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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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連理!
    今早夫人把歡兒叫到跟前,
    “你要知道你的命是誰的。一輩子陪在小姐身邊,這是你的命。”
    “歡兒明白,夫人請放心。”
    “知道就好,好孩子,去吧。”
    歡兒隨她入宮,真的毫無怨言,她從小就認定了自己的命,生隨萬亭汐的,死隨萬亭汐,忠於萬亭汐。
    萬亭汐拉過歡兒的手,又十分認真地勸了一遍。
    “歡兒,我再問你一遍,真的願意跟著我嗎?若是不願,我便立馬去和母親說,真的不用勉強自己。還有,你真的願意舍下琴師兄嗎?”
    歡兒有些淚目,一下子跪在地上,抓著萬亭汐的手臂,“小姐,歡兒願意!歡兒願意!歡兒從來都不喜歡琴師先生,就讓歡兒隨您去吧!”
    “好。”萬亭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告誡她不要不要動不動就跪,她們並非主仆,而是朋友,真心的朋友。
    五月五,霞光漫天,十裏紅妝,十六抬大轎。萬戶人家站在窗子前歡呼喝彩,花轎所到之處遍地繁花,天邊的雲彩化為龍鳳呈祥。
    繁瑣的嫁衣勒得萬亭汐喘不上氣,夏日燥熱,身上黏膩的厲害,熱的萬亭汐臉色發燙。轎子後的馬車上拉了萬千嫁妝。除這些,萬亭汐也就隻帶了自己的佩劍而已。
    突然唰地幾聲,幾隻箭射進了轎子裏,還好萬亭汐反應快,躲了過去。
    轎子外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嚇得把轎子放下,一動也不敢動。萬亭汐出了轎子,隨後萬箭齊發,她擋在接親的隊伍前,把箭一支支打落。
    藏在高高的牆上的黑衣人約莫有二十來人。萬亭汐身上的婚服顯得笨重,但這並不妨礙她打架。
    直接輕功飛上了那麵牆,動作靈敏,幹淨利落,十分輕快。見萬亭汐飛了上來,那幾個人都懵了,誰也沒料到這國師府的大小姐竟然會武功。
    瞬間又射了幾隻箭,不料全被萬亭汐躲了過去。
    上去就是一劍封喉。動作之快,沒過一會兒,二十多個人都從牆上摔下去,痛苦的呻吟,不久便咽了氣。
    “就憑這幾個小嘍囉,能殺的了我們?”
    回到轎子旁,隊伍中的人都好好的,萬亭汐從容不迫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臉上濺上的血跡,又擦了擦劍上的血。
    眼神之淩厲讓在場的人身後一涼,直接上了轎子,見他們還愣在原地,萬亭汐在轎子內大喊一聲,“起轎!”
    幾個轎夫這才意識過來,抬起轎子繼續向王宮去。
    單憑她萬亭汐在大婚之日,以一人之力護住了所有接親的人,日後還會有誰不認可她?
    這次刺殺絕非偶然,多少人眼紅王後這個位置?今日國師之女坐上這個位置,定會惹得旁人不愉快,便想將其殺之,不過,想要刺殺她的人,是誰?
    這一日天下大赦,舉國同慶,帝後大婚,需帶上兩個麵具。花裏胡哨的,唯獨能看出來的圖案就是君王麵具上的那條龍和萬亭汐麵具上的那隻鳳凰。
    高高的殿堂之上,誰也看不出,光鮮的麵具之下,藏著兩張怎樣的臉。他的眼中透著陰翳,她的眼中,則透著不甘。
    自父王駕崩後,君臨再無其他心思,他隻想著,如何做一個好的君王,讓他的子民信服,還有,如何穩固自己的地位與江山社稷。
    但是啊,他拿那些野心勃勃的人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早就知道了,三王爺與國師勾結在了一起,早就有了篡位的心思,正巧是在那時,父王便病重了。
    三王爺也是從那時開始,再也不敢看父王的眼睛了,國師也很少來朝見父王。
    嗬……可笑先帝信錯了人,一直拿殺害自己的其中一個凶手當成心腹,甚至還為他的女兒和太子親自賜婚。
    可憐他到死也不知道,他昔日裏無比信賴的人,會讓他這麽失望。
    而君臨眼前這個女人,正是那個罪臣的女兒!
