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07 章) 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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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鬱言進包廂,豪華大包,裏麵隻擺了四桌,客人還基本都沒有到。
    蘇北在角落裏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沒有跟鬱言一桌,對於此人,蘇北還是覺得盡量少接觸為妙。
    乘這會兒人少,挺安靜的,她幹脆把作業從書包裏拿出來寫,反正也沒多少。鬱言在另一桌,低著頭一直玩gb,遊戲機裏不時發出的聲音讓蘇北微微皺眉,不過還是靜了靜心,將最後一道數學題寫完。
    到了快開席的時候蘇北媽媽才趕到,風塵仆仆的樣子。
    包廂內還有個小舞台,供客人唱歌娛樂用。快到點的時候,一個身著黑色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子上了台,拿著話筒致辭並宣布宴席開始。
    蘇北隻覺這人麵熟,但一時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是鬱言的爸爸,因為他下了台便坐在了鬱言媽媽和鬱潔中間。大概是他和鬱潔長得還有有點兄妹相,所以才覺得眼熟吧,蘇北也沒太在意。
    思雲同誌很善於交際,明明這桌沒幾個認識的,一會兒功夫都能說上話了,笑著臉跟周圍的人拉家常,談工作。
    直到鬱潔和鬱言一家來敬酒的時候,蘇北終於想起來在哪兒見過鬱言的爸爸。這麵孔可不就是經常出現在電視上的鬱誌強省長,j省最年輕的省長。
    鬱潔端著酒杯笑盈盈地走過來,挽著蘇北媽媽的胳膊,“哥,嫂子,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好朋友楊思雲,旁邊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是她女兒北北,也是我的學生。思雲,這是我哥和嫂子。”
    鬱誌強笑著握了握思雲同誌的手,“思雲好久不見啊,想不到你們家姑娘都長得這麽大,越來越亭亭玉立了。首長最近身體怎麽樣?好久沒去探望他老人家了。”
    旁邊的鬱潔很是驚訝,敢情她剛剛都白介紹了,人家壓根就是認識的。楊思雲笑著說,“首長身體很好,多謝鬱省長關心,一定轉告。這是我女兒,北北,快叫叔叔阿姨。”
    蘇北乖乖地服從指示,笑著叫了聲叔叔阿姨好。鬱言的媽媽笑著點點頭,“還是女兒好,貼心小棉襖,哪像我們家鬱言,越大越難管。”
    被點到名的鬱言下意識皺了下眉,很快又恢複麵癱。不過這麽小的一個表情變化還是被蘇北抓到了,她想他肯定又不耐煩了,這人向來沒什麽耐性。
    也許是感應到了蘇北的目光,鬱言忽的抬起頭,居高臨下般睨了她一眼。蘇北莫名,她又哪兒惹到這位大少爺了,招他如此討厭?
    鬱潔和省長夫妻又跟桌上其他人互相問候了幾句便轉到下一桌去了。坐下來後思雲同誌不住地誇獎,“想不到鬱家這孩子長得這麽俊,個頭串得比他爸都高了。”
    蘇北低著頭吃菜,不發表任何評論。那人就是個披著華麗外表的騙子,其實性格極其惡劣的。女孩子稱之為耍酷,男孩子稱之為裝逼。跟他一比,蘇北覺得還是譚磊可愛多了。
    散席後,蘇北把自行車塞到後備箱,然後坐思雲同誌的車回家。一路上蘇北從媽媽的嘴裏知道,原來鬱省長是部隊出身,很早以前是季司令手下的一名警衛員兼司機,後來轉業回到地方便從小的科員幹起。
    當然不能否定他的努力,但也不得不承認在他娶了鬱言的媽媽後仕途可謂是平步青雲,一路升了上來。現在更是如日中天,前幾年還是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然後就是副省長,省長。
    很多人都在猜測下一任□□會不會就是他接棒,又或許會直接調去中央。這也很正常,j省□□這個位置向來就是一塊跳板,在板上晃個兩三年,直接奔大本營。
    市高中籃球聯賽開幕,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這本來和還是個初中生的季蘇北沒什麽關係,她也沒什麽興趣,周圍的小女生一到下課時間就開始嘰嘰喳喳討論,兩眼直冒紅心。
    但當譚磊穿著一身湖人隊的籃球服在校門口等蘇北的時候,這比賽還就跟她千絲萬縷的扯上了那麽點關係。
    “北北,明天下午我們學校跟南外比賽,你們南外主場,到時一定要來看,聽到沒?”譚磊剛練完球,逃了最後一節課,便從附中趕了過來。
    蘇北心裏直翻白眼,這白眼狼,虧得南外好生養活了他三年,這轉眼就成你們南外了,叛徒!“不去,我有課呢。”
    “不去也得去,不就政治課嘛,逃就是了。”
    皺著眉抬頭看著他的眼睛,很疑惑,“你怎麽知道我們明天下午是政治課?”
