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找到痕跡了
    秦牧陽似乎並沒有怎麽受到這些天昏迷的影響，他一開始隻是有些不習慣，動作有些僵硬遲緩，但漸漸他就越來越熟悉起以前的一切東西。
    在隊伍前麵開路，揮動手中的撬棍幹掉喪屍，冷靜分析眼前的場景，時刻注意隊友的動向，控製自己的情緒以安慰眾人……
    夜晚行軍的事情在隊伍中很少發生，黑暗和不熟悉的環境會暗藏危險，若是沒有特殊需求，是絕對不會在夜裏冒險的。
    這樣的情況隻有在夜裏營地被喪屍襲擊，或者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過夜地點時會有。
    但這一次，他們是為了隊友。
    為了能夠早一些有高飛的消息，所以選擇了在夜裏行進。
    高飛負傷，精疲力竭，沒有背包給予物資供給，沒有武器，掉進湍急的河裏，已經失蹤一天……
    每一點都有可能會要了他的命，而他也有可能奄奄一息，正在等待著大家的救援。
    所以夜裏行軍是必要的！
    沒有一個人抱怨。
    所有人牢牢跟緊秦牧陽的步伐，在夜色中穩步向前推進。
    秦牧陽幹掉了前路上大部分的喪屍，似乎不覺得疲憊，每當有人叫他到後麵休息，大家可能輪流上前開路時，他都會說他已經休息了好多天，現在精力很充沛。
    最後梁東升不得不一直緊跟在秦牧陽身側，跟林宇站在一起，三個人形成一個v字型，由秦牧陽作為尖頭而前進。
    沒有把秦牧陽換下來，但是至少幫他分擔了不少壓力。
    隊伍中間是江遠帆、許曼舒和周寧寧這幾個戰鬥力稍微弱一點的人，但不是說他們就絲毫沒有戰鬥力，他們在中間位置偶爾還是需要輔助前麵或者後方的隊友，而且一直在養精蓄銳，等待著如果隊友有需要，就要上前去換下來已經疲憊的隊友。
    斷後的是不太需要擔心的李鳴川小兩口、已經成長起來的賀強和李成軍，以及越來越沉默的周也。
    周也幾乎快變得和江遠帆一樣，甚至話更少，更不容易顯露情緒了。
    一半是因為她是隊伍中少數知道秦牧陽真實情況——腦中有東西正在生長——的人，一半是因為長久的跋涉讓她感覺好像一切都沒有希望。
    如果這個世界一直是這樣無法好起來，生活下去似乎沒有多大意義。
    大家沉默著往前走，隻能聽到腳步努力放輕的沙沙聲，河水奔騰的聲音，暗處什麽動物覓食的聲音，以及偶爾吼叫著撲向他們的喪屍進攻的聲音。
    城市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沒有月亮，也許是月初，也許是陰天，沒有人去想這個問題。
    隻要手中的手電筒還能亮起來，照亮前麵的路，他們就會努力走下去。
    有時候因為前路上有堆在一起的廢棄車輛和卡在其中大量的低吼著的喪屍，他們不得不離開河邊，轉而從別的街道繞路。
    但最終他們還是會繞回到河邊。
    隻有靠近河岸，才有可能得到高飛的消息。
    一個小時後，他們第一次看到了能夠下到河邊去的一排石階，秦牧陽立刻打著手電筒沿著石梯衝了下去。
    下方是一個小小的碼頭，停著一艘已經千瘡百孔，隨時會沉沒的小船，船身上印著一些模糊的字，表示這艘船是市政用來清理河道垃圾的，和垃圾車差不多一樣的存在。
    石梯的末端浸沒在河水中，這個地方的水流依舊很湍急。
    秦牧陽想踩進水裏仔細看看船上有沒有什麽線索，但江遠帆下來拉住了他：“不要下去，這個地方他根本無法上岸。”
    說著，江遠帆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水麵，秦牧陽發現在船體上遊不遠處有一處比較湍急的地方，似乎水下麵有暗流湧動或者是什麽凸起的部分。
    “流水聲音有些不同，你沒聽到嗎？”江遠帆說，“老高從上麵漂下來到了這裏，就算看到了石階，也沒辦法在精疲力竭的情況下對抗這裏水的流速。他的情況隻能是出了城，在河流的淺灘上爬起來。”
    秦牧陽點頭，知道江遠帆說得對。
    這時，梁東升和林宇也從石階上走了下來，留下其他人在上麵的街道上等著，一邊幹掉靠過來的喪屍。
    “有什麽發現嗎？”梁東升人還沒走到秦牧陽麵前，就立刻開口問。
    看到秦牧陽和江遠帆搖頭，梁東升眼見著神態很低落，又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
    秦牧陽不假思索對梁東升道：“不過我很想看看船那頭有沒有什麽痕跡，你能把船弄過來一點嗎？”
    梁東升似乎感覺到自己還是有用，立刻點頭：“我試試！”
    林宇也靠了過去，他們兩人踩進被河水浸沒的那級石階上，合力把小船挪著靠到了岸邊。
    秦牧陽用手電筒照著，貼近船身努力分辨上麵的痕跡。
    這隻黃色油漆漆成的小船已經變得斑駁不堪，似乎隨時會漏水沉沒。
    船頭的位置，不僅油漆剝落，還有一些鐵鏽冒了出來。
    秦牧陽看到鐵鏽的地方有幾個很明顯的抓痕，似乎是有人在慌亂中想要抓住船身，但因為太過光滑而錯失了機會。
    那個痕跡很新鮮，甚至能看出手指頭一根一根抓過去的痕跡，鐵鏽被刮下來一層，在手電筒的光芒下留下明顯的凹槽。
    如果是在光線充足的白天，這種痕跡反倒是不容易被看清。
    能在近期留下這種痕跡的，除了高飛，再也不會有其他人。
    他當時真的有很努力想要靠岸，但沒有力氣牢牢抓住這艘破舊的船，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水流帶離。
    秦牧陽指給他們看那個手指頭印，並且表示高飛至少在被衝到這裏的時候還是活著的，而且有強烈的想要自救的心。
    這句話讓梁東升和林宇心中都好受了許多。
    “我們必須連夜趕路，連夜出城去……”梁東升說。
    他很少對隊伍的行動發表意見，但這一次如果秦牧陽說大家累了，停下來休息，他絕對會違抗秦牧陽的命令，一人連夜衝出城區，去尋找秦牧陽和江遠帆說的那種堆積的淺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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