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鄰家有女初長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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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情似情!
    何如初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猛然間發覺她已是一位窈窕多姿、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後知後覺,鄰家有女初長成。
    到別墅已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全都癱在沙發上起不來。林丹雲忿忿說“一輩子從沒這麽倒黴過。”何如初見她一臉怒容,忙安撫她說“算了算了,明天就回家了,再忍耐一天。渾身骨頭都酸了,我們上樓洗澡去。”
    倆人泡了個熱水澡,精神緩過來。韓張跟上來,問“林丹雲,問你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到底想讓我跟鍾越住哪兒?沒有床就算了,被子呢枕頭呢?你不會真讓我們露宿荒郊野外吧?”
    林丹雲揮手說“放心,我早有準備。”又拍著頭說“我上次亂翻,被子枕頭倒有,隻是一時想不起來放哪了。”說著走出來一個房間一個房間亂找。何如初問“不會是在我們房間吧?”林丹雲肯定地說不是。
    何如初疑惑地說“可是我下午開衣櫃時,見裏麵有個很大的木箱,也不知道放什麽。”韓張聽了,進房打開箱子看了眼,沒好氣說“林丹雲,你來看看這是什麽?”一色的床單被套枕巾,下麵是羽絨被毛毯和填充枕頭。
    抱下樓,放倒沙發鋪床。何如初聳肩說“這裏怎麽會有被子,不是還沒搬進來嗎?”林丹雲便說“以前有人來住過唄。等過完年,就該繼續裝修了。”轉頭問“是不是要將被子塞到床單裏?”韓張白了她一眼,說“廢話!這是你們女人的事,慢慢整,我跟鍾越洗澡去了。”
    倆人在家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哪鋪過床啊,一時無從下手。林丹雲滿頭大汗說“被子這麽大,被罩那麽小,怎麽塞進去啊!”何如初看了眼,說“我見過我媽鋪床,好像是把被子疊起來。”林丹雲便讓開,說“你來,我不會。”何如初笨拙地使勁塞,把被罩扯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林丹雲氣惱地扔下,說“憑什麽我們給他們鋪床啊,要睡不會自己鋪!還真當自己是大老爺們!”隻將床單蓋在上麵,被子也不套了,轉頭上樓睡覺。
    韓張擦著頭發出來,見被子皺成一團堆在那兒,對鍾越苦笑說“這就是她們鋪的床?鋪跟不鋪有什麽分別?還真是‘能幹’啊!”拉開被子就想這樣睡。鍾越歎口氣,說“我來鋪,你先等會兒再睡。”三下五除二利落地套好被罩,拿起來抖一抖,鋪得平平整整。
    韓張豎起大拇指,“鍾越,我今天算服你了,鋪床都鋪的這麽好!”鍾越笑,“這算什麽!放你在外麵獨自住個幾年,什麽都會了。”倆人睡一張沙發,雖說還比較大,難免擁擠,幸好隻有一晚,將就將就,這會兒就是想講究也講究不了。韓張看著高大的天花板,空無一物雪白的牆壁,窗簾偏偏還是雪花紡綢,臨睡前下了八個字的結論“家徒四壁,陰風慘慘。”人家還以為是鬼屋呢。
    白天累了,很快進入夢鄉。睡到後半夜,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把倆人從夢中驚醒。鍾越一把掀開被子跳下來,二話不說衝上樓,韓張反應過來,緊隨其後。隻看見林丹雲從洗手間蓬頭垢麵跑出來,腳上鞋子隻剩一隻,神情驚慌不已。倆人忙問怎麽了。
