險毒辣,他怕公孫綠萼和自己在畏兀兒會遭到西密瓦的暗害,他不忍因自己連累公孫綠萼。
可他又不願失去公孫綠萼,她早已深刻在自己心底,無法抹去了。
阿魯胡思亂想起來,終是想不到兩全之法。
另外三輛馬車內,一輛躺著醉倒的瑛姑、陸無雙和大小武四人,一輛坐著老頑童和歐陽鋒兩人,隻因他們二人醉了還在比拚武功,所以阿魯便讓他們二人坐在了一起。
還有一輛是楊過與郭芙,楊過不想別人打擾,便與郭芙獨自坐了一輛馬車。
郭芙醉臥在楊過腿上,楊過倍感無奈的搖頭,伸手在她圓潤的鼻頭上捏了捏,“你啊,怎麽老是沒心沒肺的,明知道自己喝不了酒還喝這麽多,現在好了,連路都走不了了。”
郭芙醉得不省人事,不知楊過說了些什麽,隻感到自己鼻子癢癢的,隨手一揮,打掉了楊過的手。
“嗯……不要吵,我還要喝,葡萄酒好甜!”
楊過見此情形,不由得想起當初他從鐵匠鋪背她回家的情景。當時她也是睡著了,還把自己的唇當成了棗花糕,還說什麽棗花糕不甜,真是又好笑又可愛。
楊過情不自禁在郭芙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柔聲笑道:“睡吧!多休息一會兒,不久之後我們就要啟程去波斯了,到時候不知道又有什麽在等著我們了。”
楊過輕撫她的鬢邊,像是嗬護一件絕世珍寶般無限憐惜。
一行人坐著馬車回了王宮。
其餘人紛紛回了自己寢室,隻有阿魯親自抱著公孫綠萼下了馬車,抱她回寢殿。
阿魯正自開心的抱著自己心愛之人回她的寢室,卻在殿外走廊裏遇見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西密瓦一臉陰笑的向他們走來,“嗬嗬嗬嗬,我的好弟弟,你這是和這個中原女人玩了一整天嗎?居然還在外麵喝酒了!你也不怕失了我們畏兀兒王室的顏麵嗎?”
阿魯一見到西密瓦那令人厭惡的麵孔就心生憎惡,他本想不理睬西密瓦,直接走過去,但卻被西密瓦伸手攔了下來。
阿魯皺眉,語氣十分不快,“西密瓦,你給我讓開!我不想現在和你吵架!”
西密瓦冷哼道:“哼!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我是這個國家的大王子,而你,隻不過是一個側妃所生的庶子,你娘還是個卑賤的中原商人之女。哼,你阿帕也就隻配給別人做小,你就是個下等的賤奴,要不是你那不知羞恥的阿帕用了狐媚之術勾引我父汗,她怎麽能進得了王宮?”
阿魯聞言怒從中來,但礙於手上還抱著公孫綠萼,便忍住沒對西密瓦動手。
阿魯憤怒大吼:“西密瓦,你住嘴!不準你侮辱我阿帕!”
“哼哼,要我住嘴,也得你有那個資格才行!你阿帕是狐狸精,用媚術勾引父汗,還害死了我母後,要不是那個狐狸精,我母後怎麽會含恨而終?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狐狸精!”
阿魯怒吼,“你血口噴人!我不許你侮辱我阿帕!”
突然,二人身後傳來一聲低沉雄渾的聲音,“住口!”
兩人突的一驚,一起回頭看向身後,但見滿臉怒意的拔悉密瞪著一雙怒紅的黑眸看著他們這邊。
拔悉密手持國王權杖重重敲擊了幾下地麵,聲音響亮,震得殿內之人皆心中打顫。
二人連忙低頭喚道:“父汗!”
西密瓦幾個箭步,快速來到西密瓦麵前,怒斥他道:“西密瓦,你剛剛說誰是狐狸精?你再給本汗說一遍!”
西密瓦在誰麵前都是趾高氣昂的,唯獨麵對自己的父汗拔悉密時,卻是不敢囂張,一是畏懼他的威嚴,二是還想等著他傳位於自己,不得不暫時收斂性子。
西密瓦縮了縮脖子,瑟縮回道:“父汗,剛剛您聽錯了,我沒說誰是狐狸精。”
拔悉密卻是氣道:“哼,你別以為本汗沒聽到,剛剛你罵阿魯的阿帕是狐狸精。你罵他阿帕,是不是也是在罵本汗是昏君,被女人迷昏了頭,是非不分了?”
西密瓦害怕的回道:“不,不是的,父汗,我沒罵您!我怎麽敢呢?”
“哼!諒你也不敢!西密瓦,別以為本汗不出王宮,就不知道你在外麵幹了些什麽好事。你若再肆意妄為,目無法紀的話,本汗就廢了你這世子的頭銜!”