    禮成後,萬亭汐直接被立為王後,新帝既已登基,她便不用再做那個太子妃了。
    路上遇刺的案子,君臨再未查過。
    回到鳳棲宮,是夜,成個婚費了這麽大勁,萬亭汐累了一整日,腰酸背痛,可算是脫下了這繁重的婚服,去沐浴了。
    自己剛要爬進被子裏,便被歡兒攔住。
    “娘娘,您還不能睡啊,今日您須得與君王共度良宵,君王還未來,您還不能睡啊。”
    娘娘?改口的挺快,可是怎麽越聽越別扭呢?
    萬亭汐幹脆倒了杯茶,自己坐下,跟著漢子似的翹著二郎腿。“嘖,共度良宵?還想讓小爺侍寢?他若敢來,我便殺了他。”
    歡兒一聽,慌了,又立馬跪下,“娘娘,使不得啊!您要為國師府著想啊!”
    萬亭汐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你怎麽又跪?快起來。”
    “若是娘娘還要這樣,奴婢便不起來。”
    “好好好,為了國師府,我不殺他,你起來吧。”
    來了這宮中,便失了自由,不能出去,好些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父親曾說過的,是錯的。在她看來,這個皇後的位子,確實是委屈她了。
    狂!可真是狂!
    能讓她滿意的,無非就兩條路。若非要進宮的話,皇後的位子她不稀罕,要做,就做坐擁整座江山的君王。
    這第二天路,便是一人,一劍,出去闖一闖,不被世俗所束縛,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順便……去尋一位叫君臨的黑衣少年郎。
    越想越煩躁,萬亭汐便拿了壇酒,飛到了鳳棲宮的飛簷上,吹著涼風,對月獨飲。
    也是在今日之後,君王從未踏足過後宮,也不曾納一個妃子,萬亭汐也過的十分清靜。
    夜裏君臨並未入睡,虔恩殿的燈還未熄,君臨換上了一身玄黑金絲長袍,坐在桌前批閱著奏折。
    張公公在身旁呼喚著自己,
    “君王?君王?奏折拿反了……”
    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中的奏折,確實是反的。他的心思,顯然沒有放在這件事上。
    “君王,大婚之日,想必王後娘娘已經在鳳棲宮等久了,您不去看看?”
    “張公公,天色不早了,你下去歇息吧。”君臨頭也不抬,故意避開這個話題。
    整日愁緒冥冥,哪兒還有心思涉足後宮?女人什麽的,哪裏有江山社稷重要?
    他隻想著,想辦法扳倒三王爺和國師,他也不必再做這個傀儡君王了。
    先帝啊,駕崩之前將一切安排的不周到,明明都已經打算傳位於君臨了,為什麽還要下令分給他其餘兩個兄弟那麽多兵甲與權利!
    難道想在天上看著三弟奪位,鬧的他們兄弟幾個你死我活嗎?
    若先帝不這麽做,三王也不會敢與國師聯手,控製著整個朝廷。君臨,也必然不會動他們,保他們衣食無憂。
    可是啊,事與願違,偏偏就是不能得償所願。隻聽聞先帝說,他們兄弟三個是先帝最看重的,不過能真正坐上這個王位的,還得靠自己的本事。
    名義上是將位子傳給了君臨,實則,賦予三人同等的權力,還是想讓他們爭一爭。
    可是他想到了嗎?這樣做,朝廷必將混亂,將會涉及到百姓顛沛流離,民不聊生啊!
    也許父王會在天上看著,看著三弟一步步奪位,看著他成為最終的勝者,可我君臨,向來不服輸,絕不低頭!