    譚磊一手轉著籃球,一邊嬉皮笑臉地說,“你同桌把你們課表都抄給我了。”
    又是一個叛徒!“不行,誰說政治課就能逃課了?再說你們水平那麽臭,有什麽好看的?”
    一把勒住蘇北的脖子,佯裝惡狠狠的樣子,“好啊,你個臭丫頭,居然敢說你老公水平臭,這下我還非得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高手,明天下午三點半南外體育館,你最好老實點給我自覺去報到,不然我到你們班上去叫你也行。”
    拉掉他的手,蘇北退後一步,嫌惡地看著他,“在校門口不要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什麽老公啊,你別胡說八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譚磊也不跟她廢話,把籃球裝到網袋裏掛在車龍頭上,跨上車座,“明天下午在體育館見不到你人的話我就去班上逮人了,相信我,說到做到。行了,我送你回家。”
    第二天下午,沒有出現譚磊到班上逮人的一幕,因為蘇北三點不到就自動出現在體育館內,學校組織的。這次主場比賽,南外除了高三的學生沒來,其他年級的基本都到場了。老師怎麽說來著,一開始氣勢就要壓倒人,打擊敵方的士氣。
    阿嬌硬拉著蘇北在前排找了兩個空位坐了下來,“聽說你家男人今天也來哦,嘿嘿,興奮麽?”
    蘇北看了眼阿嬌,興奮的明明是她好嗎?對於阿嬌經常在她耳邊稱譚磊為她家男人,她家老公,她的耳朵已經能自動屏蔽了,因為反駁無效。
    三點二十的時候雙方隊員進場,場上的拉拉隊跳得更歡了,場下也是歡呼聲四起,震耳欲聾,“南外必勝!”“非比尋常,南外最強!”……
    旁邊幾個高年級的女生跟瘋了似的,這比賽還沒開始,嗓子就喊啞了,至於這麽拚命麽?阿嬌拽著蘇北的衣服,“快快快,看你男人,在那!看見沒,9號球衣那個!”
    阿嬌聲音實在太大,盡管體育館內呼聲沸騰,周圍的人還是都能聽清她在喊什麽。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咦,那不是我們學校的譚磊嗎?靠,他居然好意思代表南師來打母校!”“誰啊?沒見過啊。”“高一的,初中是我們學校的,不知道怎麽中考報了南師,天知道他怎麽想的。”“啊,真可惜了這麽一帥哥”……
    本來大家的目光已經被譚磊吸引了過去,結果阿嬌一聲,“看見沒?他朝我們這麽看來了,跟你招手呢!”周圍人眼光齊刷刷朝蘇北看了過去,嫉妒的,驚訝的,鄙夷的,各色目光想看不見都難。
    蘇北很想說,既然竊竊私語了,那就麻煩不要說得那麽大聲讓她聽見嘛。好了,阿嬌,拜你所賜,我現在淪為妖精,騷貨之流了。
    朝譚磊望去,那家夥果然在朝這邊招手,見她看向他,嘴邊咧起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八成又要煞到多少女孩子了。
    蘇北朝他回了個笑邊很快把頭調開,今天是南外的主場,她是南外的學生,呆會肯定是要給南外加油助威的,所以這會兒少跟譚磊接觸,不然會被吐沫星子給淹死。
    裁判一聲令下,比賽正式開始。譚磊出現在首發陣容,是南師的控衛。南外這邊的球員蘇北一個也不認識,好吧,應該說整個場上蘇北隻認識譚磊一個。但阿嬌就不同了,場上的隊員資料基本全部掌握,個個如數家珍。
    一個人知道了還不行,非要跟蘇北分享。每次誰一進球或者搶斷,阿嬌資料庫就還是自動調出此人的資料,姓名,年齡,身高,體重,場上位置,興趣愛好,甚至連有沒有女朋友,女朋友是誰都知道。“你老公我就不報了,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全。”
    蘇北無語。
    第一節很快結束,12:9,南師領先三分。不過場下拉拉隊熱情不減,一直高呼南外加油,南外必勝,這就是主場作戰的優勢。
    第二節開始,譚磊居然沒有上場,而是換上了替補17號。少了一名強有力的控球後衛,南師整個隊伍忽然有些混亂,頻頻失誤。而南外這邊則憋著一口氣窮追猛打,加上場下的助威聲,很快就將比分追平,上半場結束,比分16:17,南外反超一分。
    中場休息,熱辣的拉拉隊員再次上場,實在佩服她們,吃□□的話大概興奮也不過如此吧。
    忽然南師的後援團爆出一陣歡呼,蘇北抬頭望去,鬱言穿著一身運動服進場,坐到了南師那邊,然後開始脫衣服和褲子。裏麵明明穿著是一套籃球衫,又不是裸體,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這些人興奮地彷佛在看美男出浴一樣,甚至有人吹起口哨。更想不通的是,她居然心也跟著有些怦怦跳。
    “喂,兄弟,死哪裏去了,你把我們等急死了,還以為你不來了。”陸晨捶了一下鬱言的肩膀,遞給他一瓶水。
    “睡過頭了,什麽情況?”