    她拍著胸口喘氣,“鬼——鬼——我看見鬼了!”胸口劇烈起伏,顯然嚇得不輕。聽到動靜,跟著走出來的何如初一聽她說有鬼,臉色立刻變了,四處張望,顫巍巍說“不會吧,世上哪有鬼啊。”盡管是無神論者,可是從小看多了鬼故事,耳濡目染,多少有些心驚膽戰。
    韓張忙斥道“三更半夜,瞎說什麽呢你!”鍾越問“到底怎麽回事?你看見什麽了?”林丹雲見大家都在,膽氣壯了些,說“我起來上廁所,正照鏡子,忽然看見身後有一道黑影閃過,等我回頭看時,又不見了,心裏正害怕呢,隻感覺腳底毛毛的,像有什麽東西在咬——嚇得我魂都散了,甩手蹬腿,腳不沾地連忙逃了出來。”
    韓張罵她“哪有鬼啊!杯弓蛇影,捕風捉影!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林丹雲委委屈屈說“我真看見黑影了,腳踝這會兒還覺得麻麻的,惡心死了!”鍾越想了想,說“別墅這麽大,又沒有人住,恐怕有一些野貓野狗的在這裏落戶,一到晚上,四處亂竄,這裏房間又多,我們一時沒發覺也是有的。”一席話安下了所有人的心。
    韓張說她大驚小怪,吵的大家都睡不好覺。林丹雲還在說“就算咬我的是野貓,可是鏡子裏麵怎麽突然會有黑影?”這下連鍾越也沒法解釋。韓張說也許是她看花了眼。她一口咬定自己看得清清楚楚,又罵韓張“都是你白天嚇我,是誰說這屋裏有鬼來著!”氣氛又怪異起來。
    何如初便提議“要不,你們倆搬上來跟我們住一個房間?我們就不怕了。一聽林丹雲說的,心裏毛毛的,哪還睡的著覺,越想越恐怖。”林丹雲驚嚇之餘也說“你們就打地鋪,反正房間大的很。我們把自己的褥子給你們墊著睡,應該不會冷。”
    倆人聽她們都這麽說,隻好抱著被子枕頭上來,忙亂一番,好不容易睡下了。韓張小聲滴咕“林丹雲,我怎麽覺得你比何如初還事兒精呢!”林丹雲敲著桌子說“好了好了,不許說話,關燈睡覺。”經過這麽一折騰,驚嚇過後又冷又困,又互相嘲笑幾句,倒是安安穩穩一覺睡到大天亮。
    鍾越生活習慣極其規律,頭一個醒來,洗漱好才叫醒他們。拿了幾包方便麵下樓煮,這還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十幾塊錢買的。何如初坐起來,對還在蒙頭大睡的韓張說“你先出去,我們起來。”韓張知道她們是要換衣服,倒沒說什麽,也不穿外套,隻披了張毯子出門,口裏說“快點啊。”站在門外搓手跺腳。
    不一會兒,林丹雲推門出來。他問“何如初呢,好了沒?”林丹雲點頭,“快好了,你等會兒進去。我先下去洗臉。”他又等了幾分鍾,伸長脖子叫“何如初,你磨嘰什麽,換件衣服換這麽久!”跺了跺腳,大清早的過道上有點冷。
    她迷迷湖湖醒來,發了會兒呆,換上幹淨的貼身小線衫,哪知道穿上外套才發現線衫裏外穿反了,隻得又脫下,重新穿過來。正套上去呢,聽見門外的韓張一連聲催促,忙說“好了好了,催什麽催啊,趕著投胎啊!”聽的門“吱呀”一聲,回頭看時韓張已經進來了,手忙腳亂放下才穿到胸口的衣服,罵道“誰讓你進來的,也不敲門!”說著套上外套,頭也不回下樓。倆人從小玩到大,熟的不能再熟,就算這樣尷尬的情況,她也隻是隨便說了他幾句,沒怎麽放在心上。她在韓張麵前,還沒有身為女性的自覺。
    倒是韓張,當場驚在原地,臉熱辣辣的。他一腳踹開門,恰好看見對著他側麵站著正穿衣服的何如初,一眼瞥見她的胸部,秀秀氣氣挺立著,因為是側麵,所以感官更加清晰。當時臉就紅了,連忙低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何如初也沒察覺一向油腔滑調、嬉皮笑臉的他碰見這樣的情況怎麽沒有嘲笑她,帶上門就走了。他還沒緩過神來,愣頭愣腦站在那裏。心想沒想到何如初原來穿的是紅色的胸罩,他一直毫無根據地認定她的內衣一律是毫無特色的白色。何如初已經超出他的想象,猛然間發覺她已是一位窈窕多姿、亭亭玉立的少女。他後知後覺,鄰家有女初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