西密瓦聽到他說要廢了自己,心中怒氣上湧,但又不敢當麵頂撞他,便隻能怯怯的答道:“父汗,兒臣不敢再造次了,請父汗息怒!”
拔悉密重重“哼”了一聲,見阿魯還抱著公孫綠萼,便轉頭對阿魯道:“阿魯,你先帶客人回房,本汗還有話和你王兄說!”
阿魯巴不得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連忙順著台階下,道:“是,父汗!兒臣告退!”
“嗯,去吧!”
阿魯便抱著公孫綠萼快速離開了戰場。
拔悉密依舊是帶著怒氣,麵容肅穆的注視著眼前的西密瓦。
“西密瓦,你要想坐穩這個世子之位,就給本汗安分點,不然,你這世子也別想做了!”
西密瓦再也忍不住心中怨氣,抬頭回懟他道:“父汗,你真想過廢了我嗎?我可是王後的兒子,我母後可是蒙古國的公主!雖然她已不在,但名分地位還在,你若廢了我,你不怕與蒙古為敵嗎?”
拔悉密沒想到他居然敢拿他母後的身份來威脅他,氣憤回道:“大膽!你竟然用你已故母後的身份來壓本汗!本汗是這畏兀兒的大汗,幹他蒙古何事?你給本汗收起你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不然我就將你趕出王宮,貶為庶民!”
西密瓦不懼反笑,“哼,父汗,你若真將我貶為庶民,那你那遠在蒙古做質子的三王子阿密爾恐怕就有危險了!”
拔悉密被西密瓦的話氣得怒氣上頭,胸口劇烈的起伏,他指著西密瓦斥道:“你……你竟敢用這種態度和本汗說話,你真是放肆!”
“我這是實話實說,父汗,你可得想清楚自己的立場,別害了我們畏兀兒國。”
拔悉密被他氣得連連跺著手中權杖,“真是反了!你居然敢頂撞本汗!好,既然你說本汗不能廢了你,但本汗還能懲罰你。來人,給本汗將大王子帶下去,杖打二十大板!”
“是,陛下!”
兩名侍衛領了命,上前將西密瓦一邊一個抓了起來,將他快速帶離了走廊。
拔悉密帶著滿腔的怒火回了自己寢殿,心裏對這個囂張跋扈的大兒子是百般的看不順眼。
隻是西密瓦說的也沒錯,他們畏兀兒依附蒙古而生存,如果惹惱了蒙古人,那他們畏兀兒可就有危險了,他的三王子阿密爾可就小命不保了!
雖說蒙古人現在表麵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但背地裏可是隨時防範著他們畏兀兒。隻要一個不小心,他們畏兀兒就會有滅頂之災,所以,他不得不委曲求全,也不能動西密瓦,隻能小懲大誡一番。
阿魯抱著公孫綠萼回了她的寢室,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還替她蓋好了錦被。
他也早已厭倦了這危機四伏又困得他喘不過氣的畏兀兒王宮,若是可以的,他真的想做一個平民百姓,和自己心愛之人自由自在的生活。
看著因醉酒染上紅霞的公孫綠萼,阿魯真希望可以和她在絕情穀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長相廝守,可這個願望似乎有點難。
阿魯甩掉腦中那些惱人的思緒,起身離開床邊。
在他轉身之際,衣袍卻被一雙嬌軟柔荑拽住了。
阿魯突的一驚,低頭一看,卻是喝醉的公孫綠萼在夢中不知夢到了什麽,隨手將他的衣袍拽住了。
阿魯好笑的坐回床邊,牽起她的柔荑,將衣袍從她手中抽離,而後小心翼翼的將她的手又放回錦被裏。
但這一幕,卻被突然從門口闖入的樊一翁撞見了,令他誤會阿魯想要輕薄自家小姐。
樊一翁怒聲叫道:“淫賊,放開你的髒手!”
說罷,一杆長杖揮來,直朝阿魯背後而來。
阿魯機警,快速躲過了樊一翁的鋼杖。
鋼杖猛然落下,沒打到阿魯後背,卻打到了花崗岩地麵,“噹”的一聲巨響,砸得地麵現出一個坑洞,也驚醒了醉酒的公孫綠萼。
阿魯連忙閃到一旁,驚奇問道:“樊伯?你怎麽進來的?”
樊一翁臉露怒色,回道:“哼!臭小子,沒想到你如此下流無恥,居然趁我家小姐昏迷之際行不軌之事!要不是我及時迷暈了外麵的侍衛闖了進來,差點就被你得逞了!”
“淫賊,吃我一杖!”