    “草,老子拍死你。南外領先我們一分,下半場看你發揮了啊,別讓兄弟們失望。”
    南師的教練見鬱言來了,拍拍手把大家召到一起,叮囑了幾句。這老頭實在太精,他故意讓譚磊首發上,先給南外來個下馬威,然後第二節換下譚磊,名為讓其他人也鍛煉鍛煉。其實他在等,等鬱言來,這小子老給他出狀況,不過確實是他的王牌。他必須得讓譚磊先保持體力,等鬱言來再一起絕地反擊。
    幸而這小子沒太讓他失望,趕上下半場也足夠了。等會兒他跟譚磊兩人雙劍合璧,其他人負責助攻打配合,拿下這一場輕輕鬆鬆。客場有什麽關係,實力說話。
    下半場譚磊再次被換上,南外7號一個失誤被他斷了球,快攻,上籃,得分,一氣嗬成。接下來就完全是鬱言的表演時間了,擋拆,助攻,單打,跳投。場上已經有人體力不支了,移動速度都慢了下來,而鬱言一直以快攻為主,一直進逼。
    比分差距越來越大,作為主場作戰的南外在自家場地上輸比賽也絕對是一種恥辱,這邊教練喊停,緊急改變戰術。
    隻見教練手舞足蹈比劃了半天,隊員們則沒太大反應,蘇北想這些傲氣的家夥們估計沒幾個能真的聽進去。
    回到場上,南外這邊的3號開始試圖頻頻突破以造成對手犯規,譚磊給蓋了個帽,南師那邊一個小個子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推了南外的3號一下,3號沒留神一下子退了兩步還是摔到了地上。
    這下打球成打人了,眼見兩方拉扯著就要動手的時候,裁判一聲哨吹了下來,判剛剛那球犯規。南外場下觀眾十分不滿,說裁判吹黑哨,罵聲一片。
    但場上就是裁判說了算,就算你場下罵他一戶口本也沒用。最後鬱言的一記漂亮三分壓哨命中,整場比賽結束,南師以49:35在客場完勝。
    盡管周圍都是本校的同學,蘇北還是聽見了她們的“小聲”議論。
    “想不到南師也有那種極品。”
    “是啊是啊,尤其剛剛最後那個三分,那姿勢帥斃了。”
    “哎,我想起來了,我好像上次在我們學校門口見過他哎,沒錯,那天他穿的就是南師的校服。可是他在我們學校門口幹嘛?”
    “啊,不會他女朋友是我們學校的吧?會是誰啊?”
    ……
    蘇北一下子臉爆紅,難道是說那天鬱言來學校找她的那次?可她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好吧。剛剛鬱言一上場阿嬌就把這位少爺的資料報了個遍,之前是覺得他挺高的,但絕對沒想到這家夥才高一就長到一八四,到底是吃什麽長大的啊?
    比賽一結束,譚磊就小跑到了蘇北麵前,“臭丫頭,也不跟我打招呼就想溜。等會跟我們一塊去吃點東西吧,肯德基怎麽樣?阿嬌也一起來吧,哥請你。”
    他們關係什麽時候這麽親近了,蘇北看看阿嬌,那丫頭笑得一臉諂媚,“謝謝譚磊哥,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還暗掐了她一把,齜著牙小聲說道,“季蘇北,你要敢毀了我的肯德基大餐,我撕了你。”
    譚磊笑著看著兩人,伸手捏住蘇北的嘴巴,“有的吃還這副表情,跟誰苦大仇深呐。走走走,跟我走。”
    蘇北不想去,直覺不想碰到鬱言那個冷麵閻王,但阿嬌一副吃不到肯德基就要吃人的表情,她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