公孫綠萼扶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坐了起來,見到不知從何處闖進來的樊一翁,口裏還叫阿魯是淫賊,驚訝之餘,連忙喚住他。
“樊伯?!等等,樊伯,別打了!”
樊一翁剛一抬起鋼杖,便聽到公孫綠萼的話,驚得停了下來,望向她那邊。
“小姐,你醒了!醒了更好,你隨我一起離開,我救你出去!”
阿魯聽到樊一翁要帶走公孫綠萼,心裏如同被人擰了一下的疼痛難忍,他不想放她離開。
於是,他慌忙來到床邊,攤開雙手擋住樊一翁。
“樊一翁,你不能帶綠萼離開!”
樊一翁質問:“我為何不能帶她走?”
阿魯想了想,沒想到好的說詞,支支吾吾道:“我……我……”
樊一翁不想聽他解釋,不耐煩的推開他,伸手拉起公孫綠萼就要起身。
“小姐,我們走!”
公孫綠萼也沒什麽理由留下,被樊一翁拉著下了床,隻是心中對阿魯十分不舍,經過他身邊,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阿魯急忙拉住公孫綠萼的手,“綠萼,你別走!”
樊一翁氣得揮杖將他們的手隔開,“給我放手,你別想再打我家小姐的歪主意了!小姐,我帶你回絕情穀!”
公孫綠萼呆呆回道:“哦。”
阿魯見公孫綠萼被樊一翁帶離,心中萬般不舍,眼中淚光閃爍,淒然喊道:“綠萼,你真要回絕情穀了嗎?以後我們都不會再見了嗎?”
公孫綠萼回頭望向他,眼中也是萬般不舍,“阿魯,我……我……”
“小姐,別再耽擱了,王宮守衛森嚴,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就在他們跑出寢室之時,拔悉密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帶著王宮侍衛急匆匆趕了過來。
拔悉密不認識樊一翁,以為他是刺客,便厲聲喊道:“給本汗拿下這膽大包天的刺客!”
“是!”
十幾名士兵聽到命令後,立馬抽出彎刀向樊一翁砍去。
房外把守的絕情穀弟子與樊一翁一起護著公孫綠萼,和宮中侍衛纏鬥了起來。
沒打幾個回合,阿魯便來到拔悉密麵前,急忙行禮勸道:“父汗,請息怒!他們不是刺客,是絕情穀的人,他們是來帶綠萼回去的。”
拔悉密一聽,大手一揮,喊道:“停手!”
眾人聽聞,立即收了手。
公孫綠萼也對絕情穀的人喊道:“樊伯,你們別打了,都是誤會!”
樊一翁鋼杖還沒來得及收回,舉在半空中,愣愣回頭,“誤會?小姐,他們不是將你綁來,要對你不利的嗎?”
公孫綠萼解釋:“樊伯,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阿魯那日的確是魯莽了點,不過他隻是帶我來解決我們兩家的恩怨的。現在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你別再和他們起衝突了。”
樊一翁收回鋼杖立在地上,大手一抬,眾弟子也收了兵器。
樊一翁還是有些不太明白,不過他想著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便護送公孫綠萼回去就是。
“小姐,既然這樣,那屬下護送您回絕情穀吧?”
公孫綠萼回道:“嗯。”
阿魯一聽,急忙喊道:“不行!你們現在不能回去!”
樊一翁感到愕然,睜著兩隻圓溜溜的眼睛問他:“你在說什麽?為何我們不能回去?”
阿魯找了個理由敷衍他,“現在天色已晚,夜間趕路怕是不安全。況且途中要過沙漠,飛沙走石,炎熱難耐,地形複雜,你們需多備些裝備和幹糧才好上路。”
公孫綠萼被他這麽一說,也不由得想起他們之前來時遇到流沙與沙暴的事情,心中也是有所忌憚,遂勸樊一翁:“樊伯,阿魯說的不錯,這沙漠之中危險重重,夜間更不適合趕路,我看,你們今晚不如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在高昌城裏買些路上所需物品,打點好一切再上路更為妥當。”
樊一翁路過沙漠,也知沙漠地形複雜多變,為了他家小姐的安全著想,他也就同意了。
“那好吧,小姐,我們先打點好一切再上路。”
“好。”
阿魯見他們暫時不走了,心中鬆了口氣,想著能與她多相處一日便是一日。
阿魯躬身行禮對拔悉密說道:“父汗,請您準許讓他們在王宮暫住幾天,待他們打點好一切,兒臣便送他們離開。”
拔悉密沒什麽意見,他也知阿魯心悅公孫綠萼,便不再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
“好吧,既然是場誤會,那本汗就不與追究了。來者是客,你就替本汗安頓好他們吧!”
“多謝父汗!”
拔悉密說完便離開了,阿魯吩咐了宮暫奴仆帶樊一翁等人去廂房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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